“真的!阿时愿意做我的雌性,我终于也有雌性了耶!”梅鲁伸出双手将易时煊紧瘦的腰身扣住,还将易时煊紧紧搂在胸前。
突然被这样大力拥抱的易时煊痛苦地闭着眼,老天,他这是抱人呢还是杀人,竟然箍得他全身发痛。抬眼看着比他高半个头的梅鲁,眸中突然闪过一丝疑惑,迷月到底是怎样的香水,竟然会有那样的毒性。
然而,他才刚刚想了一点,就被人抬起了下巴,迎面而来的便是那张俊颜,那个熟悉的轻吻随之落到唇上。他这次并不像以前那样由着梅鲁磨蹭他的唇瓣。与其让梅鲁像啃苹果那样啃,不如他自己主动点,所以他很主动张开嘴引导梅鲁亲吻。
不知交换了多少个吻,直到两人气息逐渐萎乱,易时煊才推开了梅鲁。可却是此时,眼角闪过一道淡紫色的亮光,像是受了蛊惑那样,迅速转头朝着那道淡色紫光看去。
客厅的玻璃桌上,熟悉得不能再熟的紫水晶项链就那样静静地放在那里。他不知道他是用怎样的速度跑了过去,只记得好像很快,耳边还带着沙沙的风声。
可到了桌旁的时候,他突然觉得有些胆怯,想伸手拿起那条项链,但却不知道他该不该拿起这条项链。明明就不曾抢过来,为何这里会有一条一模一样的项链。
梅鲁已经走了过来,见易时煊愣愣地看着那条项链,很小声地说:“阿时,对不起。我见这条项链很漂亮,没经过你的同意就拿过来看了几天。我就是只想看几天而已,刚才就是打算将项链还给阿时的。”
易时煊闻言傻傻地转头看着梅鲁,只见梅鲁脸上都是做错事的神情,愣愣地问:“你说这条项链是我的?”
梅鲁虽是奇怪易时煊怎么会这样问,但还是点头道:“我们救回你的时候,这条项链就在你的裤兜里。”
易时煊双手捂着脸,抬头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片刻。当他终于拿起项链的时候,他才确定这条真的是他苦苦找了好些年的项链。他从没想过项链竟是以这样的方式回到他手中,突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只能看着项链久久不语。
良久后,易时煊抬眼看着梅鲁那双眼:“你很喜欢这条项链?我要听实话。”
梅鲁看着项链半晌,轻轻点了点头。
“那就送给你吧。”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易时煊觉得心里变得特别轻松。他记得母亲曾经说过,水晶有着特别的寓意,他只想送给眼前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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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 14 章
易时煊八点多就醒了过来,但还是在床上稍微赖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先去浴室洗漱整理仪容,出来后就随便找了一套衣服换上,也不担心衣服合不合身,或者适不适合这种问题。
衣柜里放着的都是合他尺寸的衣服,想来叶特是真的费尽了心思。这些时间都是待在别墅,也不用出门,基本上不会担心这样的穿着是否适宜面对外人,自觉自在就好。
下了一楼就直奔后花园,这是易时煊这段日子养出的习惯。以前,他很少会有这样的闲情逸致看看花,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如今好不容易有个长假,不如就好好享受享受这种惬意而自在的生活。
虽说他这段日子真的是白吃白住,但竟然都答应了婚事,也答应婚事之前不离开梅家,他自然会做到这点,不然他当初也不会点头同意这事。
刚到后花园不久,利卡随后就走过来浇花。易时煊静静看着利卡浇花,看得出来利卡应该很爱惜这些花。他曾经也听过有人痴迷于花,本来以为利卡只是因为工作的缘故而不得不来浇花,此时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利卡,你很喜欢这些花儿?”他以前未曾见过别人如何浇花,但利卡此时的神情却让他觉得利卡是真的很喜欢这些花,是他看错了么?
“对啊,易先生怎么知道?”利卡脸上带上惊讶的喜悦,他在梅家浇花拔草半年,却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没想到这位刚来不久的易先生就看出了这点。
易时煊也是一时怔住,他真没想到利卡是真的喜欢这些花,他也不晓得为何会这样觉得,只是看见利卡脸上那种柔和,就忍不住问出了这话。
“你脸上的表情是这么说的。”易时煊垂下眼睑,眼前那朵鲜艳欲滴的玫瑰带着几滴晶莹剔透的露珠,伸手轻轻一碰那片绽开的花瓣,那露珠便会随着滑动,然后渐渐滑到边缘,最后滴入土中。
在他的记忆中,他好像从未这样仔细看过如此娇艳的玫瑰,只在枝顶肆意绽放,似血般深红。热情张扬,像是要尽情绽放,直至花瓣慢慢枯萎。
“易先生很喜欢玫瑰吧?”利卡这句话让易时煊轻碰着玫瑰的手指停在半空,却听利卡接着道:“我阿爸常常跟我说,虽然人们都说玫瑰代表热情,可若是心中未有热情,那看花人也看不出玫瑰的热情。”
——若是心中未有热情,那看花人也看不出玫瑰的热情。
一语惊醒梦中人,怕也不过如是。如若他心中真的不存在着热情,无论这朵玫瑰开得再艳再红,在他眼中只不过就是鲜艳而已。独独留下玫瑰的艳丽之姿,岂能看清玫瑰本身蕴含的热情之意。
易时煊并未回答他是否喜欢玫瑰,只是嘴角渐渐勾起一道柔美的弧度。或许他已然明白叶特为何会用那样柔和的神情看着玫瑰,只因在他心里,有种激情一直不曾褪去。
易时煊回神的时候,利卡已经到了别处浇花。起身便看见那张熟悉的笑脸,下意识地微微勾着唇,却见那张笑脸更是明亮,那双清澈的眼眸闪着他从未见过的光芒。
“阿时早安!”梅鲁远远就朝着易时煊招手大呼,丝毫不在意被别人看到这样的他,只是肆意地说着他心中此刻最想说的那句话。
那样轻的一句问候,尚未过耳,便随着风化去,可留在心底的却还是那样轻的问候。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独自生存的十年中,那便是三千多天孤独,一点点渗进心底。
从桥上落入江中,本以为那便是他此生的归处,可上天终究是怜他,让他遇上此等幸事。醒来那天就碰上那个只是单纯对他笑的人,或许正是那一抹单纯无伪的笑容让他对那人的靠近束手无策,而后慢慢适应那样的存在。
虽说这看来却是有些难以置信,然而,却在他幡然醒悟过后,那人刚好出现在他面前。或许换了一个人,就不会有那样单纯的笑容,便也不会出现后来的种种,只是刚好那个人是他而已。
就在他头绪飘飞的瞬间,梅鲁跑了过来,用少儿的心情迈着成年人的大步子,看着确实有些另类的感觉。不过却是真正看得出他心中的欢快,脸上一直带着轻松的笑脸。
“怎么那么早就起来啦?”他以为梅鲁会迟点才起来的,毕竟他前段时间都不会这样早起。
“我想早点见到阿时。”梅鲁很快就走到易时煊身边,然后凑过嘴巴在他左脸吧唧了一下,脸上随之扬起一抹像是偷吃了糖果那样欢快的笑容。
易时煊明显被梅鲁这样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怔了几秒,但也没有出声说他,亲吻的程度比这更高,他都接受了,更何况是亲脸颊。
梅鲁见易时煊的目光一直放在那朵鲜艳的玫瑰上,便走过去想要摘下这朵玫瑰。很不巧的,刚好被玫瑰刺刺到了手指,伤口大概挺深,一小团鲜血迅速从伤口冒出,鲜艳的红色,异常刺激眼球。
易时煊看见他手指上的鲜血,再看梅鲁只知道傻傻地看着那些鲜血,脸上待了点无奈,从裤兜里掏出专为某人特意准备的帕子。不算温柔地拉过梅鲁的手腕,然后尽量轻柔地擦去那团鲜艳的血丝,刚擦完不久,那鲜血又冒了出来。
“自己含住手指。”易时煊皱着眉收好帕子,声音多了点什么味道。
“哦。”梅鲁乖乖应了声,然后就将带着鲜血的手指含进口中。
“怎么突然想去摘玫瑰?”按说梅鲁是不会喜欢这些花花草草,突然想要摘花,伤了手指还傻愣愣地看着鲜血,真不知道他心里都是怎么想的。
“我想摘给阿时。”含着手指而吐出的声音跟平时有些不同,双眸不避不闪地凝视着易时煊:“阿时是不是很喜欢这朵花?我待会再摘给阿时。”
梅鲁垂眸看看被他含在嘴里的手指,又看看易时煊,见他这会儿正看着花后,就不再含着手指,低头看见手指已经不出血,开心地道:“阿时,手指不出血了耶?”
易时煊扭头瞥一眼那只手指,然后扭头继续看花,声音清浅,却透着点难以察觉的轻柔:“你都不觉得痛吗?竟然只知道呆呆地看着那些鲜血。”
“有点痛,可阿时就在我面前,我又觉得不怎么痛了。”最喜欢的人就在旁边,他不想让他觉得他真的就是个孩子。
就是这样的理由让他不喊痛不惊呼?扭头看着梅鲁脸上那种不同于少儿的认真,易时煊似乎明白为何叶特会说梅鲁是个很乖的孩子。
出生于这样的家庭,却跟那些娇气的少爷千金一点都不像,似孩子却有着非一般孩子的想法。或许正是叶特的这种教育方式,才养出这样的人,所以年仅十七岁的他进入公司后,竟然只用两年时间就在公司站稳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