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撞破太子胤礽的丑事,又坏了他的布置,如此也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便是救治不尽心,把胤禟拖死,也算是替那太子善后。要么就是了胤禟回来,立时就决定了联合了胤禟,抓了这把柄去对付太子。
便是此时太子势大不得力敌,只能虚以委蛇敷衍应付他,那也是该把话说清,好稳住胤禟让他与他一道,守望相助以策安全,再图往后。
他如何可以这般首尾两端左右犹疑,既要讨好太子又要周全幼弟?难道胤禛还以为,他知道了太子的隐秘却假作不知晓,太子还会感激他替他隐瞒不报,还为此信任他器重他不成。
想那太子的狠辣性情,便是开始果真如此,感激胤禛替他瞒下丑事,或者还是替他劝定了胤禟为了名声地位等不要企图把事情闹大……但只要有些城府心机的人也能明白,身为一国储君,有这等把柄被人知晓了,如何能够心安。初时不办胤禛,甚至百般照顾那也是作假的,往后定然就会寻了事揪了错把胤禛害了,以绝后患。
东方不败旧日里那阴谋诡计是使惯了的,此时见胤禛行事百般不通,自然心中是很有些看不上,也有些疑惑。但与胤禛眼神一触,心中这才有几分……绵软,此人想救他,关切他,实是有几分真心的,不过就是有些不识世情、不懂人心,因而他的行事处置这才显得优柔寡断推诿迟疑。
“……你要护我?”东方不败淡然反问,心中生了几分感慨和……有趣。
胤禛点头,轻声道:“嗯,我护着你。莫多想了,好好儿睡一觉,先养好了身子,往后的事……那便再说。”
若是少年胤禟,极可能就因胤禛真心关切,而被胤禛劝下,可他东方不败是不会的。胤禛只透露关切,并不把利害摆出,讲明他是站在他这一方的话,东方不败便不会信他。
不过东方不败此时,心中对胤禛的气恨也消散了些。只想着,身旁此人生在皇宫,照理说应该早把人心摸个通透了,可终归还是年轻了些吧。胤禛既有心不掺和此事,也不打算在此处害了他,旁的倒还好说。
难道他东方不败还需要此人假意说几句义愤填膺替他心疼替他生气,而后说替愿意替他报仇这样的话么?原本的少年胤禟或许期待这些,所以东方不败心中有气,一时不忿之下也开口质问了胤禛。
可事实上,胤禛到底站不站到他这一方,他东方不败可是丝毫不看重的。预期希冀此人像个寻常兄长一般替他出头,还不如好生养养身子养养精神。等他东方不败自个身子好了,要如何报仇如何摆弄这些人等,他自会谋划清楚。
便是胤禛……胤禛有般性情,他东方不败要应付他,也是极易。既已明了胤禛态度,今夜之事随之暂且搁下,也无他事。
不过他既说了他会护着他,虽不知真假,东方不败听在耳中,心里还是觉得畅快一些。他想得分明,眼底那抹警惕戒备稍稍褪去,心神一松,身上的不适便重新出现,骨骼肌肉无处不痛,便是那几处伤口也难受起来。想来他方一醒转,便强抑疼痛虚弱,与胤禛周旋斗智,耗费了不少精神。此时稍一放心,便再也忍受不住了。
胤禛见他脸色不好,更是不肯再与交谈了,伸手轻轻覆在他眼帘之上,只道:“睡吧,四哥守着你。”
东方不败略有几分恍惚,但还挂念着说一句:“你……你莫要再给我擦身!”
胤禛先是错愕不解,而后便回过神来,脸上也有一两分淡红。他先前给他哺药、擦身上药,甚至还险些就替他清理那处……他心中,还生过几分绮念,被少年挑明一说,自然有些心虚。于是他只模糊答了一句:“你身上发热,汗湿了不好。”
东方不败心知他说得极是,他如今的身子不同原本那般武力高强不拘寒暑,这些许寒热之症对他身体耗损是很厉害的,半点轻忽不得。夜中有人如此守在身边,尽心侍候,他该是庆幸感激才是,何必又去拘泥……他不是以前的东方不败,身上并无残缺,与他看遍了擦遍了也无妨。
东方不败勉力压住了心中那点不适,偏过去头不看他,隔了一会儿才道:“……多谢四哥。”
胤禛知他羞赧,这话却是准了他行事,不由心里松一口气,稳住了心口的颤动。
同床又共骑
一夜无事,清晨时东方不败再醒来,察觉身上已然穿好小衣外裳,便是脚上也套了一双厚实靴子,整个人正被胤禛抱在身前安坐马上,被人牵着马慢悠悠地前行。
胤禛比胤禟身量高,他把他抱在身前,一手笼着披风环在外侧,一手放在腰间禁锢,胤禟便只得靠在他颈窝处,一偏头就看到胤禛侧脸下巴。
东方不败略有些恍惚,心中对如今这副身体的精力不济状况又有不满,便是再如何心身俱疲也该留有一点警觉,如何能这般都被人套穿好衣裳,再离了山洞抱了上马他也半点不知?胤禛替他做这些,动作便是再小心翼翼,也该耽搁好久,又不是被点了穴中了迷烟,如何能不醒来?
莫非……是他心中已然信任身后此人,身体神智就松懈了?
他心里一惊,移开了眼神,暗自思量觉得对此人放心一事毫无道理,约莫也是旧日少年胤禟的记忆影响?他想不出旁的缘由,只有暗暗警惕罢了。
胤禛此时还算有些精神,临近清晨时,胤禟身上的热度终于褪去,不必胤禛再来回侍弄,他便放了心,伺机好生睡了一会儿,养回了些体力。此时马匹被下人在前头牵着前行,胤禛便也不需要多费精神控马,便把那心思都放在了护着怀里的少年上。
而方才东方不败一醒一动,胤禛便察觉了。只是见少年醒来,却又莫名沉默着低头,胤禛不知何意,也低头顺着他视线一看,见他似乎正看着脚上那双靴子,这才有些了然。
胤禛心中好笑,解释道:“昨夜派了人回去报信,皇阿玛便使人送了衣物来,是你底下人替你带的靴子,没认出来么?难道还以为四哥随便把旁人的东西往你身上穿不成?”说完又斥他一句,“还是这般娇气。”
这一句虽是训斥,其中却不乏宠溺之意,明明是暗自提醒自个不可轻易放松戒备的东方不败,听得此话也是心中一动,重又放松了些。
被他说是娇气,他却是认下的,根本不以为忤。他东方不败幼时家境贫寒,日常用度自然也是极为简薄,但他生来自有傲气,眼界甚高。
因而东方不败只道:“……若是旁人使过的东西,自然不该与我。我不要最好的,却是要那独一无二的。”
胤禛觉得这话透露着几分傲气,心想胤禟身子不适,就连那孩子气性也大了点。胤禛低下头往胤禟脸上看,见他抿着唇小脸上有几分认真,不由又是好笑,他这少年言语率真随性,偏又配上个认真严肃的神情,当真可爱。
东方不败可不知道他偶发一次狂言,看在胤禛眼中却是使性子,是可爱。他见胤禛不言语,心中疑惑,狭长的凤眼还略有些挑衅地看他一眼。
此时胤禟沉睡方醒,一路上又有胤禛用大毛披风裹住了,那莹润脸颊上便有几分红晕,得趣漂亮得紧。胤禛心下一动,忍不住伸手去掐弄少年的小脸,看触手是否果真如预想一般滑腻,他心里高兴,却只板着脸道:“独一无二?倒是想得好。”
——这个词,独一无二,似乎用在此人身上正是合适。胤禛不由想。
东方不败见他伸手过来,下意识便是往旁边一躲,这动作上身紧绷用力往后弹起,原本该是利落潇洒毫不迟疑的,可他此时不过是稍微一动就立时顿住,脸色也是一变,身上微微颤了颤。这不仅没能把胤禛的手躲开,反倒是触动了他身上伤口,那一下疼得便是东方教主心性坚韧也险些耐受不住。
“怎么了?”胤禛正抱着他,自然发现了他的变化,细察他脸上,看出了几分痛楚,想及他方才动静便明白过来,问他:“身上疼么?”
不及他回答,胤禛又把因为紧绷身子而有些离开他怀抱的少年按住,让他重新躺回他胸前,又道:“既是身上难受,就安分些不要乱动,省的伤口崩裂那就更痛了。”
东方不败脸色不甚好看,本是不愿依胤禛所言靠住他的,但心里又想何必与他赌气,这副身子早些养好他便能早些不受人辖制,隐忍蛰伏这类的事他东方不败向来做得比任何人都好,他性子深沉,遇事时越是气恨他便越是冷静,但这样的事情做多了,又有何趣味,说不得生生把人给憋闷死。
如此一想,东方不败便顺着胤禛按回的手靠到他身上,只是略有些不甘,便禁闭了唇一语不发。
他这一依偎过去,胤禛就贴在他耳际轻轻问:“是不是……身下那处疼?”
东方不败愣了下,实没料到他竟如此直白相询,立时便有些羞恼,偏过头去狠狠瞪了他一眼。
胤禛也不知为何会直接问了出来,说完话自己也有几分窘迫不自在,惯常的冷脸也多了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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