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错——”苏困的眼角已经渗出了生理性的眼泪,然而还没等这句话说完,就觉得那人眼中的寒光陡然变得更甚。
尼玛认错人还不让说!!TAT
苏困在极端的窒息感中拼出最后一股劲挣扎了几下,尽管他觉得这只是徒劳,就像是已经被攥进鹰爪的小鸡仔,难道还指望能被好好地放下来吗?
随着苏困的挣动,他脖子上原本没在衣领里的红绳滑了出来,顺带牵出了底端拴着的一块玉佩。
那玉苏困带了有二十年来年了,几乎从他有记忆起,脖子上就拴着这么个坠子,约莫一元硬币大小,青白色,平日里看起来并不通透,就像是一直没擦干净似的,有种蒙了尘的灰旧感,总之,不是什么高档品。而且它应该被摔过,边角转折很突兀,但是大概是被磨多了,所以破口并不锋利,带了这么多年,倒也没觉得硌着哪儿。
都说人养玉,玉也会养人,甚至家里的老人曾经还跟苏困说过,玉戴久了,颜色都会化得更开,更匀净。
他带了二十多年,倒是没发现那玉颜色有没有更漂亮,唯一的感觉就是它越来越凉了。冬天倒是没什么感觉,因为一直在衣领里贴着胸口,被体温捂着,怎么也凉不到哪里去。但是到了夏天就会变得很明显,那块玉会时不时从衣领里晃出来,暴露在外,等到苏困发现,再把它重新塞进衣领的时候,碰到的皮肤都会被凉得惊起一片鸡皮疙瘩。
这么多年,除了这一点,苏困一直没觉得这块玉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戴久了也就习惯了,所以从来没摘下来过。
但是今天,在玉佩滑落出来,碰到那人掐在苏困脖颈上的手的那一瞬间,苏困只觉得一阵凉得惊人的风掠过去,撩得他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而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就觉得自己脖颈上铁钳一般的禁锢突然松了开来,随着一声嘶哑得似乎带着点痛苦的低呼,一直笼罩着苏困的混杂着尘土气息的血腥味终于消失,那双狼一般森寒的眸子几乎只是晃了一下,便离开了他的视野。
整个过程只发生在一瞬间,甚至连眨眼的时间都没有。
终于得到氧气的苏困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伴随着剧烈的咳嗽,脖颈以上的充血在慢慢散去,眼角的湿意一点点变干,耳里的嗡鸣终于渐渐消失。
感官重新恢复的那一刻,苏困听到床边那个棺材盖子“啪”的一声脆响,听动静,似乎重新盖在了棺体上。
苏困:“…………………………”这特么的究竟是被封了,还是想伪装成什么都没发生过?!
就在他手脚无力,躺在床上喘着气,慢慢从先前的窒息中恢复气力的时候,虚掩着的卧室门被推了开来,发出“吱呀——”一声轻响。
刚勉强松了口气的苏困几乎立刻重新绷紧了神经:还来?!
房间的顶灯被打开,暖色的光瞬间充盈了整个卧室,一个清瘦的身影朝屋里走了几步,然后顿住了脚,有些疑惑地开口:“你这是——”
熟悉的声音传进苏困耳里,在这种境况下显得又悦耳又欠抽,他在心里叹了口气:隔壁那个睡死过去的货终于醒了。
耿子墨看着仰躺在床上的苏困,目光从他微红的脸和脖颈移到起伏明显的胸口,歪着头抽了抽嘴角道:“你大半夜打个飞机,怎么闹得跟要拆房子似的……”
苏困:“…………………………”
作者有话要说: 一写冲突就卡桑不起_(:з」∠)_
滚去碎觉,老妈怒了QAQ~~~晚安~~
☆、开棺大吉
“你脸上那俩炯炯有神的招子是用来出气的吗?!”苏困说完,因为情绪激动又咳了两声,刚才被掐得太狠,现在喉咙里一片火辣辣地撩着疼,嗓子都哑了。
“正因为不是,所以我才有幸能看见你这副纵欲过度得快死了的样子……”耿子墨打了个哈欠,又挠了挠后脑那小撮儿翘起来的头发,眼睛半阖着,他似乎还没有醒透,只是瞟了眼房间大概的情况,便习惯性地跟苏困拌起了嘴。
“老子浑身上下哪里能让你产生这种联想?”苏困终于缓了过来,顺了口气,手肘撑床坐了起来,玉坠随着他的动作,重新滑进了领口。
耿子墨伸出手指,虚空点了点那条凌乱地掩在大腿和小腹间的薄毯,又点了点他依旧泛红的胸口和脖颈,道:“哪里都——你脖子怎么了?”
苏困顺着他的目光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光是触碰到外面的皮肤,咽喉里面便是一片灼热的刺痛感,让他禁不住“嘶——”地抽了口冷气,又咳了一阵。
他的皮肤很白,尽管接连的咳嗽让他脖颈以上都憋得泛了红,但是那一圈被掐出来的青紫痕迹依旧有些触目惊心。
“别告诉我你还有爱死爱慕的癖好!”耿子墨的眼睛终于彻底睁了开来,一副被惊到了的样子,“自己玩儿还能弄这么惨烈,真是难以置信……”
苏困:“……你能傻成这样,也挺难以置信的。”
他一直不能理解,耿子墨明明长了张斯斯文文、极其具有欺骗性的脸,随便板一板就可以伪装成冰山型的白领精英,怎么就偏偏生了这么个作孽的性格和令人捉急的思维方式,他一度怀疑他是不是因为念书太多,把自己给念傻了。
不过被他这么乱七八糟地打了一顿岔,再加上灯光的作用,苏困倒没那么怕了,之前心里膨胀到极致的恐惧感此时已经消散了不少。
当然,这和那人被打回棺材里,似乎短期内不能再出来,也有很大的关系。
虽然之前被掐得快断气的时候,苏困的意识已经一片混沌,除了本能性的挣扎,什么也不知道。但是他隐约觉得,一直贴着胸口的那一小块冰凉似乎滑了出来,然后,一直掐着他的那双手就如同触电般猛地松了开来,而那人也随之被什么东西弹了出去,紧接着他便听到了硬质的木制品相互摩擦,然后棺盖“咔哒”一声重新合上的响动。
正常人都会想到滑出来的玉坠和后面这一连串动静之间必然有联系,傻成耿子墨这样的除外。
其实,类似的事情,苏困碰到过不止一次。
不知道是不是他天生体质特殊,在较为偏僻的地方走夜路的时候,碰到不干净的东西的几率比碰到人的几率大得多。不过大多数情况下,那些东西总是刚靠近他没几米,就突然莫名其妙地停住,然后掉头朝别的方向火速离开,少数靠近了的,除了让苏困感觉周身一阵发冷之外,便再没什么动静了。
他曾经一度认为是自己阳气太重,那些不干净的东西都不敢近身,但是后来想想又觉得不对:真正阳气够重的话,应该连碰都不会碰见吧?!
正因为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所以即便撞过无数次鬼,苏困还是没能习惯,胆子不但没能练大,反而回回都能被那些形状样貌千奇百怪的东西给吓得连肾都哆嗦。
尼玛就不能换个人吓吗?!TAT
这大概是撞鬼撞了十几年的苏困最大的心声。
不过,今晚这让人绝对不想再回味一次的经历,倒是让苏困差不多摸到了一点头绪——看来那些东西没能真正靠近他,大概都跟他脖子上这块戴了二十多年的玉坠有关。而且从以往他碰到的那些十个跑了九个,还剩一个就算靠近了也没能翻腾起什么小浪花来看,虽然不清楚原理是什么,但差不多可以推定,有了这个玉坠子,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基本上都构不成威胁……
……床头棺材里的那个除外!TAT
苏困看着床头那个重新安分下来的棺材,欲哭无泪:所以说那人身上究竟有多大的怨气啊?!老子又没放火烧了他全家!
等等!这句话……好像有点耳熟?
先前那人扑过来时,身上带着的那股浓重的尘土气和血腥味似乎还萦绕在鼻,声音干涩嘶哑得犹如数年没喝一口水,他吼了句什么来着……“昏君!还我顾家一百七十九口人的性命!”
=口=
“说服一个带着血海深仇、怒火烧心的人坐下来好好听你解释你不是杀他全家的凶手”这件事有多不容易苏困不知道,但他知道说服一个带着血海深仇、怒火烧心的鬼,肯定很难!!
“妈蛋老子现在扔了它还来不来得及?”苏困眼里汪着两泡泪,一脸呆滞地看着那口棺材。
他自从坐起来就一直傻了似的盯着那口棺材喃喃自语,声音又低又哑,含含糊糊的,旁人根本听不清他究竟在说什么,这会儿又突然蹦出来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把一旁站着的耿子墨弄得一愣一愣的。
“你怎么被吓成这样了?……哎,这其实就是个装饰品啊,咱们不是都试过吗,压根儿封死了开不了。”耿子墨有点看不下去了,一边说着,一边大步走到床头柜边,豪气万千地抱起了那个棺材。
“你别!!”苏困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见那货五指扒住着那棺材盖的边,一个用力——
“咦?居然打开了!”耿子墨傻不愣登地看了看右手捧着的棺体,又看了看左手拿着的棺盖,瞪大了眼睛。
咦你妹!
不过耿子墨只愣了数秒就找回了魂,他把右边的棺体朝苏困面前一伸:“喏,你看,就算打开了里面也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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