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没有任何犹豫,顾适疾步上前,一手拎起常凡的衣领,那张清秀的脸上此时露出惶恐的神情,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道:“今天我是以你哥哥的名义来教训你!”
紧接着,在众目睽睽下,顾适狠狠地揪着他扇了几下耳光,最后一下用尽全力,打得常凡一个踉跄倒退着跌倒在地,常家人全都惊呆了,常凡更是怒不可竭,他从小做为常家独子长大,何曾有人这样打过他,
就连常浩生都不敢大声训自己,眼下顾适当着众人面居然敢打自己,他气得脸色发白,嘴唇都在不停地抖动。
“严升!你们还站着干什么!把这个人给我狠狠教训个够!”他捂着脸大声叫道,周边一直呆站的保镖仿佛像才活了过来,人人纷纷向顾适疾步而来,有好几个已经撸起袖子,操起了随身的手棍,怒气冲冲地朝顾适走过来。
“你们谁敢动他一根手指头,今天都别想好好走出去。”
突兀间,一声清冷漠然的声调从门口悠悠地传来,不需要回头,只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谁。
身后数位高大的黑西装男子紧紧跟随着为首的一个男人,他依旧是一袭华贵的黑色长大衣,俊脸轻仰,剑眉微挑,墨色眸子里尽是一派清冷邪肆,站在他左边的菲力上前躬身为他拂去粘落在大衣上的雪末,而他则闲闲地迈着步子,一节一节地顺着手指脱下黑色皮手套。
周围的来客开始屏气凝神,紧紧注视着意外前来的荣思城,每个人脸上神情复杂,暗暗揣摩这位刚刚平定鼎盛内乱的年轻总裁究竟想做什么?
荣思城却是一身的从容淡定,他的视线淡淡扫过堂中央站着的几个人,落到顾适身上时,眸光微微跳动,薄唇不露声色地弧起个浅浅弧度,而后,缓缓收回视线,不再理会众人,径自向灵堂正中的遗像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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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啊, 好多人都说我写的很狗血,当然, 这点我也承认,而我要说的是: 我爱狗血,我更爱洒狗血!!
☆、55·回常家
荣思城却是一身的从容淡定,他的视线淡淡扫过堂中央站着的几个人,落到顾适身上时,眸光微微跳动,薄唇不露声色地弧起个浅浅弧度,而后,缓缓收回视线,不再理会众人,径自向灵堂正中的遗像走去。
顾适疑惑地望着他走来,春落山庄一别,好几日没有见到,从外表看来荣思城似乎没有哪里不妥,清冷倨傲的模样没有半分改变,而且也看不到任何有受伤的痕迹。
不知为什么,他竟暗暗的松了口气,抬眸静观男人的举动。
荣思城对着陶敏的遗像深深地鞠了个躬,然后缓缓转身,再次扫了他们几眼,这才慢悠悠地说道:“常世伯,有些话不便在大家面前讲,你看,需不需要清场?”
常浩生当然明白他话里意思,当下眼神一交待,守在灵堂周围的保镖们即刻送客,众人虽然不满,但也不好硬留来,不多会便逐一离去,保镖们也尽数退去,诺大的灵堂里,只留下几位当事人。
“荣少,不知道你这次来有什么话要讲?”常浩生不愧是见多大世面的长辈,他深知荣思城不可小睽,但心里到底也不信这人能搅起什么大浪,旁边的常宁小心地给他沏上杯热茶,常丽则暗暗拉着常凡退到父亲那边。
荣思城浅笑,把玩着手里的黑皮手套,道:“现在没外边的人在这,我也不跟你卖什么关子,这次春落山庄绑架事件你心底最有数,可惜你合作找错了人,启城再胆大妄为,也不过如此,他现在在荣家大宅里赔罪认错,怕是一时半会出不来,而你的常鑫集团这几日也是不好过,知道什么叫有仇必报吗?这四个字还是你当年送给我父亲的,真可惜现在用到了你身上。我不管你对我母亲是什么样的感情,但有一点,你动了我的人,动了我的位置,我绝不会轻饶你,这事没这么容易玩完。”
常浩生闻言脸色一变,拍桌硬声道:“荣思城,你小子侥幸逃过这一劫别得意的太早,这几天你动用荣氏的全部资金来打压常鑫,你不怕我反扑?!”
“呵呵,我当然怕,所以,我不能给你半点机会,常世伯,我父亲曾教过我一句话:对手不死,你是睡不着觉的。借他这句话,我必须得搞垮你们常鑫,不出一个月,F城的将没有常鑫这个集团,该收购的我会慢慢收,常世伯,这可是你先挑起来的,怪不得小侄心狠。”
他眸清如风,目光所到之处却是寸寸狠冽。
“你,你有多大能耐?!”常浩生声色俱厉,他刚想拍桌起来,突发一阵急咳将他压了下去,常宁忙端茶递给他,不停地抚着背,常丽柳眉倒竖,冲上前尖声质问:“荣思城,做人不要太绝,这些年我们两家还有多次合作,从常家你也捞了不少好处,你不能这样对我们,况且,上次我和姐姐去找你,你不也说了,会放过我们一家五口吗?”
荣思城轩眉一挑,道:“我是有说过,这话是没错,不过,我只说放过你们一家五口,并没有说放过常鑫,这是两回事。”
常丽愕然,指着他一时竟怒的说不出话,“你,你怎么…….”
而这时,久没说话的常凡却缓步上前,抿着嘴唇,幽幽怨怨地望着他,荣思城见他走到面前,墨眸中凛光稍稍收敛几分,神情依旧淡薄。
“荣哥,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为了自己的私心跟荣启城合作,可是……”他欲言又止,秀气纯真的容颜又再度浮现,水润大眼里一片朦胧,他深深地凝着荣思城,软声道:“荣哥,你能否看在当年的那份情义上,放过常家一次,我保证,常家从此不再与鼎盛为敌,荣哥,当我求你了,我从来没求你什么,这一次我承认是我错了,可你能不能放过我们和常鑫,况且,在春落山庄时,我也救了你。”
说着,他缓缓脱下西服外套,解开白衬衣的扣子,轻轻拉开,只见他的左肩和左心口上各有一处伤痕,心口上颜色较暗,是旧伤,而左肩上伤口还绑着白色绷带,微有鲜红,是新伤。
他仰着脸无比恳切地对荣思城道:“荣哥,你能不能看到我为你受了两次伤的份上,放过常鑫。”
顾适心中一惊,他暗暗思索,照此看来在春落山庄崩塌时,常凡将自己推下雪坡,然后就去救荣思城,好个常凡,你到底是心里挂着荣少呢,还是在想别的什么?
他转过脸去看荣思城,只见荣思城微微拧眉,视线停留在常凡的伤口上,似乎若有所思,顾适暗自冷笑,果真是一手好棋,欠了对方两次人情,这会还是不还?
“要我放过你们常鑫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常世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常凡脸上欣喜,但在下一刻立即就暗了眸,荣思城说着,一手揽过顾适,大大方方地道:“大家在这,我也不必隐瞒什么,顾先生是我的爱人,同样的,也是你们常家失散多年的儿子,他刚才说的没错,他是常少的双胞胎哥哥。我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只要你们常家认他即可。”
常浩生微微蹙眉,目光重新放在顾适身上,上下仔细打量,常凡却咬紧了唇,愠愠地道:“他怎么可能会是常家的人,荣哥,你不能因为他的两个福包就被这人骗了。”
“是不是,谁也说了不算,不过,常少,你为什么这么害怕带他去验DNA?”荣思城轻笑道。
“我怎么怕,我是……”常凡突地住了口,咬着牙愣是把话憋了回去,他还不想一时气急说错话。
“那就好,常世伯,只要你一句话,我就带小适去验DNA,是不是常家的人我们也求个明白。”
常浩生面上应着,心底却在暗骂:这个荣思城果然狡猾,处处以势逼人,明里客气的叫他一声常世伯,话里全是暗讽和冷凛。
“既然荣少都这样说了,我看着顾先生手上的福包也确实是常家的东西,且不论是从哪里搞来的,先验个DNA再谈。”
“爸!你怎么能信他!”常凡一听就急了,不料常浩生手一挥,道:“这事你别插手,是不是我们常家的人,我们验了后就明白了。凡凡,如果顾先生真的是你亲哥哥,你可不能再这样对他,知道了吗?”
常凡哑然,回头狠狠地瞪了顾适一眼,而顾适轻淡一笑,收起手里福包,道:“行,我等着常少叫我一声哥。”
“你……”常凡气的一时竟说不出话来,而顾适缓步上前,微微倾身,唇角勾笑,用只有两人才听见的声音,道:“常少,我得跟你说一下,如果我进了常家,我亲生妈妈的死因,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常凡周身顿僵,瞳孔忽地一缩,紧接着死死地咬着嘴唇。
出了灵堂大门,积雪厚压的树林下,七八辆黑色轿车停在那,几名黑衣保镖如铁塔般守在车旁,顾适悄然退开男人的怀抱,与荣思城保持一定距离,他垂眸,微微欠身,淡然有礼地道:“谢谢荣少刚才的话,如果真有一天我进了常家,还请荣少多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