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等许文成说什么他便转身去了里间。许文成尴尬的四处看了看,然后在十一淡漠的视线在走出了卓延家。
“你想回去?”路上,十一突然问道。
“什么?”许文成有些不解的看着十一。
“你想回去。”这次十一已经不在是用疑问句说话,而是肯定的说到,“我可以自己回去吃饭。”
“你胡说些什么……”明白十一的意思之后许文成略微有些尴尬,前面发生的事情都在许文成的预料之内,唯有最后的那件事情纯属意外。
“我可以自己一个人回去。”十一依旧再说。
“十一,闭嘴!回去吃饭。”许文成有些狼狈的低喝,他还从不曾如此狼狈过。
十一亦步亦旬的跟在许文成的身后,越是觉得许文成奇怪,明明全身上下都再说想回去却又硬要带着他回去吃饭。
看着许文成的背影,十一漆黑的眼眸中满满的全是疑惑。
他说错什么了吗?
☆、70·077.一千零一百两
王家那两口子回去之后,许文成在第三天等来了卓家的人。
三天后,许文成和卓延分别接到了激情函,是一封来自镇上李长生客栈的激情函,信函上内容不多,只说激请许文成等人过去一叙。落款的却是卓家。
李长生的酒馆内一如既往的热闹,来往的人潮不断,虽然有些拥挤却并不觉得混乱。
“许公子和卓公子?”许文成和卓延才进门,一个操着一口浑厚的声音的男人便走上前来。许文成闻言侧脸看过去,那男人身形高大有力,一看就是练外家功夫的人。
见到许文成李长生本来准备走近打声招呼,但在看到许文成身边的男人之后停住了脚步,他有些诧异的看了看许文成后微微皱眉,他唤来店小二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店小二一脸严肃的跑开了。卓延和那大汉站在一起差了不止一个头,微微有些畏惧,许文成适时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没事,不用怕。会吠的狗是不会咬人的,不叫的狗才吓人。”
听了许文成的话男人看了许文成一眼,没作声。
卓家的人倒是有些意思,既然已经递出了激情函却又玩儿这套威吓的把戏,难道真的把他们当做好欺负的人了?
“带路。”许文成往楼上走去,既然对方是卓家的人就不会在楼下这种人手混杂的地方摆桌子请他们‘一叙’。
上了二楼,许文成和忐忑卓延被带到了二楼的一处雅间,这个雅间许文成曾经进去过一两次,据李长生说这里是给他的那些‘贵客’用的,所以许文成也只在其他雅间人满的时候去过一两次而已。
雅间到底还是和楼下不同,这里很清净,空中还漂浮着一种淡淡的茶香。
进了门,许文成径直走到了桌前。屋内出去带他们进去时的那个男人还有三个人,看样子都是会点儿招式的人。许文成在桌前坐下,桌子对面已经坐了一个女人,那女人年龄不小乍看上去和王家那口子差不多的年纪,但是比那女人气质好了很多,至少聪明了很多。
见许文成和卓延进门,女人淡淡的瞥了眼卓延然后收回视线对许文成说到:“坐。”
“谢谢。”许文成毫不礼让在她对面坐下,既然对方已经决定先礼后兵,他就配合演这一出戏。
“没想到你也会来。”那女人幽幽的开口,说话的对象却是许文成身边的卓延。
卓延从见到那女人开始脸色就很不好,似乎是很害怕却在极力掩饰着一般,他脸色惨白眼神游移不停从未停在那女人身上过。
见卓延如此许文成眉间的犀利放柔和了些,他轻声安抚道:“不用担心,相信卓夫人也是明事理的人,不会如同那些无礼悍妇一般为难你的。”
闻言,女人身后为首的男人立刻怒斥道:“住嘴,竟然敢对老夫人不敬!”
许文成颦眉直视那人,目光冰冷让对方在瞬间便有隐忍气息满遍全身的错觉。情不自禁的后退一步,几个身形比许文成高大的男人竟然一头的冷汗。
“住手,不要如此无礼。”见许文成竟散发出如此气势,那被叫做‘老夫人’的女人缓缓开口,柔和的声音轻柔而缓慢似乎毫不曾生许文成的气,“你们都出去吧,我想和他们单独谈谈。”
待到那几个人离开屋子,那桌夫人这才再次看向许文成和卓延。
“我想你们也在的我找你们来的目的,明人不说暗话,优化我那就直说了。”说着,那桌夫人从怀中取出一个盒子放在桌上,然后再接着说道:“这里是一千两,只要你们和那个小孩子不再出现在卓家的面前,就是你们的了。我从王家那里听说了之前的事情,你是个聪明的人,我相信你应该明白到底怎么做、什么选择才是正确的。”后面的话,她是对许文成说的。
而早已经料到会有这么一出的许文成不急不缓的起身把盒子拿到了自己的面前,在卓延诧异的目光下打开盒子,一张张银票清点起来,点完那十张银票还是花了许文成一点时间的,数完银票确认里面有一千两之后许文成从自己怀中掏出了一张银票叠在那些银票之中,然后动手缓缓把箱子推到了桌夫人的面前。
收回手,许文成一字一句的说到:“这里是一千零一百两,虽然卓夫人你可能看不上这么点儿钱,但是只要你和其他卓家的人不再出现在我们的面前,这些就全部是你的了。我相信桌夫人你是个聪明的人,你应该明白到底怎么做、什么选择才是正确的。”
许文成用着不急不缓的调子,把卓夫人那些话全部原封不动的还给了那她自己。
“你——”闻言那卓夫人脸色自然是好不到哪里去,不过许文成才不担心她的心情好坏。
那卓夫人很快就从气愤之中缓了过来,她依旧不急不缓的对许文成开了口,道:“既然我们的目标本质上相同,那就更好说话了。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出来,若是可以我自然会满足你。”
“卓夫人恐怕误会了,我们的目标并不相同。”许文成断然拒绝,“虽然我们想要的结果是一样的,但是我们要的东西是截然不同的。”
卓延看了眼许文成刚要准备说话,便听卓夫人一声冷哼:“不识好歹!”紧闭的房门被打开,原本侯在门外的几个大汉一起走了进来,与之前不同他们手上都手持短刀一副凶相。
许文成见那些人围在自己的身边竟然神色不动毫无害怕之意,只是淡淡的说道:“卓夫人,这不识好歹的人到底是谁恐怕还不好说吧?”
桌下,卓延伸手拽住了许文成的衣袖,看着许文成的眼眸中都是担忧。卓夫人一挥手,在许文成身后的四人便一起上前,随着他们的动作许文成和卓延脖子上都多了一把刀。
卓延背脊绷得笔直,他有些害怕脖子上那一片冰凉,更多的却是担心许文成真的惹恼了那女人,他鼓足了勇气说到:“卓、卓夫人,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想请你们不要再来打扰我们,所以……”
被卓延成为‘卓夫人’,那女人眼中‘诧异’一闪而过。
“卓延不比和她多说,既然卓夫人还没想清楚,那我们今天就先回去了,等你想清楚了再来找我们吧。”说着许文成就拉着卓延起身向着门外走去,那些地在他们脖子上的刀因为许文成的动作也全部收了回去。
卓延的头发有些凌乱苍白的脸颊让那个他看来十分脆弱,被许文成牵着往门外走去他也只是沉默的亦步亦旬的跟上。那女人犹豫了片刻,终还是命那些人退下,然后对许文成说到:“你想怎么样?”
已经走到了门口的许文成停住脚步回头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还是那句话,“我已经说了,只要你不要再来打扰卓延和卓奕。”
卓夫人眼神微烁,轻声低喃,“他叫卓奕?”
许文成还未开口却没想那沉默的卓延竟然上前一步,道:“他叫什么都与你无关。”
“哈哈……”女人轻笑起来,对着卓延赞同的点点头,不过她眼底深处却是浓浓的害怕与不满,“却是他叫什么,是生是死都与我无关。”
“没错。”卓延上前一步,紧拽着许文成的手卓延每句话都说得铿锵有力,他道:“卓奕是生是死姓甚名谁都与你们无关,他是我的儿子,跟其他人都没关系。现在没有关系,以后也不会有关系。”
“我们之所以会来这里,只是想要一个保证,保证你们以后都不会来烦我们。若是可以,我希望能够你们立下字据,只要你们立下字据我和卓奕就不会再去烦你们,更不会主动出现在你们的面前。”他没放开许文成的,仿佛只要许文成还在他的身边他就有无限的勇气一般。
这些话都是许文成在来之前跟他说的,许文成想要一样能够让对方保证不来烦卓奕的东西,虽然字据的力道有些不够,可这已经是他们能做的全部。
卓家未来的家主是谁卓延并不关心,从他和他娘亲被赶出来卓府开始他就已经清楚这一点,虽然不是没想过替他娘亲讨回公道,可是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有更重要的东西去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