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小道有一男一女两个人往山上走,走到许文成他们身边的时候停下脚步来和许文成打招呼,许文成记得那女人就是之前看到他和十一亲吻的人。
“哎呦,我说他婶儿,这么冷的天了不在山下抱着暖炉休息,你们跑到这儿来折腾什么?”那女人停下脚步之后开口对郑婶说道。
“这不是帮着做点儿事情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到是你们两小口子跑到这山上来做什么?”许文成包山的事情虽然早已经在村里传开了,但是他们也不大清楚许文成到底想要做些什么。郑叔郑婶也少跟别人说起许文成。
“瞧你说的,你们两个人年纪这么大了怎么还不知道享福?有这么好个侄儿你就坐在山下休息不就好了,何必这么辛苦不是?”那女人说到。虽然她是在和郑婶开玩笑,但是许文成总觉的那人视线若有若无的往其他人的身上飘。
“哈哈……”郑婶被她说得高兴了不由笑了起来,那女人突然上前一步说到:“唉,我说许文成,听说你最近把这山都整个包下来了,我上这山上来采点儿药你没意见吧。”
“草药?”许文成奇怪,“这山中有草药,为什么我从没听说过?”
那女人伸手指着山脚下的许文成在金银花采收之后种的其他药材,理所当然的说道:“喏,我说的就是那个,我家虎子最近有点儿咳,李大夫说那什么鱼腥草可以治咳嗽,我们这会儿去街上买也太麻烦了点,所以我就想问问你哪儿的药草能用吗?能用的话我弄点回家。”
许文成看了她一眼,并未拒绝,他道:“可以,那边还有些野菊花,咳嗽的话用一些野菊花加升麻、甘草、贝母、双花、橘红、桑叶、水煎服了就会好的。”对于村中的人许文成还是挺不错的,虽然他和这些人并不怎么熟悉。
“那就好,正好我这会儿要上山砍柴,砍完了待会儿就去看看,先在这里谢谢你了。”说完,那女人也不等许文成说什么就走了。郑叔看了看那两人有些惊讶的问道:“你什么时候和他们熟悉上了?”
许文成听后微微皱眉,道:“并不熟悉。”
“那就好,别和他们走太近了。”郑叔有些生气的说到,许文成见状不由有些奇怪,因为郑叔一直以来都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从不见他对谁摆过脸色。
不过许文成还是微微点了点头,之后才好奇的开口问道:“怎么了?”
郑叔没说话,郑婶也没理他,倒是卓延听后仰着脸想了想之后对许文成说到:“他们家之前为了地的事情和郑叔吵过架,是很坏的一家人。”
卓延不曾骂人,别人在他眼中就只有好人与坏人的差别。不过这一句坏人也是许文成第一次听卓延说起。
“不说这个了,快点拔草吧。”许文成拍了拍卓延微微仰起的脑袋说到,无论如何反正现在还相安无事。
不过许文成在第二天那场暴雨之后去整理药圃的时候才明白卓延那一句‘坏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当天下午他回去的时候整理过这里,只是被割掉了一些治疗咳嗽的中药,一旁的其他药材也被用刀割了一些,许文成但是也并未在意,整理了下药圃之后就回去了。
待到第三天雨停下许文成再来这后山的时候才发现药圃的药被糟蹋的一塌糊涂,远远看到的时候许文成还只是以为雨太大把药材打塌下了,走进了一看才发现那些药材并非是被雨水压弯了腰,而是被人从根部割走掉了。
草药和其他作物不同,有用的东西兴许只有叶子或者根茎等其中一部分,被刀割掉之后差不多全部作废了。
蹲□打量了下一片片光秃秃的药地,许文成眉头紧皱。
看了一会儿之后许文成转身去了卓延家,卓延住得离这边近,他应该会知道些什么。
还未走近卓延家,许文成远远的便看到卓延额头包着一圈白布晾衣服,微微皱眉许文成有些不悦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许文成?你怎么来……”卓延听到声音之后惊讶的回头。
“这是怎么回事?”许文成眉头紧皱。看着卓延额头上的伤许文成忍不住心疼,拉着卓延进门许文成又回到药圃才了些药草用第二法则兑换成了药品,这才走回去。
“坐好,把布解开我给你上药。”许文成对卓延命令道。
卓延本想拒绝可是看到许文成眼中的怒气之后立刻乖乖的在许文成身前坐下,然后轻轻的解开了自己额头上的白布,露出了一道狰狞的伤口。
那伤口及深且长,若只是一般的伤药绝对会让他白皙饱满的额头留下一道疤痕。
许文成的手指挑起乳白色的药膏涂抹在卓延的额头上,感觉到卓延在他手指下轻颤了一下子后这才缓缓的抹开,药涂抹地不厚,薄薄的一层。
被许文成冰凉的手指触摸,卓延微微缩着脖子。
“痛?”
卓延缩着脖子摇了摇头,小声地说道:“已经不怎么痛了。”
许文成把药放在旁边,眼神却并没有离开卓延的额头,这样的伤口怎么可能不痛?
“说吧,是怎么弄的?”许文成在卓延前面坐下之后询问到,这伤口一看就不是什么摔出来的伤口。
“没事,我自己不小心摔的……”卓延眼神微烁,有些躲避的意思。
“自己摔的?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就去问小东西好了。”小东西跟在卓延身边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说到小东西小东西就光着脚‘啪啪啪’的跑了出来,他拽住许文成的衣角仰起头,鼓着包子脸委屈的告状,他道:“爹爹被那个坏人推的,然后摔到地上了就流血了……”
见状许文成闻言扑的一声笑出声,怜爱的伸手揉了揉小东西的脑袋,“小东西,你什么没学会倒是把告状的本事学会了。”许文成捏了捏小东西的包子脸,他把人抱了起来,都快过年了还光着脚在地上跑也不怕和廖玉一样感染风寒。
说起廖玉,他现在还在许文成家的大床上躺着。风寒是越来越重,而且他又擅长伪装,所以几乎所有的时间他都用来向许文成撒娇和向郑婶卖弄。
一时间许文成家几乎成了廖玉的地盘,许文成几乎就是透明的,廖玉倒成了许家的老大。这也是为什么许文成雨一停就往药圃跑的原因。
“宝宝告诉爹爹,那个坏人是谁?”许文成心中也猜到了几分,不过没有十足的把握。
“坏人……坏人就是坏人。”随着小东西的年纪逐渐变大,他也变得越发的聪明了,顿了顿之后小东西补充到:“住在你家隔壁的那个坏人。”
闻言许文成并未在说什么,只是逗弄起了小东西。拍去他脚上的灰尘之后许文成找了毛茸茸的绣着老虎的花鞋子给他穿上。
许文成把药留给了卓延下午抽时间把那些被糟蹋掉的药草全部挖掉了,反正也活不成,许文成就着原地重新翻地种了些其他的东西。已经成熟的药材许文成都一次性收了起来,回家之后兑换成了可用药品,然后陈列在自己的房间里已备不时之需。
眼见着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这天郑婶大清早的就来叫许文成,让他跟着一起去街上买些肉类回来。
许文成家里现在已经不止他自己一个人所以年货要准备得格外的多。
上了街,郑婶最先拉着许文成往卖猪肉的地方走去,“这早上的猪肉最新鲜,趁着别人还没来我们先去买些好肉回去,沾了盐腌好,过年那几天就有的吃了。”
郑婶走到一家口风较好的屠夫摊子前用手查看那些五花肉,许文成在旁边看其他人。因为是置办年货,所以有的人买的肉比较大快,郑婶在哪儿挑挑选选之后选了一块并不算大的五花肉和一些看不出是什么地方的肥肉放在一旁让那屠夫称重量。
许文成伸手揽住了郑婶,问道:“你这里一整头猪大概要多少钱?”
那屠夫一愣,然后大大咧咧的笑道:“不瞒你说,这一整头猪随随便便也得上一两银子,普通人家可是买不起的……”
许文成点了点头,也是。
看着郑婶让他们称了重量然后把猪肉放在他的背篓里,许文成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让那屠夫帮忙主意着留下一头。然后他就随着郑婶去买鸡蛋了。
“因为再过几天这里就要停市了,直到过年之后小年时才会再开市,所以今天得把所有的东西都买回去。”郑婶边走边说到。郑婶买鸡蛋的时候也是格外认真,挨着一个个的瞧了的。看着那些并不大却带着点儿灰黄色的鸡蛋,许文成伸手摸摸了。
“这些都是自己家喂养的土鸡蛋,吃了好。”郑婶见许文成有兴趣便说解释到,“卓奕正在长个子,应该多吃点儿这些东西,你小时候是没那个条件了,不过你郑叔每次上山都会记得去掏鸟窝然后拿回家给你吃,偶尔也能在山上遇到些野山鸡……”
选完了鸡蛋,郑婶带着许文成挤挤攘攘的往另一边买白面的地方走去。这是小镇过年前最后一次赶集,所以来赶集的人很多。许文成自己身强力壮倒是无所谓,郑婶走在前面被挤来挤去看的许文成不得不伸手护着郑婶以免她被挤倒。就在这时,一道女声突兀的从两人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