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从国外回来了,你难道一点儿也不想见她吗?我看她的样子,在国外的日子应该过得很好呢。”张夫人说完,一双眼睛却死死盯着张章,想知道他的表情。
张章原本是不在意的,在听了这句话后忽然想起了某事,一时间心里波涛汹涌,他怀疑章小英就是他的妈妈。因为这段时间,张先生也就见个一个从国外回来的女性,那就是章小英。这是这段时间他得到的调查结果。而且经过上一次的奇怪见面,章小英对他有着格外的兴趣,当时他就觉察出来了,只是当时他认为章小英不过是好奇他的事罢了,现在想来,当时章小英其实是在不动声色的打听他的情况。现在前后一联系,他越发觉得章小英就是他妈妈了。
张章的沉思让张夫人脸上乐开了花,她知道张章听见去她的话了,但是张章却沉默着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阴沉沉的看着,完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张夫人得意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一见到张章就会生气,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心中的那根刺依旧扎得她生疼。
“你难道不想见见那个和自己父亲乱伦的女人吗?不想问问她,为什么要勾引自己的父亲,还生下你这个孽种吗?”张夫人阴毒的尖叫起来。
“够了。你有完没完?”张爸突然出现,大吼一声。
“怎么啦,我说错了吗?哦,是应该说,为什么你要勾引自己的亲生女儿,还生下孽种吗?反正你俩都不是好东西,恶心。”张夫人疯狂的大笑。一点儿也不在意,这件事会曝光,现在这件事根本就影响不到她什么,但却会让章小英和张章身败名裂。她倒是想看看,章小英会如何面对?
“你说什么,谁是谁的亲生女儿?”章小英问。她原本是约了张爸,准备好好谈谈张章的事情,不想却见到张章与张夫人见面,她和张爸心里都知道张夫人肯定是又想做些什么,所以两人偷偷的跟在他们后面,正好听到了这些话。
“哈哈,真是欢聚一团啊。你这个臭不要脸的,看你拿什么脸面还面对自己的儿子。”张夫人冲着章小英大骂。
张爸却满脸铁青,他一直隐瞒张章的身世,就是不想让张章知道自己是乱伦的产物,现在被张夫人一口嚷开,他气得发抖,最终于却镇定下来,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最坏的一面已经出现了。再瞒着也没了意义,于是他说:“小英,我在下乡时和你妈妈在一起过一段时间,只是后来我回城了。不知道她竟然为我生下你。”后面的话,他再也说不出口了。
“我妈妈和你?”章小英吃惊的问。她怎么也没想到,妈妈的情人就是他。当然她是知道妈妈就是因为未婚产女,才不得不离开家乡的事情。也知道那个男人离开了农村就失去了音讯。但是她并不是章妈妈的大女儿,而是二女儿。她非常清楚的记得,她的大姐从小就体弱多病,虽然比她大,但长得却比她还要小一号,并且妈妈非常讨厌这个大女儿,因为正是她的出生,才会让她的日子过得艰难。所以她经常打骂大女儿,章小英记事早,她不止一次听到过妈妈骂姐姐,而这个姐姐不到十岁就死了。而姐姐死后,爸爸一点儿也不在意,相反小妹死的时候,爸爸妈妈还流了几回眼泪。现在想想,就是因为大姐并不是爸爸的亲生女儿,所以他不在乎,而妈妈因为恨眼前这个男人,所以连带着恨他的女儿。
“你说的女儿,应该是我大姐,她不到十岁就死了。我比她小一岁多。”章小英想明白这些事后,马上说。她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张爸的女儿。也不认为自己和他乱伦,所以她赶快声明。
“真的?”张爸先是不敢相信的问,马上又喜出望外。这么多年来,背负着乱伦的丑闻,让他一直在妻子面前抬不起头,这一刻终于可以得到解放了。
“你当然这么说了。不过是为了你儿子,扯个谎话罢了。”张夫人冷冷的笑道。
“是真的吗?”张章总算是出声了,他充满希望的看着章小英。
“是真的。我怎么会说这种谎话,再说了,我可以和他去试DNA,让科学手段来告诉你这个结果。”章小英一听张章的问话,马上肯定的回答。
张章如获重释般的松了口气,脸上的笑意都藏不住了。至从知道自己是乱伦的产物后,他的心情一直不太好。现在终于可以扔掉这块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的大石头了,怎能不让他开心呢。他再也不怕张夫人拿他的出身来威胁他办事了。他也不怕别人知道他是个私生子,只要不是乱伦的产物,这些都不算什么。
“哼,得意个什么。我才不相信呢?”张夫人尖叫着抓紧张爸,非要拉着他和章小英去验DNA。
章小英为了给张章一个更有力的答案,非常配合的同意了,后来结果了出来时,张夫人看到结果,象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其实在章小英肯定的说出大姐的事情时,她就知道章小英根本就不是丈夫的亲生女儿。因为当时告诉她的人们也不能肯定章小英是老大还是老二。她只不过是不甘心,现在看到这个结果,看到张章,章小英,张爸那满脸的笑意,她气得晕了过去。
☆、71不相识
张爸确定了章小英不是自己的女儿后,整个人都轻快起来。看着冷漠的儿子,他第一次觉得这个真正是自己的儿子。第一次觉得这么多年太对不起张章,但是他刚想和张章说几句话,张章扭头就走,在张章的眼里,根本就没有这个父亲。章小英见到儿子走了,连忙跟上去。大家都懒得理张家的事。
张爸把张夫人送到医院,打了电话让张光明过来看望,他自己根本就没留下来照顾。说实话,他和妻子早就形同陌路,互不关心了。现在他又知道张章不是乱伦的产物后,根本就不在乎张夫人了。以前还怕她乱说,现在连最后一点把柄都没了。他们之间,也就没有了任何的牵连。
“妈,你怎么啦?”张光明见到母亲一下就老了十岁的样子,大吃一惊。
张夫人大哭,她现在的心情很不好,但是这些事又不好对儿子说,不过哭了一会儿后,她倒是想开了,以前还可以拿着张章的身世说事,现在没了指望,她也不在乎了。干脆说要和张爸离婚。
“离婚?怎么回事?”张光明不解的问。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他也不是不清楚父母之间的关系,但是他们都六七十了,年轻的时候不离婚,老都老了,怎么又提起离婚的事。
“我这回一定要和他离婚。你去给我把他叫来,我现在就要办离婚。”张夫人大叫。
张光明劝了妈妈几句,见张夫人暴怒的样子,无法只好叫父亲过来。张夫人两口子,到是真的很快就办了离婚手续。这对夫妻闹了一辈子,最后终于分开了。张爸一个人搬到外面去住了,他倒是想去找找张章,但是一想到张章看他的眼光,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他知道张章对他没感情,也不会管他。对于这个小儿子,他有太多的对不起,现在就算想挽回也不可能了。
章小英几步跟上张章,小心的叫着:“张章,张章。”张章没理他,就连走路的步伐都没有变化,她只要停下来,连说了几声对不起。除了对不起,她在儿子面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张章长这么大,她也没有尽到过母亲的责任,没照顾过他。她知道自己没有权力要张章叫她妈妈,但是儿子就在她面前,她又非常想儿子能原谅她,能叫她声妈妈。
张章没有回头,也没有因为她的叫声和对不起而停留下来。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突然出现的母亲。要说怨恨吧,心里好象也没了这种想法,好象现在多的是不在乎,以前他还想着妈妈的样子。现在年纪大了,又经过了这么多的事,爸爸妈妈对他来说,真的没什么意义了。他的心里只有刘平安。只要刘平安在他的身边,他就满足了。
张章几乎是跑步回到家,这一刻他只想见到刘平安。抱住刘平安,他才感觉静了下来。
“出什么事了?”刘平安很敏感,觉察出张章的情绪。
“以前张夫人告诉我,我是我爸和他女儿乱伦生下的,现在我才知道,我妈并不是我爸的女儿。”张章的语调中带着不知名的轻快,解决了乱伦的身世,让他真的放下了亲生父母。
刘平安还是第一次听到张章有乱伦这个身世说法,不过好在这一切都假的,但是刘平安还是为张章觉得伤感,他紧紧的抱住张章,小声问:“你妈回来了?”他没想到张章一直背负着这种身世,难怪张章极少提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之事。
“恩,就是章小英。”张章说。他不想再对刘平安隐瞒了。
“哦?”刘平安差点叫起来,他怎么也没想到章小英竟然是张章的妈妈。
“这么说来,你和章念还成了同母的兄弟了。”刘平安笑笑。一想到章念和张章在一起,总是互看不顺眼,他就觉得这两人还真是天生的冤家。想不到两人却成了血缘兄弟。
“恩。”张章应了一声,他一想到章念就头疼了,有了这层关系,他可以想象以后章念来看他的时间会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