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给你妈买双皮靴?”张章提议。
“咱俩去看看吧。”刘平安眼下也拿不出什么主意了,觉得买双鞋也可以。但是两人看完长长的几排鞋柜,也没见到一双合适乡下老太太穿的,这都是高帮的,高跟的,最老款的也有个小坡跟,刘平安可不敢买回去给老太太穿。他们那乡下路,怎么穿得了这样的鞋子。
“哎哟,怎么办?”刘平安看了看时间,都已经八点多了,超市九点半就关门。他却还没想好要给妈妈买什么?
“那边买金首饰的人不少呢?要不,给你妈买对耳环?”张章忽发其想。实在是他也没有给乡下老太太选购礼物的经验,只是胡乱的出着主意。
想不到刘平安一听这话,立马奔着金饰柜去,张章这话可提醒了他,现在的金价才一百多一克,往后的几年可是节节跃升,到2012年会升到四百多一克呢。
这一回,刘平安成功选了一双老人戴的耳环,花了小一千,虽然肉疼这钱,但一想到过几年,就可以翻倍的价格,心里就恨不得多买点。如果是有钱最好是买几斤黄金,放在一边根本就不用管,直接等着升值。这可是比投资任何东西都要安全保险,又不费心力的东西。
“哎,你要不要买几根金条,放着保值?我看这金价只会涨不会降。现在花个几万块,过几年就可以变成十几二十来万了。”刘平安提醒张章。他是非常看好黄金的,但他自己没钱,所以提示张章入手一些。
“是吗?”张章半信半疑,他手头上现在并不宽松,因为马上要入手那块地。
“相信我,你一定会赚钱的。”刘平安急了,一把拉住张章,恨不得从他口袋里掏钱出来买黄金。
“有这么好赚吗?”张章见他这副样子,很显然是十分看好黄金,不禁有些动心,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反问。
“真的,真的。我不会骗你的,绝对没错。”刘平安连连保证,就差点指天为证了,他实在不能告诉大家,黄金大涨可是他亲身经历过的。
他这个样子,弄得服务员都笑了起来,一起劝张章说:“这位先生,就听您朋友的吧。买黄金怎么着也能保值啊。”她们当然希望能在下班前做成一单大生意,所以竭力劝张章,几个人合伙说得天花乱坠。就好象今天不买,明天就会觉得亏了。刘平安也在一边帮腔。
“好吧。”张章不忍拂了刘平安的好意,掏出卡来买了十万元的金条,这回可是金柜大堂经理亲自出面办理的,能在下班前做成这笔大生意,他也十分开心,还送给张章一条价值一千多元的男式手琏。张章转手就送给了刘平安。
“这怎么好意思?”刘平安不肯收。
“这东西,说来还是你的功劳呢。拿着,等以后真赚了钱,我送你一条这样的琏子。”张章笑着指了指柜台上那条最粗的男式项琏。
“谁乐意啊,这么粗,戴在脖子上就象那狗绳子呢。”刘平安一想到这样粗的金属琏子一般都是拴在狗脖子上的,立马就不干了。
“哈哈,咳,咳……”张章被他这话弄得连声闷笑,抬头就见刘平安满脸的不爽,连连假装咳嗽了几声。他原本是说想送个贵重点的给刘平安,来表达谢意。却不想会被他说得这么好笑,不过一想到这么粗的琏子也确实象狗琏子,特别是戴在刘平安那细脖子上来,他自己也觉得太难看了。几个服务员听了他俩这对话,也捂着嘴偷笑。
“看,那人脖子上不是有条这样的琏子吗?”突然有个服务员小声冲同伴们说。
大家顺着她的视线,果然见到一个长得五大三粗,走路一步三摇,腰圆肚大的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走过来,正好戴着一条类似的粗琏子,狠狠的勒在那短粗脖子上面,那模样要有多搞笑就有多搞笑,整一个爆发户的模样。大冬天的还特意露出脖子上的金琏子,好象别人不知道他有这么粗的金琏子似的。幸好这是在超市,开了暖气,要是在外面,还不得冻感冒。
见大家的眼神都盯着他的脖子上看,他还特意伸手摸了一把脖子,短粗手指上还戴了两枚宽大的男式老板金戒指,恨不得遮住了他的半个手指头,差点晃瞎大伙儿的眼睛。
他这个动作,让大家集体打了个冷战,瞬间都低下头捂嘴偷笑个不停,刘平安更是恶寒的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怕自己笑得太可乐了,惹到别人,只得拔脚就跑。张章愣住了片刻,哈哈大笑的跟着追过去,两人一路笑到了到了停车场,刘平安笑得满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
“还要不要买这么粗的金琏子了?”刘平安抚着自己笑疼的肚子问。
“太难看了。”张章连连摇头,他实在没想到有人能把金琏子戴出这德行来。
“就是嘛,有钱也不是这样显摆的。等咱有钱了,就买条更粗大的金琏子,拴狗玩。”刘平安翻了一下白眼,实在是那男人的样子太搞笑了,他禁不住又笑了起来。
“就是,狗拴着都比他好看。”张章一句话出口,惹得刘平安绝倒,他还不知道,张章什么时候还会讲个冷笑话呢。
“恩,确实。”刘平安表示赞同。
“去你的。”张章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伸手狠狠的捏了他的脸几把。刘平安急忙去救自己的脸,头碰头着,温热的呼吸扑面而来,两人呼吸交织在一起,张章瞅着他笑得红润的嘴唇,一口就咬了上去,刘平安吓了一大跳。因为在外面,他生怕别人见到了,连连推开张章,正襟而坐的说:“做什么呢,开车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2004年,我妈花了三百多块给我外婆买了对金耳环,乐得老人家显摆了好久。其实那就是一对细细的小圆圈。大约三克吧。
☆、21新衣
回到家,张章的脸上不仅还带着笑容,更是兴奋的吹着口哨。让看惯了他冷漠样子的刘平安很是不习惯。究其原因,当然是因为他心情实在太好,只不过那笑容看在刘平安眼里,简直就是赤果果的得意,象极了偷吃了鱼的猫一样,而他自己就象那条鱼啊。刚才在车上,刘平安倒底还是允许张章多亲了他几口,亲着亲着,两人就不自觉的口舌相交,緾绵了好一会儿,那美妙的感觉,刘平安现在想来都感到面红耳赤。
“笑够了没?”刘平安嗔怪道。
“嘿嘿,笑都不行啊。难道要我哭吗?”张章心情大好,说着竟然象小孩子一样呜咽了几声。只不过,他那大个子,再怎么学也不象小孩子不说,反而有点东施效颦的味儿,弄得刘平安满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实在不能适应这个样子的张章。哪里还是个成功的社会人士,完全就象个不成熟的小青年。
他这么一闹,两人之间原本绮丽的气氛一下子就消散了,哪里还有半点暧昧可言。刘平安放下东西,直奔浴室而去:“懒得理你,我要早点休息。明早坐早班车回家。”
“早班车?多早啊?”张章隔着门问。
“六点半的车。我已经买好了票。”刘平安说。
“有没有搞错啊,六点半,这么早。迟点不行吗?”张章大惊。六点半,大家睡得正香。这大冬天的谁乐意起大早床啊,冷死个人。
“没法子啊。本来就得五六个小时才能到我们县城,而且现在这个天气,路上也不好走。说不定,得七八个小时才能到县城呢。”刘平安也不想这么早起床啊,实在到了县城还得两个小时才能到他们镇上,到了镇上还得坐个小三轮车摇晃到乡下,再步行两三里泥巴路才能到家呢。这样满打满算,晚上七点左右能到家就不错了。
“干脆去退了票,我送你去你们县。自己开车的话,顶多四个小时就到了。”张章说。
“不要。现在这天气,开车也不太安全。再说了,你一个人来回得开八个小时的车,还不得累坏。”刘平安反对。
“哦。”张章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退回到沙发上摊着,再也不想动了,实则上他真的很累。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在忙,休息严重不足,今天两人又是菜市又是超市,象打战一样是马不停蹄,这会儿一歇下,就觉双腿无力,人也累得慌。既然刘平安反对,他也就没有再强求。他现在这个状态,也不太适合长时间的开车。
刘平安从浴室出来,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他的东西并不多,等张章洗完澡,他的东西就弄齐活了,两个包摆在客厅里。
“就这么点儿?”张章问。一般人回家过年,都是大包小包的,就这么一大一小两个包,刘平安的东西还真不多啊。
“我自己不带什么,都是给家人带的东西,坐车带太多东西麻烦。”刘平安说。有些拿不定主意的又去房间拿了件六七成新的短款厚棉衣。他原本是不想带这外衣回家换的,但又怕身上穿的这件新的浅色棉衣容易脏。他的换洗衣服,只带了秋衣,袜子和外裤,当然占不了多少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