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宫人进去通传过了,方郑而重之地替对方理了理衣冠并肩入内。
自从许凤庭走进大门,圆圆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就不曾离开过他的身上。
这就是他的母父吗?
虽然爹爹曾经无数次告诉过他,他的母父是一个神仙般俊秀的人物,而刚才他的大舅也跟他说了事情的大概,说了他的母父已经回来了,可当活生生的人站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还是有点一时转不过弯来,情不自禁地朝身边的桓儿身后躲去。
桓儿虽然只比他大半岁,却似乎老成得多,一把将他往身前一推半开玩笑道:“圆圆不是总说羡慕别人双亲俱在,总说想你母父嘛,这会儿叫你见了倒成了避猫鼠了?”
一句话说得圆圆红了脸,低下头只顾看着自己的脚尖,许凤庭在邵明远鼓励的目光下缓步走到他面前慢慢蹲了下来。
“好孩子,别怕。”
不过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从来没有享受过母父的关爱的孩子却捂住小脸哭出生来。
许凤庭忙一把将他抱在怀里轻声哄着,任孩子的眼泪鼻涕擦了自己一身,却乐得合不拢嘴。
到底邵明远怕他劳累,没一会儿工夫便将哭得稀里哗啦的儿子接过去抱着。
圆圆跟着桓儿疯玩了一天早就累了,如今趴在他老爹肩头竟哭着哭着睡了过去,桓儿也疲倦地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傅涟见状干脆叫人进来把两个娃儿先抱回去休息,回头醒来要是饿了再给吃饭便是。
这里两对璧人相携入座,起初还有些拘束,渐渐酒过三巡,倒恍如回到年少岁月般有说有笑起来。
本来只是许凤庭身子虚弱不敢饮酒,如今傅涟也被许雁庭压着只给喝了两三杯。
傅涟本是善饮贪杯之人,哪里肯依,不过瞪大了眼睛不依不饶呢,倒是邵明远劝他保重龙体时下意识地摸了摸还算平坦的小腹,还是怏怏地做了罢。
这一夜邵明远夫夫便不曾出宫,一来夜深露重无谓折腾,二来傅涟这趟把邵明远找来的正事儿还没干呢,只等着他今天跟媳妇儿亲热完了,明天好好安下心来给他整个安胎大全出来。
就寝时许凤庭坐在床沿上想起自家大哥面对傅涟的呼来喝去一副甘之如饴任听差遣的样子不由好笑,当感觉到身后那人呼着热气贴上来的时候,便放松了身子朝后一趟,任由他亲亲热热地抱在怀里轻声感慨。
“都说姻缘天定,看大哥和陛下的样子,恐怕这三生三世的姻缘早在上辈子便是注定了的了。”
“岂止他倆,难道咱们就不是么?”
邵明远喃喃地自身后含住了那人小巧的耳垂,灼热的手掌早已轻车熟路地穿过单衣覆上了怀中人光滑细腻的胸膛轻轻揉搓着。
唔——恩——
欢愉的叹息几乎冲口而出,许凤庭不由自主地在他怀里扭动着身子,享受着爱人由上而下渐渐深入而有力的AI抚,却忽觉他滚烫的手心微微一滞,整个人都狠狠颤抖了一下。
那里——
邵明远惨白着脸心痛难当地抚摸着那人腹部一处长且狰狞的刀疤,就是这伤,差点要了他的命!
这么大的伤口,该流多少血,该有多疼,他这么单弱的一个人,又才经历过地狱一般的难产,他是怎么挺过来的?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心里的惊涛骇浪,许凤庭轻轻拨开了他覆在自己腹上的手掌,并转过身来挽住他的脖子与他四目相接。
“从今往后,咱们只往前头看可好?”
邵明远心情复杂地含着泪点了点头,在一阵细密的轻吻之后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将怀中人放倒在了鸳鸯枕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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