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以他现在的修为炼制这丹药还是勉强了些,他挥手将一摞装满了灵气丹的玉盒子放在面前,在自己四周摆了聚灵阵,怕灵气不够,有成堆的叠放着灵石在四周,才开始提炼药草。
这丹药他曾经练过,自然熟悉,进入状态也很快,等到一千多种配药提炼完毕,他准备的灵石已经被耗尽,好在一切都在预计之中,他开始利用丹药补充灵力。
剩下的三十多种主药也很顺利的提取完毕,他开始控制着把药融合,他是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运气是这么的好用,看着丹炉中按部就班的开始融合的药汁,伊洛稍稍的笑了一下,随即又紧绷起神经,可不能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忽视掉脑袋里一闪而过的刺痛,小心翼翼的把罗盘里的千日红移了出来,将树上结出来的心形果实放到丹炉里,满怀欣喜的看着它们一点点的相融,也就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天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暗沉的看不见了。
丹药渐渐成型,褪去了药汁,枚红色的丹药越发的圆润起来,在丹炉里打着转。
恰在此时,一道青色闪电劈开天空,驱散暗沉,诡异的直直朝着这边而来,伊洛一惊,脑袋里似乎被针一扎,刺痛一晃而过,他早已料到会出丹劫,现在却是感觉到分外的不详,但是成丹在即怎么可能放弃。
他不敢分心,单手祭出罗盘,仍旧专心致志的控制着丹炉里的丹药成型,劫雷都能够挡,总不能够连一个丹劫都挡不了吧。
背后劫雷似乎已经劈上了罗盘,传来一声沉闷的声音,伊洛不敢回头,只是定定的盯着炉里的丹,丹已成型,红润圆滑,依稀还有了丹纹,一看就不是凡品。
劫云一击不成,竟慢慢的散去了,连暗沉的天空也慢慢变回原来的颜色。
伊洛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暗道没事了,抬手准备收丹,却见丹炉里无故起了一阵漩涡,疯狂的旋转着,瞬间撞破了丹炉,丹药也急速的飞了出来。
这般突兀的炸炉伊洛还是第一次遇见,第一反应却是不能让丹毁了,所以不退反近,迎着那漩涡就冲了上去,却被那气流卷起来撞到背后尚未缩小的罗盘上,清脆的骨头断裂声响起,哇的吐出一口血来,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嗡!”
有人在他脑子里敲响了钟声,最后一丝丝的精神耗尽,头疼欲裂,陷入黑暗之前,仿若有一个寒冰般冷冰冰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福祸相依!”
11伤病
意识缓慢归来之际,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什么清冽的液体流进喉咙里,五感还未完全恢复,无法知道那是什么味道,也就无法推测那是什么东西。
他想要睁开眼睛,方才动了动眼皮,不知道牵动了哪里的神经,浑身上下像是被雷劈过一般的疼同延绵不绝的同时泛开,真真的让人痛不欲生,脑海里如潮水般涌来的疼痛让他稍稍清醒的意识又开始便的如同混沌一片,
“洛儿,洛儿……”
温柔声音,时远时近,淡淡浅浅的响起,带着一抹莫名的焦急。
差点又陷入昏迷中的人努力的想要醒来,大概是明了他的本能意识,漆黑一片的意识海里蓦的亮起一丝丝微弱之极的紫金色光芒,一点点的亮了起来。带动了刚刚进入身体里那股庞大的灵气,自顾的开始修复起损耗的极为严重的神识来,总算这灵力稍微的压制住了脑袋身体的疼痛。
一直垂放在床侧的手指微不可见的勾动了一下,伊芸高兴坏了,忙放下手中端着的玉碗,凑近轻声唤道,“洛儿,你听得见么?”
“唔……”掩在锦被中的人似乎难受非常,皱起了眉,低低的□了一声,几乎于此同时,那本来就是强弩之末的紫金色火苗闪动一下,完全的熄灭了下去。
“师兄,喝药了。”
随着声音响起,靳野推开掩的严严实实门扉进来,刚准备回头关门,就听见一个虚弱之极的声音响起,“就开着吧,我闷了这么几个月,我都快不知道外面的空气是什么样了。”
靳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虚掩了门,留了一条小缝隙能够透几丝光线进来,方才端着药碗往床边走过去,还没有走到床边见伊洛靠着枕头倚坐在床上,又是高兴又是诧异,“师兄!”
伊洛脸色苍白的吓人,不过精神还好,轻轻了勾了一下嘴角,“刚刚觉得有了两分力气,就这么坐了起来,躺久了连背都酸疼的厉害。”
他不过这么一说,靳野却是唬了一跳,急急忙忙的把药碗放在旁边的矮桌上,走到他面前,伸手便要揭开他盖着的薄被,“师兄哪里不舒服了,是后背么,让我看看。”
伊洛虚弱一笑,手微微移到被子上制止他这个动作,他向来不太喜欢跟别人过分亲密,他可还没有自己穿衣服的力气,被子下面只穿了那么一件薄薄的内衫。
“不要那么大惊小怪的,好不容易有了点力气就想自己坐着罢了,这几个月都这么不能动的躺着,我也烦。”
靳野见他确实没什么大碍的样子,精神也在开始好转,便不再多言,端起放在旁边的玉碗,半跪半坐的靠在床边,低声道,“师兄,该用药了。”
伊洛见他没有在意自己的动作,暗自松了口气,放柔了语气,“劳烦师弟了。”
搅动药液的动作一顿,靳野沉默了良久,方才开口,似乎压抑着什么情绪,“不劳烦,师兄可知道你伤的这么严重,我……我们有多担心么。”
他低着头,看不清楚表情,低哑粗粝的声音里却似乎蕴含着万般沉郁,“师兄神识受损,昏迷不醒,知道么,当我看到你生死不明的躺在一片血里,我整个人差点就炸了,我怕你跟我娘一样,就那样再也醒不过来。
在我很小的时候,有人给我批过命,说我是天生的血煞之命,只要是对我好的人,最后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师兄,你是除了我娘之外第一个对我好的人,我只怕……只怕……”
“靳野……”伊洛开口,没什么力气,声音低低浅浅的。
“我知道!”靳野无理的打断了他的话语,不知道陷入了什么极端的情绪里面,语速变得又急又快,仿佛在急不可耐的解释着什么,也或许是借此来证明什么。“我知道,我知道,我不过是你好心提拔起来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修奴,师兄心善,或许这算不得什么,可是对于我而言你是……”
“靳野……”
“是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了啊!”靳野大声的吼了出来,抬头红着眼眶盯着他,“如果你因为我有个什么,如果……”
他心中负面情绪压抑的太多,性子又从来不是什么平和的,找到一个小小缺口,就要喷涌而出。
伊洛分明看到他眼角一闪而过的血光,知晓这是走火入魔的先兆,费力的抬伸手掩住了他的眼,低低的开口,“我很开心,真的,靳野,你担心我,我很开心。”
靳野瞬间便安静了下来,覆在眼皮上的手带着清凉的感觉,大概是常年跟药草灵植打交道,还有一种特有草木清新的味道。只一瞬间,便平息了他胸口翻腾的厉害愤怒和愧疚,他低了一下头,更靠近那只手,让自变得跟冷静些,低声喃喃着,“对不起,师兄,我只是,只是……”
“我明白。”伊洛靠在那里,低声重复了一遍,“我明白。”
靳野,你对我的好,我一直都明白。
喂伊洛喝完药,靳野准备拿碗去收拾,伊洛却叫他在自己面前坐下,展开手心,露出一口血红色药丸来。那药丸通体透明的血红色,中间交错纵横着三条纹路,圆润无比的躺在他没有丝毫血色的手掌心里,真如白雪红梅的妖艳无双。
炸炉的时候他将这药护在了手里,到底是没有被毁掉,他遭此大难,换得这枚丹药,也算是值得了。
靳野惯常沉默,拿眼疑惑的望着他,伊洛笑笑,“这是给你的,你这几个月也都在按照我说的修炼体质,也是时候配合丹药调理了,拿去服下吧,可能会有些疼,却是没有什么大碍,稍微坚持一下就好了。”
靳野不接,看着他的眼神复杂起来,“你受伤,就是为了炼制这丹药?”
“恩啊。”伊洛点头,说了这么久的话,方才养好的精神开始变的差了起来,困乏的很,声音也变得有力无气,“本来以为可以炼制成功的,没想到半途出了点岔子,是我托大了。”
又想到听他这么说,靳野肯定会内疚不肯接受,便强打起精神解释着,“本来是万无一失的,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以后自然不会在炼制了,这可能是唯一一颗,你若不接,那我这几个月的罪可就白受了。”
靳野本来是不准备接受,听他这么说,犹豫了一下,才接过来,小心的收好了。
见他收下,伊洛挥挥手,让他出去,自顾的闭上眼,便沉沉的睡了过去,也就没有注意到靳野在他床前站了许久,也不说话,就那么站着,似乎要将眼前的人身口的刻进脑海里,骨肉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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