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解我的心情......个屁。
但迟若还是配合地做出犹如遭受会心一击的表情,“我不会离开的,一直都在外面。即使以后只能做朋友,我也要看着你平安离开医院才放心。”
说完,面色凝重地走出医务室,坐在走廊里的长椅上打瞌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空荡的走廊回响起一阵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只在他面前稍一停顿,就进了医务室。
迟若站起身,两个黑衣人伸手拦在门口,他也懒得进去掺一脚,立在门口,随时起到一个不容忽视的人形道具作用。
“他是谁?”兰天冷冷地问,既没看迟若,也不看墨琴,而是停在书桌上的一张病历单上。
“我被撞的时候,迟学长正好路过,跟他没有关系的。”墨琴的声音越来越小,这句话无论从哪个角度理解都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是吗?”兰天逼视着墨琴,漆黑的眸子不带一丝感情色彩,却让墨琴深深地沉陷其中,不能自拔。
“天,你相信我,我以后再也不会和他见面了,我心里只有你。”墨琴急切地说,胸口因为激动上下起伏,眼泪又委屈地落下,只敢小声地啜泣。
“你哪里受伤了?这里吗?”兰天拉起墨琴擦破皮的手臂,一道长长的红痕看起来很严重。
“好痛。”墨琴痛得吸了口冷气,仰起梨花带雨的小脸,大眼中盈了一汪水。
“痛?被车撞不可能撞到手臂上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故意倒在车前,手臂也是倒地的时候挂在车牌上刮伤的吧?”兰天甩开他的手,继续说,“你的腿根本就没事,为什么不上了药就回去?”
兰天的一连串问题,让墨琴呆如木鸡,原以为自己身受“重伤”可以引起兰天的怜爱,让他分出时间多陪他,没想到竟被兰天无情地揭穿。
“你这大半夜的不回去,就是为了跟门口那个男人共渡你们浪漫的二人世界吧?”兰天厌恶地转过身,看向桌子上的病历单。
墨琴的心被狠狠地刺痛了,激动得浑身颤抖,“不是这样的!天,你听我解释。”
兰天没再多话,转身扇了他一记耳光,将他彻底打晕过去,然后若无其事地对身后两个黑衣人说,“小琴受伤需要休息,你们送他回去。”
迟若顺着兰天的视线扫向桌子上段老师留下的一页病历单,只有一行大字,“你丫的欠抽!①”
字字力透纸背,可见写的时候该有多么深刻的怨念。
两个黑衣人抬着彻底昏迷过去的墨琴出去了,迟若目送“平安离去”的墨琴,掉头往另一边的出口走去。
“喂,那个谁,”兰天一脸“我很不爽”地叫住迟若,“以后最好离他远点,即使是我扔掉的狗,也不是谁都能染指的。”
迟若一边打呵欠,一边酝酿着还有什么台词要说,这样的苦情戏比那个充斥着BUG和各种聊天信息的网游无趣多了。
差不多就行了嘛,大半夜的出戏,大家都很不在状态,好么。
想了半天还是找不出一句经典的台词来诠释他现在的心情,只好淡淡地说,“那么,就摆脱你了。”
【每日小段子】
最近流行父子文,于是迟若跟后妈打了个申请,就拉着小辰景穿到了父子文中。
可是谁能告诉他,为毛他跟小辰景真的穿成了父子关系,而且抱着这只小包子,分明是缩小版的小辰景,才三岁大啊!
【关于浅爷】
晚饭后,迟若躺在沙发上惬意地看电视。
“迟若,我要出去玩。”小辰景拉着迟若的手臂使劲拖,哪里拖得动半分。
“自己玩去。”迟若头也不回地说。
“迟若,手机给我用用。”
迟若将手机扔给小辰景。
小辰景在触屏上戳了几下。
“喂?”小辰景大声地说。
“喂?”不明真相的浅爷。
“是迟若的爸爸吗?”小辰景继续大声说。
“是啊。”不明真相的浅爷。
“你孙子发高烧,赶紧到你儿子家接他上医院。”小辰景继续大声说。
“啊,好!”不明真相的浅爷挂了电话就往外冲。
“叮——咚!”门铃响起。
小辰景打开门,“浅爷,我们去逛夜市!”
*艾玛,我的孙子啊!*
☆、渣配穿耽漫(三)
迟若路过夜市时,很多小铺已经在打烊,路边一个半人高的垃圾桶像只巨型刺猬,插满各种竹签子和纸袋。
巨型刺猬后面是家正在打烊的炸鱼店,几个店员将所剩不多的各种炸鱼分类放冰柜。
“老板,来一份油炸带鱼段。”迟若从钱夹中抽出张钱递进玻璃窗。
那个中年老板正为剩下的几块带鱼段蛋疼,一起打包了塞给他。
进门,客厅里的灯还亮着,电视一明一暗地闪烁,音量关得很小,是一个动漫频道。
餐桌上摆了几样小菜,凉透了,两副碗筷也似没动过。
辰景仰躺在沙发上,睡得很沉,身上只穿了件宽大的短袖白色衬衣,两条光洁的褪曲起倚在沙发靠背上,橘黄的灯光印在雪白的肌肤上,氲出一层釉色。
过长的衣服因曲起的弧度落到腿根,露出一截浅色的短裤,扣子也揉得只剩中间三颗扣着,平坦的小腹上,白嫩的皮肤皱起几个小褶子,那该死的肚脐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这货要不要每次都穿成这样,引人犯罪。
看来辰景在他出门后并没有离开,那条短裤也应该是在楼下超时里买的,迟若自动脑补了一下辰景穿他裤子的画面,仅是这邪恶的念头,就让他小腹腾起一股火。
把带鱼段放在茶几上,打算冲个冷水澡下下火,想到未来都要想尽千方百计给兰天添堵,促成与墨琴的好事,心中的草泥马罐头又塞进了几只羊驼。
睡梦中的辰景轻哼一声,细碎的金发在额前落下阴影,眉头微皱。迟若这才注意到他脸上泛着不正常的酡红,连颈项都透着粉红。
迟若拿手背在他额头上拭拭,体温高得吓人。
感觉到微凉的指尖,辰景努力地睁开眼,眼皮好沉重,眼前的东西似乎都在晃动,眼前那张熟悉的脸,半天才能聚焦,“学长,你回来了。”
突然意识到自己此时正衣冠不整地躺在对方的沙发上,条件反射地坐起,与面前的人额头撞在一起。
“该死,你怎么在发烧?”迟若揉了揉被撞的额头,一醒来就如临大敌似的蜷成一团,是面对暗恋两年的人应有的表现吗?
“我,对不起,学长,给你添麻烦了,我去把饭菜热热。”辰景说着就迅速地扣好扣子,尽量将衣服拉得更长些,想要绕过茶几去饭厅。
“我说话听不见吗?还是需要我再重复一遍?”辰景明显回避他的行为,让迟若有些窝火,宠物辰景可是对他千依百顺的。
辰景只感觉手腕一紧,被迟若拉回沙发,头重脚轻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我洗澡的时候才想起,忘了买件睡衣......”
“说重点!”迟若捏着他的手腕,身体倾下去,在辰景身上落下一片阴影,看着他明显闪烁其辞,就莫名地窝火。
“我犹豫了很久,热水器里的水变成了冷水,然后......”辰景声音越来越低,恨不能找个沙发缝钻进去。
以前无数次幻想着与学长能有近距离接触,此刻被两条结实的手臂环绕,独属于迟若的气息冲击着他的感官,他被带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辰景有些愕然,视线慢慢上移,头上是迟若轮廓分明的下颚,性感的薄唇勾起,细碎的刘海下是深如星空的眼睛,此时正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
辰景略有些不自然地将头侧到一边。
“连说谎都不会吗?”迟若轻轻地将辰景的头掰正,头顶着他的额头,摇摇头,还是太烫了。
迟若有些孩子气的动作,辰景一愣,近在咫尺的眼眸让他觉得陷入一个深潭,周围都是朦胧的月光,在迟若顶着他摇头时,鼻尖轻轻擦过,心头某处柔软的地方也暖暖的,这是被人关心的感觉吗?
就在辰景一愣间,迟若开始翻箱倒柜地找药,按理说以后妈塑造的学究形象,家里是有常备药的,当他翻遍了柜子,将各种物品乱七八糟扔了一地后,终于找出了衣柜最底层的医药箱。
取出几颗退烧感冒和消炎的药走进客厅,辰景刚刚吃完茶几上的带鱼段,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手指,而这一幕正好落在迟若眼中。
动画片里发出‘喵——’一声,辰景尴尬地拿起遥控板关掉电视。
无论是后妈受还是宠物良辰美景,都对带鱼段有着超乎猫科动物的热爱,而舔手指更是被迟若纠正过无数次也改不掉的动作。
“啊,学长,你吃晚饭了吗?”辰景‘嗖’地站起身,差点撞在茶几上。
“吃过了。”迟若生硬地说,“感冒的时候不准吃鱼。”
后妈写文连人物性格都是换汤不换药,吐了一晚上,现在各种吐槽无力了。
“哦。”辰景将一条丢在沙发上的毯子搭在肚子上,躺下,“那晚安了,学长。”
迟若接了杯温水放在茶几上,“起来,把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