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就是喜欢这个颜色,回去我就跟我阿爸说。”纪菱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说完又扭头问罗畅:“这小狗你家养的?叫什么名字?”
“哦,它叫棉花,是九月家养的。”棉花听到自己的名字,停下来回头看看,发现没事后又继续欢快地四处撒欢。
“原来是你家养的,哈哈,棉花真可爱,我也想要一只小狗,但我阿爸不准我养。”纪菱一脸向往的表情。
“纪菱,你一会儿回去还用不用我的澡豆?”一直在后面没插上话的钱欢拉了拉纪菱问道,语气中带点骄傲。
“啊,对了,罗畅九月,你俩知道澡豆么?欢欢的阿爸去县里的沁香阁给他买了一块澡豆,让我试了,洗脸的时候很香,而且很好用的呦!”纪菱有点兴奋地给新认识的朋友分享他的体验。
“澡豆?不就是......呜呜......”罗九月及时地伸手把罗畅的嘴巴堵上,看他不明所以就在他耳朵边小声说道:“小畅,别说是我做的,回去给你解释。”
对上纪菱探视过来的眼神,罗九月尴尬的笑笑:“小畅说他没见过澡豆也好想买一块,我怕太贵就堵住他的嘴。”
钱欢冷哼一声:“你也太没见识了,一块儿澡豆才要五十文就嫌贵?改天去我家我让我阿爸送你几块。”他就是看不惯他那一副穷酸样还想跟他们做朋友。
这一句话说完,另外三人反应各不相同。
罗九月纯粹惊住了,这好像是钱欢屈尊纡贵同他说的第一句话吧?而罗畅一脸不愤,怎么会有这么势利眼的人呢?至于纪菱则是一脸难堪,颇不赞同地看了钱欢一眼。
钱欢狠狠地瞪了罗九月一眼,要不是他在那里装腔作势,罗畅纪菱怎么会不理他?刚才是被浓密的桃花树枝给挡住了,他没看见罗畅旁边还有一个人,要不然他才不屑跟他一起玩。什么衣服颜色好看,也不看看那粗布料子,他家的抹布都比这好。除了长得白一点,五官平平,连养的狗都脏兮兮的。
“......”他什么都没说也要遭人白眼?罗九月觉得实在跟他没法沟通,于是就闭上嘴巴。
事情到这个地步,没法再玩下去了,于是四人两两散开。
“小月,你别生气,我不是说了钱欢就那样的人,咱不跟他一般架子。”罗畅看他不说话,还以为他生气了。
“噗......哈哈,”罗九月扭头看了一眼罗畅一脸讨好的表情,忍不住喷笑出声,“你以为我生气了?”
“那你干嘛绷着脸也不说话?”罗畅凶巴巴地问道,害得花尽心思想着怎么说才能安慰他。
“我有绷着脸么?”手不自觉的摸摸脸,“我不是生气,我只是纳闷,为什么咱俩每次出门看花都要碰到他?”上次采菊花这样,这次看桃花还是这样。
罗畅心有戚戚焉:“唉,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是呀。下次不来看桃花了,听说菜花也开了,咱们去看菜花怎么样?”
“你饶了我吧!”罗九月哭嚎伴着罗畅的哈哈大笑。
“阿爸,看我给你带回了什么?”一回家罗九月就满院子嚷嚷。
“小月,你去看桃花了?还给你阿爸摘了一枝啊,他肯定喜欢。”一早就去了县里的罗爹爹在家。
“爹爹,你今天去县里怎么样?”罗九月把棉花抱在腿上问道。
提到这个罗爹爹就觉得很开心:“张管事说澡豆卖得好到出乎意料,而且准备把这方子传到王爷手中,到时候全庆朝的沁香阁都卖澡豆,咱家皆可分到一成的利,那是好多银子呢。今天我就拿回来了五两银子。”
罗九月点点头,他相信随着时间推移,大家口口相传,会有更多的人来买的。
至于张管事,对于这个结果不免唏嘘,他原以为一月卖澡豆能赚十两银子就不错了,而一年罗老大家才分十几两银子,那二百两银子得好多年攒,所以不理解为什么不卖方子,现在看到这个势头,才不得不承认是自己想的太过于狭隘了。
28喜事连连
罗九月捂住耳朵,依然能听到噼噼啪啪的爆竹声。罗爹爹端着一杯酒洒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这是庆朝动土开工前的一个仪式,希望盖的房屋永固、吉祥如意。
秋忙过后,罗爹爹决定趁着有闲时间,选了个吉日,喊了十个身强体壮的年轻汉子帮忙,准备推倒家里的土屋盖青砖瓦房。
他家的鸡群已经扩大到了二十多只,再加上小羊母子,后院已经到了极限,必须加盖房屋隔开,这样一来就闻不到家禽的异味
而且自从第一次拿到五两银子,之后的几个月基本都是十两左右,最多的一个月甚至能拿二十两,这些银子都被林阿爸放着没动,加在一起也有了百两,再加上两夫夫这些年攒的银子,也差不多够盖房子用了。
后院的鸡舍、羊圈和菜园都迁移到了前院,空出来的地方准备盖新屋,新房子比以前的房子面积扩大,中间三间相连的屋子是主屋,左右各向前延伸一间屋子,罗小虎住左侧,罗九月住右侧,中间的三间分别是堂屋,卧室以及一间备用的客房。至于前面的房子推倒以后,会就地盖个灶屋跟杂物间。这样一来,就等于他家整体在原来的基础上往后退。
他爹爹请来的泥瓦匠大多是本村的,比较年富力强,一天说好工钱是每人十文钱,而且中午要管饭。出来干活还能给家里省下一顿口粮,对于农家来说还是比较实惠的。
盖房子最重要的是要打好地基,十来个汉子沿着规划好的墙基,往下深挖,最后挖出一条很深的沟,然后一层一层往里面夯土,这种土是特意去山上挖的,这里大多用这种矿土填地基。每填一层,就夯打一遍。
“嘿呦嘿呦......”汉子们嘴里喊着口号,卖力地扛着木头往地上砸。
“来,喝点水,大家歇歇。”林阿爸端着一个水壶招呼大家。
“哥夫郎,你这拿来的是什么水?怎么是这个颜色的?”一个年轻汉子手里端着林阿爸递来的一碗水,水还是温热的正适合饮用,可就是这水的颜色怎么那么怪异,不是透明的白色倒有点发黄。
“嗨......怕你们喝着白水没味,我就加了一些陈皮煮的,你就放心喝吧!”林阿爸笑着解释道。
那汉子笑嘻嘻的点点头,又端了一碗水给旁边的人,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歇息。
“阿清,一会儿中午的饭要你受累了,这么十几个汉子的饭不好做吧?”罗爹爹喝着水温柔的瞧着林阿爸。
“我就在家做做饭,哪有你累?再说还有小月可以帮我。”林阿爸微微笑了笑,“喝完水把碗跟水壶都给我拎回去,我先回去做饭。”
“阿爸,青菜我已经择完了,什么时候炒?”罗九月问道。
“先放盆里,我把饼子蒸上。”林阿爸在灶屋里忙活,其实管的这顿饭不需要做得太好,但是必须得管饱,这也是历来的规矩。
林阿爸打算蒸一锅面饼,再炒个青菜,里面加点腊肉,然后炒得香喷喷的,就着饼子吃很对这些帮工的胃口。
要说做饭麻烦也就是做得量比较大,毕竟盖房子是个体力活,必须多做点才能让大家吃饱。
村里曾经也发生过苛刻的人家不管饱帮工的事情,但遭殃的还是自己家,因为帮工不吃饱就不掏劲干活,农人虽然不怕使力气,但就怕遇见小气的雇主让饿着肚子干活。
“小月,帮阿爸把菜叶子切好。”林阿爸眯着眼把蒸好的饼子从锅里掀出来,白雾一样的蒸汽使视线一片模糊。
“好。”罗九月拿起菜刀,一板一眼地切起来。这几天他都一直在帮他阿爸打下手,干些洗洗菜切切菜之类的活。因为要炒那么一大锅菜,他干不动,得靠他阿爸。
中午的时候,罗爹爹和帮工们都回来吃饭,一筐的饼子吃多少就拿多少,菜是每人一碗。林阿爸把喝完的水壶又装满了水,让他们下午渴了喝。
“阿清,别忙活了,也坐下来吃饭吧,小月跟小虎呢?”罗爹爹招呼林阿爸吃饭。
“小孩子不经饿,我让他俩先去吃了,小虎下午还得去学堂。”林阿爸顺从地坐下吃饭,盖房时主人家跟帮工吃的一样,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一个月后
地基打好以后,房子就一天一个样,短短七天,十来个汉子就把房屋的轮廓建成,剩下的就是上梁加木条铺瓦。青色的瓦片一铺,这房子就算建成了。给帮工们结算了工钱,林阿爸收拾房屋,准备搬进新屋。
接下来就是修整院子。现在他家的格局有点变化,以前的前院成了菜园,之前的灶屋跟杂物间成了鸡舍羊圈,以前的住屋成了灶屋跟杂物间,最后面是才是居住的地方。
本来搬进新家是要打些新家具的,但林阿爸不舍得扔了以前的,就没再找木匠,还是以前的旧的。
“这日子啊是越过越好喽!”林阿爸坐在新盖的堂屋里不由的叹道。
“是啊,以后还会更好的。”罗爹爹拍了拍夫郎的手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