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他看到床上的人点点头。
金时发顿时松了口气,大晚上的,太惊悚了。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有了自己的屋子吗?”金时发重新躺回床上,虽然是这样问着,可是心里却莫名其妙地踏实下来。
“额,”燕离想了想,躺正身子,“我不太习惯……”
“总是要习惯的,你也不能一直和我住一张床,回你的房间睡去吧。”虽然不情愿,金时发还是在撵人。
燕离睡在外面,又翻了个身背对他,咬了咬牙,“我……我怕打雷……”
闻言,金时发翻起身一手拄在他的身边,伸着脖子向窗外使劲地看,顺便把耳朵也侧出去使劲地听。
“我没听到打雷啊。”金时发不解地看着他。
燕离:“……”
他翻着眼睛找理由。
“额,因为……”
轰隆隆地一声,外面戏剧性地一幕发生了,眼看快立冬了,居然打雷了!
金时发相当佩服自己,他这个作者创造出来的世界居然这么神奇啊!冬天都能下雨?
真够戏剧性,比偶像剧还红楼梦!
他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外面的雷声竟然不断,一直在响着,好像真的打算下一场大雨。
他诧异地回头看着燕离,燕离不明所以,也诧异地看着他。
“你不是说你怕打雷吗?”金时发问道,这怕打雷的哥们反应也忒淡定了点。
燕离愣了愣,忙着一下子扑到了他的怀里,使劲地往他怀里钻,还配合地瑟瑟发抖着身子。
金时发:“……”
算了,睡就睡吧,金时发叹了口气,松开他开始脱衣服,因为燕离睡在外面,他下床放衣服不方便,加上又不想离开被窝,干脆就把衣服丢在了地上,只穿着中衣躺好。
今晚总算是睡着了,睡得相当暖和踏实。
燕离躺在他的身边,悄悄向他怀里凑了凑,然后转过头印着闪电的光看着满地凌乱的衣服,衣服被脱得满地都是……真惹人遐想啊。
他摸摸鼻子,闭眼。
一觉睡到大天亮,金时发醒过来的时候,燕离已经跑步回来了,闷着头在收拾柜子,貌似是在收拾自己的衣服和行李,因为行李不多,所以左叠来右叠去都是那几件,拆了叠叠了拆。
“小五,你在干什么?”金时发不解地看着他,这个时间早饭过了午饭没到,没吃午饭就撑了?
燕离顿了顿,头微抬了下,终究没有看他,然后继续拆衣服。
即使微微抬了下,金时发还是看到了他的脸上印着明显的五个手指头印,就像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
不知道为什么,金时发觉得自己手心也隐隐作痛。
金时发蹭地一下就从床上跳下来了,鞋都顾不得穿,忙着过来抓住他的肩膀,端起他的脸仔细打量,果然是有五个手指头印!
“谁打的?又有人欺负你?!”金时发喝道。
燕离被他端起下巴,定定地看着他,疏离的眼神中没有半点波澜,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18全都想着你
“说话啊。”金时发着急地看着他。
燕离看了眼他的手,冷勾了下嘴角,他别开脸,躲开他的手继续收拾。
把最后一件衣服叠好,他没有再拆,抱起来就走。
金时发不明所以,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燕离在躲避他,甚至是厌恶他。
看着他抱着衣服想要离开的样子,金时发想也不想地上去抓住他的胳膊,可是真抓住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燕离怔怔地看着他。
“小五,你怎么了?”
燕离看了他一会儿,抱着衣服低下头。
“那,那你晚上还来吗?”金时发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突然觉得有些冷,这才发现他自己正穿着睡衣站在大门口吹风呢,能不冷么。
燕离想了想,支支吾吾地出声,“今晚应该不会打雷了。”
昨晚也没觉得你哪里害怕!金时发在心里腹诽,顺便看了眼窗外,哪里有下过雨后的样子。
“待会儿我就给雷神打电话,让他晚上接着打雷。”
“什么打电话?”燕离问道。
“……”金时发摸摸鼻子,哎,在这个该死虚构的社会,打个毛的电话啊,移动移不动,联通连不通,灵通不灵通的!
“大师兄?”
“额,没事,不就是打雷嘛,看发哥我晚上打雷给你看!”
说完,金时发昂首阔步地走了,走到半路他发现他还是没有穿衣服。
郑钱正打算出门去吃午饭,刚要开门就被一个人撞进来,然后一股强大的冷气扑面而来,冻得他一哆嗦。
来人直接奔到他的床上去了。
“大师兄?”
金时发缩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围得密不透风,在这个没有污染,二氧化碳还没有超标的年代,太冷太可怕了,他非得给自己建一个东北热炕头不行!
对啊,他怎么早没想到呢,没有暖气能建炕啊!
“大师兄?你在想什么?”郑钱走到床边,在他眼前晃了晃手。
“没事啊。”金时发对他笑了笑,在心里默默盘算,盘算完了,看到郑钱还在他眼前,不禁问道:“你怎么还在?”
“额,这是我的房间。”
“哦。”金时发恍然大悟。
“所以师兄,你来干嘛了?”
“额,我来找你陪我上街买点东西。”
“哦,”郑钱点点头,“要买什么?需要去账房支银子吗?”
金时发摇摇头,“我出银子,你出力就行了。”
郑钱:“……”
都说逛街的女人很可怕,来古代逛街的男人也很可怕,这点郑钱现在深有体会。
从吃完午饭出门来开始,郑钱左手抱着一箱炮竹,右手抱着一个密封型木桶,后背背着一袋水泥一袋石灰,面前还放着无数的砖头。
郑钱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也被板砖拍了一下。
相比他,金时发的左手拎着一包桂花糕,右手拿着几包糖炒栗子,嘴里还叼着古代的芝麻糖葫芦。
“师兄,我觉得我会武功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郑钱有些哀怨地看着他,“可是就算我会武功,也没法把这一堆的砖头搬回去啊。”
糖葫芦而已,古代现代都一个味,没什么好吃的。
金时发刚要丢,突然想到他家小五师弟应该没吃过,就算吃过也是很久以前了,干脆买了几张油纸包了起来,丝毫不觉得自己吃剩下的给人家吃有多尴尬。
他回头看了眼郑钱,看着他累得像个狗一样吐舌头,有些嫌弃道:“其实你可以叫一辆马车的。”
郑钱愣了愣,是谁说出钱他出力的,他那个大师兄不出钱,他去哪里找马车啊!
他记得前面不远处就有一个马车租凭店,可以雇辆马车。
他抽出一只手,抓起金时发就向前跑。
一直抓着他跑到租凭店,郑钱松开他的手喘粗气。
金时发不解地看着那间门口拴满马匹的店铺,旁边是个棺材铺。
他记得他以前看《杨门虎将》的时候,里面杨六郎去请寇准寇老西出山的时候,寇准怕自己真的死在潘仁美手里,所以先给自己买了个棺材,所以,郑钱是看出了他的不对劲,提醒他也先给自己准备一个棺材么?
棺材么,现在不用早晚都用,反正最后金冽都会死的,先准备一个好了。
想好了,金时发抱着吃的向棺材铺走去。
“大大大师兄!”郑钱忙着拉住他,“你走去哪啊?”
金时发不理解地回头看着他。
郑钱拖着他往马车租凭店走。
郑钱付完钱和老板租了辆马车,把所有东西都丢在了马车上,这才松了口气。
“师兄,你把你的东西也放在马车上吧。”郑钱盯着他手里的油纸包好的糖葫芦。
“所以你要租马车,只是为了放东西?”金时发错愕地看着他,大户人家的弟子也忒奢侈了!
“不然这些东西怎么搬回去啊?还有那些砖头。”想到还堆在五金专卖店门口的大堆砖头,郑钱就头疼。
金时发眼珠转了转,顿了顿,还是问道:“店家应该管送吧?”
“额,是吗?”郑钱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金时发翻了个白眼,一看就是没自己出来买过东西的富家子,连这个都不知道。
“不过师兄,下次你想买这些东西,叫下人来买就行了,不用自己这么辛苦亲自来的。”果然,就听到郑钱这样说道,眼睛还是一直盯着他手里的油纸包。
金时发撇撇嘴,他又不是在大户人家长大的,孤儿一个哪有指使别人干活的习惯啊。
“师兄,那个,你把你的东西也放上车吧……”眼睛就没离开过那包油纸。
“好,额……”金时发注意到他炙热的视线,举起手中的油纸包,看到他的视线也随着向上移动。
郑钱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