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脓包,爱美的小家伙也是一阵嫌弃“皇阿玛,骗人,保成以后都不会变漂亮了……”眼泪又开始往下掉了。抬手就要去抓。
康熙赶紧拦住他,心疼的不得了,小家伙有多可怜,他对那幕后下手之人就有多恨。“不会的,不会的,保成乖乖听话,一定会是全天下最好看的人。”康熙郑重的发誓道。
小家伙这才吸了吸鼻子,抽泣着道:“那为什么我一醒来,就没看到皇阿玛,皇阿玛一定是嫌弃我了。”小家伙一想到这里又委屈了。
听的一旁候着的梁九功都想笑了。康熙正了正脸色,带着笑意道:“皇阿玛,是去给保成找吃的了,保成不是想要吃桂花糕吗?”
小家伙这才半信半疑的收回了眼泪,攥着康熙的袖子就是不肯松手,显然是很不安,害怕康熙不要他,很显然这样的他,根本吃不进去什么糕点。只是在康熙的安抚下又慢慢的睡了下去,却还呢喃着“皇阿玛,皇阿玛……”
康熙则是轻微蹭了蹭他的额头,“保成无论什么样子,都是皇阿玛唯一的保成……”
小家伙的身上的疹子开始慢慢脱落,又痛又痒的折磨着他,哭闹个不停,他越是如此,康熙越是心疼,越是打定主意不把那人抓出来凌迟处死,千刀万剐,誓不罢休。越是关键时刻,越是一点也不敢对小家伙放松一刻,双眼一刻也不敢阖上,深怕一阖上,他那宝贝儿子,就被人害了。看那群奴才的眼光都是存疑的。却想到等疹子脱落完,小家伙就没事了,也松了口气,总算没事了。
“娘娘,赶紧想法子脱身吧,皇上这回是动了真气了,外面来信了,情况不容乐观啊。”一位嬷嬷担忧的道。
“哼,想不到那贱人的儿子竟是如此命大,这样都去了。好了,嬷嬷,急什么,我已经把事都推了,这会还不来个一箭双雕。”上首的女子则是一脸无谓,还带着奸诈,轻敲着杯沿。“这皇后只会是我,这太子也只会是我的儿子。”
“娘娘,您何来的……”
“闭嘴”
康熙十七年十二月十五日,因太子痊愈,康熙欲行告祭礼,祭方泽,太庙,社稷等。向天下臣民宣示这一喜讯。
十二月十六日,正史颁诏天下。
☆、第十四章
“查得如何?”康熙疲惫的闭上,低声道。年关将至,他要忙的事情十分之多,还要分神照看那个病一好又活蹦乱跳的小祖宗。
纳兰容若回道:“微臣盯了她几天,发现她除了太子身边,并未曾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微臣便去查过奶嬷嬷的出宫记录,每月月中,其必会以探亲为由出宫一趟,却自打太子见喜以来,再未曾以此为由出宫。”
康熙挑了挑眉,拿起桌上的茶杯,淡淡道:“自打太子见喜以来,朕封了乾清宫,她自是出不去。
“奇就奇在,皇上一下令解封了乾清宫,这奶嬷嬷就以家中有事,向内务府提交了出宫的请求,而这一去便不曾回来过。”纳兰容若淡淡的道。
康熙的嘴角挂起了一丝冷笑。
纳兰容若却颇有些犹豫的看了眼的康熙,欲言又止。
“但讲无妨,朕恕你无罪。”康熙低沉的道。显然是压下了极大的怒气。能让纳兰容若都犹豫的事,这背后定不简单。
纳兰容若望了眼康熙,才回道:“微臣去了她家查询过一番,却发现她的家人早已不在京城,其每次出宫,去的都是京郊一座屋院。待微臣寻去时,早已是人去楼空,中间却躺着奶嬷嬷的尸体,显然是刚断气不久。微臣也曾去查了屋主为何人,却发现其名下的主人早已是一个死人。”
“还有呢?”
“微臣却在屋内拾到了这枚玉牌,明显是那人慌乱之下遗落的”康熙接过来一看,不悦的皱起了眉头,这枚玉牌,看似普通,不算上品,实则价值连城,它的价值不在于玉的本身,而在于他上面刻的那个字。康熙记得,这玉在他幼时,他曾在他额娘的身上的见过,他额娘对他说过,这是他的祖父佟图赖留给他们的,他们佟家姐弟三人每个人身上的都有一枚,意喻为保他们平安。康熙握住那块玉,缓缓的闭上了眼。只是那手上突显的青筋,显示了他此刻压抑下的怒气。
如此迂回的真相,聪明如他,又如何不知道到底这到底是谁的“杰作。”佟国冈,明显不可能,他虽然脾气不好,但胜在知进退,此举于他,并无任何好处。不可能是他,那便只会是佟国维,想来也是,他的女儿是贵为贵妃,与后宫有种千丝万缕的关系,他的额娘虽然去的早,可是她在宫中眼线并不可能没有,这批眼线并未归到康熙的旗下,那便只会掌控在佟家人手中,佟家当家虽为佟国冈,论狡诈,他并不如佟国维厉害。一想到,前世佟国维同自己的几个儿子纠缠不清,他便气得不行,连他也小看了他。自己支持胤禩,背地里又让隆科多支持胤禛。俨然把他算计了够。他自打重生后来,就一直不曾重用过隆科多,就是因为这个。想到这里,康熙对于他会做出这种事,似乎有些明了。他甚至不得不怀疑自己两个皇后早亡,嫡子早夭究竟是不是他们的所为。
神色凝重的睁开眼,对着纳兰容若道:“此事你无需在插手,朕自会处理。把那个贱人,给朕拖出去喂狗。”显然他还是愤怒的,哪怕那个奶嬷嬷已经死了,还是解不了他的心头气。
纳兰容若行了一礼,便退下了。此乃天家之事,实在不是他这个外人可以插手的。
任谁都知道佟家的心思如今不是一般的大,不仅是皇上的母家,后宫也是除了太皇太后,皇太后之后一家独大,朝堂之上更是有佟半朝之称。一想到,此次佟家的所作所为,就连一向淡定的他,也不禁打了个寒颤。这胆子不是一般的大,且不说太子是国之储君,就看康熙那疼宠的劲头,俨然是他的命根子。对太子动手,这不是自找倒霉吗。不论,你的身份再高,能高的过太子,毕竟那是皇上的一手养大的,这其中花下的心思,且不说佟贵妃如今未诞下皇子,就算诞下了皇子,这与之也是不能比的。为了一个渺茫到了极致的希望就对太子下手,的却是愚蠢。
纳兰容若看得透,不代表佟国维看得透,此君是身在迷雾之中不自知。一心以为,两任皇后都去了,如今后宫是他的女儿独大,加上佟贵妃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从小是被捧着长大的。一直被赫舍里压着十分的不悦,好不容易赫舍里去了,她以为机会来了,康熙却立了钮祜禄。让她一度郁闷了许久,终于等到她也去了。康熙却迟迟不立后,一心扑在那宝贝儿子身上。刚好太子身边的奶嬷嬷早前是出自孝昭皇后身边,却在孝昭皇后去了之后,受尽冷落,过着不如人的生活,她一时起意,救了她。想不到就那么用上了。那段时间,康熙对小太是子盯得紧,却总有遗落的地方。比如,小太子喜欢吃桂花糕,纵使用膳前,底下人会再三查验,却只是查毒,并不能查出这些。她让人从民间弄来了得过天花的孩子的衣物,再让人制成了粉末,交给了奶嬷嬷,让她加在了太子的茶里,一喝进肚子,什么也查不出来,两全其美。皇上如今年轻,还有长长的几十年,她就不相信自己诞不下皇子。等到小太子去了,自己在诞下皇子,还不是荣宠一身。父女俩的如意算盘到是打得好。却不知康熙竟是如此在意此事,不肯罢休,才让赋闲在家的隆科多却杀了那个奶嬷嬷。毕竟,此等隐晦灭九族之事,不是亲近之人,他也不敢交托。却怎知,纳兰容若刚好带人赶了过来,慌忙之下,便落下了那枚玉。
好久,康熙才摊开掌心,望着那块玉,眼中有着深深的疲惫和忧伤,转眼便幻化成了满目的愤怒。将它重重的拍在了桌上,“舅舅,呵,难道朕给你们的荣华富贵不够多?”
“奴才给皇上请安。”梁九功轻拭了拭额头被吓出来的汗,却不敢抬头去看神情凝重的康熙。
康熙并未叫起,只是冷冷的道:“这太子身边的奶嬷嬷究竟是这么回事,不要告诉朕,这十几个奶嬷嬷单单在太子断奶之后,只留下她,这期间你没有任何的好处?”康熙一想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把危险留在小太子身边那么久,他便觉得又是愧疚又是心惊。
“奴,奴,奴才该,该,该死……”从来谨慎的他都被吓慌了神。
“该不该死,就看你怎么告诉朕。”康熙面如冰霜的盯着他。
“是佟贵妃提了一句,这嬷嬷出自孝昭皇后的家族,出身不错。奴才看了内务府递上来的家世,就她属上三旗,奴才想着,其身家也够清白,佟贵妃又特意提了一句,奴才,便,便……”梁九功惶恐的道。
“好一个身家清白,你到是把佟贵妃的话都给听进去了,朕看你这个乾清宫总管干脆去承乾宫做好了。”康熙气的直接把茶杯摔了下来,眼中不断冒出了怒火。溅起了一大摊水渍。梁九功楞是不敢躲,杯沿砸到了他的脑袋上,鲜血不断的涌出来,他还在不停的磕着头。
康熙却是不悦的挥了挥手,“给朕滚,打今儿起,你就给朕去乾清宫门外守着。”梁九功赶紧谢了恩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