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娇羞地埋首在赵霁怀里,借此掩盖自己吐槽的太子妃偷偷地看了看在太子身后跟着的那两个宫人……奇怪,他们干什么表情这么忧虑?
等到两人独处,太子妃才撤下脸上的笑容:“您身上,是有什么别的东西吗?”她刚才就闻到了一股香味儿,从气味上没什么毒,但是还是谨慎的好。
太子露出左手腕:“不过是父皇赏赐的小玩意罢了。”虽然这么说,但是他的语气中没有一丝得意欣喜的意味。
太子妃有些惊异地睁大了眼睛:“这不是陛下自己戴的么?”顿了顿,“这是,表示对您的荣宠吗?”太子妃一边给赵霁斟茶,一边试探性地问道。
先不说那是一串每颗珠子的的大小都几乎一模一样的天然黄蜜腊手串——在衣料的摩擦下,那手串会散发出的淡淡松香,绝对是极品,就是这曾经是那位戴过的东西,就已经有价无市了。
“荣宠?倒不如说是树立靶子。”虽然他曾经没有得到这个东西,但是并不妨碍赵霁阴谋论。
“那……”
“不用担心,最糟糕的情况也不过是被废了,”太子端起茶喝了一口,眯起眼睛道,“不过除非我死,否则我这个太子是不可能被废掉的。”
毕竟,“太子”这个身份可比自己的命要值钱多了,也有利用价值得多了。
“可是,如果被废了的话,那就是二皇子殿下最有可能被立为太子了。平时他一直和您不对付,要是……”
“不可能的,”太子露出一丝冷意,“你忘记我那个二弟的‘母妃’其实是联姻来的金国公主了么?父皇就算再脑袋出问题,也不可能让二弟当太子的——除非丽妃身死。不过,如果真的出现那样的情况的话,那么我这个太子也就不安稳了。”
顿了顿,像是自嘲似的,太子道:“不过这样的情况很快就会发生了。”
丽妃——姿容绝艳的金国公主,也是二皇子的生母。太子和二皇子是在同一天生的,中间只相差了一个时辰。据说就是这个时间差,让得知自己的儿子晚了皇后的儿子的丽妃差点要碎了一口银牙。
而大概也是由于丽妃的“教育”,二皇子和太子一直是处于对立状态的。其实按照太子妃以前的印象说起来,如果光是凭本事的话,二皇子的确是要比被皇帝宠着的太子要能干多了。
只可惜他比太子出生晚,而且生母又是丽妃,所以……
不过,现在突然听到太子说到这样的话,太子妃还是不由得蹙了柳眉,她总觉得太子的话里有话——为什么丽妃的死会和他的太子之位联系起来,难道有事的不应该是二皇子么。可是从太子病愈之后,她就知道,她根本就没资格去担忧太子的境遇:“您是说丽妃娘娘她……”
“嘘……”太子转头看着屏风上绣着的一只孔雀,“我什么都没说。”
虽然九铮很想马上就把沈王爷找回来,可是还没等他准备好,皇宫里传出来的又一桩事让他不得不暂时放下带回沈王爷的想法。
丽妃死了。
九铮的头有两个大——尤其是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让金国皇室知道了这个消息。虽然他知道丽妃是怎么死的,但是在这个时候,身为丞相,他却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朝堂。
而在九铮没办法走开的时候,太子却早早的派人去了晋州——他不仅仅是为了找回十二叔,还是为了自救。
☆、踏青
虽然说太子早早的派人去了晋州,但是因为纪夫子先一步得到了这个消息,所以让人混淆了目标,所以那些人一时之间没有找到人。
不过,在得知暂时毫无消息之后,太子也并没有觉得很难接受。
毕竟那个人不像是沈王爷那样——时隔多年,太子也记不太清那个人的样子了。
不过,既然现在景国和金国还没有开战,想必那个人现在还不在军队之中。
现在时间还早,太子就暂时将这件事放在了一边,但却并没有将那些人撤回来,只是让他们注意着周围的城镇情况。
很快,太子的注意力就被转移到阳帝身上去了。倒不是他想要关注阳帝,只是过因为丽妃的死,金国派来了使臣,所以让她不得不关注这一些人。
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在金国使臣离开的时候,自己(曾经)也会作为“使者”出使金国。
然后,就永远都回不来景国了——直到景国攻占金国,自己死在乱军之中。
不过,这次他是如论如何不会让自己重蹈覆辙了。
既然阳帝对他都是虚假的,而他早就对什么国家大义,什么王权纷争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了,所以他就想借着这次机会干脆地从前往金国的道路上“脱身”。
反正金国和景国早晚都要打起来的,说不定阳帝还会将自己失踪当做一个战争引子呢?
当然,为了不将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太子也要布置另一个计划——而这个计划的关键人物,就在晋州。
“阿陵,还有多久插完啊?我腿有些麻了~”阿拾将手里的秧苗递给霍安陵,有些撒娇的说着。
“大概还有一个时辰左右……我早说了你不用跟来的。而且这水边湿气重。你快回去吧,我把这点儿秧苗插完就回去,不用等我了,你先回去吧。”
一来是因为阿拾不会插秧,二来霍安陵也舍不得让他在这个时候在这种稀泥的水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踩来踩去,所以并没有教他这些农活。不过阿拾又不想被抛下,所以就跟着来到水田边,说是要帮忙递秧苗。
好吧,虽然这样使得霍安陵每插完一行就必须返回到田埂边从阿拾手里拿秧苗,而不能直接用Z字形来回插,不过他一点儿也不觉得麻烦——夫夫搭配,干活不累嘛。
不过来回了好几次,霍安陵没觉得累,反倒是在田埂上一边扯野草,一边等他过去递秧苗的阿拾的脚给蹲麻了——昨晚上大概是因为受到了春天晚上在村子里幽会的猫咪们的影响(?),霍安陵忍不住多做了一次。
本来想着今天留阿拾在家里好好休息的,结果他一听今天要插秧,就带着满满的好奇心,顺便牵着同样因为春天而活蹦乱跳精力十足的三毛跟过来了。
见阿拾只是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脚,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一双眼睛还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实在是不忍心让阿拾拖着不舒服的身子继续呆在这里,霍安陵秧苗放到一边,直接在水田里利用有些浑浊的水洗了洗手:“这样吧,阿拾,你先回去做饭……”
“我做饭?”阿拾有些惊讶地反问——他绝对不是不满,而是惊喜。
要知道,自从他和霍安陵成亲之后,村子里那些大姑大婶儿就自动地将阿拾当做了“闺蜜”。看阿拾平时欢脱得很,虽然很羡慕他这种被夫君宠着的生活,但是身为“过来人”,她们还想希望这小俩口和和美美的过下去。
那么,既然要这样的话,双方都是要付出的。
所以,她们平时给阿拾说了不少如何“管教”自家夫君的“招儿”。
其中一条,就是“抓住男人的胃”。
只是,阿拾觉得颇为苦恼的是——貌似在他和阿陵之中,被抓住胃的人是他唉……
而且,他的确觉得阿陵的手艺比自己要好多了。
不过,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不能白白溜走了不是么?
晚上,阿拾躺在霍安陵的怀里,笑眯眯的摸着霍安陵的肚子:“欸,阿陵你的肚子有点鼓鼓的哦~”
“那是因为阿拾做的饭太好吃了,所以一个没忍住就吃多了……唔,以后阿拾还是少做饭吧,不然我吃胖了可怎么办?”虽然霍安陵不会甜言蜜语,不过好歹也是在现代社会“熏陶”过的,这些情话还是可以抓一大把出来的。
“哼,你骗我!”虽然这么说,但是阿拾还是欢喜得不得了。如果他现在有尾巴的话,估计现在就要翘起来了。
霍安陵捏捏阿拾的耳朵:“我怎么会骗你呢?这样吧,为了表达我被阿拾大人的美食折服了,明天我就陪着阿拾大人去一个好地方玩——而且还可以玩几天哦——怎么样?”
其实也不是霍安陵突发奇想,而是他想带着阿拾去“约会”——当然,放在这段时间也可以称之为“踏青”。
以前还没觉得,但是今天在田间他想明白了一件事——之所以阿拾身体有点儿不舒服还要跟着自己在田间地头去,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无聊。
虽然阿拾的性子像是小孩子,但是他的身体实际上已经是个大人了——所以,和村子里的那些半大小子也不一定能玩到一块儿去。
而因为霍安陵宠着阿拾,所以现在阿拾除了家务、喂鸡喂狗和一些田间锄草之类的比较轻便的活儿是他干的外,就连喂猪这种要提着一大桶很重的猪食的活儿,霍安陵都是一手包办的。
虽然阿拾除了平日里干完了这些小活儿外,也会去纪夫子家借一些书本来看,但是毕竟不是女子,阿拾也做不到天天都闷在屋里看书。
所以霍安陵想,或许这次带着阿拾走远一点儿逛逛,看看阿拾有什么感兴趣的,说不定能让阿拾不这么无聊——因为春天播种犁田插秧这段时间的忙碌,自觉冷落了阿拾的霍安陵觉得很是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