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康熙朝之亡者永恒 (ぉく遥远时光中)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ぉく遥远时光中
- 入库:04.09
那种非要把对方亡国灭种才能够消弭的恨意,是他所无法理解的。
比起后世早已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们,以及早已学会了伪装的贵族们,如今这些人的感情,倒像是那些极为强烈的情感的无限放大。
在人群之中扎堆了半响,身边的人已经越来越少。
越来越多的人因重伤而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可他却始终没有找到机会接近目标一。
至于目标二……等他先找到人再说吧!谁知道他长得是高的还是矮的,是胖的还是瘦的;脸是圆的还是扁的;是像他家子孙嬴政一样有传说中的王霸之气还是像刘三儿一样匪气十足?
相较之下,目标一么,就是在是太明显了。‘敌军’的主帅啊!‘名正言顺’啊!不打他的主意打谁的主意!!!!!
可惜,连人家的边儿都还没来得及沾上,他所在的秦军这一方就已经率先开始鸣鼓收兵了。
所以,承祜也只能不情不愿地跟着回去了。
现在可不是他想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大秦人,如果他不这样做的话,想要完成任务难度就会更大了。
现在回去么,还可以打听打听这个‘秦孝公’是何许人也。
……
…………
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像承祜这样被半路征召而来的‘贫民百姓’是没有资格接近主帅营地的。
这个时候的秦国穷啊,缺粮少衣,所以那为数不多的资源,自然是被贵族们霸占掉了。
承祜和一种贫民只能挤在一个小小的帐子里。在那些贵族们看来他们没让这些‘贱民’餐风露宿已经很不错了,大概。
晚上睡不着觉,承祜只能坐起来数星星。
一颗星,两颗星,三颗四颗……数到自己都混乱不清的时候,承祜胡乱地拍了一把自己的头,然后站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出帐子去。
他的身后,正睡着打鼾打得震天的几个人,见此状况,承祜不禁笑了笑。
还真是顽强啊,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
有一匹马从远处疾驰而来,好像是完成了什么工作,刚刚准备回营。
计算了一下距离,承祜身子一横,挡在路中央。
“吁~~~~~”那人见了,双腿紧夹马肚,马驹在原地高高地一扬前蹄,终于在承祜的面前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不要命了吗?”那人见到面前的一个渀佛是刻意拦路的小孩子,眉峰一蹙,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没…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这个问题很重要很重要……”重要到关系着他能不能完成任务!“你知道秦孝公吗?”
那男子的眉蹙得更厉害了,怒斥了一声“荒唐!”显然是把承祜当做了一个胡言乱语之辈。
“以后别再随便挡在这路中间了,要不,下次我就不客气了!还有,你说的那个人,没有!”
马匹像风一般从承祜面前经过,留下风中凌乱的某人。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想起什么似的喊道:“什么叫‘没有’,你给我说说清楚啊!”找不到这个人,他的任务怎么办啊!
最关键的是,完成不了任务,他还怎么回去啊?他不要天天在零区吃野菜啊啊啊!!!!!
☆、18第十八章
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是已故之人。
承祜这么理所当然的认为,所以他毫不避讳地叫着人家的谥号。
他并不知道秦孝公的名字,自然也就无法获得更多的信息。
承祜的“上司”,戴着斗笠,驾着车马,又上街巡游了。
地府的日子总是很热闹的,从来都不会“安静”,缘何?人多,事情就多!
现在地府中人,些许人打架,是为了生前的不能解之仇,可也有很多,实则是闲的慌,偏要惹出一番事端。
有很多区域,都是两头作战,初代君主与前朝相互往来厮杀,末代君主则与下一朝的开国之君再度开战。
“上司”一直戴着斗笠,轻易不以真面目示人。与他共事之人,也鲜少称呼他的姓名,只知他曾是清朝人罢了,人很勤奋,做事尽责,自然走到哪儿都受欢迎。
一路走来,路过十三区与十二区的交界之处,接连罚了朱由检、朱由校、努尔哈赤、皇太极。
不知为何,在提到后两者的时候,总觉得他的神情不似表面上的平静,反而有点扭曲的倾向。
还未进入十二区的中部地带,他便接到了十二区的管理者——朱允炆的求救信号。
微微叹一口气,看着屏幕上满头是汗,急得团团转的人,他真的很想说,其实,你并不适合做管理者。
不适合做这种需要铁面无私的工作,不适合做这种需要与昔日长辈相背的工作。
地府工作人员紧缺,对于难得自动报名的朱允炆自然来者不拒,可苦了管着十三区的他,连带着前面的好几个区都要跟着管。
接近零区的几个区域现在基本上已处于无人管辖的状态,所以地府的上级要他“能者多劳”,时不时地开车从那里晃一晃。
一个人干着好几个人的工作,他还能说什么?
罢了罢了。
处理老朱家和黄金家族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都快要当成习惯了。
今天,为了防止被朱元璋手下一班猛员虎将合围,他还刻意穿上了防护衣……
…………
这么拼命地干下来,地府也不是不给报酬的,只是,他自己用不到罢了。
可就在今天,他刚刚忙完手头的工作,就有管辖着第六区的同行来告诉他:“高层的那帮家伙说,你一直勤勤恳恳地工作,却长期都不肯要工作报酬,他们很是过意不去,所以,特地把你生前的母亲送到你住的地方去了,怎么样,开心吧?”
他愣了愣,旋即沉着脸道:“多事!”
“是吗?我觉得上层挺照顾你的呀,你那小孙子想回阳间,就让他回去了,还在阳间待了那么长时间;你想念母亲,就把你的母亲送来跟你团员了,多好的事儿啊!你还不知足!”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他挥了挥手,那人果真不再说什么了,只是咕哝了一句“怪人”,便起身驾着车也去巡游去了。
望着他消失的背影,“上司”回过身来,驱着车马,慢慢地回了住地。
这是一处与寻常的居民区相隔起来的住地,房屋的结构由砖石搭建而成,样式也有些奇怪。
据说是,由“后世”的房屋改建而来的。
“上司”将马拴在柱子上,让它自行吃草,然后慢慢地推开了房门。
屋中,坐着一个年过七旬的老太太,满头银丝华发,老态龙钟,再也没有了年轻时候的精干模样。
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手颤抖了一下,一声“娘”却是哽在了口头,怎么也叫不出口。
老太太早已不佩戴华贵的首饰,连衣服也不如记忆中的华贵,反倒是朴实无华,头上只插根银钗子。
见到他,面前的老人显然更为激动,慢慢地、有些吃力地站起,有好几次都险险地咬跌回去,看得人直揪心。
“福临,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怨着我吗?”老太太悠悠地一阵叹息,渀佛划破了时空,将面前这个被称为“福临”之人带回了阳世,数十年之前。
福临将面上的斗笠取下,眼中含泪,却倔强地转过身,不让面前之人看到,“额娘多虑了。这么多年了,该看开的,我早已看开。”
“只是,你所留恋的,却更加少了。”老太太,或者说是孝庄,红了眼眶,有些沉痛:“想当年,董鄂氏一走,你便心灰意冷,想要遁入空门,那时候,你说你已看破世俗红尘,如今……如今身已死……你却又……”
“额娘多虑了!这一次,我是真的看开了。说到牵绊,却也不是没有——”想到那个生气时喜欢鼓着腮帮子、总是一身白衣、赤着小脚丫的孩子,福临的眼中划过一丝笑意,“额娘啊,玄烨给我生了个好孙子啊!”
“孙子……?”孝庄感到一阵诧异,仔细一想,早夭的皇子不算少,实在不知道儿子说的是哪个。
“是承祜那小子,他说,从前您最疼他了!”
“原来是他!”提及承祜,孝庄的面上也带了几分欢喜,渐次低沉的语气表明了老人的怀念,“这一晃眼啊,我也有三十多年没见过承祜了。从前他年纪虽小,却最是机灵的。你如今这么一说,我倒也有些想念——我的重孙儿现在在哪里呢?”
承祜现在在哪里?
自然是在危机四伏的秦国。
现如今秦国刚刚经过四代君王的乱政,国力式微,民生艰辛。征战之时,手中没有完好的兵器;受伤之时,没有药材可用,没有医师可见;吃饭时,很多时候都揭不开锅,极为缺粮。
可偏偏,人家已经说了,是长期任务,不完成不给回去,想要快些完成,可承祜却是遇了难。
对于魏军丞相公叔痤,现在他是想都别想,否则就算有几条命都不够他赔的。
再者,现在的秦军也不是魏军的对手,就算凭借那强烈的战斗意志,也只能在一时与魏军相持,时间长了,消耗不起,输的还将是秦军。
可秦孝公……怎么会没有人知道呢?
承祜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已身为亡者,谥号却不被人知晓,而他又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