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聂家主宅后,聂飞城一边揉着骆颖的腹部,一边说了骆妈的事,“我跟你妈都商量好了,明天一块到市北郊去看你亲生父亲。”
骆颖按着他手,道:“我这时候方便去吗?不会被爸爸笑话吧。”
二十四年没见过父亲,一见面就是带着身孕,而且自己还是个男人,骆童鞋难免不尴尬。
“笑话什么!”聂飞城疼爱地划他下鼻尖,“他跟你一样都是聂家族里的繁衍犬,这事连你妈都知道,现在大着肚子去见他,他应该高兴才对,哪里会笑话,而且,你以为谁都有这种运气当聂家继承人的配偶吗?走了狗屎运还不知道!”
骆颖被他说的脸又红了,小声嘀咕,“什么叫狗屎运啊,人家一开始也没想到啊。”
聂飞城笑着揉揉他肚子,“好好,我用错词了还不行,这叫缘份,不叫狗屎运。”他说完又俯在骆颖肚子,侧着头听,“里边怎么还没动静啊,别不是个懒虫吧。”
骆颖被他这举动搞得哭笑不得,怀孕这几天他没少听魏宁的孕期辅导,对婴儿的生长发育还是挺了解的,这才几天啊,哪会有什么动静。
“四条腿都没长出来吧,还动静,你也太急了。”骆颖拍他下脑袋数落道。
聂飞城不甘心地抬起头,眼神频为哀怨,“还要等八个月啊,这日子也太难捱了,下次修特来叫他开个什么催熟催产的药方,最好五个月就生下来。”
骆颖惊叫:“你开什么玩笑!五个月怎么能生?!”
聂飞城歪着头说:“你不知道聂家的繁衍犬都是五个月生产的吗?只有你这种人类配种的繁衍犬才慢些,不过我可以叫修特想办法,他这小子除了赌钱的本事外,鼓捣啥神奇药方还是有一手的,下次他来我得跟他说说。”
骆颖脑门黑线直落,无奈地问:“你为什么要打破常规呢?”
聂飞城弯下腰亲了亲他鼻尖,柔声道:“那不是为了再接再厉多生几个小狗崽吗?”
骆颖脸红了,一把推开他,愠怒道:“你以为我真的是母狗吗?还多生几个,要生你自己生!”
聂飞城见他恼了,便赶紧做低俯小,哄着他说:“好好,不生就不生,反正我们还年轻,不着急,等孩子大些,过个两三年才生也不迟。嗯,这胎看样子是单胎,可能因为你是人类繁衍犬的原因,下一胎得叫修特研究出点新药方,最好是能像正常繁衍犬一样,一胎三个到五个,嗯嗯,那样就最好不过了,我们可以组个小球队,然后呢,再搞个……”
骆颖越听头越大,赶情聂少是把自己把母狗养了,还一胎三个五个,真当自己是生狗崽啊,他怒喊一句:“聂飞城——!”
紧接着传来庞然大物滚落在地的声音。
楼下房间看书的魏宁抬起头望着天花板,“小骆怎么了?怀孕不能大喊大叫,聂少又惹他了?”
聂旬刊搂过他亲了亲,“唉,别管他们,刚新婚的小两口肯定得闹一阵子,生下孩子还有得的闹腾呢。”
魏宁扶扶眼镜,问:“小骆是异类繁衍犬,他的生产应该跟正常的繁衍犬不一样吧,你们聂家的术医有接生过他这种繁衍犬吗?”
聂旬刊想了会,道:“基本没有吧,因为异类繁衍犬本来就是试验品,选用个别人类做为繁衍犬已经是打破人类与异兽间的平衡规律,等于是不合法的试验,在试验没多久后,就销毁了实验室,对参与实验的人类儿童大部分都做了补救措施,只有小部分不慎丢失档案的儿童才没有进行补救,比如像程东升,不过这几十年来,也没有听过哪里有出现异类繁衍犬生产的事,这样说来,小骆可能是第一个怀孕成功的异类繁衍犬,他的接生估计是有难度。”
52、风水师蒋素志
魏宁扶扶眼镜,问:“小骆是异类繁衍犬,他的生产应该跟正常的繁衍犬不一样吧,你们聂家的术医有接生过他这种繁衍犬吗?”
聂旬刊想了会,道:“基本没有吧,因为异类繁衍犬本来就是试验品,选用个别人类做为繁衍犬已经是打破人类与异兽间的平衡规律,等于是不合法的试验,在试验没多久后,就销毁了实验室,对参与实验的人类儿童大部分都做了补救措施,只有小部分不慎丢失档案的儿童才没有进行补救,比如像程东升,不过这几十年来,也没有听过哪里有出现异类繁衍犬生产的事,这样说来,小骆可能是第一个怀孕成功的异类繁衍犬,他的接生估计是有难度。”
魏宁摘下眼镜,说:“会不会跟人类的接生有关呢,像小骆这样的身体,去正规医院肯定是不可能,如果在家里,你们的术医又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可能会存在风险,要不这样,我试试接生?”
聂家祖训严格, 繁衍犬生产时只准术医在场,其它人哪怕是配偶都必须离开,魏宁提出的要求也不是没道理。
“你,可是……”聂旬刊有点迟疑,他这几天光顾着高兴抱孙子的喜事,差点忘了异类繁衍犬与正常繁衍犬的不同,方才听魏宁一说,他的心情顿时又暗淡下来。
飞城的母亲就是因为生飞城时身体太弱,又加上接生不当,在生产后第三天就去世。同样的事情,他不能再发生在儿子身上。
“你放心,我毕竟是妇科硕士,虽然从事药物研究,但对接生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小骆生产时让我参与,这样可以双向保证小骆的安全。”魏宁道:“只要你能打破祖规,让我参与应该没问题。”
聂旬刊听了后,感激地握紧他的手。
此时的骆颖还没有生产的危机感,他肚子没显怀,由于身体本身也偏瘦,看上去就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除了有时有点犯恶心,喜欢打嗑睡外,也没其它不适。
第二天一早,聂飞城就带着骆颖和妈妈,按黄纸上的地址去北郊找程东升。
“你爸爸他其实一直没有离开过,这么多年来,他就待在那个地方,不出现,也不让任何人找到他。”骆晚叹了口气,“就是程东为都不知道,这个男人,心太狠了。”
“叔叔都不知道?”难为程东为数十年从没停过对二哥的寻找,要是他知道日思夜想的二哥竟然一直躲在北郊防林所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骆晚回应儿子的只有苦笑。
骆颖很难相信,二十四年的时间里,自己亲生父亲原来一直生活在南城,而妈妈的心情更为复杂,路上,骆晚不再说话,一个人坐在车后座,默默地望着车窗外快速掠过的风景。
市北郊属于政府还未开发的郊区地带,那里以山林公园为主,因为荒山泽地太过密集,又常年无人居住,上山旅行的驴友也是寥寥无几,成片成片墨绿的密林里,只能看到防林所白色的房顶在绿林中若隐若现。
好在山上修了柏油路,越野车在平稳的山道上驶了一阵子后,就到达了指定地点。
聂飞城跳下车,逆着阳光抬头望向眼前这座不起眼的白色两层小楼,上边写着:南城北郊山顶公园防林所。
骆颖也下了车,他问聂飞城:“是这里?”
“嗯,地址上是这么写的。”聂飞城不忘扶着他腰,轻声问:“你没事吧,山上有点凉,我给你拿件大衣披着。”
下车后的骆晚站在白色房子面前,沉默地望着好久,才走过去拍拍木门,“有人吗?”
接连拍了好几下门都没人反应,骆晚有些急了,两只手并用不停地拍打木门,“有人吗?有人吗?!”
她越拍越急,索性用脚去踢木门,骆颖忙劝阻她,“妈,你别这样,说不定人都出去了,这是防林所,爸爸不一定在里头。”
聂飞城上下打量着整栋不大的楼房,这是栋典型的政府建筑,中规中距的白色墙体和白色屋顶,房子前有一块水泥地,四周都是经过剪裁的低矮灌木丛,看起来也是经常有人居住。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你们找谁?”
聂飞城闻声回头,只见一位瘦高个的男人提着水桶站在山道边,他穿着防林所的绿色,头发乌黑富有光泽,显得很年轻,看不出实际年龄。
但眉眼间却有几分与骆颖极为相似。
聂飞城见了就微微一笑,迎上去说:“是程东升先生吧,你好,我是聂飞城。”
程东升愣住了,与世隔绝多年,居然有人叫出他的名字?他再望望聂飞城身后的一男一女,在看到骆晚时,禁不住倒退了一步,眼睛霎时闪出一道异样光彩。
“东升,你还记得我吗?”骆晚定定地看着他,眼里滚动着泪花,还想说些什么时,声音却哽咽着说不出口,她捂着嘴低低地抽泣起来。
骆颖咬着唇也望着程东升,他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亲生父亲,也许今天,就能解开所有未知的往事。
沉默了许久后,程东升低声说:“你们进来吧。”
坐在小厅里,烧水壶在啧啧啧地响,几个人都默默无语,骆颖看看不停低声抽泣的妈妈,再看看爸爸,也不知道从何说起,聂飞城握了握他手心,安慰似地冲他一笑,转而问程东升:“程先生这些年都住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