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四爷一愣,心说难道文季要娶徐将军这八卦是真的?不过他也不怕,有几个拼酒拼得过他的?
文四爷梗着脖子,一口喝完,碗朝下,示意他一口干。
周围的人都叫好,吃肉吃菜正开心的也停下来说笑几声。文老太爷笑眯眯小口喝着酒,夹起脆生生的黄瓜片放嘴里吃,心里不停点头,文季家伙食就是好!
徐狼喝酒不紧不慢,碗放嘴边慢慢吞咽,没多久也把空碗摆在桌子上,眼带笑意,“再来?”
文四爷大吼一声:“好!今晚不醉不归!”
之后两人开始拼酒,文四爷小儿子在帮倒酒数数,唱作俱佳,“已经五碗了,再来?好咧,这一碗第六碗,且看四爷勇猛还是徐将军旗开得胜!”
文虎抓着一块肉啃着,脸上油汪汪的,黑黑的眼珠子好奇看着,听见他这么一说,立即押注,“当然是徐将军胜!我赌一个小红果!”
文季笑一声,只当他们俩助兴,拍了文虎脑袋一下,笑斥一声:“人小鬼大,行啊,我也压徐将军胜,四爷啊,加油哈。”
连文季都跟在胡闹,夏华哭笑不得,后边人都挑起性子,年青一代的开心起来,哪里还管这么多,抱着一碗肉在围在旁边看,不停起哄。
“我压四爷,四爷元宵那一碗把老太爷喝倒了!还没输给谁过。”
“哼哼,我压徐将军,徐将军威武不凡,哪是凡夫俗子能比!徐将军,快把四爷放倒,我压一坛米酒。”
“徐将军威武,我压一桶海虾!”
“麻蛋,我压四爷,看就知道徐将军喝酒不多,四爷都喝了半辈子了,磨都磨出来了。我压一代米!”
“呸,压一袋米算什么,我压徐将军一串紫果,老子阿姆自己种的!”
……
徐狼喝酒的时候眼睛依旧面无表情,其他人只以为徐将军胸有成竹,一心备战。只有文季好笑看着耳朵竖起来努力听着那些人押注了什么,听到海虾的时候耳朵动了动,喝酒速度也快了些,听到紫果的时候眼睛亮了,一口干了,豪气道:“再来!”
文四爷已经灌了十几碗纯度极高的米酒,已经开始头眼发昏,看人都重影了,听见再来,使劲儿掐一把,咬牙继续喝!
最后文四爷喝倒了,徐狼依旧淡定等着收‘赏金’。
没等到收‘赏金’,周围小青年激动了,谁都要拿碗跟徐将军碰一下,干一碗了才算好汉子!
来敬酒的都拍拍文季,“文季,你本事了,修了房子结婚可得发我请帖,我们等着喝喜酒咧。”
徐狼眉眼都柔和了,手悄悄握住文季的手,坐在一旁思绪散漫,他也很想结婚,以后他跟文季的婚礼,一定比今天的开工宴更热闹。
48
宴席散了之后,夏华文宽钱氏他们都留下来帮着收拾残局,酒杯四处倒,桌子上碗油腻腻的,筷子乱扔,还有酒坛子烂的烂破的破,椅子也乱七八糟堵在一块。
钱氏他们做惯了这些家务事,一一指挥大家,谁热水,谁洗碗,谁把桌椅收拾好都安排妥妥的。
文季笑着拍她马屁,“大伯母这身领导范儿让人心折咧,怪不得日子过得红火。”钱氏插腰笑弯了背,“你大伯才是真正体会到我的领导范儿,叫他往东他绝不敢往西,怎么,要跟我学学?”暧昧眨眨眼睛。
文季笑嘻嘻拉着徐狼到一边分菜去,今天做的肉菜还剩一大堆,文季要分给留下来帮忙的几家。
文季阿姆一家吃完抹嘴就飞快的溜了,就怕文季叫他们留下来洗碗扫地,钱氏看到了呸了一口,对天翻个白眼,文季这个阿姆从来都是不着调的,要是她儿子有本事自己修房子,不说留下来帮洗碗,就是一个人全忙乎她都乐意,也就是文季阿姆脑子不知道装了什么。
洗碗的时候夏华也跟钱氏孙氏她们说上话了,以前夏华跟别人家都不大好,主要是他以前的丈夫文达讨人嫌,夏华出去别人都不大喜欢招惹,就怕文达那个厚脸皮的黏上自己当家的,也有夏家跟文家关系不好所以不爱跟夏华说话的。
没有了文达,钱氏是不介意跟夏华交好,主动跟夏华说起文季小时候的事情,边洗碗边比划,“哎呦呦,文季两三岁的时候粉嫩嫩的,看着就叫人喜欢,见到人嘴甜甜的直叫人抱,我看着我心都软了,也不知道文季他阿姆是怎么想的,整天把儿子丢一边也不管,文季小小一个人出去玩也随便他去,摔倒了不扶起来还破骂一通,真是叫人可怜。”
夏华啊一声,心疼文季小时候不容易,“我那时候忙着照顾我两个儿子,也没注意看,我大儿子去公公家住,二儿子在家也老是往公公家跑,我去接儿子的时候也看见文季瘦瘦小小的,就是吃几口饭都含半天咽不下去,看着就心疼,我跟还跟他阿姆说几句,文季阿姆骂骂咧咧的要闹起来,我也是怕了他没敢近文季身。没想到文季今天这样出息了。”
孙氏只闷声洗碗,她以前最恨文季阿姆跟她吵架,对文季从来不注意,这会她自然不会多说什么,文宽倒是挺好奇,“文季阿姆前段时间不是为文季出头几次么?怎么小时候那样对文季?怎么都是自己骨肉,哪有不疼的?”
他阿姆生前不知道怎么把他当宝贝呢,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他就是他阿姆手心肉眼中珠,就是父亲都要往后靠。
钱氏倒是知道一些秘密,不过这太伤文季的心,哪能随便说出口,也就摇摇头叹息,“文季他阿姆做事颠三倒地,他儿子被欺负他觉得气不过就去把人骂一通,可回家之后又骂文季一通,文季小时候在外头被欺负回家被阿姆骂,次数多了,人也阴阴沉沉的,我之后也没多注意,就是之后他分家那时候我帮说几句话,他小声跟我说谢谢,看他那样子也真是让人心酸的……”
“谁能想,年轻一辈还是文季头一个修房子呢!其他人哪个不是把钱花在其他地方,瞧见屋子不漏水,通风保暖就满足了,哪管娶媳妇要修房子?少咧。”
“我看文季是个会疼人的,徐将军嫁过去那一定过好日子……”
“可不是……”
左一句有一句说着,聊得热乎着呢。
文季在厨房那里把肉菜装进保鲜袋里,一家一家的分放好,虽然刘雄杰是大厨,不过大锅菜也就那几样,炒肉片,炖肉,大杂烩,还有就是文季弄出的黄瓜凉拌菜。黄瓜吃着解腻味,又当下酒菜,后来他们拼酒的时候黄瓜吃得最多,也就剩不了多少。
炒肉炖肉都剩下不少,文季看着天气开始热起来了,煮熟的也不能久留,除了留下一部分给工程队的半兽人吃,其他干脆都分出去了。徐狼赢了不少鱼虾回来,晚上他们可以吃海鲜,文季更爱海鲜的美味。
徐狼就拉一张凳子坐在文季旁边看着文季忙活,耳朵竖起来听他们在说文季的事。
听到文季小时候悲催的事情,徐狼神情很落寞,心疼不已,伸手拉着文季的衣角揪得死紧。文季自然也听见外头说什么,那些不是他经历过的,不过他小时候比原主还凄惨一些,只是他走向叛逆调皮,之后走向社会被磨平棱角,慢慢变得温润。
看到徐狼心疼,文季抿嘴笑了笑,捏捏他的脸,凑过去亲一口,“你以后对我好就行了。”徐狼开始长胖了,脸上多出软绵绵的肉,有点点像婴儿肥,亲一口好像在咬棉花糖,好软好软绵。
文季舔舔嘴巴再亲一口。
这时候钱氏他们刚说到徐狼嫁给文季会如何好,徐狼耳尖红了,又被狠狠亲了两口,捂着脸瞪了文季一眼,偷偷看门外发现没有人才松一口气。低咳一声,转移文季注意力,指了指果酱,“我要吃。”
文季失笑,“今天你吃那么多还不饱啊。”
徐狼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人家跑来灌他是灌了一轮又一轮,就看他什么时候顶不住,结果徐狼倒是把人喝倒了一大片,徐狼喝酒战将的威名这下就把人镇住了,村里头半兽人也跟徐狼称兄道弟起来。
以前徐狼除了跟文季身后跑,其他时间都是独来独往,跟其他半兽人也合不来,说不上话。村里头大多数人,就是见到徐狼也只是笑着打招呼,多几分热情就是多几分客气。哪里像今天把徐狼当成跟他们差不多一样的村里人?
徐狼跟他说过他喝不醉的秘诀,知道这米酒对他好也就随着他喝,不过文季难免担心徐狼喝酒太过对身体有什么不好,夹了很多肉给他吃,徐狼又是喝酒又是吃肉,吃了大半天,文季还怕他撑着了,结果他还想吃果酱……
徐狼理直气壮,“消食!”文季只得随他。
下午太阳快下山的时候文工头带着他队里的工人来上香祭祀之后就开始动工了,文季昨天已经把他家里大部分东西都搬到隔壁徐狼家里了,今天吃喝之后也收拾得干干净净,看工人们满头热汗忙着做事,就在徐狼家煮凉茶,之后送过去。
徐狼在家收别人送来的‘赏金’,喜滋滋的数着他收到多少桶虾,多少螃蟹,几条鱼,几坛子酒。文季说晚上吃虾,徐狼就立即动手处理,想到吃虾的时候文季会喂他吃,给他剥虾皮,剔蟹肉,文季看着他的时候满满的宠溺,徐狼沉迷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