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像高竞霆这样的人他最招惹不起。
容裴抱住高竞霆的脖子,把自己的身体往前一送,连根吞入了高竞霆已经抽离的欲望。极致的痛楚与同等的快感瞬间击中他的心脏,反而令他的意识更为清明,他咬住高竞霆的肩膀,不允许自己叫出声来。
高竞霆被容裴突然的动作弄得发愣,然后紧张地抱住他渗出了细汗的背脊:“不,不要这样,会受伤的……”
容裴半睁开眼,睫毛半垂:“你来动。”
高竞霆被他不容置疑的语气唬住了,却又不敢使劲折腾。
容裴身上残余的淤痕太过刺眼,仿佛提醒着他自己到底对容裴做过多么不可饶恕的事。
如果不是舍不得放开容裴,他会狠狠甩自己一记耳光。
这可是容裴,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容裴,自己一直放在心尖上的容裴……只要他嘉许一句,自己就能高兴老半天的容裴;只要他答应和自己呆在一起,自己什么事情都愿意去做的容裴。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伤害他!
他怎么可以残忍地捏住他的弱点,毫不留情地践踏他的尊严!
高竞霆的动作变得极为小心,仿佛觉得容裴的身体是世上最宝贵也最脆弱的陶瓷,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只是他再怎么小心,容裴那紧致的穴道还是难以容纳胀大到最大程度的巨物,缓慢的动作反而变成了慢刀割肉,揪心地疼。
察觉容裴依然得不到快感,高竞霆急得眼眶更红了:“阿裴你一定不舒服,我们不做了……”
看着他那红了一圈的眼睛,容裴哑然失笑。
真没见过这样的家伙。
他张口含住了高竞霆胸前的红点,富有技巧地舔弄着高竞霆的敏感带。
高竞霆竭力压制着的欲望被容裴彻底点燃了,憋在体内的那把火迅速蹿高,大有燎原之势。
由于容裴的配合,他身下进出的动作越来越顺利。
感觉容裴的身体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小家伙’,高竞霆快活得简直要发疯了。
他胡乱地亲吻着容裴的黑发,哑着嗓子喊道:“阿裴,阿裴……”
容裴仰头承接他的吻。
高竞霆的下腹瞬间绷紧,‘小家伙’猛地挺到最深处,一下一下地抽搐着,顶端吐出的白液尽数留在了容裴身体里。
容裴的身体太紧,半软化的‘小家伙’并没有往外滑,而是顶在那儿阻止里面的液体流出。
即使如此,还是有少量白色的液体沿着容裴的腿根往下流。
高竞霆不舍地从容裴身体里抽离出来,轻轻地吻了吻他的额头:“我帮你清理。”
容裴没有拒绝。
高竞霆由里到外地帮容裴清洗,动作细致而温柔。等看到容裴还未勃起的‘小家伙’时他微微一顿,突然半跪到容裴身前,不容拒绝地把它吞了进去。
高竞霆只为容裴咬过一次,技巧不算太好,幸而男人一向最了解男人,他关注着容裴的反应,不停地调整着自己的动作,很快就点燃了容裴的欲火。
他丝毫不觉得这样的姿势有何屈辱,那挺直的背脊仿佛在表明他认为正进行着一件近似于顶礼膜拜的事。
容裴想闭上眼不去看这样的一幕,却无法抑制心头的震动。
眼前这个男人用最直接的动作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他愿意臣服于他。
但是自己能交付出对等的忠诚吗?
容裴试图推开他:“高竞霆,不要这样。”
高竞霆张口吞得更加深,口腔完完全全地把容裴的‘小家伙’容纳在里面,似乎连喉咙都被充满了。
他的舌头几乎舔到了根部。
容裴被高竞霆那隐隐带着强横的态度挑起了怒火,他开始自发地抽动起来,仿佛已经把高竞霆的口腔当成了女人的身体。
高竞霆本来就是没羞没躁的家伙,容裴这么一动,他反而伺候得更卖力了。
双方较劲的结果就是容裴射得高竞霆满脸都是精液。
容裴被自己的失控骇住了。
他对上高竞霆那双黑得幽沉的眼睛,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会儿,他才打开热水开关沉默地替高竞霆冲洗。
高竞霆说:“阿裴,帮我洗头,像我们念公学的时候一样。”
容裴说:“好。”
那时他们都很小。
刚刚来到云来港时,高竞霆连自己的力道都控制不好,每次洗澡都弄得一团糟。
容裴就是在这个时候和高竞霆恰巧‘相遇’的。
他对照顾人这件事驾轻就熟,轻轻松松就包揽了照料高竞霆的工作。那时候高竞霆很黏他,黏得安管家暗搓搓地抱醋狂饮,背地里和徐教官抱怨说:“我可是看着他长大的……”
这种情况直到高竞霆遇见乐棠后才改变。
那天高竞霆对容裴说了很多,容裴记住的就只有那么一句:“我喜欢他。”
高竞霆直接跟着他们回家,追在乐棠屁股后面等蛋糕出炉。
也就是那一天,父亲突然对他说:“阿裴,把高竞霆还给乐棠吧。”
容裴还记得那时候夕阳正好,天空烧着大片大片的晚霞,红彤彤的一片,绚烂而喧嚣。
——烧得他的心也乱腾腾。
相比他们那人为安排的相逢,高竞霆和乐棠的偶遇更像是顺从天意。高竞霆和乐棠在一起,似乎更能让人接受一点。
至少那样的话,高竞霆得到的是一份纯粹的感情。
而不是一个充满利用和算计的婚约。
容裴终于问了出口:“高竞霆,你知道了什么?”
高竞霆转过身来抱住容裴,整个人压在他身上:“我什么都不知道。阿裴,只要你不想我知道,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他目光坚决,丝毫没有作伪。
容裴心头微颤。
沉默了一会儿,他说道:“我猜你是知道我们的婚约。没错,我们有婚约在身,是我父亲和你父亲共同订下的。那时候我三叔还是帝国的最高决策者之一,我是容家长孙,和你也算门当户对。后来三叔出事了,容家倒了,父亲在首都熬不下去,准备带着我们远走云来港。父亲一生顺遂,没想过远走他乡的日子同样不容易。想到未来连生计都没有着落,我不得不考虑寻找外援……于是我找上了你父亲。”
听容裴主动提起往事,高竞霆不由抓住他的手:“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要隐瞒我们的婚约?”
容裴目光冷静:“你不是猜出来了吗?”
高竞霆着急地说:“不管原因是什么,婚约我已经知道了!”
容裴说:“哪怕是因为我看不上你,又想利用你背后的高家?”
高竞霆抱住容裴不撒手:“不要说了!只要阿裴你不离开我,我什么都不在意!我什么都不会在意……”
容裴说:“事实就是这样,我看不上你这个人,但是又想利用高家的能量,所以我哄着你、帮着你,却不告诉你我们之间存在着婚约关系——因为我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和你结婚,也不打算留在你身边多久——”
高竞霆焦躁地阻止容裴继续往下说:“住口!”
容裴却抬起头说:“等我不再需要高家的时候,我就会离开你。”
他的语气太平静,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
高竞霆缓缓收紧环抱着容裴的手臂。
然而即使他抱得再紧,容裴似乎依然离他很遥远。
猜测是一回事,亲耳听到容裴承认又是另一回事。容裴那句“等我不再需要高家的时候,我就会离开你”,直接打碎了他所有的侥幸。
他安静地抱了容裴一会儿,突然转身拿起自己的衣服快速穿好,转身迈出浴室。
没一会儿外边就传来了摔门声。
容裴站在圆形的花洒下,任由温水冲刷着自己赤裸的身体。
他刚刚打碎了一颗真心。
——那本来是属于他的。
第零三三章
高竞霆走出书房后碰上了乐棠。
他停顿下来,说道:“你有一个好哥哥。”
没头没尾地扔下这么一句,高竞霆头也不回地走出容裴家。
被高竞霆留在原地的乐棠在门边等了一会儿,终于看到容裴打开书房门从里头走了出来。
他还是像平时一样穿得整整齐齐,连表情都没有太大的不同。
乐棠这几天心脏忽上忽下,眼看终于找到机会和容裴,他直接就扑进了容裴怀里:“哥……我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容裴任由他抱着自己:“别担心,都解决了。”
“确实都解决了。”
徐教官的声音从楼梯口处传来,他手里拿着容裴家的钥匙:“高竞霆叫我还回来,他可能不会再来了。恭喜你,如愿以偿。”
乐棠霍然睁大眼:“什么?”
容裴却淡笑:“高衡还有三个月就要过来了,你们应该来得及吧?”
提到高衡,徐教官目光微凛。
高衡是高竞霆的四堂哥,从小长辈缘极好,同时在同辈间也很吃得开。他性情宽厚,而且非常护短,高竞霆被人欺负时他总是第一个挺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