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高竞霆浑身都像被火烧着了似的,每一块肌肉都发狂般叫嚣着。
他猛地抱住容裴,用力亲吻他裸露的脖子:“阿裴,我还是觉得不够,我还想要更多……”
容裴停下了所有动作任由他胡乱地吻了个够,才微微一笑:“不行,我不能给你更多……听着,最后一步就是真正的前戏。首先你要事前就准备好润滑油,为你的恋人用来和交配的地方做好润滑和扩张,以保证你的小家伙能够顺利进入并运动。如果你不小心射在对方的身体里了,必须及时带他去做好清洗工作。只有做好了这些,你才是一个及格的好恋人。”
高竞霆抱住容裴不肯放:“我不可以和你做吗?”
容裴说:“不可以。”
高竞霆不高兴:“可是我难受。”
容裴平静地说:“你可以自己解决,用我教你的方法。”
高竞霆有些不情愿,无论他搂抱也好、亲吻也好,容裴都没再给他任何回应。他急得眼眶都红了,却只能乖乖地放开容裴,用手去解决那不停煎熬着自己的欲望。
容裴靠着门板静静看着高竞霆当着他面的“自给自足”。
他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甘心被这种事支配,像个野兽一样毫无尊严地臣服于情欲。他也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人愿意把最失控、最不堪的一面显露在别人面前,过后还将对方当做最好的朋友。
他真的以为会有人无条件对他好,毫无芥蒂地接纳他的一切吗?
怎么可能?
容裴身体里同样有种莫名地燥热在横冲直撞,然而他并没有受到影响,他甚至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放到嘴里抽了起来,似乎觉得带有刺激性的烟草比高竞霆的表演更加吸引他。
像他这样的人,最不希望沾染的就是高竞霆这种永远忠实于内心渴望、天真到蛮横的家伙。
可是一旦碰上了,却又忍不住想把他逼到极致——想看看把他逼到泥潭之后,是不是还能这样无条件地信任、依赖着别人。
见高竞霆还在挣扎着无法解脱,容裴摁熄手里的烟,把烟蒂扔进烟灰缸里。
他上前把那具高大的身躯推进沙发里,边吻上高竞霆的唇边握住他巨大的欲望,高超的技巧让高竞霆瞬间被他掌控住了,在他的动作之中彻底沉沦。
该教、不该教高竞霆的东西他都教过,从怎么戴上虚伪的面具与人往来到怎么设法把自己想要的东西拿到手,他都没少言传身教。
高竞霆在他的熏染之下仍然天真纯粹到这个地步,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容裴可以断定,如果有一天高竞霆从他那天真的理想国之中走出来,一定会憎恨他、厌恶他。
因为是他把所有的肮脏污秽带进他的世界。
——就好像林静泉一样……
容裴骤然失去了亲吻的兴致,用手套弄着高竞霆底下的高昂,直到高竞霆在他手上释放才缓缓停下来。
正要起身,高竞霆却一把将他压到身下,用那犹带沙哑的嗓音逼问:“阿裴,你刚刚教我的东西……是谁教你的?”
这家伙的逻辑很简单,他要容裴教,容裴自然也要别人教。
如果这是有人手把手教容裴的,那容裴也会被别人压在身下,亲吻、舔咬,甚至裸裎相对、躯体交缠……想到那个画面,高竞霆的心里腾起一种杀人的欲望。
容裴毫不紧迫:“自学成才。”
高竞霆不信:“真的?”
容裴说:“真的。”
高竞霆想了想,继续压在容裴身上步步紧逼:“那你不能再教其他人。”
“我相信一般人都能自学成才。”容裴说。
“不行,你要答应我。”无论是别人教容裴还是容裴去教别人,高竞霆都不能接受,光是想象那个场景就让他胸腔发胀。他不肯放开容裴:“你要保证。”
“为什么?”容裴也不挣扎,任由他沉重的身躯压在自己身上。
“因为……”高竞霆找不到理由,支支吾吾了一会儿,强横地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只能教我!你要保证!”
容裴笑了起来,慢悠悠地说:“好,我保证只要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我就绝对不会和别人做爱。”
“做爱?”
“就是我们刚刚做的事,”容裴说:“——我们刚刚做了一半的事。”
☆、第十三章
高父到访对云来港的影响存在于各个领域。
比如教育——在高父的授意下,云来港教育部迅速把某些课程设置为成年教育中的必修课,但凡已成年却没选修这个课程的倒霉娃儿都接到了通知:本月中旬到文曲街11号完成全一期的补修。
容裴回到家就接收到老朋友的感谢:“我们11号很久没这么热闹了!忙完这一次应该可以撑很久,如果这批生员里再出几个能顶事的就更好了。云来港什么都好,就是太浮躁了。”
容裴按掉语音留言,接通了另一边:“要开始忙了吧?”
对方的回答很简略:“是。”
磁感墙上出现了对方的影像,大约二十七八岁,面容冷峻。他的脸上有一道从左边额角划到鼻梁的疤痕,约十厘米长,十分显眼。
这人叫韩定,和容家三叔有点渊源,容家三叔在社会福利事业这方面下了大功夫,私底下更是资助过一大批无父无母的孤儿。
韩定是个孤儿,由于自小就表现出过人的聪慧,很幸运地入了容家三叔的眼。容家三叔并没有直接把他带到身边,更没有直接满足他物质上的需求,只是时不时与他通话进行学业上的指导。
韩定得知容家三叔的儿子在云来港之后,毫不犹豫地赶了过来。
容父最反感韩定这样的人,因为他一直把乐棠的身世瞒得很好。他总是不忍心让乐棠面对这些事,虽然有很多人愿意庇护乐棠的人,可一旦接受了他们的庇护,随之而来的就是永无止境的麻烦。
在“生人勿进”的大前提下,韩定这种不速之客容裴早就打发得很顺手,因而韩定第一次上门的时候很快就被容裴客客气气地哄了回去。
没想到第二天韩定又来了。
那时韩定还是个半大少年,每天深夜就像根柱子一样站在雪地里不动。
这一站,就是好几个雪夜。
容裴对这种人最没辙。
思来想去,容裴只能安排韩定考进云来港大学,并告诉他:“只有你拥有足够的实力,才有能力帮他。”
韩定果然很出色,毕业后的第六年就成为了教育部的副官。这跟容裴不一样,容裴是搭着高竞霆空降的,韩定却是自己一步步爬了上来,其过程堪比时下最火热的励志剧。
更让容裴高兴的是,韩定在外头依然是无派别人士,可以说是他的一着暗棋。这不,高父一过来,马上就送给韩定一份大礼:整改云来港教育规范。
云来港是近十年才迅速拔高的城市,教育系统极其混乱,尤其是成人教育那一块明显多、杂、乱,而且普及率不高,有些应该设置为必修的课程错设为选修,导致大部分课程无人问津。
这种弊病人人都看得出来,可惜历任总执政官不敢改。
要知道云来港的优势在于它繁荣的商业,以至于云来港人、慕名而来的外地人大多是冲着商业来的,总执政官必须在经济这块拿出非常好的成绩才有可能提升民众满意率。
教育整改既需要公众配合又费时费力,做起来纯粹是吃力不讨好。尤其是成人教育这一块,选修嘛,要用上的时候再去学就是了。你非逼着人去报名,那不是浪费别人的时间吗?
果断给你投个“非常不满意”!
所以很少有人会冒着掉满意率的危险去干这事儿。
不过这次不一样,这回身居高位的高家家主过来瞅瞅自家儿子,结果发现自己儿子居然蹲在生员寥寥无几的教室里求知若渴地听讲……
——你说这像话吗?要丢脸也要多几个人一起丢!
罗伯通非常识趣,比起暂时损失一点支持率,他选择坚定地抱稳高家大腿。见高父面露不满,他立马拍板定案:整改,必须整改!
这就便宜了韩定。
以容裴来到这边之前的年龄来看,无论是韩定还是高竞霆在他眼里都是比他小很多的晚辈,乐棠和瞿泽就更不用说了,直接就比他小。
对于自家“晚辈”,容裴总是多一份宽容。见韩定仍然像平日一样寡言少语,容裴也没太在意,笑着说:“好好把握机会,别丢三叔的脸。”
韩定突然抬起头,目光似乎透过磁感墙直直地看向容裴。过了一会儿,他说:“你……和林静泉分手了?”
容裴有些惊讶于韩定主动提起公事以外的话题。
韩定这家伙天性冷漠,只对自己在意的东西感兴趣。当初他把自己和林静泉交往的事告诉韩定,这家伙还爱理不理地抛来一句:“我对你的私事没兴趣。”
不过韩定既然问起了,容裴也不会隐瞒。他淡笑说:“是分手了。”
韩定的目光停在他脸上,似乎想从上面找出点蛛丝马迹来印证这消息的真实性。
可惜容裴还是让他失望了,那张脸上的神情仍然是那么地从容,似乎天底下没有什么事能难倒他、更没什么事能伤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