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爹了?这其中是什么缘故?
“二皇子有了,孩子不是你的吗?”军医绷着脸,严肃地说道。
军医紧紧盯着韶华,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下对方的脑袋,“你看看你,这肚子都这么大了,怎么都不懂得体谅体谅。”
韶华忍不住问道:“他是男子啊,如何能有孕?”
“大概是天赋异禀吧。这确确实实是喜脉,你看他的肚子不就明白了。”军医说着拍了下白茗微微突起的肚子。
“哎你轻点啊……”方才白茗肚痛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这会儿一拍,白茗的眉头又紧紧地蹙了起来。
“要我轻点,你早干嘛来着。”军医狠狠地瞪了下韶华,“过一个月孩子就会出来。话说回来,你什么品种?哎呀,这生下来说不定是只杂毛狐狸!我白狐一族的血统啊!”
军医激动地拍了下自己的大腿,“罢了罢了,你待会到我哪里领药去。”说完便不顾韶华还在愣神,如风一般离去了。
韶华傻愣愣地看着躺在床上的白茗,难道他是女的?
不能吧,是二皇子又不是二公主,而且,那平坦的胸部不正说明了眼前的人是个如假包换的男子。
狐族果然是天资卓越天赋异啊……
看起来这孩子应该是樊钺的,韶华想到这一层,觉得自己越来越没希望了。
连娃都有了,看起来自己是没机会了。
白茗醒来的时候手还紧紧地捧着肚子,尽管没有昨晚那样剧烈痛意,但白茗能感觉到,里头似乎有个东西在动!
最近一直忙着,对身形不大在意,只当是伙食太好发福了而已,可现在这情况貌似非常严重,莫非是生病了?
韶华再次探了进来,他的声音显得很雀跃,“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
?
韶华也便也不卖关子了,“我先说好消息吧。”
韶华咳了一声,“你有孕了。”
!!!
“胡扯!”
“不信你摸摸自己的肚子,大夫来看过了哦。”韶华的声音里带着幸灾乐祸。
白茗下意识地朝自己的肚子摸去,好像真的是鼓鼓的一团……
所以那不是肥肉,而是有了娃?
太惊悚了!!
白茗顿时觉得眼前开始发黑,这种事情太玄幻了,他居然能生孩子!
白茗扶住桌子,努力让自己不昏过去,“那好消息是什么?”
“还记得敖天么?”
白茗点了点头。
“他答应要帮你了。”
那还真是个好消息!
“是秋景的功劳。敖天现在是海王了,一切都是他说了算。”韶华继续道:“过几天便会配合我们。那鹰族的将军现在被调回去了,现下就只有白御守在宫内。”
听见白御的名字,白茗默默地捏紧了拳头,这家伙,还真是可憎的很。
“鹰族正与虎族酣战呢,啊对了,还有豹族,打的是如火如荼,应该顾不上我们。”韶华故意轻描淡写地说道,满意地看见白茗脸色一变。这样才对,就算得不到,看他难过也是件快乐的事情呢。
“好了我知道了,你出去,让玉枝进来。”白茗被戳中软肋,急急赶了韶华出去。
韶华只当白茗听见这消息需要泪流满面一下,便决定顺他的意,给他留一个空间。
白茗叫玉枝进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让他给自己一本字图典,照着上头的图来学字,其中各种心酸按下不表。
随着白茗在帐内琢磨妖界的文字,时间一点一滴地悄悄溜走,白茗郑重其事将信封递给玉枝,“帮我给樊钺吧。”
可是,那投出去的信便如一颗掉入海中的石子般,渺无音讯,白茗等了许久,终是提笔又写了一封。
白茗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玉枝时常拿药来,尽管味道奇怪的很,白茗也只能咬牙喝掉。即使再这么不承认,这肚子就是铁证。
与此同时,在敖天的帮助下,白茗已经攻到了王城下,就等着破门而入了。
内里的族人将镇守的头领绑了,迎白茗进来,一路簇拥着进了宫内。白茗身上穿着宽松的袍子,肚子不像天朝的孕妇般那么大,只是微微凸起了一个弧度,白茗猜想,肚子里可能是只小狐狸,估计只有巴掌大。
白茗慈爱地摸摸自己的肚子,嘴角微微翘起。
白御像是知道自己的下场般,直挺挺地站在殿里,宛若一个雕塑。
“你来了?”白御缓缓开口。
“恩。”白茗接到。
白御直直地盯着他。
“你可认错?”白茗向前迈了一步,毫不惧怕地盯了回去,如黑曜石般明亮的眸子里带着坚定。
“我,不悔。”白御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可知你的下场是什么?”
“自你离开这里,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救你回来。”
白茗大喝:“住口。”
原来还一脸深情的白御骤然变脸,飞扑过去将白茗擒住,“不如你跟我一起走,如何?”
白御加重了语气,掐紧白茗的肩膀,“你就该跟我一起!”
这么一掐,白茗本该有力气反驳,但此刻却软了身子,怎么都挣不开。
白御很满意白茗的反应,拉着白茗往后退,对着前面的人喝斥道:“你们还不快退下?!”
“你……”白茗突然有些害怕,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
突然,白茗觉得抓住自己肩膀的力道渐渐轻了下去,随后,白御倒在了地上,竟是像死去了一般。
转过身去,便见韶华远远站着,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白茗突然觉得肩膀开始发疼。
“我总是要带走你的,哈哈。”白御眼睛猛地睁开,意有所指地看着白茗的肩膀,嘴边勾出一个笑容。他说完了这句话后耗尽了所有力气,这才真的死了。
白茗总觉得他笑得怪渗人的。
事后,白茗见到了敖天,还有秋景。两个人看起来颇为和谐,只不过敖天嘴里的话却不怎么和谐。
“你是怎么怀上的,给我说说。”敖天说着看了眼秋景,挨了秋景一巴掌。“做你的梦,我才不给你生小鱼!”
白茗默默地赏了敖天一个白眼,看起来自己怀孕这事是瞒不住了,也不知道樊钺能不能在孩子出生前过来看看他。信去了一封又一封,独独没有回应,白茗着实是担忧着的。
听说豹鹰已经筹谋了许久,但白茗选择相信,相信樊钺有这个能力。
白茗召集了族内的长老,正规划着日后,却见玉枝急慌慌地跑了进来,她的身子晃得厉害,好像随时都会撑不住倒下来一样,“公子,公子,王,王他,他殁了!”
“你说谁?!”白茗徒然睁大了眼,手止不住地颤抖。
“您的父王!”玉枝说着开始抹脸上的泪痕,“千真万确,尸体已经送过来了……是鹰族……”玉枝话语哽咽,走过去扶住白茗,只是这么看着他。
白茗整个人掉魂一样,眼睛里没有焦距,傻傻地看着自己面前均是一脸震惊的长老,拍了下玉枝的肩膀。随后便全身失了力气,身子往后一倒,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白茗舔了舔自己干瘪的嘴唇,嗓子哑的不行,“父王真的去了么?”
他的声音里带着脆弱,玉枝实在不忍,但事实如此,她只好点了点头。
白茗伸手并拢,合起掌心盖住了自己的眼,由着湿意泛滥。
他默默了哭了好久才撤开自己的手,眼眶通红,“能让我见见他吗?”
白茗扶住床,努力撑起身体,但总是很快又软了下去。
玉枝默念着咒语,只见空气中出现一个屏障,很快,影像映入眼帘。
上头的白烜几乎衣不蔽体,透过破碎的衣衫可以看见肌肤上一道道狰狞的鞭痕,显然是受了诸多折磨。白茗睁大了眼睛,被这画面刺激得一直呕吐,几乎又快昏厥。
玉枝吸了吸鼻子,再次扶住了他。
“您要保重自己。”玉枝轻轻地说道。
白茗将她推开,“那我哥哥呢?”
“不知道。”玉枝摇摇头。
“就剩下我了,就剩下了。”白茗嘴里喃喃念道,往后退了退跌坐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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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看得出白茗最近气色不好。有孕之人最忌讳的便是心情不佳,白茗这样着实让人担心。
白茗总是反复地问玉枝:“信他收到了吗?”
“收到了吗?”
“他怎么说?”
玉枝知道这个他是谁,但给不了白茗满意的答复,因为真的没有,一点消息都没有。这实在很反常,玉枝只好劝白茗,“许是太忙了,您再等等。”
白茗却说:“我等不及了。”
“我等不及了。”
随后便又躺回床上,把手搭在肚子上,闭上眼睛也不知是睡了还是醒着。
那日之后,狐王白烜被火化,白茗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着手整顿,将以往的陋习通通摒弃,上下尊卑虽不似虎族般要求严格,但也不至于像之前那般松散,更重要的是军队,他提拔了方庭,原本投降的将领直接降至最低等的士兵,终日守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