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也并不在意,这江湖中高手众多,凡是有点功力的,听声辨别色子赢钱还是可以的,”巫锦放下茶盏,继续道:“可过后几日,凡是我外出归来,我手下都会告知我又来了一个逢赌必赢的人。这下,我方有些醒觉。”
巫锦看了众人听得津津有味的模样,轻轻一笑继续道:“此后数日,我便故意回教办事不现身,果不其然,那逢赌必赢之人又来了。多次查探后,我便肯定那人便是我找了许久的爷爷。而今日,为着能与爷爷相认,我偷偷地潜在赌坊里,直待爷爷到来,才出面与他赌了十局,赌约便是赢的人要答应输的人一件事,而我所想的,便是他能同我相认,回家里看看。我局局都赢了他,岂知最后他竟耍赖起来,还跑到了门外撒泼,之后的事情便是方才发生的了。好不容易逮住了一个机会,岂知……”说完,巫锦看了蓝笑云他们俩一眼,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玉涵缺也是个喜欢闹事的,他摸了摸下巴,笑道:“媳……”忽地,他浑身一抖,刻意忽视鬼傲那可怖的目光,又继续道:“你瞧,你们坏事了罢。还是方才我精明,将他的目的揭穿。”
“哼。”蓝笑云哼了一声,偏过头去。
墨夜护着他,皱了皱眉看着玉涵缺,可如今玉涵缺有人护身,他也不怕墨夜,便回瞪了回去。
墨夜想了想便道:“巫公子,莫非你不知巫前辈的住所么?”
巫锦摇了摇头,“不知,我曾借用教主的势力查探过,但一直都未有消息。也曾派人去跟踪,可爷爷武功甚高,追及不上,只知晓他大概生活在万骨山附近,但具体在哪却不知。”
蓝笑云与墨夜对望了一眼,蓝笑云摸了摸下巴,思索道:“嗯,那时候跟狂老头聊天,听到他说他回家会路过万骨山,可是今天我们到那附近找过他,都没有见到。”
蓝笑云嬉笑地摊手道:“我们反倒见到了一个温泉,嘻嘻。”
墨夜有些宠溺的看着他,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等等,方才你说你们见着了一个温泉?”巫锦撑颔道。
“是啊,怎么了?”蓝笑云道。
巫锦皱紧了眉头,道:“先前我曾派人去寻过,万骨山附近并无温泉。”为了确证此事,他抬眸看了一眼鬼傲,鬼傲也点点头道:“本尊在万骨山生活二十余年,未曾听过附近有温泉。”
“啊?”蓝笑云的嘴巴都大得放下一个鸡蛋了,他推了推墨夜道:“我今天泡温泉,不会是在做梦吧。”
墨夜摇摇头道:“非也,当真是有温泉。不过,说来甚奇,这温泉后再走数步,便是烟尘缭绕,无法通行,会不会……”他的嗓音低沉了下来。
“你的意思是,也许那温泉之后便有可能是爷爷隐居的地方?”巫锦接话道。
“不错,”墨夜微微点头,“有可能。那处似是有瘴气,光用肉眼瞧不出有何不妥,然而却完全深入进去。巫前辈乃是药王,能制出这种瘴气阻拦外人亦不足奇。”
众人也点了点头,直觉墨夜说得在理。
“可是,那温泉作何解释,因何会忽然出现。”玉涵缺问道。
巫锦接话道:“听闻有些瘴气数十年才散去一日,若是恰巧今日散去,那便有可能因此而现出瘴气后的温泉。”
“啊!”蓝笑云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那我们快赶去温泉那里,说不定现在还没散去,能找到狂老头呢。”
巫锦一怔,忙站了起身,附和道:“是极。”
众人也纷纷站了起来,赶忙出门到马厩,上马朝蓝笑云所说的温泉处疾驰而去。
众人一路猛赶,终于赶在月刚当空之时,来到了那个所谓的温泉附近。
然而,让众人失望的是,无论大家怎么找,都找不到那个温泉了。蓝笑云与墨夜凭着记忆,带着他们朝一处烟雾缭绕的地方走去,岂止走没几步,众人竟然觉得头昏眼花,浑身虚软无力。巫锦掏出了一些药给众人服下,勉强撑过几步路,但没多久众人又支撑不住地退了出来。饶是在场众多武功高手,却都比不过一个虚无的迷烟。
不得已,众人只得放弃寻找,回城歇息,再作打算。
折腾了一天,众人疲惫不已,鬼傲带着玉涵缺回教去了。而蓝笑云与墨夜则待在巫锦的赌坊,巫锦与他们相熟后,也没再追究他们先前打他的手下的事情了。
沐浴过后,蓝笑云就呆呆地坐在桌子边出神,连墨夜叫他都没反应。
“笑云,怎地了?”墨夜轻轻推了推蓝笑云,好一会,蓝笑云才忽地反应过来。
只见他突地蹦了起来,打了个响指道:“有了!”
墨夜歪着头,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却见蓝笑云高兴地搂住了他,就送上了一个香吻,舔了几口后,就拉着墨夜跑到巫锦的房门前,急切地敲起门来。
此时巫锦一身疲惫,正要歇下,忽闻蓝笑云急切地唤他,便前去开门。
蓝笑云高兴地冲门而入,而后就拉着巫锦的手臂兴奋地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巫锦听后,微微一怔,有些担忧地道:“此事可行么?”
“赌一赌。”蓝笑云道。
墨夜点了点头,“此法我觉得可行。”
巫锦皱着眉头道:“可他未必知晓我是谁,若果他不出现,或是他有所察觉,岂非白忙活。”
蓝笑云道:“反正你也没什么损失,试试吧。”
“也好,我便试上一试。”巫锦微微笑答。
于是,第二天,赌坊这里传出了一个消息,他们的老板巫锦一夜之间突染重病,赌坊内大夫查不出原因,急寻良医救治。
赌坊里的人都急出了病,大大小小的大夫都上门来查看,可是每个走出门的大夫,都是摇着头,长叹一声“无药可救,无药可救。”
数天后,街坊里都传巫锦这病越来越严重,病入膏肓,众人都在叹息巫锦也许活不过几日了。
而就在这时,有个人终于现身了。
这一夜,无月无星,寂静的空庭里弥漫着浓浓的药味,让人不禁为那重病之人感到心疼。
一个黑衣蒙面的人闯进了巫锦的房内,他的步履很轻,落地无声,显然轻功甚高,他悄悄的走到床头,轻轻地坐到了床边,看着床上那憔悴的脸,他心头一痛。他怵地他点上了巫锦的睡穴,就拉过巫锦的手,为他诊起脉来。
然而,探出的结果,却让他大吃一惊。
作者有话要说:
艾玛,我好喜欢蓝小受(☆▽☆)蓝小受其实很可爱呀n(*≧▽≦*)n 同意的举爪(* ̄︶ ̄)y
☆、50【第五十条】相认认后帮制七花七叶
只见床上之人的内力空无,血液流通得极其缓慢,呼吸似有似无,俨然便是将死之兆,不过是徒留一口气罢了。
闯进屋的那人惊了,他赶忙解开床上之人的穴道,将他扶起来,欲给他输送内力。
然而却在他坐到床上之人背后时,床上之人怵地睁开了双眼,双眸清亮,毫无方才那将死之人的模样。他一个反手,忽地按住背后之人的穴脉,伸手一拉,几个响指就点上了背后之人的穴道。
巫锦微微地笑了笑,转身,对上背后之人那惊愕的目光,轻轻伸手一扯,露出了黑面纱下的脸,这人果真是巫狂。
“爷爷,你还要躲我躲到何时?”巫锦将巫狂那惊诧的目光收入眼底,淡淡地道。
巫狂怵地睁大了双眼,看着巫锦的目光里满是震惊。
巫锦将巫狂放好,解开了他的哑穴,道:“爷爷,其实你一直都知晓我是你孙子,可对?若果我不设计引你出来,你可是会一直瞒着我,一直不与我相认?”
巫狂似乎对巫锦这样设计自己有些不满,他吹胡子瞪眼道:“哼,你说甚?老头子我不知道。”
“爷爷你何苦还瞒着我,你今夜到来不便是心忧我么?若果我并非你的孙子,你又怎会来此?”巫锦的性格其实非常温柔,连说的话都带着些许商量的语气。
而巫狂就是看中了他语气软,便犀利起来,他哼哼地道:“哼哼,老头子我不过是瞧着你义气,陪老头子我赌了那么多场,便来瞧瞧你。只望你病好了再来跟老头子我赌一把。哪知道你,哼!”
“爷爷……”巫锦皱了皱眉,话语里满是苦涩的味道。
这时,躲着的蓝笑云眼见巫锦被巫狂欺负了,便气不过地冲了出来,对着巫狂指着他鼻头骂,“狂老头,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你孙子都病成这样了,你还不跟他认亲。你是不是希望当年你儿媳妇的事情再上演一次?然后等你的孙子哪天走了,连自己的爷爷都不能相认,遗憾终身。”
提到儿媳妇,巫狂浑身一震,没想到时隔多年,这个心中的痛又被揭了出来。而巫锦则是一脸疑惑地看着蓝笑云,明明这生病是作假的,他怎会被蓝笑云说得好像病得快死一样,不过,当抬眸看到蓝笑云对他挤眉弄眼时,他又有所了悟。
巫狂闻言后,便有些忏悔地低下了头,默不作声。
蓝笑云看到巫狂有愧疚之心,便趁热打铁道:“其实狂老头,你儿媳妇的事情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巫锦告诉我说,他长大后得知他娘亲死去的病因后,才知道他娘亲的病已经病入膏肓,即使是你也救不了,你何必这样自责呢。当年你伤心儿媳妇离去,就隐居起来,不与家人见面,而现在你也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孙子就这么走了,也不愿意跟他相认吗?那你对孙子也太残忍。你会为了没有救治儿媳妇的事情愧疚一辈子,那你怎么却不会为不跟自己的孙子相认而感到愧疚呢?你知不知道,巫锦的爹死去后,他一个人过的是什么日子,没有亲人,没有同伴,自己一个人在大冬天里吃不饱穿不暖,没有人给他披一件衣服,没有人给他热乎乎的饭菜。夏天了蚊子好多,他被叮得满身是苞,但是没有人帮他挠痒痒,秋天落叶了……唔……”一个人的手伸了过来,捂住了蓝笑云那张越扯越远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