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和另一个小厮把他扶上床,帮着脱了衣鞋盖好被子就出去了。和景欢听到门合上的声音,眼神一下子就清明了。刚起身想去插门栓,结果已经有人从帘子后面闪出来代劳了。
和景欢瞅着那人笑得十分招人,轻声说了句:“你也得等他们走远了才出来吧,让他们察觉折回来就不好了!”
“我已经等得够久了,忍不住了。”那人也低声应道,插好门转过身来一亮相,赫然正是兰陵王。他走过来坐在床边,挑起和景欢的下巴,看看他红红的脸颊,嗔怪的骂了句,“不是叫你不要喝多了吗?怎么还把脸给喝红了!”
“你不懂!我身为一个男人,这辈子却再也没有机会穿礼服跟人结婚了,这样的人生是不圆满的。今天这场婚礼虽然是作戏,可心里也兴奋不是?!所以就多喝了两杯!”和景欢把兰陵王的手握在自己手里,引着他粗糙的手背去蹭自己有些热烫的脸。
兰陵王顺势就把和景欢压倒在床上,上半身覆着他,一手轻轻在他脸上摩挲着一手探进下摆在他腰上游移揉捏:“你很遗憾?”
“有一点吧!”和景欢伸手搂住他脖子,双腿也勾在了人家的腰上,晕红着脸冲着他“吃吃”的笑,“都怪你,把我一个大好青年给祸害了,害得我老婆都不能娶~……!”
他话没说完,嘴就被堵住了。
兰陵王吻得很温柔,先在他唇瓣上温柔辗转研磨一番,再亲了亲他的嘴角,就噙着笑俯视着自己身下眼神荡漾的和景欢:“还再怪我破坏了你的好事?”
“是啊,你得赔我一个老婆!”和景欢耍着酒疯,紧了紧勾住人家腰的两条腿,笑得一脸的娇嗔样。
“老婆这辈子你是不可能有了!相公你倒是有个现成的!”兰陵王瞟了一眼和景欢脱下来的新郞礼服,心念一动,就起身拿了过来往和景欢身上套。
和景欢扭着身子不配合,嘴里嘟哝着脱都脱了干吗还要穿。兰陵王不顾他的反对,扳住他的肩膀给他套上了,再拔下他束发的玉簪,柔顺的发丝就散了下来披在肩膀上。
大红的礼服,俊美的面孔,晕红的脸颊,水润润的眼神,带了笑的嘴……
宽衣摘玉簪,丝发披两肩,婉转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多象掀了盖头等待自家相公疼爱的新娘子!
兰陵王看了会儿,眼神就热了:“礼服已经穿给我看了,要不我们把那三拜也一起补上?!”
和景欢这才明白兰陵王的用意,脸立刻就红了,抿着嘴啐了他一口:“去你的,一点诚意都没有。谁稀罕!”
兰陵王把他抱过来,坐在自己腿上牵着他的手伸到自己小腹处:“我的诚意在这里!”
和景欢笑着隔层布料握住兰陵王硬|挺的家伙捏了捏:“你这禽兽在想什么呢!说几句话就硬成这样了!”
兰陵王给他捏得呻|吟了一声,揽腰的手也用了些力:“看你拜堂时,就想着要你穿着这身衣服让我好好疼爱你一次!”
“……那你还在等什么!”和景欢向他飞了个轻飘飘的眼风,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下嘴唇。
和景欢话音刚落,那身新郎礼服就被男人掀在手臂上挂着。紧接着亵裤也被拽了下来,白玉似的臀部就被两只大掌揉上了。和景欢眼里也冒了火,捧住兰陵王的头就开始亲……
和景欢的新婚之夜,过得很有激情。
兰陵王抱着他在腿上顶了一次,又把他摁在桌子上干了一次。不管两人折腾得有多厉害,他身上那件礼服一直挂在手臂上。
绯红的衣衫,雪白的肌肤,乌黑的发丝,脸上激情的红晕……在强烈的视觉冲击之下,兰陵王眼里的和景欢媚惑热情而又妖冶异常。
眼前的无边美景,引得兰陵王的顶送更加狂野粗暴了……
两人折腾完后,靠在床头聊了些事情。说完话,休息了一会儿兰陵王穿上衣服就要走。和景欢扶着床头硬撑着起了身,跪在床头帮他理衣襟。
他边理边叮嘱:“兹事体大,你可千万要小心!”
兰陵王抱了抱他,低声打趣着向他保证:“长恭刚娶了娇妻进了洞房,销魂滋味还未享够,怎么会不小心!”
64第 64 章(修)
第二天一大早,新鲜出炉的附马和景欢一大早就被宫女叫醒了,说是要带他参拜公主。
和景欢给气得都笑起来了!果然附马就不是人当的。
一个大男人还要去大礼参拜自己的妻子!怪不得那么多好人家的公子少爷以及稍为有点能力的人都不想当附马!尼玛的,活得真太憋屈了有没有。
好在他不是真的要当一辈子附马,否则他一定削了三千烦恼丝当和尚去!
做戏做全套!
和景欢这场婚礼一开始被兰陵王定性为假的,他也就只得跟着兰陵王的剧本走。
他拖着两条软绵绵的腿下床梳洗之后,换了身衣服正准备抬腿出门,却被一宫女叫住了问他喜服在哪里?和景欢闻言脸上就泛了红。
关于喜服在哪里的这个问题,得去问灶王爷了。因为昨晚他和兰陵王两人玩得疯了,那喜服上射了好多蝌蚪,怕引人怀疑被兰陵王打燃火折一把火烧了!
和景欢边往门外溜边顺口说喜服沾了酒脱在床架子上,可能被喜欢喝酒的老鼠拖去了。剩下那小宫女留在屋里一直在琢磨什么样的老鼠会喜欢喝酒……
和景欢去喜房见晗月公主。公主早就起来了,斜柳插枝似的坐在桌边拿方丝帕遮了半边脸。
他规规矩矩的给公主行了大礼,起身后却发现帕子后面的公主双眼红肿、神情痴呆。心里有鬼的和景欢立马就愧疚了。
昨晚明明是他和公主的新婚之夜,可跟自己上床的却是个男人。当下也只敢装不知道她伤心的原因,壮着胆子问了句:“公主这是怎么了?”
他以为公主会连怨带怒的找由头编排自己一顿,结果公主看了他一眼后,忍不住又拿着帕子擦起了眼泪水。和景欢这下真的惶恐了,他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晾了她一夜而已,她就会如此伤心。
和景欢只得不住的赔礼道歉,举手发誓说自己以后一定不会再喝醉酒了,却越发惹得公主泪水涟涟。他站在那里更加不知所措了。
公主边上的心腹宛如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才逾矩说出了真象:“太上皇昨晚驾崩了!”
太上皇驾崩了!高湛死了!那就难怪公主会哭成个泪人儿似的!果然如此,和景欢一下子就心如明镜了!
虽然这消息比他估计的时间提前了一点,可也八|九不离十了。和景欢立刻猜出了高湛被挂的真象!原来不仅自己是推波助澜之人!可笑的是,如果往细里追究的话,这事连公主也似乎脱不了干系。
和景欢愣了一会儿,才换了副悲戚的面容。又见公主哭得伤心于心不忍,只好耐着性子劝公主节哀顺便。
他既不可能对只见过一次面就被硬送在一堆的公主有多少感情,也不可能对昏君高湛有多少感情。虽然这高湛看似很赏识他,还把自己的长公主嫁给了他。可明眼人谁不知道高湛这是看在宠臣和士开的面子上。
公主哭久了眼里没了泪,只时不时的抽泣着,和景欢劝了几次后也就渐渐止了哭。
和景欢得了点空就一直在心里琢磨:北周宇文邕提前6年掌了朝政;北齐高湛提前3年驾崩,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呢?
宛如回了公主后带领众宫人把喜房里的红东西全换成素色的了,刚贴上不久的大红‘囍’字也被揭下来了。满屋皆素,仿佛在召示这位公主的不幸。
……
第二天,太上皇驾崩的消息就由小皇帝正式诏告天下了!
同时伴之而来的还有各种规矩:国民三月内不得着吉服、不得嫁娶、不得饮宴,四十九天内不得屠宰……
太上皇挂了,小皇帝高纬也不能只顾着玩他的蛐蛐狗狗了,乖乖换了孝服去永乐宫守孝。这点还好,没用任何人督导,他就一直在灵前守得很规矩。虽然高纬长大后是个败了自己国家凶残无度的昏君,可至少现在天性未泯,还知道对父亲要尽孝道。
和士开一直陪在他后边跪着,哭得声嘶力竭的,比死了自己老爸还伤心。和景欢很是为他侧目哇,这人也太爱演了!
受诏和公主同来跪灵的和景欢看着前面跪得直挺挺的高纬,心里不无感叹:如果有贤臣能及时对高纬严加训导,他长大后不一定会变得那么昏。
可那小娃娃身边称他心意的都是些什么人:奶娘陆令萱,和士开、高阿那肱、韩长鸾、穆提婆……
全是一群只知阿谀奉承、拉帮结派、结党营私为自己谋私利的奸佞!有谁会为他的国家人民想一想。在这种先决条件之下,那些佞臣有谁会愿意教出个英明神武的明君来?!那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把他教好以后来杀自己全家抄自己的家当?!那肯定脑子被门夹了!
当天晚上,和景欢因附马身份住进了公主出嫁前的明英殿里。孝期两人自是各睡一间,和景欢也少了找借口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