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兰陵王看他一路上都淡定自若,反而有些疑惑。
兰陵王和孙季同一直在聊演武的事。和景欢这些不熟悉也插不上话,落得个清闲,在一旁抄着手眯着眼打盹。反正他的任务也就是做个专职电灯泡就行了,别的事他都不想关心。
到了河间王的大营,兰陵王把他们扔在一边去跟他三哥会晤去了。留下和景欢和孙季同俩情敌,在一间房里大眼瞪小眼。
河间王高孝琬是兰陵王的三哥。因为高教琬他是北齐神武帝高欢的嫡孙、文襄皇高澄的嫡子、北魏孝静帝元善见的外甥,所以本人十分自负。这次和士开捋了兰陵王的尚书令,就是让他三哥高孝琬接任的。
河间王现今在军政两界都得意,他的大营规模自是比兰陵王的来得大。他在大营里修了很多的房舍,供百夫长以上的军官休息用。
河间王自己休息的地方是一个装饰得很豪华大气的院子。和景欢刚被安排进来时,还以为自己回了兰陵王府。
和景欢放松心情,端了杯茶找凳子坐了慢慢喝着混时间。这是一间最普通的客人房,只两张床一张木桌几张凳子,东西不多,收拾得还挺干净。
兰陵王不在,跟他同屋的孙季同再也不用掩饰,阴冷的眼神时不时就扫过和景欢俊美的脸庞和他雪白的脖颈。心里想着如果自己在他那美丽的脖颈上开条口子,红色的血液顺着那如凝脂般的肌肤上慢慢流下来,那画面是不是也很具美感。
这和景欢自从跟自己一起进了大帐,就留在里面一直没出来过。后来高长恭还叫伙房熬了米粥到中军帐,显然是给这小子准备的。现在又带了他一起来城北,在车上兰陵王虽然没有过多的表示,但是他看和景欢的那种看小情人才会有的温柔暧昧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看来这小子已经跟兰陵王不清不楚有一大腿了。自己先前倒是小看了他。
这人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他的计划!他因为身份特殊,行事不敢太过大胆,怕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一直在循序渐近,想慢慢侵占兰陵王的心,却没想到被后来的和景欢先得手了。这让他很是恼火。
孙季同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他已经动了杀机!
和景欢也感受到了他眼里森冷的杀意,难免的就开始害怕。他毕竟从没有过这种危险经历。那孙季同如同毒蛇芯子一样噬人的眼光,还是让他从心底里发麻。
他前世就是一个没干过坏事,也没被坏事干过的根正苗红一大好青年。虽然还没跟兰陵王搞在一起,他就已经有心理准备面对007的发难!但是有心理准备,跟正在经历完全是两码事,那种感受是有天壤之别的。
两人各有心事各具敌意,没人讲话,屋里气压十分低。和景欢也越来越紧张,眉毛眼睫毛都止不住的抖,捏着杯子的手指都白里泛青了。说句实话,他真担心007一个不爽把自己给“咔嚓”了。
就在他紧张的快要窒息的时候,孙季同突然笑出了声,然后阴森森的开了口:“现在知道怕了?”
和景欢暗底里捏了捏拳头给自己打气:输人不能输阵!总不可能在跪在他面前痛哭求饶!鼓励自己一番,这才佯着镇定的抬头笑着看向对面的孙季同:
“怕什么?肖景不明白孙大哥在讲什么!”
17一支毛笔引发的血案(修链接)
孙季同闻言,又笑了起来,阴鸷的笑声如夜鹰叫一般难听。和景欢忍不住掏了两下自己的耳朵。007笑着笑着突然一下子就止了笑,象看死人一样看着他,冷冷的说:“肖主簿,你不用揣着明白跟我装糊涂!我说什么你心里清楚得很!”
和景欢心里当然清楚,可他就是要棒打野鸳鸯!这也是他非要往兰陵王身边凑的目的。考虑到对面这个人前世的职业,和景欢决定自己还是老实一点。
毕竟在这只有两个人的小空间里,惹恼一个会多种杀人技能的间谍绝对是不明智的。想要出去避避又输了气势失了面子,干脆就陪他在这干耗着吧。
打定主意,他也不再言语,低了头继续喝他的茶。端到嘴边才发现已经干了,又拎着茶壶来添水,一晃也空空的了。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喝了一壶水了。
不想没感觉,一想就觉得尿急,也顾不得007在想什么了,连忙跑出去找茅房。孙季同看他那心急火燎的样子,楞了一下还以为他这是害怕了。鄙夷的撇撇嘴:胆小如鼠!也就是长得出众了一点而已。
和景欢出去找茅房。走着走着就犯了难:这里房舍轩峻壮丽,都修得差不多一个样。他这个才穿过来没多久的现代人在这里转来转去,也没发现哪一间瞅着象茅房。想找个人问问,运气不好也没碰着。
再想转回去时,又发现自己迷了路,只好到处乱蹿,想找个僻静处先解决了内急。真得是很急,他都快把持不住了。走了几步正好到了一幢房舍的后面。夏日的天气么,热得很,每扇窗户都大大的开着。
和景欢从窗户望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兰陵王的侧影。他正俯着身子跟书案前一个低着头拿笔写着什么的男人说话。
他心里一喜,就走过去想找兰陵王问问路。结果刚靠近两步,就听得“嗖”的利器破空声,接着他的膝盖就一阵剧痛。他不由自主的“唉哟”一声,人就跌坐在了地上,同时一支毛笔也滚落在他脚边。
和景欢伸手一碰膝盖,痛得他龇牙咧嘴,正想开口骂人,眼前又出现四条人腿。抬头一看,正是兰陵王和一个头戴束发紫金冠、身着一袭深紫锦袍的英俊男人。两人的表情都有些凝重,审视着地上的和景欢。
“你在这里干什么?”兰陵王开了口,声音有些严厉。
和景欢抬头看看冷着脸色的兰陵王,看来自己是来了不该来的地方,运气真背!只好示弱,用手揉着自己的膝盖苦着一张脸回答:“我不过就是想过来问问茅房在哪里而已。你们也用不着拿支笔,把我打得爬都爬不起来!”
兰陵王闻言先是一楞,接着就哭笑不得的跟他三哥解释:“。。。。。。三哥,他是我带来的人!”兰陵王停了停又加了一句,“我的主簿,脾性有些不着调。”
“。。。。。。哦~长恭还能注意主簿的脾气?看来不是一般的主簿啊!呵呵~”河间王高孝琬听后意味深长笑了两声,然后俯□子,拿手指一勾抬起和景欢的下巴,仔细看了一下,夸了一句“长得还行!”
“。。。。。。承蒙夸奖!”高孝琬那象打量牲口的架势,让和景欢有些难堪和不满。下巴一抬、头一扭就脱离了他的掌控,眼睛盯向别处淡淡的回了这么一句。
“长恭,你这主簿,人小脾气可不小!”高孝琬有些诧异的看看僵着一张脸的和景欢,捻捻手指,直起身来向兰陵王叹了一句。
兰陵王看看和景欢,伸手就把他拉了起来。奈何和景欢一动膝盖就钻心似的痛,连站都站不稳。被他拉起来后忍不住“嘶”了一声,腿一软就扑倒在兰陵王身上。
兰陵王立刻伸手揽住他的腰,扶住他。看和景欢痛得脸色都白了,额上冷汗直流。眉头一皱有些吃惊的问:“这么痛?”
和景欢没有回答,拧着眉强自忍着,可还是痛得嘴角眼角都直抽抽。瞎子也能看出他现在很不好受。高孝琬以为和景欢是来偷听他们兄弟谈机密的,所以下了重手。他本身臂力大无穷,反观和景欢的身子骨一向都不好。这样一来,和景欢就吃了大亏。
兰陵王看他痛得狠了,心里也不好受。拦腰一抱把他抱起来,就要往屋里走。和景欢急了,一手抱住他的脖子一手拉住他的衣襟,涨红着脸在他耳边低声说:“我要去尿尿,很急!”
“。。。。。。你!我带你去!”兰陵王听了想笑又马上忍住了,横了他一眼才低声回了他。
兰陵王抱着和景欢跟他哥说了声就走,一边的高孝琬讪笑着应了,并说他会叫人请大夫。
兰陵王把他抱到最近的一处茅房,小心的把他放下去,一手揽着他的腰扶着他。和景欢看看地上很清洁的马桶,再看看边上的人,有些迟疑了。
他是现代人,在卫生间与男人一起使用便池很正常,可那都是无关紧要的人。现在身边的男人毕竟是兰陵王,是马上就要和自己滚床单的人。如今青天白日的要当着他的面亮出小JJ,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兰陵王看他不动作,再看看他的表情,一下子就明白了。噙了笑打趣他:“昨晚不是很大方的吗?现在就知道害臊了?”
他一提昨晚的事,和景欢一下子就红了脸,含嗔带恼的睨了他一眼:“你老能不能别提昨晚的事了?”
兰陵王闻言就更是愉悦了,笑着催促他:“还尿不尿,要不我带你回去?”
不尿会死人的!而兰陵王显然也没有回避的意思!当然,兰陵王也不能回避,因为他一松手自己就得栽到马桶里去。和景欢别无选择,只好厚着脸皮当着兰陵王的面解开腰带,拽下裤子掏出家伙撒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