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林川慢慢的支起身子寻找自己的衣服,亵衣被撕得破烂,只有外袍还勉勉强强能穿。花怜月这厮大概走了,屋里头静悄悄的。
孟林川忍着身后的剧痛慢慢将衣服套在身上,双腿落地的瞬间才发现自己浑身酸软。他咬了咬牙,双腿打颤的站好,一步一步往外挪。
就在他的手扶上紧闭的门扉时,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孟林川避之不及,眼看着就要与地板来个亲密接触,花怜月眼疾手快的抓住他,将他带进自己的怀中。
孟林川的外袍本来就没有系紧,这样一拉一扯,外袍完全散开,露出精瘦的胸膛,胸膛前的两颗红豆因为昨夜的折磨微微有些破损,从脖颈到小腹,一路上都是花怜月留下的痕迹——花怜月这厮可没手下留情。
花怜月眼眸的颜色深了几分,默默替他将衣服套好,挑起眉头:“哟,才醒来就下地,莫不是我昨晚太温柔了?”
孟林川气得牙齿发抖,铁青着一张脸斥道:“混蛋!放开我!”
花怜月果真放开了他。
孟林川扶着酸软的身体怒视着他:“我要离开这里。”
花怜月无所谓的耸耸肩:“你要是自己能走,我绝不阻拦。”
孟林川怒视他一眼,扶着酸软的身体一瘸一拐的往外走。从山上到山下,以孟林川现在这副状态,估计只有滚着下去这一途径了。
花怜月默不作声的跟在他身后,忽然一把将他抱住。孟林川满脸铁青的回头看他:“你做什么?”
“带你下山。”花怜月将他横抱而起,运起轻功往山下掠去。孟林川虽然气得浑身发抖,也不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没有再挣扎。
花怜月一路抱着他下山,在山下的小镇上租了一间别院。孟林川被他搁在椅子上,看着他拿着一把大铁锁将大门锁好,不禁变了脸色。
“花怜月,你这厮到底想做什么?”
“囚禁你。”花怜月回他魅惑一笑,“太野的宠物总该好好管教一下,从今天开始,我教你规矩。”
“教你妹!”孟林川气急之下,想起叶上锦骂人的话,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总归不是什么好意思。
“骂得好,只是这话由锦锦骂才动听。”花怜月握住他的手腕,一股真气传到他体内,强硬的将他的内力封住了,“先养好身体,等你什么时候乖了,我再替你解开。”
孟林川只是冷笑。等他恢复了内力,第一个拍死花怜月这妖孽!
花怜月嘴上虽说要教规矩,实际上却是将孟林川好吃好喝的供着,到最后,连孟林川都有些糊涂了。这厮到底想怎么样?
一个月一晃而过。除了内力被制,孟林川身体基本恢复的很好,除了偶尔恶心想吐。
这天傍晚,花怜月敲开孟林川的门:“跟我去一个地方。”
孟林川疑惑的看着他。
花怜月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花怜月的神秘兮兮成功的勾起了孟林川的好奇心,孟林川微微思考了一下,点头同意。
二人趁着天黑出门了,花怜月带孟林川来的是一家很普通的客栈,二人上了楼,停在两扇门前。
花怜月直接用内力震开了房门,门内的少年吓了一跳,慌张抬头,对上二人的目光。
孟林川满脸震惊:“叶上锦?”
少年用很陌生的目光看着他们,有些怯怯的问道:“你们是谁?”
孟林川用眼神询问花怜月。他怎么了?花怜月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孟林川上前几步,一把揪住少年的袖子,冷冷道:“别装蒜了,你会不认识我们?”
少年瑟瑟发抖着,不敢看他的眼睛,边挣扎边喊归远兮的名字。一道人影破窗而入,花怜月眼疾手快的将孟林川拉开,只见来人将少年抱入怀中,恶狠狠的看着他们。
正是归远兮。
……
……
风从半开的窗户吹进来,将烛火吹得晃了几晃。屋内四人表情各异,花怜月的脸隐匿在烛光中,看不清表情,只是淡淡重复道:“这世上果真有离魂此事,那他的灵魂去了哪里?”
“或许已经回到了他自己的身体里,小锦不是他,我希望你们不要再来打扰小锦。”归远兮沉声道。
“容锦知道此事吗?”花怜月问道。
归远兮点点头。
“你说苏洛自受伤以来也像变了一个人?”
归远兮颔首:“不错,说他变了,其实不太对,因为醒来后的苏洛倒是和两年前在麒麟庄上的性子挺像的。”
孟林川低声喃喃:“此事倒是十分奇异,莫非那苏洛也换了灵魂?”
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花怜月沉默了片刻,又道:“难道容锦他就这样罢休了?”
归远兮冷笑一声:“他刚开始确实不肯放弃,以为我和小锦联合起来欺骗他,到后来他却是不得不信了……容锦正在四处寻找方士施招魂之术,你们若感兴趣可以去看看。”-
孟林川和花怜月沉默的走出了客栈。月影斑驳,忽听孟林川冷冷笑了一声:“你看起来很伤心绝望的样子。”
花怜月回头似笑非笑的乜他一眼:“你吃醋?”
“本公子向来只吃盐。”孟林川冷冷哼了一声。
“说起来你对那臭小子也有过非分之想,人家就这样凭空消失了,你就不觉得遗憾?”
“我与他相识不过短短数十天,倒是玄冥宫主你……人家害你成了丧家之犬,现在却连这口恶气都没地方出,倒真憋屈的很。”
花怜月负手立于树影中,笑了一笑:“我不在乎那些东西。”
孟林川望向前方的酒楼,忽然道:“我想吃那家的烤鸭。”
花怜月不语。
孟林川冷哼一声:“你迟迟不肯放我走,不就是为了逼问我慕容秋寒的下落么?花怜月,只要你替我去将烤鸭买过来并且乖乖放我回家,我就告诉你慕容秋寒的下落。”
“此话当真?”
孟林川淡定的点点头。
“一言为定。”花怜月话音刚落,人已不见了踪影。
孟林川默默的望了酒楼一会儿,忽然转身就走。大概半个时辰后,一道人影从屋顶跃下,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将他狠狠的摔到了地上,耳边是花怜月咬牙切齿的声音:“你又骗我!”
也不知道撞到了那里,孟林川脸色白了白,捂着肚子趴在地上迟迟站不起来。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花怜月变了脸色,将他抱在怀里:“你怎么了?”
孟林川疼出一身冷汗:“我……肚子……疼。”
花怜月探向他的手脉,脸色变了几变,不可置信的问道:“你吃了生子药?”
“什么生子药?”孟林川疼得全身发抖,模模糊糊的问道。
“一定跟那个臭小子脱不了干系,该死的!”花怜月抱着他急忙去寻医馆-
大夫瞧了半晌,目光在二人的脸上转来转去,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孟林川的疼痛稍微减轻了些,皱着眉头问道:“大夫,我怎么了?”
大夫当即道了句“恭喜”,言道:“真是奇了,老夫行医这么多年,倒是第一次遇见这么奇怪的事。”
“我到底怎么了?”孟林川有些抓狂。
花怜月瞥他一眼,从眼神来看明显是知道内情的,孟林川觉得自己像个傻瓜。
“恭喜公子,贺喜公子,公子有喜了。”大夫卖足了关子,终于开口道。
“你说什么?”孟林川一脸的震惊,拍案而起,却被花怜月握住了手腕,只听得他在耳边低声道:“大夫说的都是真的,小川,你有我的孩子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孟林川表现还算淡定,只是牙齿磨得有点响。
“我曾为秋寒寻了生子药,后来那生子药被叶上锦那个臭小子顺走了,估计你是着了他的道。”
孟林川现在只想将叶上锦这个祸害揪出来暴揍再暴揍。
“好了,既然事已至此,我们不如把孩子……”未等花怜月说完,孟林川不顾疼痛,猛的拽住了大夫的衣襟,“开一副打胎药,另外,今日之事若是有半句传到外面,我灭你满门。”
“这……”大夫犹豫,正欲开口,花怜月忽然一记手刀落在孟林川后颈。
“今日之事不可外传,若是让我知道了……”花怜月将昏迷的孟林川抱在怀里,阴沉沉的笑了一声,“那可不是灭你满门能够解决得了的。”
“老夫明白,老夫明白。”大夫抹了抹满脸的冷汗,连连点头。
“开一副保胎药。”
“好的。”
花怜月抱着孟林川拿着保胎药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医馆。
到了后半夜,孟林川悠悠转醒,转头却看见花怜月在熬药。
孟林川掀起被子就往外走,花怜月站起身来,淡淡道:“喝完药再走。”
“打胎药?”孟林川果然顿住脚步,回头问道。
“安胎的。”花怜月道。
“我不喝。”孟林川拒绝。
花怜月面无表情的道:“若是孩子死了你也活不了,你自己选择。”
“你什么意思?”孟林川警觉。
“男子受孕不比女子,那孩子与你血脉相连,你们的生命早已融为一体。如果他在你肚子里出了事,你一定会有危险。”
好吧,花怜月承认他在胡扯。只是,他真的希望孟林川能将这个孩子生下来,毕竟那是他花怜月的骨肉,尽管孟林川这厮有点难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