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玉满心快活,紧紧握着沈烈的手不松开,口中喊得也更是亲密:“哥哥,带我去哪儿?”
“回家。”男人回答的简洁明了,声音里似没什么温度。但少年依旧很开心,这一日一夜的担心受怕,再没有别的字眼能比得上“家”能够带给他的温暖与安心。
沈烈的住所在公寓的最顶层,上下二层带阁楼,出了阁楼便是一处带着透明天棚的泳池。工作了一天回到家能自由自在的游上几十圈,于他而言,是最惬意的放松方式。
因事起突然,沈烈并未准备唐煜的衣服,便随意拿了一件自己平时不穿的浴袍把少年领到楼上的浴室让他自己洗澡,而自己却换了泳裤先去天台游泳。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沈烈看着自己脚下这个大都市逐渐璀璨起来,心情复杂的跃入池水中。十年前离开这个城市的时候,曾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然后像基督山伯爵那样,一笔一笔讨还那个人曾经欠下的债。而今,唐绎张瑾已死,他却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复仇的情绪没有得到完全的宣泄,让他意犹未尽。
也许,唐煜那个小兔崽子的存在,倒还能略微填补一下遗憾的缺失。就像是你期待已久的一顿大餐,往往流于平庸乏善可陈,反而餐后的甜点,会带来无限惊喜。
四月的天,泳池的水有些微凉。男人强健的双臂灵巧有力的划着水,泛起的水花伴随着星光点点,令他想起不久之前在车内那双小鹿般的眼睛,顿时,一种无法抵御的兴奋感开始随着肾上腺素的分泌游遍沈烈的全身。
他喜欢同性,但作为一个完美主义者,他对伴侣的选择十分挑剔,而且由于刚回国事业也刚起步,各种杂事纷乱使他无暇他顾。虽然正处于空窗期中,虽然唐煜的身材长相也恰好是他最喜欢的类型,但这家伙滥交的过往也着实让略有洁癖的沈烈感到恶心。
当然,如果唐煜持续用一些装傻卖乖之类的行为来勾引自己的话,沈烈也不会介意将他洗干净之后,再尽情享用一番。
作者有话要说:下集预告:小棠儿即将被享用
05. 哥哥别这样(上)
游足了四十个来回,沈烈非但没有感到疲乏,反而精神更觉充沛。抬头看一眼池边的计时钟,才不到七点半,他决定再游一刻钟。正在这时,搁在浴巾上的手机响起铃声,Adam Lambert的那支《For Your Entertainment》。这是戚长安为自己选的铃声,沈烈每次听到都会忍俊不禁,一位人民警察喜欢听这样狂野奔放的曲子真的“大丈夫”?
沈烈游到岸边按下手机免提,电话那头立马传来戚长安不怀好意的笑声:“喂,大师,你把麻烦带回家了?他还在玩失忆不?”
“唐煜在你面前也装失忆?”沈烈哑然一笑,双手一撑从泳池中上来,随手取过浴巾低低的裹在腰际。无数水珠从他那优美而矫健的身躯滑落,湿润的象牙色肌肤在月亮下闪烁着晶莹的光泽。
“从医院出来后,那小家伙就有点神叨叨的,不过想在我面前玩大忽悠,他还太嫩!”说罢,戚长安又嘱咐道:“阿烈,你注意着点他,早上我告诉他唐绎和张瑾死亡的消息后,他的反应很古怪。就算他和老头子感情不好,张瑾可是他亲妈,也不至于半点难过的情绪也没有。我后来回局里一想,这小子会不会是憋着什么坏!”
沈烈一边拿毛巾探着头发,一边笑着说:“小七,还真被你说着了。在华莎的时候,他就故意使挑事想让我难堪。不过他还没满十八岁,监护权在我手里,由他怎么蹦哒,也翻不出我的五指山。”
电话那头戚长安的笑声爽朗:“我也就是给你提个醒儿!你也别太大意啰,把他看紧点,至少近段时间别让他再出来招摇惹事!那桩案子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压下去……医院那边我也去打过招呼,不然什么车祸死而复生的新闻往报纸上一登,又够我忙乎的。”
沈烈和戚长安从小就认识,铁得穿一条裤子的情份,当年沈烈母子俩落难,戚长安没少帮忙。后来沈烈去了法国,俩人的关系也一直没断过,他回国开展事业,戚长安还帮他四处打点找门路托了不少关系。
想到这些,沈烈心中一暖,似半开玩笑的道:“小七,我欠了你这么多人情,可让我怎么还?要不,你以身相许?”
“你他妈……”电话那头传来戚长安哭笑不得的声音,“要报恩难道不是应该你以身相许?!”
“警官,不要这么暴躁嘛。”沈烈拎着电话,一边大笑一边从阁楼穿回一楼客厅,正要从冰箱内取水喝,冰箱上一幅戚长安一家人幸福快乐的合照却让他笑容一滞。
沈烈突然的沉默让电话那头的戚长安困惑不解:“怎么,连玩笑都开不起?”
笨蛋,玩不起的是你!沈烈眸色一黯,不动声色的换过话题:“什么话!刚想到还有一个多月就是你爸爸六十大寿,我正琢磨着给他老人家置办什么寿礼。”
“别的不要,把你店里最贵的那个啥福寿双全至尊蛋糕来一个。”
沈烈乐了,“那一款才十万,哪里是最贵的呢。而且才十二磅,根本不够宴席上的客人吃。你爸爸寿宴的蛋糕当然由我亲自动手特制,这个你不必操心。”
电话那头的戚警官听得舌桥不下,笑骂道:“大师,你开的可真是黑店啊!一个蛋糕卖十几万,我等屁民明天要到你店里去瞻仰一下!”
“这你就不懂行了,我卖的可不仅仅是蛋糕,是艺术!”沈烈正笑着和他打趣,却听到楼上时断时续的传来水流声,心中不由得诧异,这都过去一个多小时了,怎么那家伙还没洗完?他却不知道棠玉光研究怎么打开水龙头、怎么调节就水温都花了半个多钟头。
于是沈烈又和戚长安闲聊了几句,便挂了电话。又从冷藏柜中取出一瓶巴黎水,一边喝一边上了楼。
棠玉在浴室折腾了半天自学成才学会用淋浴洗澡,心里头正是得意,而且水又一直热乎乎的,皂角子也又香又滑,实在是洗得十分舒爽。尤其是那头发终于被洗得服服帖帖的柔顺无比,虽然对着镜子瞧的时候那头发颜色依旧难看,但好歹比之前的样子顺眼了许多。
没有可以替换的小衣,他只能光溜溜地穿上浴袍并将浴袍带子系得紧紧的,打成一个繁复而又漂亮的花结。按摩浴缸内已是被他放好小半池子水,将换下来的衣物泡在水中,打上皂角子洗干净之后,棠玉又瞧见外头大床上还有沈烈换下来的一套衣裳,便也随便拿进来一块儿搓洗。
这也是他的好意,本想着沈烈既给他吃的喝的,又给他地方住,他说什么也得寻点力所能及的事情来做。只是洗衣服这种事他也实在不拿手,其他的衣裳倒也罢了,只有沈烈的那套西装料子比较硬有些难洗。
棠玉想起以前看到浣衣局的嬷嬷们洗衣裳时时常将衣物拧成长条往洗衣池的青石板上反复摔打,便也学着样儿将西装拧成麻花,一脚踩在浴缸边上,微弯着腰,抡起衣裳便往浴缸上“啪啪”的使劲抽。
“s……shit!”沈烈推门进来看到的这一幕让他眼前一黑,那可是他最喜欢的一套迪奥的西装啊!还是一水的新啊啊啊!
棠玉见沈烈对自己怒目而视,以为他嫌自己把洗澡的屋子弄得湿嗒嗒的,忙道:“哥哥,等我洗完了衣裳,我会把屋子收拾干净的。”
沈烈劈手将自己的西装从少年手中夺了下来,版型完美的衣服已是被糟蹋得皱巴巴的不成样子,领子都歪了,扣子也脱线了,偏偏这个家伙还笑眯眯的说是为自己在洗衣服!谁信?!这辈子连碗都没有洗过一只的人会突然勤快的替自己洗衣服?还不如相信老母猪会上树!
见男人又黑沉了脸,棠玉惴惴不安,不知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事,小心翼翼的道:“我头一回洗这衣裳,是不是洗得不干净?还是别的什么事我做得不好,哥哥和我说,玉儿一定改过。”
浴室暖色的灯光照亮了他昂起的脸庞,才洗过的肌肤水水当当的,像蜜桃般白里透着红,而那略带一丝紧张的眼神,却像个孩子般清澈澄明。沈烈觉得自己的肾上腺素又开始飙升,不知道他何时才会亮出藏匿在柔顺伪装下的尖牙利爪,但至少这一刻的他,乖巧甜美得让自己空旷已久的欲望蠢蠢欲动。
打横抱起少年,将他扔到自己床上,沈烈随即俯身压了上去,微眯起眼讥笑道:“你就这么想要被我操?看来上次勾引我没有成功,你倒还真下了一番功夫去调查了一下我喜欢什么样的人。”
“唉?”棠玉尚未听懂他说的是什么,男人的唇已是蓦地压了下来,灵巧的舌更是启开了自己的牙齿,霸道的强行侵入。
像是平地旱雷炸响在头顶,从未经历过欢爱之事的少年脑中顿时一片空白,一时紧张的不知如何应对,只呆呆的微张着唇,任男人狂野侵犯。
如果说一开始亲上那唇的时候沈烈还有一丝犹豫,待他的舌尖触到少年那柔软粉嫩的小舌,品尝到那炽热甘甜,欲火便星火燎原般一发不可收拾。
一手压着少年微微颤抖的手腕,沈烈另一手摸索着往下探,找到他浴袍的腰带,那结却打得繁复,怎么也拉扯不开。男人索性将穿在棠玉身上的浴袍往左右一扯,少年那玉一般剔透光滑胸膛立即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