猗澜将唇贴着她的脖颈,感受着从皮肤下传出来的脉动的感觉,回答说:“因为我爱你就是爱自己呀。”
“但在这之前,你并不爱你自己。”
这件事情是真的,并且猗斓最有发言权。
猗澜想了想,轻拍了下她的背,让她先放开自己。猗斓领会,松开了猗澜,但是手还是松松地环在猗澜的腰上。
猗澜就去拉了她的一只手,和自己的一只手,掌心相对着合在一起,然后十指交握住,紧紧地扣在一起,再也难分开。
眼睛看着眼睛,那里面有不会熄灭的,独属于猗澜的光芒。
“那么,我爱你的原因,就是你让我知道要爱自己。”
猗斓眼底有什么在汩动着,猗澜看到了,但却没放那东西出来。否则就算顾云泽是练家子,这一把腰再怎么有韧性,再让猗斓来放肆一回也是得要折掉了的。
然而被迫只能压抑的猗斓显然很不满——猗澜脖子上的一圈浅浅的牙印就是证据。
猗澜捂着脖子,抬脚踹了她一下,笑着斥道:“你属狗吗?再咬我要可就要咬回去了啊,汪!”
猗斓就顺势拽着她的腿,将猗澜拉到自己面前,眨了一下眼,专门回应猗澜似的也汪了一声,说:“求咬。”
猗澜没再绷住,笑了出来,笑完之后还真的去“咬”了一口猗斓。
拿舌尖在咬痕上舔了舔,猗澜拢了拢自己的衣服,往后一退,靠着椅背,翘起来脚尖向车门的方向点了点,说:“走吧,属小狗的。”
“属小狗的”就眼巴巴地看着猗澜,问:“你舍得啊?”
然而猗澜十分“铁石心肠”地昂了下下巴,说:“你工作都还没完成呢,我有什么舍不得的。”
猗斓假模假样地叹了口气,说:“哎,卖命卖错了人啊。”
猗澜就赏了她一脚,踹在了她肩上,踹完了,就拿眼睛睨着她说:“你要是不想去做工作,那今天就可以永远的留在这里了。”
这话里威胁的意思就是十足十的了。
猗斓只好“识相”地举手认错,表示自己一定会好好地完成组织上交托的任务之后,又顺便对组织的头头示了一番爱之后,终于拿上警||服的外套,麻溜地趁着周围没人的时候从面包车上窜了下去。
猗澜隔着脏不拉几的车窗看着猗斓走远,嘴角翘着,许久都没能平回去。
又坐了一会儿,猗澜才慢吞吞地开始把自己的衣服穿回去,等到她把外套的拉链拉到顶,盖住了脖子上的那个牙齿印,就听见有人在外面敲了一下车窗。
猗澜坐回副驾驶的位置,悠悠地把车窗摇下,撩起眼皮看过去,问:“有事吗?”
敲车窗的那人看见猗澜的脸之后,先是愣了一瞬,然后就是惊喜,再然后就……嗯,就晕了过去。
“顾姐!”
杜春及时出现,并扶住了因为晕过去没了自主意识而要往地上倒的那个人,看清楚这人的脸后,杜春就龇着牙笑了笑,说:“顾姐,您怎么能想到这招的呢。”
猗澜摆摆手,说:“把他带你们车上去。”
杜春提议道:“那我过来给顾姐你开车?”
猗澜否决了这个提议:“不用,你们挤挤,我自己开就行了。”
说完她就把车窗摇了起来,然后挪到驾驶座上,一别车钥匙,加个油门,迅速地开走了。
被甩了一脸尾气的杜春:“……”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爱你们~么么啾~
☆、第三:大佬的卧底情人(9)
晚上六点钟, 天已经黑了。
宣城城北后山的路上, 一辆面包车开着远光灯走在最前面, 后面跟了四五辆别的车, 速度都不快,非常注意安全。
岑静在别墅里等着, 一听见动静就立马跑了出去,看见一列的车进来, 悬了半天的心总算是放了回去。
但还没放多久, 岑静就觉得自己还是把心悬起来比较省事, 免得一时提一时放的来回瞎折腾。
既浪费金钱,也有害健康。
猗澜从面包车上下来, 行动间稍微有一点凝滞, 没有往常时候那么利落,但是还好,从外也看不出来什么太大的问题。
“接着。”猗澜把车钥匙一抛, 抛完了就直接往屋里面去了,走得很快, 也很凌乱。
岑静接下钥匙, 刚要关心两句, 结果刚一转过去头看见猗澜已经消失在楼梯上了,于是只好摇摇头作罢。
再转回来头去看杜春带回来的人,看见了几个眼熟的,刚要出声打个招呼,就被杜春半路先截住了:“哎, 岑静你别在那干看着了啊,赶紧过来给我搭把手啊,这熊人比我还他妈重呢……”
岑静就朝着杜春还有杜春扛着的晕了的那位看了过去:“……杜春,你扛的这位是……”她要是没看错那身衣服,这应该是局子里头的人吧?
杜春歪着爆青筋的脖子,艰难地叫唤道:“别看了嘿,你再不来帮忙我可就得被压死了啊!”
岑静抽了抽嘴角,并没有过去,而是转过身去指挥了自己身后的俩壮汉过去给杜春当帮手,她就还站在那儿远远地看着。
有俩人一搭手,杜春压力顿减。
把晕过去的那位抬进屋里往地毯上一摔,杜春撑着膝盖喘气,大口大口地呼哧着。岑静走过来,抵了抵他,问:“怎么回事?你不是去带弟兄们来的吗?怎么还把这位给绑回来了啊?”
杜春抹了把汗,在边上的沙发上一歪,还有点气喘吁吁地说:“是……顾姐吩咐我的……我接完了弟兄,正好顾姐来通知我,我就带着人过去了。”
岑静不愧是组织里的老同志,一听就听出来意思了,问:“是顾姐改了计划吗?”
杜春点头嗯了一声,没往下说,而是抬头往周围看了看,问:“小医生和那位罗大小姐人呢?”
岑静指指左手边走廊的第一间客房,说:“在屋里呢。罗大小姐说她害怕,小陈就进去陪她了。”
小陈就是小医生,叶廉的高中同学。
杜春点点头,又伸脚踹了踹躺在地毯上的那位,说:“先把他绑起来吧,等着顾姐下来吩咐。”
“那计划……”
“别急,等马上顾姐下来了再说。”
“那行吧。”岑静抱着胳膊,又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那位,觉得自己可能猜到了他们顾姐的新计划是什么了……
猗澜没管他们,一上楼就直接去洗澡了。
虽然之前在车上的时候猗斓已经拿纸巾帮她清理过了,但身上还是黏糊糊的不太舒服,总得洗个澡才行。
洗过澡,猗澜又换了身干净衣服,还特意挑了一件带领子的,扣上纽扣,再把外套一披,就下楼去了。
听见楼梯上有动静,客厅里坐着的那一圈人就齐刷刷地抬头朝楼梯的方向看了过去。
但站在楼梯上的猗澜淡定的很,只当看不见有这么些人看着她,悠悠地一步一步走下去,再走到客厅主位的沙发的上坐下来,两条长腿一叠,气势就摆开了。
边上坐着的一众人就看着,眼巴巴地等着她发话。
结果坐在主位上的猗澜摸了摸手指,低头又抬头,就问了一个问题:“饭好了吗?”
众人:“……”
充作临时会议室的客厅里一片寂静,没人敢随便接猗澜的这话,也并不知道要从哪里接起。
毕竟他们一致认为他们顾姐是铁打的,也并不会在这样的时候问饭的问题。
好在这里还有不是组织里的人。
罗大小姐举手,发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见:“我也饿了。”
然后小医生就也举了手,附和道:“嗯,我也饿了,这都六点多钟了,该吃晚饭了。”
杜春跟岑靖对看了一眼,同步地叹了口气,只好站起来,说:“我去请杨嫂过来。”
猗澜点头:“好,去吧。”
于是杜春就去请杨嫂了,还顺便带了两个人出去分头行动——买菜。
没办法,组织虽然要过生活,但却并没有发展过成员涉足农业这个领域,所以要做饭的话,自然只能先去买菜,再同时请杨嫂来了。
不过在等饭好之前的这段时间还是要利用起来的。
猗澜抠了抠指甲缝,有了想法:“去把杜春带回来的那位抬出来。”
岑靖颔首:“是。”
被杜春敲晕带回来的也不是别人,正是宣城警||察局的那位张局长。
本来呢,猗澜是真的只想出去找一下她自己,再跟她自己玩一玩就算了的。但是这位张局实在是太碍眼了——从她叫了猗斓出来开始,这位张局就一直跟在猗斓的后面,还鬼鬼祟祟的,行为很是可疑。
猗澜就想,反正出都出来了,不如就顺便再做点别的事情吧。
于是呢,她就通知了杜春过来,把这位张局打包带回来,给他们的计划书丰富丰富内容。
岑靖带人把那位还在晕着的张局抬出来放在客厅正中间。
在沙发后面站着的一圈人勾着脖子去看张局,看完了又扭头去看猗澜,全都是懵然的表情,显然并不明白摆出来的这架势是要什么。
然后,猗澜就笑眯眯地掏了一把枪出来,看向罗纤纤,问:“有兴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