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枯骨,主公在宛城之战后还是没有勘破么?”
“若我说红颜于我不过犹如尘土,而你才是那个唯一入我心者,你可信?”
郭嘉眼中的嘲弄之色愈甚:“呵呵,可要嘉为主公寻找数名与嘉神似或形似的尘土来供主公踩踏?”
曹操低声怒喝道:“奉孝!”
郭嘉也不言语,只轻柔一笑,指尖微触曹操的衣襟缓慢向下移动,曹操的眼神随着郭嘉下移的指尖逐渐由怒色转为暗沉。
就在郭嘉的指尖移动到曹操下腹之时,曹操突然身形急如闪电的退离郭嘉数步,人抵在了马车的一角。
郭嘉一挑眉,对着曹操似笑非笑:“主公之心,郭嘉自是信的,但不知郭嘉之心主公可信?”
曹操喉头微动,看着郭嘉并拢的食指和中指勉强笑道:“信……奉孝之心,我自然是信的……咳,马腾的事就照奉孝说的来办,我现在就去写亲笔信函给马腾。”
郭嘉看着曹操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嗤笑一声,随即闭上了眼睛径自养神去了。
刚一回到许昌,曹操就听闻了许昌城内关于天子的流言。
听完自己不在许昌之时的政务汇报后,曹操问道:“天子如何了?”
贾诩闻言立刻做出一副痛心疾首之状:“回丞相,是我等无能,未能看护好陛下。陛下病体刚有起色之时,便突然迷恋上了女色,后宫多有被天子所幸者。诩为避免天子过度沉迷于美色之中有碍病体痊愈,所以自作主张放出一批宫女,却不想会让关于天子沉迷酒色的流言传于天下,是诩思虑不周,还请丞相责罚。”
曹操一摔杯子:“混账!本丞相离开许昌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们好生看顾天子!你们就是这样看顾的?!”
众人齐声道:“丞相息怒。”
“来人!将贾诩带下去重责十仗。”
贾诩伏身:“谢丞相。”
贾诩打完十杖后,被抬着回到了府邸,刚一进门就见郭嘉坐在那满目戏谑的看着自己。
贾诩有气无力的白了一眼郭嘉,郭嘉笑着走到贾诩:“文和兄受罪了,嘉特意替文和兄送来了专治外伤的圣药,独家秘方哟。”
“我该说多谢么?”
“耶,文和这句谢我就不客气的收起来了。”
贾诩又横了郭嘉一眼,郭嘉道:“文和兄因嘉才受此罪罚,咳咳咳……嘉为此心中甚是不安,还望文和兄能让嘉补偿一二,以平心中不安。”
跟着贾诩被抬到了床上,郭嘉取来了剪刀剪开了贾诩背后的衣服,贾诩趴在床上闷声质疑道:“你行不行啊?不行就叫医师来好了,真不用太勉强。”
“哎呀,文和兄这样说真是太伤嘉的心了,万一嘉因伤心而手抖,疼的可是文和兄啊,文和兄可要慎重啊。”
“……你还可以再无耻点……”
郭嘉手上动作流畅,脸上带着轻笑:“哈,嘉一定不负文和兄期望。”
“……”
不再说话的两人,一个默默躺着,一个则认真的看完伤口后小心翼翼的上了药,上完后又包扎了伤口。
“好了,行刑的人果然是专业的,完全没有伤筋动骨,看着严重其实都是皮外伤,文和兄在家养个几日就好了。”
“十下杖责,虽不算得太重,但对贾诩一介书生来说却是严重的。恐怕贾诩要多多在家中休养几日,奉孝以为如何?”
“有道理,做戏做全套,稍后嘉会让人将需要文和兄处理的事务悉数送来,文和兄就在家中好生休养吧。”
贾诩抽着嘴角切齿道:“郭奉孝!我是伤患!”
“我知道啊,所以我这不是说了么,让文和兄你好生在家养着,什么时候觉得养好了在出来就是了。”
你以为是女人做月子么!养毛线啊!贾诩虽在心中咆哮却也知说出来郭嘉必会顺着自己的话对自己调侃,故面上只切齿道:“……那些公务!”
郭嘉一脸懵懂的看向贾诩:“咦?公务怎么了?”
贾诩看着装傻的郭嘉,忍住想掀桌的冲动继续切齿道:“我是伤患!你好意思让我这个伤患处理一堆公务么?”
郭嘉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颚,十分认真的思考了一秒钟后对贾诩严肃道:“十分好意思,所以文和兄就好好努力养伤吧。药我就留下了,嘉先行告辞。”
“……”这是躺在床上无语凝噎的贾诩……
作者有话要说:曹操:“奉孝……我寂寞了……”
郭嘉:“嗯,天下人妻也寂寞了。”
曹操:“……奉孝!我真守身如玉!”
郭嘉瞟了眼曹操下半身:“嗯!天下人妻‘真!’寂寞了。”
曹操:“…………!!!”
☆、43城内事故
曹操一封亲笔书信送至西凉马腾处,马腾接信后沉吟良久,一旁的马超看完信后狂妄道:“父亲,既然曹操要你去许昌一叙,那就去好了,孩儿和您一块去,谅他也不敢对父亲您做什么。”
庞德道:“将军,您不是疑惑关于天子的流言么?此番入许昌也可查探真伪。”
“令明以为许昌可入?”
“可入。”
“父亲,为何迟疑?”
“你们可知刘玄德?”
马超脸露鄙薄之色:“此等龌蹉之人父亲提来作甚?”
马腾抚着胡须道:“我曾在诸侯会盟之时见过刘备此人,观其相貌应非如传闻所言。”
“父亲,知人知面不知心。”
“刘备在去许昌之前颇有盛名,可一入许昌却声名尽毁,若说此中没有他曹孟德作手,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马超冷哼一声:“父亲,就是有他曹孟德下手又如何?若刘玄德没有那一丝半点的事,曹孟德又如何能作手?莫非那刘备是傻的不成?”
“令明觉得如何?”
“孟起说的不差,若刘备真无此事,曹操也捏造不出来,将军若不放心便带着我和孟起一起前往。”
“好吧,那过几日整了行装就去往许昌。”
“父亲、父亲……听说您要远行?我也要去。”一道娇俏的身影推门而入。
“文鹭莫要胡闹,为父又不是去玩的。”
“不嘛、不嘛,孩儿也想跟着父亲出去走走长长见识啊,何况还有大哥在,父亲你就答应了吧。”边说边晃着马腾的手。
“父亲,小妹要去便带着一起就是了,孩儿听闻许昌繁华不下于曾经的洛阳,带小妹去见识见识也是无妨的。”
“好了好了,文鹭不要在晃了,为父被你晃的头都晕了,既然你大哥说带着你,就带着你。”
马文鹭一声欢叫就冲出了屋子:“我这就去打点行装。”
马腾无奈的摇了摇头,对马超庞德道:“你们也去整备行装吧。”
“诺。”
这日,郭嘉按例巡查完学院就坐着马车打算顺道去丞相府一会马腾,许昌来往行人皆认得郭嘉这辆专用出行的马车故而都自动避让,赵云坐在车外时刻警惕着周围。
忽然远处传来飞奔的马蹄声以及女子的娇喝声:“快闪开,闪开啊……”
赵云抬眼就见一人一骑直冲马车而来,那马似是不受控制,眼看就要冲到马车这儿来,此时赶车的人已经停下马车,而赵云则立刻飞身上到了不受控制的马上,环住坐在马匹上的女子拉起缰绳意图控制住受惊的马匹。
受惊的马在嘶鸣,影响到拉车的马匹亦开始骚动,拉车人勉力控制住了躁动不安的马匹,然车身亦有所摇晃,赵云控制住马匹后立刻下了马急忙奔向马车。
“先生,你无恙否?”
“咳咳咳……无妨,并无撞到。”
赵云不放心,刚欲伸手去开车门观视郭嘉的状况,身后就传来一道娇斥之声。
“好个登徒子,你以为你帮了本姑娘,我就不会追究你对本姑娘的轻薄之罪了么?看鞭!”
赵云听到郭嘉的轻咳声,心急于郭嘉的身体对身后挥之而来的鞭子完全无动于衷,只推开车门要看郭嘉。
就在鞭子要打到赵云后背之时,马车内响起了郭嘉冷凝的低喝声:“放肆!”随即马车内飞出一物擦着赵云的耳旁射向挥鞭的女子,女子手中的鞭子在一声呼痛中掉在了地上。
“咳咳咳……”
“先生,你怎……”赵云还没说完,就被冲上来的女子略微挤开了身体。
“哪里来的小人藏头露尾,还不给本姑娘出来!”
赵云目光一厉刚欲出手训诫就听郭嘉道:“子龙,扶我下车。”
赵云忍下心中的怒意,伸手扶着郭嘉下了马车。
那女子见郭嘉下了马车,先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后便嘲讽道:“本姑娘还以为是个什么东西,原来是个病秧子,就凭你这样的东西也敢伤我!还不快点给本小姐跪下赔罪!”
郭嘉淡漠的眼神扫过那名女子,女子容貌亮丽,而眉间骄傲之色使其亮丽的容貌更为艳丽,一看便知是被捧在众人手心中长的。
那女子见郭嘉看向自己的眼神犹如在看蝼蚁一般,不禁更为气恼不由指着郭嘉怒道:“还不快给本姑娘跪下赔罪!莫非要本姑娘亲自动手把你打趴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