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如此生动。
紧紧地贴在脸部一侧的温度和胸腔的起伏组成了最好的旋律,歌颂着那时隔五百年后,本该零散被冲淡在时间的海洋中,却意外让他失而复得的那些东西。
他老老实实地趴在男人身上,脚疼什么的都成了浮云,他趴了一会儿,压着的那位却迟迟没有动静,男人粗糙的手指在他的背脊滑动,就好像在弹奏钢琴一般跳跃而不连续,在那人痒痒心痒痒的刺激下,罗沉舟不耐烦了,特意用下.身顶了顶凯撒。
然而凯撒却无动于衷,他一遍又一遍地,仿佛永远也不知疲倦地抚摸着趴在自己身上的黑发年轻人的背部,指尖看似无规律,其实,却丝毫不见陌生地,在完全看不见的角度里,准确地沿着那刺在白皙皮肤上显得异常触目惊心的黛色刺青轮廓细细描绘。
非常仔细。
几乎没有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终于,当他顺着那如同镰刀一般的弧度缓缓摩挲,食指终于挪到那即将达到重点部位的尾椎末端——
罗沉舟屏住呼吸,心跳加速——
激动人心的时刻就要来临了!来吧死狗!老子已经摆好姿势!
……
然后。
然后凯撒又不动了。
…………卧槽,坑爹呢!罗沉舟满脸血地抬起头,非常暴躁地正准备警告凯撒再玩就散伙各自撸好分头睡觉,不料,这一抬头却猝不及防地跌入男人那深邃的瞳眸中——浴室中的雾气让男人的眼睛湿润润的,琥珀色的瞳眸也被染成了暗沉的金黄色,漂亮得要命。
男人抬起手,蹭了蹭罗沉舟的唇角:“小孩。”
被这么一叫,罗沉舟这才猛地醒悟这他妈不是长敌人志气的时候,立刻收起痴汉脸摆出虚假的冷高:“干.蛋?”
“自己掰.开屁股坐上来,我要进去了。”
男人淡定地说着,就好像在说咱们赶紧洗洗睡了吧明儿还得上课。
122、番外十四
“啊啊啊啊你说什么——”
“叫什么,你想让隔壁都知道这个屋子里有两个男人正准备做.爱?”
罗沉舟被男人大胆直白的话堵得满脸通红,他跨坐在凯撒的身上,男人宽大的盆骨膈得他大腿内侧生疼,呼吸出来的空气变得浑浊,欲.望在不断增加几乎就要冲昏脑袋。
“……和男学生搞一.夜.情您绝对是中国最时髦的男教授。”
“过奖,对于陌生人我从来不给予足够的信任,所以短暂而对象身份不明的情.欲发泄并不能吸引我。”
“……”
“你会跟刚认识的人做.爱?”
“不会,可是……”
妈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咱们今天在下课之前所有的交集也只有在大门口那次“你好眼熟”和在教师那次“谁是课代表”吧!!!!
这样就可以不用规划在“刚认识”这个范围内?
罗沉舟目瞪口呆,凯撒非常淡定,男人看上去很满意地点点头——
“那就够了,坐下来吧。”
凯撒闭上了嘴,并且从他的唇角弧度来看这是要结束对话的意思。罗沉舟总觉得这段对话哪里不对却想了半天想不出来,沉默片刻略觉得尴尬,自己掰开屁股蛋坐下去这种没节操的事情说说也就罢了,真能照做的都是敢于挑战下限的真勇士。
这么想着,忽然觉悟自己居然还是有下限的,黑发年轻人决定要细心呵护这点儿来之不易的下限,于是他蹭着凯撒暂时没有催促小心翼翼地移动了下,没想到的是这一个移动就移动出了鬼——原本,罗沉舟同志只是非常天真地想要缓解一下眼前这个骑虎难下的节奏然后再来个凡事好商量。
却不料,这个小小的动作却硬生生地让他自己那早就充血肿胀的前端隔着男人薄薄的内.裤轻轻摩挲了下,于是在本来就干柴烈火天雷勾地火的情况下,俩根硬.挺就像是嚣张跋扈的骑士的长剑,毫无预兆地就要了个难以直视的互相敲击。
罗沉舟不动了。
凯撒也不动了。
罗沉舟的脑子里只剩下三个字:出事了。
而凯撒却什么也没想,男人原本琥珀色的瞳眸变得暗沉,让人产生了那是金黄色的错觉,那是罗沉舟记忆中,地中海扛把子凯撒船长大大性趣上来时候的专有变化。
就像猫饿了会喵,狗饿了会汪一样。
凯撒不用说话,却足以用优雅的方式让全世界都知道他准备发泄一下。
肉.棒相互碰撞这种短暂的接触不同于直接摩.挲反而更加令人心惊动魄,前段细嫩敏感的部位擦过那略温湿的布料时的触感很短暂,却如果一辈子也无法磨灭似的在脑海中不断地放大!猛地僵硬片刻后黑发年轻人就像是一只受惊的猫似的猛地跳起来,却在蹦跶出浴缸之前被凯撒一把抓住摁回自己可以控制的范围内——
下一秒,眼前一黑紧接着的是一阵天旋地转,随着浴缸内最后一点儿水花飞溅的声音,只听见低沉的闷哼,罗沉舟光裸的后背狠狠地撞上浴缸边缘,被凯撒下手没轻没重的这一个体位调换搞得头昏眼花,他呲牙咧嘴地揉着被摔疼的屁股和背部,抬眼看凯撒手脚利落地脱掉自己的内.裤,然后当男人把那条黑色的内.裤随手扔到旁边的换洗框后,他转过头来,完全不带商量地用大手一把扣住了黑发年轻人搭在浴缸边缘的脚踝——
那粗糙滚烫的大手十分之准确地抓到了罗沉舟扭伤高高肿起的位置,他大叫一声痛得几乎飙泪,然而男人却仿佛十分无情地抬手给了大呼小叫的黑发年轻人的大腿一巴掌:“叫什么叫,不把这腿处理好了你就等着在开学第一周就住院去。”
说完,男人放开他,从挤得要死的浴缸里站起来。当他迈开长腿跨出浴缸时,他面无表情,就好像身下那个欲.血膨胀的地方并不属于他身体的某一部分,他坦然地接受了来自浴缸里那位脸上几乎还糊着鼻涕和眼泪的黑发年轻人热烈的注视,十分自然地浑身赤.裸在浴室橙黄的灯光下走来走去,他走到洗手盆边,拿出了一瓶大概是喷雾的药剂,一小卷绷带,甚至还有一把似乎专门用来处理伤口的、银光闪闪的剪刀。
当凯撒手里抓着这些东西四处张望着的时候,罗沉舟还像个痴汉似的盯着人家结实挺巧的臀部看个不停,当凯撒终于在洗手台边找到一张椅子拖过来到浴缸跟前的时候,罗沉舟盯着男人在零到一百三十度角度范围内只高不低的坚.挺巨物,它就像一头张牙舞爪的野兽,昂首挺胸地从茂密的丛林中走出,仿佛下一秒就要颠覆谁的世界——
凯撒在椅子上坐下,抓过罗沉舟的脚熟练地给他喷药上绷带,于是当男人垂着眼,快速而完美地将带着药粉泛黄的绷带一圈一圈地缠绕在罗沉舟脚上的时候,罗沉舟以一个半侧半躺的姿势靠在浴缸边缘,盯着凯撒那高挺的鼻子看得出神。
就连下巴上小荷才露尖尖角的胡渣都显得如此性感并且充满了生活的情趣,这么想着,罗沉舟正准备说些什么来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却不料一张嘴打了个喷嚏,鼻涕眼泪口水随便什么东西喷了男人一手臂。
当凯撒因为喷.射在自己结实的手臂肌肉上的诡异液体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什么也不说地用那双琥珀色的瞳眸淡定地望着罗沉舟的脸时,后者非常没有出息地想到了关于那些什么【男子大学生裸.体呈尸高级公寓,肾脏不翼而飞,凶手疑外国籍】之类的报纸头条。
在罗沉舟真诚的注视下,凯撒哼了声,伸手打开了花洒。
温暖的热水从头顶洒下,随便冲了下手臂,当男人缩回手之后并没有关上花洒,罗沉舟原本开始觉得略冷的身体在热水的冲洗下,血液也重新开始缓缓流动,透过花洒和不断从头发上低落的水幕,他看着男人低头给他将绷带系上了一个漂亮又使用的水手活结,将他的腿放下,男人站了起来,然后在不让花洒喷溅的水花沾湿的前提下,将他的猪蹄小心翼翼地放到了那张椅子上——
一直到这里,都是正常的。
甚至连凯撒那金枪屹立不倒的肉.棒此时此刻依旧以与罗沉舟目光平行的嚣张高度无声地冲着黑发年轻人咆哮,这都可以算在正常的范围内。
罗沉舟看着凯撒面不改色地将剩下的绷带拉开长长一条,打了两圈,然后拉着他的猪蹄,结结实实地绑在了板凳的扶手上——
在罗沉舟惊醒过来这个节奏好像不太对劲的时候,男人勾勾唇角,将绑着黑发年轻人猪蹄的椅子挪开了些,然后罗沉舟在完全不是自己意愿的情况下四仰八叉地呈大字躺在了浴缸里,凯撒伸头看了会儿,很好心地拿了块干净的浴巾折叠起来挂在浴缸边缘让他垫住脑袋。
一副“一会儿我动作太大免得你撞到头”的慈悲为怀。
“放开我。”罗沉舟忍无可忍。
“做完就放。”凯撒亦干脆利落。
不带罗沉舟多说什么,他抬脚重新走进浴缸,空气似乎一下子变得拥挤起来,当男人高大的身形投下的阴影完全笼罩在黑发年轻人的头顶,他倒吸一口凉气,呛进了几滴洗澡水,肿得老高的猪蹄被绑在沉重的扶手梯上,另一只原本还能只有活动的脚此时此刻却被男人抓住,环绕在了他没有一丝赘肉的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