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启见邢翊鸿不肯换话题,值得继续黑口黑脸:“我媳妇儿我想办法!”
邢翊鸿耸肩:“死脑瓜骨!真像咱师父!行了,我还能害你不成?这阵子听说刑部尚书的三儿子看上无忧了,正打算挑一个良辰吉日把无忧弄回去呢。不然你以为我会特意跟你说这事儿?”
安启一听,立刻就着急了。“我……”
“你还犹豫什么啊!当初要不是我拦着,老六早就把无忧弄走糟蹋了!赶紧的,明天你就把人接出来,王府的西侧院儿就给你们两口子住了。将来你要是娶了正妻,爷再给你划个更大的院子。”
“爷,我这辈子就要无忧一个。您给我们那小院儿就行。”
邢翊鸿嘴角抽搐:“我管你那个!不过师父同不同意你断子绝孙我就不知道了。那老头子我可惹不起,这麻烦可千万别找我!”
想到自己和邢翊鸿的师父,安启顿觉鸭梨齁儿大的。“我有分寸。”其实也没用……一顿天打雷劈估计是免不了了!这都什么师父和师弟啊!!!“哦对了,关于家宴的事情,您有什么打算?”
邢翊鸿又品了口茶:“什么什么打算?他们做我就吃呗。”
安启头疼:“可这输赢问题呢?”
邢翊鸿微微皱了下眉头:“二哥的这些女人最会没事儿找事儿,吃就吃呗,比个什么玩意儿啊!这不是明摆着让爷我当坏人么!不过也罢,我越不得人心,二哥他们越放心。也算是一举两得吧。说实在的,她们家带的那些厨子,还不就是那些个大鱼大肉,腻歪死人了。”
安启微微皱眉:“即便如此,这场戏您还是得演下来。”
邢翊鸿冷笑了一声:“输赢胜败还不都是看位份恩宠。二嫂自然是头一份儿。那些小嫂子们今年就钱家的最得宠,不过弄个第三也就成了。唉,我倒真希望能有点儿新花样,就像这望江楼的脆麻鸡,看着不打眼儿,可味儿真是一绝。对了,不是要回去么?去给爷我包上五只,给四哥和小卿带回去两只。剩下的晚上咱俩跟师叔喝两盅。这可是家里尝不到的好玩意儿啊!”
作者有话要说:王爷粗来了……………………你们一定不满意= =
☆、春江水暖鸭先知
8:春江水暖鸭先知。
就在邢五爷跟自家师叔师兄凑合到一起,半坐半躺地在竹榻上吃脆麻鸡的时候。宫晓咏正在自家电脑前翻阅着各种美食网站,看得他是越来越……心烦意乱。
最后索性就把什么菜谱和网站统统扔到一边,出了空间躺炕上睡觉去了。不过他是数着食材入睡的,导致睡着之后,又是一宿的山珍海味各色美食。好在没有再被鼠头铡腰斩两段的桥段发生,但危害也是有的,那就是第二天早上醒来,胃里空得难受。他甚至怀疑是不是做梦梦到好吃的,会加速胃肠如多加快消化速度什么的。
好吧。这扯远了。总之在之后的几天里,宫晓咏一共做出了六道菜来让钱美人试吃。其中有三道是家常菜色,他认为这样的平民食物王爷肯定没怎么吃过,定然会留下印象,因为味道实在是诱人。不过钱美人却觉得,这什么麻婆豆腐、玫瑰豆花、素什锦实在是太小家子气,纵然味道的确不错,却卖相平平。到时候再让其他宫妃和王爷公主们觉得他们钱家抠门就不好了。
另外三道倒是拿得出台面的。鸡汁燕窝、红烧赤贝和原壳鲜鲍都是上等的材料,宫晓咏做得也十分精致。但却绝对还不到御膳房那些御厨的水准,就更是不能用了。这一点,宫晓咏是承认的。厨艺这种事是绝对不能只有天赋的,后天的努力和大量的操作实践绝对是本领的关键。前人传授的东西再多,到了自己这儿也要有经验才行。所以自己自然是到不了那些真正御厨境界的。
其实钱美人之所以用宫晓咏而不用崔西,并不是因为看中了宫晓咏的手艺,而只是看中了他的心思够巧妙。崔西的厨艺虽然也不错,她知道也一样到不了御膳房掌勺大厨的境界。与其用崔西这个陪嫁的厨子去冒险,自然不如用一个小太监来得容易。虽然宫晓咏理论上并不是她风吉阁的人,但人目前暂借之中,她也跟皇上吹了两次枕边风。皇上认可这件事就成了。“宫晓咏,你可还有其他菜色预备?明日过晌就要入席了。”
宫晓咏赶紧回话:“回美人的话,奴才的确还准备了两样。不过这两样奴才只能写下名字和食材,却不能先做出来给您尝了。一来时间上面不够,火候不足也尝不出味道。二来……”
钱美人自然明白宫晓咏的意思,于是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名字什么的也就不用写了。你只要知道,做好了,我能保你离开御膳庭下厨,进入御膳房。做不好,想必你也没有什么出头之日了。”至少她相信宫晓咏不会做出难以入口的东西,只要是出其不意的,便不会有大错。就其他宫里打探来的消息,实在是毫无新意可言。
你特喵的不就是因为这个才威胁老子的么!你还真以为我相信你是欣赏我的手艺啊!宫晓咏内心愤慨吐槽着。好在他昨天晚上碰掉了一本唐诗三百首,翻开的那一页突然让他有了灵感。不管味道如何,意头和意境是绝对上佳的。而且他相信,宫里的这些小厨房的厨子们,绝对不会有人能想到这样的菜色。虽然他不是特别相信那些太监宫女打听来的消息,但大体上也不会有啥差别,这站在权利至高顶端的人们,还不是以贵为好。
第二天,邢翊鸿上午就进了宫。本来是打算给太后请安再坐一会儿母子二人聊聊天,没想到正赶上几个太妃也过来给太后请安,这些中老年妇女话匣子一开,就开始在他的家室上聊了起来。弄得邢翊鸿真是如坐针毡一般。
尤其是喜太妃,那副阴阳怪气的嘴脸真是看多少年都会觉得厌恶无比。还以为自己不知道当年母妃的死因呢,一个劲儿地哀惋着,说什么自己命苦,八岁的时候就没了亲娘,幸亏太后当年心慈亲自抚养自己云云。
如果有可能,他绝对会上去给这个女人一刀已报杀母之仇。不过他不是那愚蠢之辈,母妃之死虽然是当年喜妃所为,但也可算得上是咎由自取。害人害己,自己实在不必翻出来再惹丑事外扬,倒让母妃泉下不得安生。如果说小时候是因为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对抗喜妃才不得不忍,现在十年过去了,就是让他自己动手他也不会去那么做了。
害人者终会害己。这是母妃去世之后,师父让自己牢记的一句话。报应这种事情,从来只会迟到,而不会不到。在这后宫当中,所有人都是跟前朝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牵一发则动全身,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一辈子保护好这份平衡。更尤其老六邢翊昌这种从来都不安分的人。喜太妃在做妃子的时候就一直想坐上皇后的宝座。如今也一直巴望着太后的尊位。这几年真是没少跟朝中一些人勾搭连环。所以这结局,他只需要等着瞧就行了。自己动手,岂不是傻人所为。适当的时候巧妙地出一点点力也就足够了。
皇上在得知邢翊鸿的状况之后,赶紧叫人把五弟给叫了过去,正好赶上中午,名头就是叫他过去陪膳。
对皇兄这种仗义的行为,邢翊鸿那是相当感激的。如果抛去邢翊鸿当年被议储的事情不提,邢翊鸿和邢翊策之间的兄弟感情一直相当深厚。所以在这次最先封王,也不能不说是皇上在担忧之种夹杂着一点儿私心。“五弟,也就你还能守得住她们的言行。每次她们都去请安,母后都会头疼半宿。”
坐在皇兄身侧,邢翊鸿实际上是不怎么放松的。如今兄长贵为皇帝,早就不再是当年那个带自己到瞎跑的二哥了。“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儿,皇兄也知道,现在连六弟都有几房侍妾了,就臣弟府中没有女眷。诸位太妃也是替臣弟操心。”
邢翊策放下酒杯:“说起来,五弟你身边的确是少一个能贴心照顾你的人了。”
邢翊鸿一笑:“皇兄也不是不知道。小弟我跟三皇叔一样,对女子完全没有兴趣,宫外传的那些事,都是掩人耳目而已。所以这婚事,还请皇兄多担待一二,臣弟感激不尽了。”
邢翊策一笑:“喜欢归喜欢,没有子嗣总是对不起列祖列宗的。朕虽然不想勉强你,但你也要尽孝道才是。”
“这可真是让臣弟为难呐,不然找一天让莫太医给臣弟开一副药试试?”
邢翊策微微皱了下眉头,但随后无奈地笑了:“你呀,真是自小就被父皇和母后宠坏了。也罢,若是你想开了,这也不失为一个法子。来,尝尝这御膳房心制出来的翡翠鱼方如何,有没有你在宫外吃的那些民间食物来的新鲜。”
皇宫的家宴通常都是在前宫的延曦阁,不过今天因为要现场让厨子们制菜,就把地点改到了御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