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翊鸿笑道:“你说呢?”
宫晓咏假装捋胡子:“据我分析,十有八九是假的。我看那金子根本就是木头疙瘩!再说了,还是什么金主阳气,主阳气还非选晚上?早干嘛来着!再说了。阳气足的还是鬼么?那不是阴气最重的晚上才最好下家伙么?!”
邢翊鸿点头:“我们家晓咏果然聪慧。这种江湖骗术并没什么难度。不过当局者迷罢了。如果没有猜错,林大户家里之所以不安生,也是他们一伙人所为。今晚骗吃骗喝之际,必然有人盗换走更多金银。明日做个样子之后再甩袖一走。怕是既落了个名声又捞了大笔银钱。”
宫晓咏用力点头:“对对对!我就是这么想的!咱们要不要做点啥?”
“哦?你想做什么?”
宫晓咏道:“就是抓住这些坑蒙拐骗的人啊!难道你不觉得这也是为名造福,伸张正义,行侠仗义的好事么!!”
看着宫晓咏满脸认真却又兴奋异常的样子。邢翊鸿没忍住大笑了起来:“既然王妃如此爱民,本王又岂有不从之理呢!不过总要人赃并获更好一些。热闹还是要继续看的。”
本来是想着,第二天中午去看看那个“天师”怎么除掉那个食金鬼。结果早饭刚用完,就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林大户昨夜死在了自己的卧室里,顺便把发妻也给吓得发了心疾,这会儿正让大夫抢救着呢。
人死了,这可就不光是装神弄鬼骗钱了。邢翊鸿眉梢一挑,对这里的事更好奇了几分。
千万别怪王爷太没同情心,生长环境决定一切……
宫晓咏听了之后倒是后脊梁发冷了。“这个……是不是有大事件啊?”
邢翊鸿问李珪;“衙门去人了么?”
李珪摇头:“没啊,林家二夫人现在掌家,人家没让报官,衙门口咋能去人呢。爷,您的意思是让衙门口查查?”
邢翊鸿摇头:“民不举官不究,倒也没必要去让衙门口的人‘多事’。不过这件事爷我倒是很有兴趣知道个究竟。晓咏,想不想探个究竟?”
宫晓咏是见过死人的。但那只是血亲的遗体。这一次是让他去接触一个陌生的死人……他可有点儿肝颤儿。“这个……可以不看尸体么?”
邢翊鸿笑道:“不用衙门的身份,尸体相见也是不好见的。不过想要弄清楚这件事,也不一定非要见尸体。他们总是有背人的话的。”
宫晓咏现在是既有些怕又很兴奋。他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好,可他又觉得,自己和翊鸿是在为死者讨回公道,尽管出发点不那么美丽,可要完成的事结果却是有意义的。想到这个,他也就释怀了。
人死了,没想到那个什么食金鬼的法事却一样要进行。林宅出了人命这件事,以很短的时间就传得街知巷闻了。今日院子外面围得人比昨日更多,院子里的却少了不少。而且所有人都是面带恐惧的。他们可不想知道成为第二个林大户!
那个“天师”面色极其凝重,等到舞开了桃木剑之后,那表情都能称之为狰狞了。就好像他对面真的有一个穷凶极恶的恶鬼一样,那一剑一剑刺得煞是有力。在院子里绕了N圈之后,突然双手在桌子上的碗里一伸,然后大手一挥,在空中做了一个抓挠的姿态。而后就见他那只手冒出了白烟。
宫晓咏小时候还是看过破除迷信科普影片的。他隐约记得,好像这个是利用白磷的原理。至于这个家伙到底用得是什么他不知道,但他就是不相信这家伙真的抓到了鬼。
现场的其他人都满脸惊讶。紧跟着拿出一张白纸放到桌子上,然后大喊了一声:“妖孽还不受死!”念罢手掌下扣,直接拍到了白纸上。再抬手,那上面有一个鲜红色的手印子。像极了血。
到了这个,法事还不算完。就见那“天师”把这张印着“血手”的纸焚烧成灰,捻了一点儿灰末放到了一碗清水当中。而后他端起碗把里面的水一饮而尽,再抬壁落手,将碗砸到了地上。“贫道不光要饮你的恶魂,还要食碎你的孽骨!妖孽,魂飞魄散!”
宫晓咏是不知道这个“天师”是怎么做到把摔碎的碗碴子放到嘴里嚼吧嚼吧咽了的。但他必须得承认,戏做足了这么一大套,他都觉得有点儿后脖子冒凉风了。不过看自家王爷还一副悠然自在的模样,心里瞬间觉得安全多了。果然还是有靠山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咦?问我为什么写这个剧情?我会告诉你们我脑抽了么……=L=【严肃脸
不过这是个小案子,明天就解决了。然后就可以逛着街回京之后成婚了。
☆、66章
66:技术性听墙根
法事看完了,实际上除了瞧了一场精彩的“独舞”效果之外,什么其他的东西都没有改变。
但就是这样,现场的人除了邢翊鸿和宫晓咏几乎都信了。那一个个看向“天师”的眼神,怎得一个崇拜了得。
宫晓咏缩了下脖子,跟邢翊鸿离开了林宅。而此时跟他们一样选择直接离开的人却并不多。更多的,则是去厅房里跟“天师”套近乎,甚至是请对方到自家宅子里去看看是不是也有啥不干净东西的。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开口。回到一安堂,直接进了他们住的院子。王爷不说话,谁也不敢来打扰。等都坐下来俩人这才开口讨论起了这件事。
“我觉得,当个跳大神的也不错,跳哒几下就可以大把大把的银子了。还有那么多人上赶着送钱。”宫晓咏感慨。
邢翊鸿笑道:“这些江湖骗术都是雕虫小技。都是糊弄那些心里有鬼的人。”
宫晓咏从空间里“挪”出两碗参茶,递了一碗过去:“诶你说,这个天师跟林大户的死有关系没?我觉得,骗钱不至于把人给弄死吧?还有啊,我觉得特奇怪。正常情况的话,来个除妖捉怪的来做法,不但鬼没除了倒是让主家死了人。不是要把这个什么法师之类的给暴打一顿再扭送官府么?怎么林家人这么奇怪,不但没人责怪怀疑,反而还弄得比昨天更热闹。”
邢翊鸿喝了口茶,参苦之后带着回甘,真是不错。“那这件事就得看林家现在掌家的人了。昨天李珪说的,林大户也不是没儿子,儿子岁数也不小了。怎么他死了之后掌家直接到了他二老婆手里了?”
宫晓咏外头:“诶?电视剧里也有这么演的啊。儿子不争气,让有本事的小老婆管家什么的。”
邢翊鸿摇头:“你也说那是演的。在咱们大恒,父传子是不变的伦规。而且林家是生意人,生意还没大到像咱们这样有不同的掌柜分别主事。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去谈生意?”
宫晓咏撇嘴:“重男轻女。”
邢翊鸿笑了:“古来如此,男主外女主内。女子少游抛头露面的。虽然也的确是有些不公,但女子和男子自由所习所想就截然不同,并非一朝一夕可改,也不是你我二人可以去动摇的。我看过你们那边的历史不也是么。其实真正的平等从来不存在。”
话题朝着诡异的方向发展,聊了好一会儿的“论封建社会重视人权及男女平等的可行性”,俩人才发现跑题太严重了。
当然这个论题是没有结果的。而且就像邢翊鸿说的。他们俩人能管一辈子的,只有自己。
说起如何去打探这些事情,邢翊鸿的选择是夜探林宅。宫晓听后立刻想到了那些武侠片中的场景,甚至还苦恼着自己没有带黑衣服,不知道现买的会不会合身。
邢翊鸿被自家小王妃逗得大笑不止。只是最终俩人还是去一人买了一身黑衣服。就为了宫晓咏所说的“保护色”。
其实以邢翊鸿的功夫来说,只要不是太亮堂的颜色都可以当夜行衣用。不过瞧着这样短衣襟小打扮的宫晓咏,王爷觉得自己的鼻子痒痒的。感觉这个样子……真是不错啊!难怪网上有什么“制服-诱-惑”这样的词汇,其实夜行衣也可以很诱-惑的啊!(泥垢!)
不知道自己已经很诱-惑了的小咏子,在原地蹦跶了好几下。“这衣服穿着也舒坦啊!怎么活动都行!果然那些宽袍大袖什么的最麻烦了!”
“这样的确别有风采。”说完揽过晓咏的肩膀,低头在对方的脸蛋子上亲了一口。“其实我家王妃穿什么都不好看,不穿也好看。”
宫晓咏瞬间涨红了脸。不要误会是臊的,他是气的。好吧,有那么一点儿臊,谁让这货这么臭不要脸了!“你给我差不多一点儿啊!小心给你断粮!”
王爷大笑:“好了,不逗你了。下午睡一会儿,今日肯定得睡得晚了。。”
没有习惯睡下午觉的人,躺床上也会翻腾来翻腾去。最后宫晓咏决定,还是回别墅里做点儿补充体力的吃喝吧,晚上也是挺凉的,似乎弄一点儿热性滋补的东西比较好。
美美地喝两碗洋参鸡汤,又吃了四个酱香排骨馅儿的大包子。邢翊鸿舒服地拍了拍肚子。“果然还是我家晓咏做得东西最顺口美味。”
宫晓咏得瑟着收起碗筷,又把让李掌眼买来的食物都倒到自家的盘子碗里。然后道:“一会儿我也不会翻墙啥的,你能带得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