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只是简单的过程介绍,但宫晓咏真是觉得比看一套连续剧还要夸张。“那……你现在是功成身退了?来接太后回京?”
邢翊鸿点头:“对。而且我也把我们的事跟皇兄说了。现在虽然不是最佳的时机,皇兄也没心情理这件事。但只有这样,他才没空去思考。反正我刚立大功一件,要娶个王妃他还能不答应了?怎么样,现在轻松下来了吧?只是毁了宅子的一角,是不是没有罪恶感了?”
宫晓咏用力点头:“艾玛,你这么说我舒服多了!不过,皇上会不会下旨杀了六皇子?”
邢翊鸿耸肩:“这就是皇兄需要去烦恼的事了。其实老六虽然野心太大,却也只是被他母妃和几个别有用心臣子的蛊惑。但篡谋皇位怎么说都是大罪。绝对算的上是死有余辜。”
宫晓咏歪头:“那那些参与谋反的臣子呢?”
邢翊鸿再一次拍了下宫晓咏的肩膀:“还是那句话,那些都是皇兄需要去烦恼的事。行了我的小王妃,本王的肚子已经饿扁了,是否可以开吃了?”
甜甜蜜蜜的吃了一桌子好菜,只可惜菜再好吃,吃多了也会不舒服。宫晓咏在自己心情开朗了之后敞开了胃口,而邢翊鸿也因为心疼自家小王妃这阵子没好好吃饭多给他夹了一些。最终的结果就是宫晓咏胃胀得难受了。幸亏别墅里的药柜里,还有几盒健胃消食片。这时候让他去熬消食茶他才没那个闲心!
又一个小别胜新婚。只是因为某人胃胀,所以某些需要“技巧性”的运动就只能暂时作罢了。但俩人还是几乎腻乎了半宿。柔软的大床上,两个人一边看着一个无聊的电视剧,一边偶尔亲上几口,感觉还真是甜蜜蜜的紧。
“翊鸿,那天太后找我说话,我一不小心,就跟他说了一些好像不应该说的话。”看到电视剧里,婆婆教训儿媳妇儿的画面,他突然想起几天前的事。
“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轻轻滴揉着宫晓咏的头发,邢翊鸿对此丝毫都不担心。他很清楚太后的为人,对待自己虽然不会比对皇兄更好,却也绝对不会藏着掖着。如果晓咏真的说了什么让她不接受和生气,那会儿就算不说,也会用暗示的方式表达出来。既然没有表示,嫆姑姑也没说什么,那就表示晓咏没有惹母后生气。只是不知道这小家伙自己在纠结些什么。
大概其那天的谈话内容又说了一遍,宫晓咏叹了口气:“你说,她会不会觉得我要把她儿子抢走了?”
邢翊鸿笑了:“必然如此。所以你看,你们那边的演戏不也都是这样的事情。哪一个儿媳不是抢走了婆婆的儿子呢!不过你放心,母后又不是那些无知妇孺。而且,如果我猜的没错,你说的那些话非但没有让母后生气,反而会更喜欢你了一些。”
啥玩意儿?我咋没看出哪儿有高兴的意思??!!“算了,反正你们这些皇家人的思想我是理解不了的。没生气就好!我不说了。最近都没睡好,你别吵我啊,今天我可什么都不做,让我好好睡一觉再说。”说完就直接窝在邢翊鸿的怀里,蹭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了眼睛。嗯,果然还是这样睡觉最踏实了!
京中的事情除了莫太医的毒症之外,大体局势上都已经稳定了,虽然一场动荡之后避免不了的是有很多善后要做。但对皇上来说,除了皇位之外,莫行云什么时候能彻底康复俨然是最重要的事。只可惜这件事无论是邢翊鸿还是太后都无能为力,所以他们也就不需要赶着回京了。
终于解决掉了多年的麻烦,太后的心情很好。她这辈子也没有过能在田间地头站立片刻的机会,而这一次心放下了之后,居然来了信步闲游的兴致。
宫晓咏这一次也被选作陪同之列,这让他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翊鸿,你真的决定要离开京城?”看着远处农田中农夫们在忙着除草捉虫,太后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邢翊鸿点头回道:“这件事早就跟兄长说过了。母亲也必然知道儿的用心,还望您成全。”
太后叹了口气:“娘自然知道你的心思,但一家人总归是在一起来得好一些。这么多年你都没离开娘太久,前几年你外出游历,好歹你还会回家。可往后……”
听太后说到这个,邢翊鸿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儿。但他真的不想也不应该再留在京城。这跟皇兄和母后会不会疑心自己没有关系,他只是绝对不希望再有人以自己的身份来做文章。而且外面无拘无束的日子一直是他的向往,那个皇宫永远都有一个他不想去想的阴影存在着。比起每天摆弄权术,他更喜欢做点儿小买卖,跟自己的小王妃游山玩水。“往后儿还是会回家。母亲和兄长的寿诞和新年,儿都会带晓咏回来。如此可好?”
太后点了点头:“既然你去意已决,娘也不再阻你。不过封地一事你不要再提,那是祖制,违背不得。另外便是要离京,也要待到明年。你的婚礼绝对不可草草了之。”
邢翊鸿听完这个,眼睛立刻就亮了。他是知道太后和皇上不会反对,可这么快就提上日程还是没有想到的。“母……”
太后立刻摆手阻了邢翊鸿即将要说的话。“不过晓咏的身份实在不妥,在你没有想到怎么替他找一个体面的身份之前,这个婚事我还不能点头。”
本来太后认可了宫晓咏是邢翊鸿准王妃的人选,这是天大的好事一件。但改变身份就不怎么好办了。
其实让宫晓咏有一个好的“出身”并不难。有多少人上赶着想要跟安遥王攀关系呢,认下宫晓咏这个“家人”,平白多了个靠山,谁不乐意?可偏偏特别乐意的人,他们还不能选。明明可以跟任何人都毫无瓜葛的,现在突然多了一个“娘家”,日后的麻烦事也肯定少不了。
如果是一个简单的事情,太后直接指一个就好了,何必又要让自己再多想。邢翊鸿真是觉得有点儿头大。因为他十二万分不想再多出一门“亲戚”,主要是他不希望任何人把晓咏当做谋取利益的筹码。
宫晓咏对此也比较郁闷。“翊鸿,你说有没有全家上下就不超过三个人的那种?又或者这辈子也不可能有其他发展,只能待在一个岗位上到老到死的那种?”
邢翊鸿哭笑不得:“有几个权贵之家人丁如此单薄的?而且但凡朝中诸人,真没几个不想升迁的。不然我也就不用愁得慌了。”
宫晓咏撇嘴:“一定要是权贵之家,朝廷命官么?平常百姓家就不行么?”
邢翊鸿听后愣了一下,而后突然想到了另一个点子,立刻双掌合击:“对啊!我怎么就忽略掉这个了!编一个身世又有何难!你之前不是说有一个神厨庄亦云么,就以这个名义不就好了!”
宫晓咏听得一头雾水:“啥玩意儿?你能说明白点儿不?我都懵了。弄一个没有的人做文章,不会被人怀疑么?”
邢翊鸿笑道:“这也无非是一时之计,真要有人非要弄得一清二楚,不消几日就能查个明白了。与其弄一群你完全不认识的亲戚,还不如编造一个来得更方便直接。对百姓而言,他们只要知道安遥王妃是神厨的徒弟,是真是假没人会在意。而对于朝中百官,尽管有些会去探求究竟,然后想巴结你的娘家,若真的查到真相,为了保命也只能闭嘴。便是说了出去,你有另一个身份在那里明摆着,也不会有太多人去相信。”
宫晓咏皱眉:“那不是该笑话你的还会在私底下笑话。”
邢翊鸿亲了一口宫晓咏的嘴角:“只要本王觉得幸福开心就好了。安遥王妃的好,旁人完全不需知晓!”
对于如何去“创造”一个从来不曾存在过的名厨,并让他在短时间内弄到很多“餐饮行业”的人都知道,这对于一个“连锁型餐饮企业”的“经营者”邢翊鸿来说完全不是问题。而且让安启亲自安排下去,保准可以做到这个消息渗透得神不知鬼不觉,半年之后,应该就跟庄亦云这个人真实存在过一样了。反正人们都是人云亦云,茶余饭后多一个谈资也是不错的。当然这是回京之后的话了。
而仍旧在小村里迟迟没有动身的一行人,终于在太后看够了乡村风景之后,决定启程返京了。
同样是轻装简行。这回程的路却比来时要轻松随意得多。时值五月中旬,凌安附近的天气是最宜人的。没有春时的微凉,也没有夏季的燥热,更无大风刮过,这种宜人气候之中,各种野物和野菜也都多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宫晓咏之前试着给太后端过两次野菜做的菜肴,上路之后,太后竟让宫晓咏又做了几次。一开始宫晓咏还是挺忐忑的,本来最开始在别宫里,他做好了野菜也是想先孝敬一下嫆姑姑,是嫆姑姑说太后会喜欢自己才斗胆送上去。现在居然直接跟自己点了这些,他真是有点儿惊讶了。
不过有了太后的支持,宫晓咏就没少拉着邢翊鸿跟他去挖野菜了。其他人本来也想帮忙,但看到王爷一脸警告意味的表情之后,就都退缩了。好吧,只有太后和王爷吃的东西,也不用采多少。未来王妃的身边他们还是不要靠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