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两天看见罗航也去那了,而且很晚还不出来。”他原本是想跟踪他弄清他家在哪里的,却没想到会发现这件事。
“什么?那个罗航不是还没你大么?”云绍晨不知道那个孩子具体有多大年龄,但是他明显比段睿青小一两岁还是能看出来的,尤其是在十七八岁这个年龄的男孩,说得夸张一点简直一天一个样。
“嗯,那里没满十八岁的人不许去的吧,你能不能让人在他去的时候查查。”段睿青小心翼翼地问道,有点担心他哥讨厌家人插手他工作的事。
云绍晨心里确实不喜欢这些的,可这件事也确实是在他们的管辖范围,而且那家歌舞厅是有很大的问题的,那几帮流氓晚上都喜欢在那里聚集,而这些人聚集的地方,通常是没什么好事的。他们也一直想去查查那里,只可惜没有名头,允许未成年人进入,到也是个好名头。
他想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转身对他说道:“这事我会处理,你不许再去跟踪了,听了吗?!”
“嗯,我都听你的。”段睿青见他哥终于还是忍不住转身面对着自己,心里有些得意,脸上都笑眯眯的,挨过去贴在他怀里,枕着他的手臂抱住他的腰,安静下来不闹了。
云绍晨叹了口气,伸手搂紧他。
※
没过多久,派出所的同志果然出动了几名警察突袭了那家歌舞厅,抓出卖|淫人数不少,还有一些下三烂的药,并且带回了几个未成年人,男孩女孩都有,罗航也在其中。到是那些流氓跑得快,没抓到几个。
罗航在抓他们的人中看见了云绍晨,吓得脸都白了,直接就哭了起来。
因为传流言的事,云绍晨对他十分没有好感,除了公事公办地要了他家地址把他父母找来外,根本没再理会他。
罗航见自己在心上人面前出了这等丑,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觉得自己会被抓进派出所其实是很无辜的,因为他真的什么也没干,只是托了关系在里面打了几天工挣钱——他需要拿这些钱收买别人,如果拿家里的钱一定会被发现,——另外就是想和那些流氓熟悉一下,想让他们整整段睿青。
他当初也是很怕这一类不务正业的流氓,可是后来在接触后他才知道,这些人只要给他们钱他们什么都敢做,只要不是真正的杀人放火。他原本都已经拿钱和这些人说好了,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云绍晨他们会突然来那个舞厅。
他被赶到派出所办公室的角落抱头蹲着,心里却在编谎话想和云绍晨解释,可云绍晨根本不理他,这让他心里很失落。
之后他父母也来了,他们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家那个这会儿本应该在高中住校,且一向成绩优异,脾气好的儿子竟然会出现在那个地下歌舞厅里,气得他父亲当场就想扇他的耳光,如果不是其它人拦得快,罗航这一顿打少不了。
云绍晨对这一切没有多看一眼,只是按照小孩的要求记得了这家人的地址。
——这事虽然有些以权谋私的嫌疑,可这件事毕竟关系到小睿的名誉,他不敢怠慢。
段睿青拿到那家人的地址后,缠着他亲吻了一番,便拿着纸条笑眯眯地走了。
他将之前罗航送来云家的那几箱礼物从杂物室里搬了出来,特意请了个三轮车带上东西,直接送去了那了个地址。
那地址是在县城里一个中学的教师所住的区域,段睿青把东西搬到那家人的门口,敲了敲门。
没一会儿罗航的父亲开了门,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他脚边的箱子,以为他是来送礼的学生,便皱眉说道:“我们不收礼,东西别拿进来,你有什么事直说。”他正会儿正因为自家儿子犯事的事生气,所以语气也不太好。
“不是的,”段睿青对他笑了笑摇头,指着那几个箱子说,“这些是罗航上次送去给我哥的,我哥不能收并且当时就让他把东西拿走,可是罗航答应得好好的,却又突然跑走了,我哥一直在忙没时间送,这不我有时间就给送过来了。”
“你哥?”罗父不明所以地皱眉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这些东西是您家罗航送给我哥的礼物,但是我哥不要,让我给送回来了,我想您也清楚,收授贿赂可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我哥还是个警察,这事更说不清楚。”段睿青也没想和他客气,把话说得更直白了些。
“你说罗航给你哥送礼物,他没事给他送什么礼物?!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罗父本来就生着气,这会儿听了段睿青的话,只觉得他完全是在胡扯。他家罗航刚上高中,没事去给一个警察送什么礼。
“我没有胡说八道,难道罗航没有给您说过吗?他曾经被一个警察救过,那个警察就是我哥。”段睿青也不生气,依然十分平淡地解释着。
罗父听他这么一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好一会儿才对他说道:“既然是这样你把东西留下吧。”这话里赶人的意思相当明白。
“好,不过还有件事,我想应该同您说说。”段睿青道。
“还有什么事?”罗父皱眉。
“您能管管您儿子么?他现在一直对我哥纠缠不休,这样对我哥的声誉同样很不好,而且他上次还来拜托我给我哥说说,让我哥答应接受他,可我没答应,反而把另外一个女孩子介绍给了我哥,您儿子达不到自己的目的,便对我们怀恨在心,在我们上班的地方编造谣言,弄得我们都不得安宁。”编谎话这种事不是罗航的转例,重生过来的段睿青同样也会,并且编得毫无心理压力,他没有以牙还牙地去罗航的学校曝光他的性向,已经是放他一马了。
“你……你在说什么?”罗父闭了闭眼,觉得自己有些幻听。
“原来您不知道罗航喜欢男人啊……”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段睿青的话还没说话,罗父就一巴掌狠扇了过来,段睿青早有准备躲得很快,没有被打到,只是他后退时腰撞在阳台的护栏上,有点疼。
“我想您应该已经听清楚我说的话了,只是不愿意承认,毕竟这些都不是什么好事,我也不想再说第二遍,您的儿子还小不懂事,您还可以试着给他改改,但是如果他以后再跑去我和我哥的单位造谣,可别管我们也如此回击他了,这一次念他年龄还小,只要他以后不再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们就当这事揭过了,绝对不会往外透露半个字,”段睿青说着点点头,“再见。”
“喂!你!”罗父只觉得脑袋里一阵阵晕眩,他完全不想相信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人说的话,可也是这人刚才说的话,让他想起他儿子的卧室里只有男人的照片,从来没有一张女孩子的……
而罗航在学校里学习好,可是性格却带着……带着女气,动不动就爱哭……
他也想起那个警察是谁了,因为他儿子经常在家里提到他,说那个人的长相,说那个人的身材,说那个人的脾气,还总是很高兴的样子!!!不像正常的崇拜,而更像……
罗父痛苦地闭上眼睛,他说不出口!
“这个孽种……孽种啊!!!”
段睿青下了楼似乎还能听到罗家砸东西的声音,他心里开始有些同情罗航了。
如果当初罗航不那么恶毒地、不用他最厌恶的一种方式来整他的话,他不一定会把这件事告诉他的家长。
不过有这么一出后,段睿青觉得暂时应该不会再看到罗航这个人了,他父母看起来像是老师,会把他送到外省去读书也说不定。
想到这些他心里轻松了些,便将这件事整个抛在了脑后。
※
在接下来一直到年底的这两个月,段睿青几乎每天下班都在陪着贾老进进出出。贾老的背景比较神秘,在茶商这一行里似乎也有着不小的地位,段睿青同他在一起学到了很多东西,也跟着认识了许多人,他在同云绍晨商量过之后,在年底的时候带着东西上门,拜贾老为师。
贾老到是没有拒绝,也收了他们的师傅礼,可他也没有明确表示什么。
段睿青大约明白他的想法,这老头是在端自己的师傅派头。
他也不着急,依旧每天笑眯眯地跟进跟出,不管人前人后都是真正把他当作师傅在对待,这到让贾老心里颇为满意。
年底之前还有一件事,段睿青想起他跟村长租来的八个小田,又特意回去了一趟。
鱼腥草没有种,段瑶娴和杨辉在收拾荒山的时候,在山下的沟脚边挖了不少野生的回来,按之前段睿青说的那样,一行一行地种在田里,各种肥料都没少放。
段睿青回来时,见他们都已经弄得差不多了,他有些不好意思,这事他之前都给忘记了。
段瑶娴笑着说道:“没事,我们知道你在城里也没闲着,家里我们能做的都尽量做好是应该的。”她和杨辉都是能干的,本就不爱闲着,有事也不爱拖着等别人来做。
段睿青笑了笑,说道:“今年过年我到这里来和你们一起过年。”他知道他小姑因为和杨辉的事,和他爷爷彻底闹崩了,现在他们一起住在杨辉那个亲戚家,就是他们存放肥料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