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郡苦涩的摇头:“别提了,我刚把她的牌位安置在静海,这次来北平公干,她也要吵着跟来,搞得我很烦,我在静海早有了妻子,她做妾,心里不是太满意,前天晚上还吓唬我老婆。”这都是他搞出的事,却让妻子跟着倒霉,他真是后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林琅给他出了个主意:“鬼和人一样都是讲道理的,你和她谈谈,我相信她要是真心喜欢你,一定会听你的话的,冥婚其实也有好处,以后你必然能飞黄腾达,子孙也会受到她的庇护。”
局长叹了口气:“童师傅也是这么和我说的,但是家里有两个女人,我怕吃不消哦。”
贺烨捂住嘴差点笑出声,陆郡和自己年龄差不多,怎么就不行了呢?
他不怕两人笑话,索性和盘托出:“她......几乎每晚都要,我还要抽时间陪大房,根本应付不过来,我也得休息休息吧?”说出来果然痛快了,但问题依然没解决。
林少爷倒是没笑话他,还很关切的问:“你和她说过么?”
“没有,她也有优点,就是无论我多不开心,都会哄着我,这点比大房强不少,而且......。”他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只是对两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毕竟都是男人,一个眼神就明白了。
“还是你意志不坚定,男人要懂得养护阳气,阳气早衰会影响寿命的,你把这个道理和她讲明了,她一定能理解。”贺少爷说道,以前他就不懂这个道理,没日没夜的玩儿女人,搞得人都差点虚了,要不是住进尼姑庵,遇到师傅,他的身体也不会被调养得这么好。亦或是可以说,成了林琅的人之后,他的命运就急转直下发生了变化,而这变数还是好的,他逐渐的明白了作为人活着的意义。
“谢谢你的提醒,我找时间和她聊聊好了。”陆郡觉着人家说得很有道理,他可不想做短命鬼,早早的去阴间报道,他想当儿孙满堂,福寿绵长的人呢。
三人在饭馆聊到快天亮才道别,然后便各自回了住处。
林琅带着媳妇儿进了旅馆房间,关好门,来到床前,拉开了床帐,但二人惊讶的发现睡在床上的孩子已经不见踪影了。
44、魔界鬼王
一开始,贺少爷并没太着急,他以为是孩子起了找不到他们人所以出去寻他们了,问了老板之后对方却说根本没看到孩子下楼,他连忙和林琅四处寻找,但依旧不见渲儿的身影。
当爹的人站在窗前查看,随后才对他说:“有人把孩子带走了,窗户没关,我走之前明明关好的。”
贺烨一听,就急着问:“师傅和义父都不在,我们去哪里找孩子啊?”
“你别急,找人问问便知。”林琅虽然没有很强的法力,但也是修行中人,凭着可以辨识鬼神的眼睛,也能得到常人得不到的消息。
他出了屋,来到旅馆的走廊尽头,那里刚好有位个子小小,身穿白衣地基主在享受供奉,看到他来身边,就主动开口问:“兄弟,有事吗?”
“打扰您吃饭了,我想问您,刚才是不是有个人把我儿子从房里带走了?”他知道这位一定看到了,所以问谁都不如问地基主。
地基主他起头望着他,很客气的答道:“有个黑衣男人从窗户爬进了你的房间,是他把孩子带走的,那个人不是本地的,有些法力。”
“您可看到他往哪里去了?”
地基主指指南方:“四多点的时候,他带着孩子往城南去了。”
“感激不尽,等我们找回孩子,会给您备一桌酒菜,请您好好的吃一顿。”他拜谢了地基主便返回了房间,将事情和贺少爷说了,随后两人便马不停蹄的奔出旅店,向正南方追了过去。
每到一个热闹的地界,两人便打听是否有人看到了带着孩子的黑衣男子,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一个卖报纸的少年告诉他们,清晨有个男子带着小孩进了对面的胡同,他们便一路寻去,眼瞅着就到了磁器口。
住在城南的人大多是做小买卖的和体力劳动者,南腔北调啥人都有,藏几个坏人不是难事。
胡同里杂货店的老板告诉二人,那个男子抱着睡着了的孩子,买了些东西就坐着人力车离开了,他听到对方和车夫说要去丰台云冈。
这一对儿父母焦急的直奔目的地,但丰台云冈这么大,他们要到哪里去找孩子的下落啊?
就在林琅和媳妇儿着急找孩子的时候,林孝渲小朋友也从熟睡中醒了过来,他起身瞧了瞧周围,马上就觉得不对劲儿起来了,这里是哪儿啊?
他没在旅馆,也没在爷爷奶奶家,而是在一间破旧的瓦房内,四周飘散着一股焦糊的味道和某种东西腐烂的气味儿。
阿赞杨蹲在土灶边,见到孩子从芦席上爬了起来,就阴笑着说道:“小渲儿,饿不饿,我给你弄点儿东西吃?”
渲儿看到这个可恶的男人,便皱起了小眉头,很不客气的说:“你又抓我干什么?”
阿赞杨一边熬着锅里的汤药,一边回答:“我喜欢你啊,以后和我在一起吧?”
“不,你要把我做成鬼仔,我可不干。”他说着就来到门口,想推开门出去,但门却被一根很粗的木桩顶着,根本就打不开。
阿赞杨笑眯眯的望着他,不怀好意的说:“用你做鬼仔太浪费了,你有更大的用处。”说完便转身来到了供桌前,点燃了香烛,口中念念有词,但小男孩却一个字儿也听不懂。
阿赞杨双目紧闭,跪拜下来不断的重复着两句咒语,忽然,整个小屋晃动了起来,一股黑压压的灵气从地底下蹿出,像烟雾一样的扩散开来。
烟雾渐渐的聚成了一个人形,一个面目可憎,长着牛角的丑陋妖怪站在了二人面前,俯视着跪倒在地的男人。
“鬼王大人,我给您带来了上等的魂魄,请您赐给我长生不老的灵药吧?”阿赞杨直起身问道,他也是第一次看到鬼王,不禁被对方的样子吓到了,赶忙攥住了身下的草席,努力镇定情绪。
渲儿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大块头,完全顾不上说话了,这个人好高,头都顶到房梁了,他要拼命仰着头才能看到鬼王可怕的脸。
鬼王看着犹如臭虫一般的法师,冷笑着问:“就凭你还想和我做交易?”
“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人生苦短,小的怕死。”他出了一头冷汗,这妖怪不会拿了孩子的魂魄就拍拍屁股走了吧?
鬼王扭过脸,看看小娃娃,满意的笑了,随后便说:“看在你一片诚心的份上,我就赏你一颗丹药吧。”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颗朱红色的药丸,丢给了跪在地上的法师。
阿赞杨欣喜若狂的趴着捡起了丹药,赶忙表示感谢:“谢谢鬼王。”
鬼王低下头,看着孩子,笑眯眯的说:“小娃娃,和我去阴曹地府玩玩儿吧?”
渲儿猛摇头,他才不要和这么丑的家伙玩儿呢,而且对方身上好丑,他索性捂住了鼻子。
见孩子不肯答应,他也失去耐心了,索性张开血盆大口喷出一股腥臭的热风,想要把小男孩的魂魄吸到肚子里去。
渲儿转身要跑,却让阿赞杨死死抓住,他这才觉得害怕,不禁喊道:“爹,快来救我,爹!”
正在这危机的时刻,破门忽的被一脚踹开了,一道红光闪了过来,将渲儿从法师的手中抓了过去,抱在怀中。
鬼王大吃一惊,连忙闭上大嘴,愤怒的吼道:“罗刹女,你好大胆,竟然从我嘴里抢食!”
披着小芸皮囊的美女厉声说:“鬼王,您没弄错吧,这孩子不是我们能动的。”说完就把孩子放到了门口。
“姐姐,你来救我了。”渲儿高兴的说道。
“听姐姐的话,快跑!”她叫着,先是拼尽全力给了阿赞杨一掌,将这恶人打个半死,然后便朝鬼王冲了过去。
孝渲边往外跑边回头看着破屋内被鬼王掐着脖子的玉面罗刹,留下了伤心的眼泪。
鬼王把罗刹女像个洋娃娃似的拽起来摆弄,折磨,身上的裙子顷刻间碎成了布片,衣不遮体,望着花容失色的女子露出了心满意足的表情:“你好大的胆子,敢来说教我,以前让你做我妾侍你不肯,非要跑去人间,现在还把那么好的食物给我放跑了,我要怎么惩罚你才好?”
罗刹女被他扼住喉咙,没法施展法力,又无法从躯壳中逃出来,只得气若游丝的说:“随你......处置。”
鬼王摸摸她光裸的身体,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淫荡的笑道:“我就和你这副皮囊在此处洞房花烛好了,它摸上去软软的,干起来也一定很舒服。”
罗刹女吓得脸都青了,这混蛋要是和自己搞,会把贺小芸的身体弄坏的,她连忙死命的挣扎,但依然没办法逃脱鬼王的魔掌。
渲儿跑出破瓦房,来到了街边,他边抹眼泪边哭:“姐姐,是渲儿不好,谁来帮帮姐姐啊,爹,呜呜呜~!”他这一哭就引来了几个路人的关注,纷纷围过来问孩子发生啥事儿了。
坐着人力车来到云冈的林琅,贺烨路过街角的时候看到了一群人站在个菜摊前,好像在看热闹似的。
“停一下。”贺少爷让车夫停车,想找个人问问,有没有看到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