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好心送你七星草救命,你就在背后偷袭我?”战钧泽不疾不徐地说。
“少废话,放了我家王妃。”沉逸换了个招式,继续朝战钧泽袭去。
两人就这样就打了起来。
不过沉逸先前被迷了药,这会子明显感觉到自己不是战钧泽的对手,而战钧泽仿佛就是猫捉老鼠似的,享受着“捕猎”的过程。
突然,战钧泽伸出一掌打在沉逸的肩膀上。沉逸吃痛,连连退后了三步。
“好了,游戏到此为止。赶紧带着药和信封回去吧,否则别怪我翻脸。”战钧泽怒道。
沉逸知道如今凭他一人肯定是救不出周锦的,不过战钧泽愿意给出七星草,想来也不会对周锦怎么样,于是沉逸松了松肩膀,道了声“告辞”,便离开了牢房。
“要派人跟踪他们的行踪嘛?”牢头问。
战钧泽伸出手掌道:“不用想也知道宇文浔此刻肯定在凤凰岭,否则还能有什么地方是路子墨找不到的。”
“太子殿下英明。”牢头拱手赞道。
“哼。”战钧泽眉头微皱。
第46章
一时有小厮来报,说周锦在房间里乱砸东西,动静很大。战钧泽皱了皱眉,心想果然是主仆情深,用的招式都一样。
“走,去看看。”战钧泽说。
果然,刚走到院外就听到屋子里翻箱倒柜的声音,战钧泽命令小厮打开房门的时候,一只花瓶正好从屋子里飞了出来。
“这可是古董,碎了岂不可惜?”战钧泽一把抱住花瓶,免去了一场花瓶的碎尸惨案。
“你终于出现了,我要见沉逸。”周锦见战钧泽来了,不再管手里的东西,朝门口跑去。
“他已经走了。”战钧泽说,神色淡然,让周锦觉得战钧泽是在骗他。
周锦之所以觉得战钧泽是在骗他,主要还是觉得战钧泽答应送七星草太过痛快,他心里很不踏实。
“你们到底把沉逸怎么样了?”周锦被战钧泽的手臂挡住去路,想要走又走不开,于是气鼓鼓地质问。
对此,战钧泽表示十分的无奈,因为他确实已经让沉逸带着七星草走了,所以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对周锦说:“周大公子,我要怎么说你才相信?”
突然,战钧泽想起什么似的,惊叫道:“对了,他还打伤了我宫里的牢头,不信你可要去看看。”
周锦急不可待地想要离开这间屋子,于是立马走了出去。
果然,牢头的肩膀上有一处掌伤,看起来确实像沉逸的功夫。
“怎么样,没骗你吧。”战钧泽无语地看着周锦。
“沉逸真的已经带着七星草离开北凉了?”周锦再问。
“嗯。”战钧泽点了点头。
气氛一下子沉默下来,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了天牢。
外面已经黑了下来,均匀间隔的路灯明明灭灭,叫周锦有些恍惚。
这几天,他的神经一直紧绷着,一直处在随时要和战钧泽斗个你死我活的状态里。忽然松弛下来,眼睛里倒出现了些许的落寞 ,突然他的脑子里想起很多是来:
宇文浔现在怎么样了?路子墨那么一个正直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还有已故的父母……
想着,想着,脚步也就不由地沉重起来。
“怎么了?”见周锦的步伐突然缓慢下来,战钧泽急忙上前两步问。
“没事。”周锦摇摇头,遂即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
“你想等宇文浔醒来,联合南晋一起对抗周明嵩对吗?”周锦问。
这个问题周锦问得毫无预兆,仿佛一根针一样刺在战钧泽的心里。但是周锦问得问题确实是对的,战钧泽就是这么想的。
他的父王年事已高,已然视死如归。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被周明嵩掠夺过去的三座城池,如今行将枯木,勉强支撑一口气的,也就是这份仇恨了。
所以,战钧泽在祖宗牌位前发过誓,父王驾崩之前,一定要夺回属于北凉自己的三座城池。
本来他也苦于没有办法,毕竟周国实力太大,同时他也不想借用戎族的力量,毕竟请神容易送神难,这是一项艰苦卓绝的战役,不可能一蹴而就。
直到陈王府发生了变故,直到周锦有求于北凉。
这么说来,他还得好好谢谢路子墨,若不是路子墨给宇文浔下了毒,周锦也就不会需要七星草,不需要七星草也就不会只身前往北凉,那周锦这颗“棋子”也就不能落入他的棋盘。
“对。”战钧泽坚定地说。
周锦看着他的眼睛,发现他的眼神异常坚定,深邃。配合着周遭昏暗的氛围,仿佛能吸纳周围的一切。
“可是……”
“可是什么?”面对周锦的迟疑,战钧泽问。
周锦没有再说话,虽然战钧泽的目的和他有殊途同归的地方,那就是杀了周明嵩,可是周明嵩若是死了,那么大周的万千百姓该怎么办?北凉难道会很君子的就只拿回属于自己的三座城池吗?他们不会染指周国的内政吗?不会侵略周国的土地吗?
就算北凉真的履行君子之约,可是西北还有戎族虎视眈眈着。
这对周国来说太过于危险,他不能拿周国万千黎明百姓的性命开玩笑。
而这些想法,他现在还不能表露出来,一切等宇文浔醒来再作打算吧。
顿了顿,周锦问:“你说你已经抓住了路子墨?”
“嗯。”战钧泽应了声。
“可以让我见一见他吗?”周锦抬起头,看着战钧泽问。
战钧泽有些迟疑,尽管他也不知道自己再迟疑什么,总之他觉得这两人似乎没有见面的必要。
不过看到周锦如此深沉的目光,战钧泽还是同意了周锦的要求。
路子墨被关押在天牢的另一端,他的随从已经在围捕中被北凉的侍卫杀死,如今只剩他一人在天牢里苟延残喘。
说是苟延残喘一点都不过分,周锦自打一只脚跨进这边的牢门,就闻到了一股恶臭。两排的牢房里,挤满了如乞丐般的犯人。当然,周锦有理由相信,其中不乏良善之辈,只是与战钧泽政见不同罢了。
所以比起这边,关押沉逸的那一部分简直可以算豪华舒适的了。
周锦继续往前走,在天牢最里面看到了路子墨。不过几日的功夫,周锦明显感觉到路子墨身形萧条了不少,不知怎么的,一时还挺感触。
“把门打开吧,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周锦看着带满手铐脚铐的路子墨说。
于是牢头给周锦打开了牢门。
看到周锦的那一刻,路子墨高兴,却又不高兴。
高兴的是周锦没事,不高兴的是他在周锦面前是卑劣的,他更加不愿意让周锦看到他现在这副样子。
“你走,你给我走。”路子墨将自己蜷缩起来,试图躲避周锦的目光。
“我想我们还是好好聊聊吧,毕竟是故人,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会背叛我的父王,在我的印象里,子墨哥哥不是那种为五斗米折腰的人。”周锦在路子墨面前蹲下来说。
再次听到“子墨哥哥”,尤其是从周锦嘴里喊出来,路子墨顿时就崩溃了,眼泪毫无征兆地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你别这么叫我,我受不起,我受不起啊!”路子墨用手挡住了面孔,彻底呜咽起来。
第47章
路子墨哭了很久才勉强止住了泪水。周锦认识他七八年,从来没有见他哭过,别说哭,就连眼泪都没有流过,一滴也没有。
然而今天,在这样一个昏天暗地的牢房里,路子墨哭的稀里哗啦。
也许是这样的环境,让路子墨有了生命即将到头的感觉,所以他的情绪十分激动。于是,他把深埋心底的“对不起”三个字说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连说了许多遍,诚挚而悲壮。
“是我害了你。”路子墨继续啜泣着。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周锦叹息着一口气问。
他努力将表情控制的很平缓,但是心里却是一万个不解,如波涛汹涌一般。
“哪有什么为什么,你就认定我是为了前程,不惜拿你献祭吧。总之你恨我就对了。”路子墨突然停止啜泣,声音冷静地异常,就连先前悲悯可怜的目光也变得森冷起来。
周锦以为他这样和路子墨推心置腹,路子墨会告诉他缘由,但他实在没想到路子墨的态度会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难道,其中还有隐情?
“子墨哥哥,你怎么忽然这样?”周锦问。
路子墨不再说话,良久他才慢慢张了嘴:“现在这个时辰,外面的月亮应该很圆吧。”
“今晚是残月。”周锦说。
听到是残月,路子墨的眼神突然由森冷变得落寞。但是脑海里却不自觉地回忆起过往的点点滴滴,尤其是有周锦的点点滴滴。
初见周锦时,他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脸上稚气未脱,奶乖奶乖的。正在廊下拿着木剑练武。
“你这招式不对。”路子墨遥遥地说道。
“你是谁?”幼小的周锦收回木剑,歪着头,眨着眼睛问。
周明崇向周锦招了招手,周锦就飞快地跑到周明崇身边,叫了声“爹”,声音儒软,像糯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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