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
一旦进了王庭专以审讯的刑帐,除了死,只能是比死更恐怖。
林厌崩溃地又朝江恶剑腿上紧靠,身子蜷做一团:“我告诉你!我什么都告诉你!江慈剑!你来问我……求你……”
而那部下已凶狠一脚踏在林厌的背上,几乎将他满身骨头震断。
与此同时,江恶剑脑内却有一念头乍然闪过,使他不假思索地在对方如铁钳的大掌来临之前,将林厌猛地扯至身后。
“舅舅。”
屈膝跪在地上,江恶剑因内里跟着一动,绷得乖巧如鹌鹑,哑声道:“这坤奴长得实在深得我心,能不能把他借给我玩几天?”
“你们要是不放心,可以派兵守在我的宫帐外头,等我过几日玩腻了,定原封不动还给你们。”
“……”
随着江恶剑这一番着实任意妄为的话落下,周遭皆是呼吸一紧。
却意外的,萧临危没有立刻回绝。
而是越过江恶剑,挑眉看向沉默不语的司韶令。
“司堂主初上任,倒有精力替本王操持家事,千里迢迢造访,就为毁一逆云帐,本王念你出于性情,本打算看在王妃的份上给你留些薄面。”
顿了顿,他又道:“但这窃贼如果与敕风堂有关,你今日,走不了。”
江恶剑猛然抬头。
正欲开口,哪知司韶令随即应道。
“哦,那就先不走了。”
第67章 请教
脚下青石被炎热的风炙烤,焦躁地烘着始终萦绕在王庭的鹰印炽香,江恶剑自上方飞快掠过,却只觉自己与石板就要滚烫地融在一起。
思绪再也揪扯不清,满目朦胧间,一心都是尽快回到他的所心帐。
把早已湿泞不堪的卷筒取出来。
先前因着担心司韶令有什么闪失,脑内一直紧绷着根弦,才强忍住摇摇欲坠的神智。
眼下司韶令毫发无损,更由于身份特殊,暂且被安排在了王妃的住处,他心中石头重重落地,本就强弩的意识顿时崩塌一片,怎么也无法聚拢。
不止后方完全失控,包括他被林厌仅一瞬触及的前端,此时此刻也已遍布狼藉。
以至于他再无心顾及其他,扛起林厌一路疾驰,如一道惊雷拔腿冲往自己宫帐。
浑身打颤地终进了帐内,二话不说把林厌往旁处一扔,便急不可耐地解去紧束在腰腹的颈圈细带,跪趴于簟间,伸手探入湿漉漉的亵裤。
“……”
紧咬牙关,他掌心盛满淋漓,却胡乱往里摸索几番,指尖几次触到火热的卷筒一角,仍许久不得其法。
急得他满头汗水地抵在凉簟,喉咙发出模糊闷叫,愈发不管不顾地拼命够取。
便听四处皆是黏腻之声,不断刺激他躁动的耳膜,口水也无知无觉地浸透下颚。
江恶剑像一只溺水的孤鸟,在波澜起伏中窒息地挣扎。
偏无论如何也抓不住,好像越是义无反顾,越与之距离遥远。
而他终将被淹没,融化,一无所有。
这感觉有些诡异,本沉陷欲望的身心似乎莫名涌上一汩汩哀悲,摧拉他无奈晃动的躯体,使他额头浅疤在绝望之下也被磨破,流下星点血腥。
直到,一声怯懦低语蓦地投下丝丝涟漪,化入他的耳内。
“可,可以扯那根绳子试试……”
林厌正伏在旁处,脸上依旧惊魂未定,却大睁着眼瞪了他半晌,终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开口。
只见外袍凌乱垂落,几近透明的亵裤与江恶剑格外浑圆的两瓣紧贴间,原是依稀映出了一道深红的细痕。
江恶剑闻言微一怔愣,被彻底冲垮的脑内却像是不再转动,良久,才下意识的试探,又忽地顿住。
果然,他先前过于心急,竟从未发觉那根同样湿透垂于股间的细绳。
难免心下一喜,江恶剑忙牵扯着将其缠绕于指间,扯动内里也随之颤抖,更兴奋确定了,那细绳与卷筒是紧密相连的。
原来司韶令替他想得如此周全!
思及此,他方才还郁郁的心间又豁然大开,激动之下,就那么毫不犹豫地猛然拉扯——
“等等!”
奈何林厌稍微拔高的一句提醒仍晚了些许,江恶剑已一鼓作气,径直将那折磨他已久的卷筒悉数扯出。
毫无疑问,伴随卷筒终见天日的细微响动,像满足的叹息,另一声无法压抑的高叫也与之同时扬起。
颈圈下的皮肉绯红而颤栗,江恶剑嘴唇微张,满眼不可置信,又泪如泉涌。
隔着薄薄布料,仿佛都能看到他刹那一塌糊涂的地方。
更在这过于突兀的刺激下,整个人如痉挛般剧烈抖动。
眼前浮现缥缈山川,绮罗万里。
江恶剑失神地保持着这一趴伏的姿势,脚趾紧蜷,赤裸的胸膛随他仍夹哭腔的喘息一下下伏动,敏感擦在身下凉簟,泛起密集的红。
最终,连曲起的膝盖也无力支撑,软塌塌地倒了下去。
“……”
无声望着眼前从始至终不曾避讳自己的江恶剑,与昔日初分化为天乾的朗澈少年俨然判若两人,林厌不知想起什么,险于回忆的脸上倒没有任何羞怯。
他一介蝼蚁,无权爱恨。
如今充斥于他眸底的,徒剩麻木。
帐内安静许久,沉默地隔绝外头层层围守,一线微弱烛火映出短暂的可靠。
江恶剑这么一动不动地歇了半刻,总算渐渐恢复,重新聚拢神思。
他翻身坐起来,暂未理会林厌,而是颤着掌心摸过被细绳绕在几指的卷筒。
入手仍是湿滑,一眼便可看到筒身精心雕琢的纹路皆已被浸得水亮。
本迫不及待地欲打开盖子,却又顿了顿,他牢牢攥着起身,先放入盛了清水的铜盆。
蹲在地上仔细清洗,也将满手湿腻洗去,才以干净的细布慢慢擦拭。
终除去上方紧覆,抽出那张布满褶皱的薄纸。
谨慎摊平,而后目光陡然发直。
那画并不算精细,相比找来的画师们所绘,线条甚至有些粗糙。
但就是这样劲峭浓重的笔锋,让他顷刻认出,画上正是他的夫人——司韶令。
只不过,虽与梦里同为红衣,却又有些不同。
因为上面的人身着层叠喜袍,手持一柄长剑,剑身遍布锋利的荆棘刺纹,神情碎裂,正满脸血痕飞溅,也像是簇簇血泪。
而剑刃被迫向前,不知刺进谁的身体,仅能看到一双血淋淋的手掌,面对着司韶令,用力握在他持剑的手臂,牵他杀死自己。
或许整幅画皆以鲜血而成,眼下血迹干涸,尽显斑驳而狰狞,也处处透着股摄人心魂的愤怒和悲恸,欲毁天灭地的哀厉,以及如画中剑锋一般直刺江恶剑心底的深挚。
是谁?
司韶令杀了谁,让他如此痛苦?
江恶剑眉头紧蹙地看着,又猛地想起来。
是他的亡妻?
据说——他大婚当日失手杀死了妻子。
竟原是……这般失手。
心间蓦地鼓动起酸楚,江恶剑又无意识地碰了碰自己胸口的疤痕。
忽然发现,他其实,非常嫉妒一个死人。
嫉妒得火冒三丈,恨不能将这来之不易的画瞬间催毁,不想看到司韶令为任何人而受伤的模样。
更恨他那亡妻,怎会对他这样残忍,竟然逼他亲手杀死自己!
自己甘愿下地狱也就罢了,还要让司韶令一起,这样无耻的疯狗,偏司韶令此生都念念不忘!
薄纸被江恶剑攥出一道道皱印,眼看就要破碎。
然而脑内怒火纷纷,江恶剑气极间,不经意地垂眸,却又身不由己。
只见他忙不迭松手,再次铺平,无比细致地将画卷起,塞回卷筒。
冷静片刻,终是转身看向一旁沉默看他的林厌。
“其他的,我过后会慢慢问你。”
江恶剑走过去,一把扯起他,边说边割开他满身束缚。
“你现在,只告诉我一件事,敢有隐瞒,也叫你尝尝我的手段。”
语气凝重狠戾,让林厌不禁向后退却。
又被江恶剑凶狠抓至跟前,像怕弄脏自己才洗净的双手,江恶剑随手扯来几块布条,系在他滴血的颈后。
嘶哑问道:“你之前,是怎么弄的我一下子……就爽上天了?”
林厌:“……”
第68章 吃瓜
每逢七月,整个北州如烈火焚灼,崭齐的宫帐堪比无数炉灶,让人无处遁形,热浪凶猛里,生出总要融为灰烬的错觉。
江恶剑才走了片刻,汗水已顺着额前发丝流下,划过下颚,没入上身仅着的颈圈,布满伤疤的紧实肌肉也覆了细小水汽。
他抬手粗鲁蹭去额前湿漉,心间兴奋,不由加快脚步。
一连两日,他都未曾踏出所心帐半步,难得“虚心”地向林厌请教,为“学习”而废寝忘食。
眼下小有所成,自是迫不及待地想表现一番,否则他们始终没有更亲密一些的接触,司韶令何时才能忘了他的亡妻?
说来,也不知司韶令在干什么,竟就两日都没来找过他,江恶剑走得更快了。
这种全身心追随一个人的感觉,让他既忐忑,又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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