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吗？啊？”
白朗百忙之中于心不忍，温柔抚摸爱人的头发，可坤华明明像是要哭了，却紧紧咬住巾帕，倔强地摇头。
他俩眼看就要攀上顶峰，铃声凌乱而急骤，坤华疼得全身抽搐，白朗意乱情迷之际，仅凭着一线理智，及时地解开了铃铛。
“唔——唔——”
一声幽长的闷吟，坤华释放在白朗的小腹上，而白朗，将激情留在坤华的极深处。
白朗太过投入，是以累极，趴在坤华身上粗重地喘气，坤华取出口中的巾帕，似是欣慰，似是迷惘，喃喃地说：“你……流进了我体内……”
白朗确是“流”进，也是一直“留”进，他的头抵在坤华的颈窝处，难为情地亲吻着，一边说：“坤华，你那里面……好舒服，我、我舍不得出来。”
坤华宠溺地一笑，因适才撕心裂肺地闷喊，他的喉咙已喊得破了，说话时声音喑哑而低沉：“快出去吧，坤华那里……已经污秽了，怕脏了殿下的身子。”
这喑哑的声音本就性感，透着被占有的过程中并不过分的摧残，更何况坤华那句话，极容易令白朗联想。
原本无人开拓的圣洁之地，缘何“已经污秽”了呢？
白朗霎时心生一种占有了天下至美之物的虚荣心和幸福感。
这一联想倒好……
坤华忽而通身一个激灵，因为他感到，身体里的白朗，又起势了。
“殿、殿下……”
他看向白朗的眼神几乎是惶恐的，白朗却撒娇地乞求：“坤华，我……我还想……”
坤华见白朗欲火难熬又可怜巴巴的样子，便舍不得让他忍着，于是羞涩地说：“好吧，可是……这次……轻点，好吗？”
月光如朦胧的轻纱般，覆上两个人的身体，他们在月光里，再一次燃烧着彼此。
他俩被月光笼罩着，忘情地缠绵着，却未曾察觉，轩窗的边隅，一双眼睛透过戳破窗纸的小洞，借着月光，将床上的一切看得真切。
他从未想过，世上竟有如此风流的男子，能施舍出如此幸福的疼痛。
他不敢相信，一个认命要做性/奴的男宠，竟会在受/虐的过程中，体验到无与伦比的快乐，竟能既燃起主人施/虐的欲望，又能令施/虐的主人在最该迷乱的时候，给予最及时的照拂。
不可能啊，他一直以来所受的调教，都是一味地忍耐，一味地受/虐，一味地取悦，一个性/奴，怎么可能得到主人的真爱呢？
俊俏的眉眼蒙上一层阴戾，咬紧的牙齿令脸颊显出凌厉的轮廓。
坤华……你的命，怎的这般好呢？
天擦亮时，白朗终于将自己彻底累跨，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他，还依依不舍地抚摸着爱人的身体，尤其爱在他刚刚攻略的领地流连。
他只沉浸在舒服的手感和兴奋的套弄中，却没注意到坤华一直紧咬着嘴唇，直到他疼得抑制不住地颤抖，白朗才停了手，借着依稀的晨光，白朗俯到坤华的身下查看，登时吓得一头冷汗。
“坤、坤华……我、我弄伤你了……”
坤华忙安慰：“没事的，殿下，我没事。”
白朗急得手足无措，情急之下抓起坤华的手，带动着坤华的手掌左右交替地掌掴自己。
“坤华，我混蛋！我是畜生！我……”
白朗的声音带着哭腔，坤华连忙抽回手来，又抚摸白朗的头，似是慈父安慰惹祸的孩子。
“殿下，坤华是自愿的，坤华很高兴，能将身子……干干净净地给了您。”
白朗扑在坤华身上，撒娇地呢喃：“坤华，你对我太好了。”
坤华确是对白朗极好，处处为白朗想得周全。白朗本欲留下，为坤华打理伤处，坤华却催白朗趁天未大亮快些离开，莫被人看到他俩私会，便要诟病白朗坏了后宫侍寝的规矩。
若再有人以此大作文章，说什么堂堂太子夜访楼月质子，恐有密谋不轨，那便平白为白朗招了晦气。
坤华担心得有理，白朗驳不过他，便只得听话。
晨曦渐渐铺撒上被褥，昨晚的激情在日光下一览无余，坤华看着床上的汁渍和血污，难免有些羞涩，但羞涩却很快被幸福和欣慰驱散。
可眼下一件难处摆在眼前，他试探着动了动身子，瞬即便是一阵剧痛。
这可如何是好？他绝不愿让外人看他私隐，可凭他一人又难以给自己擦药。
恰在这时，竹帘轻晃，走进个身穿红衣的人来。
第四十五章 官妓
坤华惊得“啊”地叫出了声，慌乱间急忙抓起锦被盖上身子。
小凡见他窘迫模样，极轻蔑地嗤笑一声，却似入自家屋子般，悠悠然走了进来。
“你……你……别过来……”坤华的双眼瞬也不瞬地盯着小凡，喉间发出徒劳的反抗。
小凡却不管不顾，他手里捧着舂药用的木杵和瓷臼，一边碾着瓷臼里的草药，一边款款走到榻边，斜坐了下来，闲闲地道：“害什么羞啊，我的卧房紧挨着你的，昨儿夜里，你这里行得火烈，吵得我睡不着呢。”
坤华窘迫而惶恐，是故口干舌燥，却不觉连连吞咽，喉结不安地滑动。小凡用眼梢乜着他，又嗤笑一声，唰地一下掀起坤华遮羞的被子。
“啊……”坤华大骇，下意识地紧紧攥住险些脱手的被角。
小凡却恶狠狠地贴过来，低吼道：“你既然有了做玩物的觉悟，还在同是性/奴的我面前装什么清高？我若不给你上药，难不成你想让别的什么人看到你折损的春光么？”
坤华愕然，盯着有如小兽一般的小凡，难以自控地急喘起来。
小凡又瞬即转回悠然的姿态，从坤华手中抻走那一方被角，坤华极不情愿，可又反抗不过，便松开了手，闭上了眼。
他听到小凡吹了声口哨，戏谑道：“太子殿下的龙根该是何等的健美，坤华哥哥这里也极娇媚呢。”
话音未落，坤华便感到一根手指捅了进去，直捣伤得最重的地方，他痛得猛然睁开眼，双腿本能地合在一起，伸手按住小凡侵犯自己的那只手，盯着小凡的眸子惶恐不安地晃动着。
小凡又一次被惹怒了，他放下杵臼，双手分按在坤华竖起的膝盖上，用力向两边掰，坤华大惊，拼命合拢双腿，大叫道：“住手……我、我要喊人了！”
坤华经过一夜的劳累早已力竭，何况小凡不知哪儿来的恨意，使出仇杀般的力气，坤华惊叫一声，双腿便被小凡掰开，重重地按在榻上。
“坤华殿下清高贵气，却被我一个小小性/奴牵制，我小凡敢赌上性命，即使在我面前丑态百出，您也绝不敢喊人来的。”
小凡说完，便又将涂满草药的手指捅了进去，一根不解气，便又加一根，在坤华身体里毫无必要地岔张和扭转，痛感加倍地侵袭，可这次坤华及时咬住了嘴唇，放在身体两侧的双手紧攥住身下褥子，曲立着的双腿难以自控地颤抖。
小凡好整以暇地为坤华上药，嘴上还有如好友闲聊般地说：“坤华哥哥，您看小凡的这身红衣裳好看么？我啊，其实顶不待见白色了，何其的素寡，看着就寒酸。可坤华哥哥贵为楼月王子，却是一水儿的白衫。小凡便拆了条旧红毯子，改成了衣裳。”
坤华为了忍痛，将头埋进枕头，胡乱地蹭，即使紧咬住嘴唇，呻吟声还是从唇齿间漏了出来。小凡对他的救治，简直就是一场私怨酷刑，分明是故意加重手上的力道，故意选用强劲的草药。
小凡却还嫌不够，嘴上仍不放过：“坤华哥哥，您当真的好命，虽说太子殿下不懂事，可着劲儿地折腾您，可他毕竟是情到深处由不得，您也是，受了这么重的伤，可毕竟，您的初夜是给了自个儿的心上人。”
言语间透着挖苦，却还隐着淡淡的凄凉。坤华听出了小凡的妒恨之意，便用乞求的语气应道：“小凡，你、你莫伤怀，你、你以后……定也能遇到……啊——”
小凡故意加重手上力道，以此表达对坤华言语的反感，坤华抽着气喘息，痛得再次闭上眼睛。
“哥哥，不知在西域，有没有官妓呢？”小凡的声音缥缈得像是广袤沙漠中呼啸的风，却透着真实的寒凉和恶意。
感到一股阴凉的气息吹在脸上，坤华惊恐，勉力将眼睛睁开了些，但见小凡的脸极近地贴了过来，拨弄着他的头发，似亲昵兄弟的爱抚：
“哥哥唉，您可知，官妓比那窑子里的，可惨多了。”
坤华强自镇定：“你……你什么意思？”
小凡掩口一笑，应道：“哥哥聪慧过人，还不知小凡的意思吗？”将脸又贴近几分，似诉说体己话儿一般，“我不过是点明了说，坤华哥哥，实在就是个官妓呢。”
坤华大骇，不自控地颤抖起来，小凡话说得难听，却是他早已料想到的，天朝何以点名要他来做质子？楼月朝廷又何以痛快将他派来？
“啧啧啧……”小凡连连咂舌，假意怜悯，实则挖苦，“白日里是楼月来的质子，夜里呀，不知道会被多少个权贵抢着要呢。勾栏姐儿起码落得个自由，逢是下手忒狠的客，不赚那个钱便是了。而您呢，就算再变态的主儿，您也得伺候不是？谁让您，是楼月来的质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