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画师过来给我们画像,待他画好离开之时也给他装一些桔子带回去。”卫瑜道。
高德:“殿下请放心,奴婢一定记住。”
卫瑜想着,这些日子他和秦霁都没有少啃桔子,殿内又烧着地龙和炭火,干燥得要命,上火也就变得更加容易,秦霁之前上火还委屈巴巴的吃了两天清单的饭菜。
送来的桔子就他们这点人吃,迟早大家都得一起上火,还是分出去的好。
在用过午膳之后还休息了一会儿,画师才带着他的画具来了紫极殿。
今日下着雪,一片银装素裹,在屋外的话一定好看。
只是冬天究竟寒冷,真在屋外待着,不管是画画的人还是被画的人怕是都要感染风寒了,所以画画的地点是在殿内。
秦霁和卫瑜共坐一张长椅,两个人之间没有格挡,这可方便了秦霁,扣着卫瑜的手便不放,画师在他们面前作画,他还要趁画师低头看画纸时悄悄地去摩挲一下卫瑜的手指。
当真是胆大包天。
作画要的时间不算短,又不好大动,免得画像画下来不协调,让秦霁这么个喜欢跑跳的家伙老老实实的就这么坐着也确实不容易。
画师作画,画的是人像,却也不光是人像,还有周边的摆设也一并画了进来。
只见画中的两人双手交握,穿着样式一致的红色衣袍,眉目含笑,一看便知他们是一对神仙眷侣。
皇帝的左边是一个天青色的瓷瓶,里面插着红梅枝,有一朵还点在了秦霁的肩膀上。
而皇后的右边是一盆君子兰,人如其花、花如其人,刚刚是文雅俊秀,风姿万千。
“陛下、殿下,臣画好了,还请陛下和殿下一观。”画师放下了画笔。
秦霁和卫瑜走上前,端详起了这幅新鲜出炉的画。
“画得极好。”卫瑜自己就是懂画的,他能看得出来这位画师的功力深厚,落笔有神,而且十分注重细节。
秦霁不懂该如何点评这幅画,他只知道这画师画得很好。
画里的卫瑜并未看向他,而是看着前方,然而卫瑜的眼神却似有波光婉转,他这么看着画里的卫瑜,画里的卫瑜也在含情脉脉地看他。
“画得好,赏!”秦霁快快乐乐地给了画师除桔子以外的赏赐。
“高德,叫人好生看着,千万不能损坏半点儿!”
这可是他和卫瑜的画像,四舍五入就是他们结婚证上的照片!
卫瑜笑了起来:“等何时有空了,我也给你画一幅个人的。”
秦霁:“这倒是好!可惜了我不会作画,否则也能为你画上一幅了。”
为什么他老婆什么都会?对比之下他简直是太拉胯了!
不行,他还得多多努力!
秦霁暂时没有机会去努力,卫瑜拉上了秦霁去陪自己写对联写福字,还有剪纸。
“我母后是一个很喜欢在过年时自己装点的人,我跟着母后学过一些剪纸,我教你。”卫瑜说。
秦霁提笔,在红色洒金的方形纸张上写下了一个十分狂放不羁的福字。
卫瑜抬起笔,暂时停下了自己要写的对联,欣赏起了秦霁的字来。
“笔力比你刚练习时要好很多,透露着一股子锐气。”就像秦霁这人,瞧着温温和和的不少个脾气大的主儿,真的要动起来,也能如雷霆万钧。
秦霁得到了卫瑜的赞赏,更加地有信心了,将墨用手扇了扇,放到了一旁去。
“我再多写上一些,将各处都贴上。”这可是他和卫瑜一起过的第一个年,绝对不能马虎。
卫瑜继续写对联:“好啊。”
写好了一副对联,就贴他们的寝殿门外,卫瑜也去和秦霁一起写福字。
写福字自然不似批折子那么讲究,秦霁可以想怎么舞就怎么舞,所以每张福字还不一定是同样的。
卫瑜想了想,便取了小号的毛笔来,蘸了墨在秦霁写的福字旁边作画,画点花花草草什么的。
秦霁看着他和卫瑜共同创作出来的福字,期待起了今后的每一次过年。
他想,年年岁岁,皆该如此。
写够了福字,秦霁终于将魔爪伸向了剪纸。
卫瑜拿了红色的宣纸来折叠,叠了几层之后就开始画轮廓和花样。
秦霁的手画不出来那么多的剪纸,他便负责用剪刀来沿着轮廓进行裁剪。
宣纸轻薄,很容易被弄坏,秦霁拿着剪刀剪纸时大气都不敢多出一下,就怕自己手下一个激动,便报废了卫瑜画好的花样。
他还在现代社会时也曾见过一些花样十分繁复的剪纸,那种剪纸不能光靠剪刀来裁剪,还得用刻刀一点一点地将不要的部位给剔除出来。
幸好卫瑜还没有会这种极难的剪纸,不然他今天铁定都将不少都给剪废掉。
卫瑜会的花样都是从他母后那里学来的,有蝴蝶,也有难度不算大的花朵形状,再难的卫瑜也不会。
“阿瑜,我忽然想起来我也会一种剪纸。”秦霁将一朵红色的大花剪好后方到了一旁,“我剪给你看好不好?”
卫瑜叫秦霁给勾出来了好奇心:“什么样的?”
秦霁喉结轻轻地滚动了一下:“你先别过身去,待我剪好了你再转回来看。”
卫瑜当真就转了过去,背对着秦霁等待,他倒是想看看秦霁是要剪出个什么来。
秦霁飞快地拿过了一张红色宣纸来,折叠了之后直接就开始剪,连轮廓都用不着画。
这确实是他唯一一个会的剪纸了,他也不太记得自己究竟是何时学会的,只是忽然间便想了起来。
秦霁手里的剪刀都是直着剪下去的,没有弧度,他有些紧张,怕撕烂了红色宣纸,手上的动作放得比剪裁前面那些剪纸时还要轻很多。
剪刀绕了几段直线,秦霁剪好了,松了口气把剪刀放下,两只手牵着剪纸,慢慢地展开。
很好,他成功了。
“阿瑜,你回头。”秦霁唤道。
卫瑜便转了回来。
他呆愣了一下,不禁用手捂住了嘴。
“你怎么会想到剪这个的?”
秦霁双手牵着,展示给他看的,是一个喜字。
是他们明年三月成婚时,会贴满整个万象宫的喜字。
秦霁弯起了眼睛:“你喜欢吗?”
卫瑜有些难为情:“这我们也不好贴出去。”
秦霁并不介意这个,剪出来也不是非得现在就贴到窗户上去的。
“我们可以把这张喜字留下。”秦霁认真地想了想,“可以当作传家宝压箱底。”
堂堂一国之君,拿一张临时起兴剪出来的喜字当传家宝。
卫瑜想了想,他猜测秦昭大抵是不会要这个传家宝的。
“你看看放到哪个箱底压着当传家宝?”卫瑜笑问。
秦霁琢磨了起来,这喜字放哪里好呢?
没能想出来。
卫瑜:“不如就放在我们床头的柜子里?”
秦霁眼前一亮:“好主意!”
这床他们日日都要睡的,喜字放在床头的柜子里,那日日都能沾着喜气入眠。
这果真是个好得不能再好的主意。
秦霁乐颠颠的去放喜字了。
卫瑜失笑,接着拿红色宣纸画花样。
他们两个一直忙活到了用晚膳。
秦霁数了数他们的劳动成果,一副对联,二十张福字,二十张剪纸窗花。
也就是紫极殿够宽敞,窗户和门足够多,随便他们怎么贴都能贴上,不会找不着地方。
秦霁不想叫宫人来贴,他和卫瑜亲手做出来的,那自然也得他们亲手来贴。
只是今日已经入了夜,屋外又还飞着雪,打着灯贴来还不一定对得齐整,干脆放到明日,也就是腊月二十九再贴。
“明日我们将对联这些都给贴好,后天我们就能过除夕了。”秦霁和卫瑜坐在火炉前烤着火,还温了一壶花茶。
卫瑜望着窗外,隐隐约约能看见些飞雪的影子。
在他的记忆里,冬日不必受寒于风雪之中,已然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因着上辈子被假秦霁虐待,他曾经恨极了冬天,恨极了下雪,觉得下雪有何好看的?除了寒冷还是寒冷。
重生归来,一切错误的痕迹都被擦去,回到了正轨上,他才觉得,下雪很美。
冬天还是那么冷,可他再也不会穿着单衣跪在屋外了。
他会被秦霁套上加绒的里衣和加厚外袍,袜子也有一层薄薄的绒毛,靴子还是最好的动物皮,出门也有能将寒冷拦于身外的斗篷和大氅。
一切都已改变,太久没有好好地过过年了,今年他要和秦霁一道,好好地过年。
辞旧迎新。
“阿瑜?”秦霁在卫瑜的面前挥了挥手,“你怎的在发呆?”
卫瑜慢悠悠地说道:“我在想,好不容易我们都得了空,是不是该做点我们之间该做的事情了?”
他也是个二十岁的青年,许久不曾沾过雨露,也是会觉得憋得慌的。
秦霁“啊”了一下,带着三分惊讶三分激情和四分蠢蠢欲动。
“那我们,回床上去?”秦霁不争气地握拳。
太久没有行过那事,他居然有种头一次开荤的紧张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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