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别了,提前演练一下比较好,不然他新婚之夜叫太医,脸面还要不要了?
秦霁尚不知卫瑜的心思百转千回,给自己灌了两杯茶水进肚子里去试图冷静一下。
他坚信他不输高中生。
好是好,就是容易出丑。
果然,他只是一个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狗男人罢了。
……
大船行至湖州境内,改了水路换陆路,一行人往湖阳县而去。
这几日下了些雨,凉快了不少,走陆路也不会觉得太热。
没有惊动湖州的官员,秦霁带着人悄然钻进了湖阳县,抵达县城时天色已晚,便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陈玄文早就到了湖阳县,这几日在湖阳县明察暗访,将湖阳县令的所作所为基本上给查了个清楚。
秦霁在下榻的客栈见了陈玄文,陈玄文将自己已经查出来的全部写在了纸上,供秦霁阅览。
“陛下,湖阳县令鲁广闻所做之事都在这上面了。”陈玄文奉上调查的结果。
秦霁拿过满满的一张纸,慢慢地看了起来。
和赵安宏转过来的折子所诉基本吻合,只是要更加详尽。
“慰抚款三万两银子,他一个县令说吃就吃,也不怕撑死自己。”秦霁嗤道。
卫瑜闻言,问道:“为何湖阳县会有一笔慰抚款?”
这是发生在他重生之前的事情,他并未听说过。
“去年湖州境内多地发生了山洪,冲毁了房屋庄稼,朝廷给湖州拨了慰抚款,按照受灾的情况划分,湖阳县分了三万两。”秦霁解释道。
这三万两慰抚款是给那些房屋毁坏,庄稼无收的百姓的,没有收到慰抚款,百姓们要重建家园何其辛苦,更何况去年没了收成,一家人吃什么喝什么,都指着朝廷给的慰抚款救急。
“阿瑜,我有一点不明白。”秦霁将写满了的纸拉开,放在卫瑜面前,指着其中几句,“你看,鲁广闻侵吞慰抚款,还能说是贪那笔银子,可是他以官府的名义封山不准百姓进山,这是何故?”
很多百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封了山不准人家进去,那就是在断百姓的生计。
而鲁广闻根本就没有必要这么做,费尽力气封山,是为了什么?
“陛下,臣率暗卫查探过鲁广闻下令封锁的大柳山,没有发现。”陈玄文惭愧地单膝跪下,“臣无能,还请陛下责罚。”
秦霁没责罚陈玄文,摆了摆手让他起来。
“你们暗卫才几个人,要将一座山给搜遍没这么轻松。”秦霁支着下巴,越看越困惑。
“鲁广闻大张旗鼓地以官府的名义下令封山,不想让人上山,那山里一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卫瑜道。
秦霁依旧想不明白:“他一个小小的县令,能有什么惊人的秘密,藏在大山之中呢?”
要知道鲁广闻头上还有湖州刺史府,多的是比他一个县令官职高的官员,是什么秘密让鲁广闻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不得不藏?
“要想知道答案,将鲁广闻给抓起来审问就是,谅他也不敢不回答。”卫瑜淡淡道。
不说实话,暗卫们自然有的是法子让鲁广闻开口说实话。
秦霁:“也是,那明日就去湖阳县衙,好好地审一审这个鲁广闻。”
先审理鲁广闻这个狗官,审理完了还要把鲁广闻私吞的那三万两银子给找回来,发到湖阳百姓的手中,侵吞的田地也要还给百姓。
秦霁揉了揉太阳穴,深觉这个皇帝不好当。
让陈玄文出去将门带上,房间里只剩下了秦霁和卫瑜两个人。
卫瑜起身,站到秦霁的身后,双手按上秦霁的脑袋,帮秦霁按摩起来。
“你在想什么?怎么有点魂不守舍?”卫瑜太了解秦霁了,只要秦霁微微变个眼神,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阿瑜,我心里不大宁静。”秦霁皱起了眉,“我莫名地有一种感觉,明天审理鲁广闻,可能会审出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东西来。”
秦霁慢慢恢复记忆以来,父皇的形象就越发清晰,他的父皇是一位非常贤明的君主,从他给自己留下的官员就能看出来,帝师胥子业、丞相赵安宏、户部尚书李巍、工部尚书黄左、镇国公郑禄等待,无一不是当世贤臣、能臣。
他一直觉得,有他父皇的荫庇,秦国无内忧。
然而此次湖阳之行,却让他意识到并非如此。
而且心里那股不详的预感,就像是一根卡在了喉咙间的鱼刺,上不来下不去的,很是难受。
“你都说了,明天审理时会审出来,那就不要去想。”卫瑜动作轻柔,语气也温柔,“我相信你,会是一个很好的皇帝,能处置好湖阳的事。”
秦霁失笑:“就这么信任我?”
卫瑜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搂住秦霁的脖子,俯下身在秦霁的脸颊上轻轻地落下一个吻。
“嗯,就是信任你。”
秦霁是能经得起这种撩拨的人吗?
不是。
卫瑜眼前景象一转,速度飞快,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从秦霁的背后,到了秦霁的怀里。
“做什么?”卫瑜扬眉。
秦霁抱着人,手却规规矩矩:“什么都不做,就抱抱你。”
卫瑜低声道:“没出息。”
秦霁:“阿瑜,我耳朵很好使的,听见了啊。”
卫瑜大胆地伸手,用食指挑起秦霁的下巴:“听见了又能如何?陛下想要做点什么?”
秦霁是真拿卫瑜没法子,可是不给点教训,卫瑜可能真的会将他给撩到爆炸。
“抱住我的脖子。”秦霁双臂一紧,将卫瑜给打横抱了起来。
然而秦霁没有走向床的位置,而是走向了窗户。
秦霁推开了窗户,将卫瑜放在了窗台之上。
“秦霁!”卫瑜也没有想到秦霁这脑袋瓜子这会儿还能突然转起来,下意识夹住了秦霁的腰,抱紧了秦霁的脖子,生怕自己从窗户边上掉了下去。
“我在。”秦霁一手搂住卫瑜的腰,一手扣住卫瑜的后脑勺,吻了上去。
不得不承认秦霁的吻技在练习中得到了长进,已经熟练地掌握了怎么让卫瑜在亲吻中丢盔弃甲。
明月的银光倾洒下来,点缀着两人的身影,给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辉。
卫瑜从来都不会阻拦秦霁的攻略,他无比顺从地接纳着秦霁。
只是身体半悬空令他感到不安,而这不安也都纷纷宣泄在了这一场亲吻当中。
吻毕,秦霁轻轻地擦拭着卫瑜泛着水光的唇,眼底漾着满足的笑意。
卫瑜靠在秦霁的怀里,胸膛不住地起伏着:“你说,这是上哪里学的?是不是画册里?”
秦霁老实交代:“是。”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画册里还有别的,我们都可以一一尝试。”
说着话时,偏偏又红着脸,比卫瑜还要羞,倒是叫人分不清他到底是纯情还是不纯情了。
卫瑜握拳捶了秦霁一下,没什么力道,软绵绵的,更像是在调情。
“你不将画册还我也就算了,还自己偷偷地学。”
秦霁托着卫瑜的屁股,将人给抱了下来,单手关了窗户,回了床上。
即便是下了几场雨,属于夏天的燥热依旧没有褪去,秦霁给卫瑜盖的是从宫里带出来的毯子,同的是冰凉丝滑的料子做的,夏天睡觉时盖着能凉快不少。
“阿瑜,你好甜啊。”秦霁并排躺在了卫瑜的身边,傻笑了起来。
卫瑜:“……”
罢了罢了,是自己挑的傻狗,傻一点就傻一点吧。
谁让他就是喜欢这只傻狗呢?
第二日秦霁起了个大早,原本没有想叫醒卫瑜,只是客栈的床没有床帘,无法挡光,阳光一起卫瑜也睡不下去了,干脆和秦霁一起起身更衣。
秦霁已经下令,让陈玄武带着禁军今天去县衙门口,只等鲁广闻今日一到县衙,就将人给扣住。
在客栈里用了早饭之后直奔县衙,秦霁到时,禁军已经将县衙把守起来,从门口到公堂,军士们身姿挺拔,腰间陪着刀剑,气势骇人。
鲁广闻一进县衙就被陈玄武下令给抓了起来,他不服气地同陈玄武争辩:“你凭什么抓本官?本官身为湖阳县令,是朝廷命官,岂是能随便抓的?”
陈玄武把着佩剑的剑柄,居高临下看着鲁广闻,神色不变:“我乃禁军统领陈玄武,奉陛下旨意羁押湖阳县令鲁广闻,本将军应当没有抓错人。”
鲁广闻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垂下头不敢和陈玄武对视,生怕对方见到了自己慌乱的眼神。
“敢问大统领,下官犯了何事,陛下要下旨羁押下官?”鲁广闻头也不抬,却还在试图狡辩。
“你自己的所作所为,自是你自己最清楚,问旁人做什么?”秦霁大步流星走进了县衙,两旁禁军跪地而迎。
秦霁走到公堂坐下:“堂下鲁广闻,见朕为何不行礼?”
鲁广闻猛然抬起头,看着那张完全不相似的脸,惊恐起来。
“你不是陛下,你是假冒的!”鲁广闻大喊道。
陈玄武一脚踹了过去:“陛下面前岂能容你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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