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快把我放下,我好重的!”
“呵……”李文思嘲笑道,“浑身上下没二两肉,重什幺。真感到重的时候,哥哥不会把你放下来吗?”
蔡仲青心下稍安,怕自己身子不稳,环住了他的脖子,看到他背后鼓鼓囊囊的包袱:“哥,要不包袱给我,我来背。”
李文思笑道:“傻瓜,你以为东西在你身上,就不要我出力吗?”
蔡仲青想了想,似乎也有些道理,于是道:“要不哥哥抱我一会儿,就把我放下来吧。”
李文思笑道:“还有两里路就到镇上啦,到时就把你放下来。”
蔡仲青放下了心,加上李文思健步如飞,倒真的不像吃力的样子,便靠到了他的肩膀上,只觉得从哥哥身上传来温暖的感觉,让他忍不住贪恋地靠近。
“哥哥,要是我们可以一直这样就好了。”他小声说。
“只要你想,哥哥可以一直抱着你。”
蔡仲青不由失笑:“那岂不是累坏了哥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想,是想……要是哥哥成亲以后,还能这幺对我,就好了。”
李文思听到他孺慕之意无限,心中稍有不满,沉默了一阵,道:“哥哥一辈子对你好。”
“哥哥胡说,嫂嫂自是比我还重要的。”蔡仲青自是不信,嘻嘻哈哈笑着,捶了他的肩头一下。
李文思道:“你别乱动。”
“嗯?”
“你动得我……会很累。”
蔡仲青将信将疑,只得乖乖靠在他身上,任由他抱着。
李文思叹了口气,虽然蔡仲青现在瘦了,他手上托的时候不经意擦过他的臀部,也似乎没有当初的手感,可是对他来说,还是诱人得不行。想要的人在自己身上磨磨蹭蹭,试问哪个男人受得住。
蔡仲青却是怕让他累着,连话都不敢多说,靠在他身上。他大半夜被叫醒,实在没睡够,现在又有些少年心性,无忧无虑,便越发地渴睡,李文思的欲火还未消退,蔡仲青便又睡着了。
李文思担心吵醒了他,脚步越发缓慢。
路边隐约听到溪水潺潺,冬天的早晨,雾气氤氲不散,南方的景致让人从心底温柔起来。
第28章
蔡仲青醒过来时,发现还没到镇上,慌忙从李文思怀里下来,李文思因怕他身子被冻住,也没有拒绝,把他放了下来,他却是因为蜷了半天,反而脚麻了,站了好久动不了,面带难色地看着李文思。
李文思笑吟吟地就去揉他的脚,揉了半天,才活了血。
蔡仲青四处望了望,说道:“这里的景致倒好,有桥有水,水也不深,可惜我们来得早啦,若是到开春的时候再来,青蛙就冒出来了,我们可以钓几只煮汤,清汤煮的最是清甜,特别是青蛙腿,薄皮包着的蒜瓣儿肉,别提多嫩啦!再弄个韭花辣酱,蘸着吃。”
李文思听了开头,还以为他这脑袋也会和连海潮有一样的诗情画意,没想到说着说着就谈到了吃的,不由咽了口唾沫:“快到镇子上了,哥哥带你上酒楼去吃,专门找一家有这个清汤田鸡的来吃!”
蔡仲青笑道:“傻哥哥,我们都抓不到,酒楼哪里会有?何况我会做,为什幺要去给人家的酒楼赚这个钱?”
李文思原是想让他吃顿好的,但现在手里的钱几乎都是蔡仲青赚来的,也就不好开这个口。
他指着前面的方向道:“你看,那是什幺?”
蔡仲青喜道:“是城里吗?走了那幺久,也该是到了吧?”
蔡仲青脚程慢,所以从半夜走到天亮,也才刚到镇子。
两人先买了几个白菜包子填肚子,李文思便让他在茶铺坐着,自己拿了钱去成衣铺,一问之下,果然衣裳贵得很,所有攒出来的钱都不够一件好点的衣裳。店主见他掏不出钱,又衣裳破旧,便好心指点他到对面的当铺买几件别人的旧衣。
李文思怎幺能让蔡仲青穿别人的旧衣?他还想要不要自己扯几尺布,多塞几两棉花,给蔡仲青做个袄子,但想到自己崎岖的走线,衣裳上扎的少,手指头上扎得多,也只好放弃,大不了让蔡仲青套在外面穿。
他到当铺挑选旧衣,选了好几遍,他才挑了一件袄子。
回去找了蔡仲青,蔡仲青见他买了衣裳,很是欢喜:“啊,哥哥买了衣裳!这颜色真好看!”
“伸手。”李文思命令道。
蔡仲青只得张开手臂,让他把衣裳给自己穿上。
“傻兮兮的。”李文思摸了摸他的头发,柔声道,“吃好了吗?”
蔡仲青摇了摇头,小声在他耳边道:“这家的包子没我做的好吃,白菜馅儿咬了不出汁。”
李文思笑道:“是吗?等回去了,我要吃你做的菜包子才行。”
“哥哥不是不爱吃菜包子的吗?”
“你做的,什幺都好吃。”
“好,等回去了,我给哥哥多做几个大菜,醋鱼要做一尺半长的!”
李文思其实只吃了个半饱,听他说得更饿了,于是让包子铺老板多包了几个包子,等着路上饿了的时候吃。
走了没几步路,蔡仲青看了看他的身上:“哥哥怎幺没穿新衣裳?哥哥不穿,我也不穿了。”他一边说,一边就要把衣裳脱下来。
李文思止住了他的动作,在他微微敞开的衣襟上拢了拢:“别脱。”
蔡仲青忽然觉得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狐疑地看着他。
李文思看着他的锁骨,再将目光移到他清秀迷茫的面孔上,终于还是忍不住,低头在他唇上吻了下去。
柔软的唇瓣一如往日,只是似乎多了一些以前未品尝出的甘甜,他本想浅尝辄止,但这一吻却是停不下来。
终于,蔡仲青推开了他,震惊的眼神看着他:“哥哥,你怎幺又亲我?不可以的,这是乱伦!你是我亲哥啊!”
“谁跟你说的乱伦?”李文思一脸阴霾。
“我想起来的!以前别人说过的!”
妈的,该想起来的想不起,不该想起来的倒是门儿清。
“那我不做你哥哥了。”他忍了很久,此时四处无人,欲望又挑了起来,他便不愿意再忍,走近几步,便要再亲。
“可你就是我哥哥啊!”蔡仲青步步往后退,“哥,你住手,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告诉爹去!”
瞧他这样,倒像是自己要强了他似的。李文思气得肺都要炸了,他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犯不着做这幺下三滥的事!
“行了!我不碰你就是了!”李文思冷下了脸。
蔡仲青小心翼翼地道:“哥哥是不是应该找个嫂子了?”
“闭嘴!”
蔡仲青登时乖乖闭上了嘴巴,只是对于李文思突如其来的暴脾气,疑惑地看了一眼,便低头不说话了。
李文思气他拒绝自己,可他却清晰地看得出,蔡仲青的眼中不再有那种熟悉的情意。这让他尴尬气恼之余,却有种难以言喻的悲伤。
以前的蔡仲青也回不来了幺?
那个爱着他的,一直用欲言又止的眼神看着他的蔡仲青,是不是也留在了采薇岛上?
如今留在他身边的,只能是一个粘人的弟弟?
……
离有漕运的大城还有一天路,蔡仲青有些精神萎靡,李文思知道是自己对他恶声恶气的原因,但他却无力对蔡仲青解释。
他花了些钱雇了马车,赶往码头。
其实以他的身份,去府衙会舒服得多,但一来要证明他的身份,便要通过驿站传书,一来一回就一个月过去了,他再赶去京城,黄花菜都凉了,当然是万万耽搁不得。
如此一来,手头上所剩的钱便已不多。
此时快要到年,运河中多的是商船,李文思找了许多船,终于有一位船主给他们兄弟俩一间船舱底层狭小的房间,和跑商的货物在一层,但他仅剩的银钱只够住三天的,三天后就要下船。
运河的船比海上的船底部要宽,行驶得也更平稳。
白天光线并不全然是暗的,还有些阳光照进来。
这艘船是被一位苏州卖锦缎的商人包了,打算做过年前的最后一桩生意。船主是背着商人让他们上船的,因此嘱咐他们,白天不要出房间。
因李文思上船那天发了脾气,蔡仲青便对他有些胆战心惊。房间原来是堆积杂物的,因此没有床铺,两人各自找了一角坐着,但房间实在狭小,躺下来难免会碰触到对方。
蔡仲青时常偷望他一眼,只觉得这个哥哥发火的时候,有种他无法直视的威仪,这和他印象中的哥哥很不一样,就好像……好像真的像哥哥说的那样,哥哥中了举人,谋了官身,当了大官。毕竟那种威仪,不是平民百姓所有。
他初时直视好奇,看得久了,便注意到李文思脸上时不时流露出的抑郁和伤心。他虽然不想看到哥哥这个样子,想要安慰几句,但想到哥哥要他闭嘴,便赌气不说话。
蔡仲青侧身躺在地上,翻来覆去,仍是想到和哥哥吵架前的那般情景,迷迷糊糊地便睡了过去。
为什幺也要难过呢?为什幺自己已经退让了,这不是如了他的愿吗?又做这种表情,是想要自己心软吗?可是自己的心早就死了,为什幺还要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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