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认为自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当时,这么多人把他围在村口,甚至还有陈氏宗族的人要把他身后的那些人叫回去,想让他自己解决时,他当时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一点都不带虚的。
他就不信这些乌合之众能把他怎样。
果然一群乌合之众只会拿着棍棒叫嚷:“陈烈酒!你一个哥儿!太无法无天了!今天你要是不给们这些人一个说法,就休想善罢甘休!”
陈烈酒当时就笑了:“说法?什么说法?你们欠了衙门的税,我帮衙门收税天经地义,你们想要什么说法?说你们为富不仁,目无王法,为祸乡里这个说法够吗?!”
一众宗族气得不行:“陈烈酒,你不要太嚣张,你以为今天我们这么多人围在这里,你的宗族还保得住你吗?!”
乡下宗族都是由一个姓氏的族人经过几千上百年的时间组成的,缙朝才开国四十余年,好些族长身上的匪气还没散,他们以为他们能够震慑到陈烈酒。
“是吗?”结果陈烈酒只是勾了勾唇,一脸的不相信,“要不要我们打个赌,我不出三句话就能让宗族还继续保我,还要让你们都要求我。”
我不信!
当时所有宗族的人都像看傻子的表情一样看着陈烈酒,怎么可能,他们怎么可能会去求他?他以为他是谁啊?在乡里县太爷都要看他们的面子,更何况是一个哥儿。
而陈氏宗族族老们也很懵,陈烈酒不会以为他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他们还要拼尽全族之力保他吧?就算把他保下来,他们陈氏宗族也要垮了,宗里是不可为了他一个哥儿,牺牲这么大的。
陈烈酒将这些人的表情一一扫进眼底,没有丝毫畏惧。
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天下攘攘皆为利去,他们今日的矛盾都是为利而起,为什么就不能为利去。
想到这里他挑起了唇,慢条斯理地说,“如果说,我有法子能让族里不花一文一银就能阖族上下挣上上千两银子,家家户户年年少说也有三五两分银的法子呢?”
——哗!
这下人群直接炸了!
这怎么可能!
就算身为宗族的他们,也不是很富裕,不然为何他们每年都要贪墨给衙门的税收,就是因为没有才贪嘛,要是有,不就是几十两的粮食税收,谁稀罕。
上千两呢!这陈烈酒也真敢说,他帮着衙门收他们的税,有没有挣够二十两都难说,还上千两,他知道上千两有多少吗?就敢开口。
总之其他宗族的人是没有一个信的,觉得这陈烈酒就是来诓他们的,为的就是不想让他们今天找他麻烦,他们要是放过了他,才是真的傻。
别的宗族不信,陈氏宗族的族老却在陈烈酒说完后,完全被震住了,因为他知道这陈烈酒根本就不是一个说大话的,他说出的话,向来一个唾沫一个钉,说话算数。
人的名,树的影。
今儿要是换个人说这话,陈氏族老毫不犹豫地甩袖就走了,可是说这话的人是陈烈酒,他犹豫了起来。
沉思片刻,他向陈烈酒问道:“烈酒哥儿,你说的话可都是真的?若要是假的,你知道我们要是尽全族之力保了你,这后果……”
“当然是真的!”陈烈酒当即就将他的匕首拿出来,举在众人面前,“我陈烈酒在这里起誓,如若我说假话,三刀六洞,任凭族里处置!”
三刀六洞对陈氏宗族的人来说是很重的誓言了,几乎没有人能够在这三刀里活下来。
以死歃誓,当以诺报!
然后其他宗族的人就看到陈氏宗族的人就跟疯了一样把他们这些外族的人赶了出去,并扬言来一次打一次,敢动陈烈酒一根汗毛,就是与他们陈氏宗族阖族上下作对!
陈烈酒至今回忆起那些外姓族长们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都爽得很。
他就是喜欢看别人恨他恨得牙痒痒却又干不掉他的样子!
不过他在许怀谦面前可就没有这般神气了,掐头去尾含糊其辞地说:“反正他们听说我有挣大钱的法子需要山地,就纷纷拿着山地来找我了。”
许怀谦对陈烈酒说的话向来深信不疑:“你这么厉害啊,族里居然都信任你。”
对上许怀谦崇拜的目光,陈烈酒顿时虚荣心爆棚了:“那是当然了,你夫郎是谁啊,你夫郎可是十七岁就能带着族人在乡里收账的人,他们为何不信任我!”
许怀谦顿时对陈烈酒的崇拜又拔高了一个度。
他老婆可真厉害啊。
他十七的时候还在为了高考而刷题,刷得眼睛都红了,说起来他现在又在重复他十七岁时做的事,转换时空也依旧没有逃过考试的宿命……
许怀谦对陈烈酒好奇极了:“你怎么就这么自信自己能够成功,不怕失败么?”
合伙生意不好做,尤其还是这种和族人合伙做的生意,做好了当然好,做失败了……
前世许怀谦见过不少合伙做生意最后亲兄弟反目,父子成仇人的,更何况是这种没有血缘关系的族人。陈烈酒在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就敢夸下海口跟他们说百分百挣钱,他真就一点都不怕?
“不怕啊,我相信我自己。”对上许怀谦的眼睛陈烈酒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其实还是有一点怕的。
但当时他都被架在那儿了,他能怎么办呢,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不成功便成仁,大不了收拾包袱带着全家跑路呗,就是辛苦许怀谦还没跟他过上好日子就要跟着过流亡的日子了。
他甚至都想好了,要是路上没钱了,他就跟许怀谦一块要饭去,他负责喊,许怀谦蹲在那里什么都不用做,那副病歪歪的样子就能让一群同情的人往他碗里丢钱了。
可老天到底还是眷顾他的!
他先找到盘炕的师傅问他能不能盘一个烧炭的窑,师傅当时一听人都傻了,他盘了这么多年炕,就没听过还有烧炭的窑,但陈烈酒非要让他盘一个试试,他能怎么呢,他也只能盘呗。
一开始确实不太顺利,放在窑里的木材根本就烧不出炭来,不是熄灭了,就是全成灰了,有倒是有炭,但那出来的都是最低级的灶炭,浓烟大呛人,要是冬天自己用来烤个火还行,卖就不要想了,谁卖啊?!
家家户户平时烧火都攒着呢。
陈烈酒想要的是那种成型的灰花炭,少烟、不呛人、好卖、价格还贵!
他觉得在家烧火都能烧出炭来,用窑怎么就烧不出来?
这窑不就跟那烧柴禾灶长得差不多吗?既然灶都能烧出灶炭来,那窑为什么烧不出灰花炭来?
这也是他坚定不移地相信许怀谦嘴里说的这个窑烧法一定可行的原因,只是他还没有找对方法。
他带着人在山里挖窑,都快把山给挖秃了,期间都想忍住不住直接跑去书院问许怀谦这窑究竟这么修了,但一想到他一去必定扰乱许怀谦心神,就放弃了,还嘱咐了陈五什么也不许跟许怀谦透露,他就不信他陈烈酒自己折腾不出来。
后来还是叫他给折腾出来了,原来只需要在烧火口正对着窑壁的下面留一个通风口就行了,就跟灶的烟囱一样,让它排出去就行了。
这么简单他跟大家伙还折腾了半月个,简直笨死了。
辛亏没去找许怀谦问,要是问了想也知道许怀谦肯定以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别人可以这样看他,他的夫君不行!会让他觉得自己很没有用 !
后来他一直带着人在山里烧炭,烧一车卖三两银子,他跟族里三七分,他三族里七,为了挣钱一个半月没洗澡,出来时,人都黑得跟煤炭一样了。
婉婉烧了一天水,他在水里泡了一天才洗干净跑去见许怀谦。
昨晚许怀谦没有嫌弃他,证明他还是洗得挺干净的,嘿嘿。
陈烈酒在给许怀谦交待烧炭的事,村里人也拿着这事在说话。
“陈烈酒家这瞧着是起来了吧。”
“那肯定得是起来了,这见天的拉那么多车炭出去卖,就不知道得挣多少呢。”
这里入秋了,正是卖炭的好时节,好些人家这个时候就开始备炭了,不然天冷了天寒地冻的,谁去送炭啊,而且到那时炭也涨价了。
听说光是县里的几家商铺就跟陈烈酒订了好几十车炭。
一车三两,就算只有十车那也得有三十两了!陈氏宗族在这里扎根了几百年,成片的山林都是他们族里的,又不要钱,随便砍,简直就是无本买卖。
“现在谁不羡慕陈氏宗族的人哦,出了这么一个有本事的哥儿,能带着阖族人发财!”
一说起这事来,村里人唏嘘不已,早知道这陈烈酒这么有本事,当初他们说什么也要舍个儿子给他当赘婿,不然现在这烧炭的活儿,怎么也能够带着他们家一个。
听说,光是去烧炭的都一天给三百文呢,更别说那些不用烧炭的,家里有山林的坐在家里等人来收木材,就能赚钱了。
可惜了,人家不收宗族外的人,就连山脚下也是白天黑夜的有人守着,保证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生怕这生财的法子叫人寻摸了去。
一想到这个不少人都后悔,后悔自己有眼不识金镶玉错把珍珠当鱼目,白白让许怀谦那个病秧子捡了这个大便宜,现在村里的男人,有谁不羡慕许怀谦,简直躺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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