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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酒家的小相公 (梨子甜甜)


  为了安抚好两个好帮手,他还特别对两人鼓励道:“夫子都说了,读书当勤勉,没准你俩多帮我写些课业,科举的时候正好考到!”反正这些都是夫子常挂在嘴边的话,他借来用用也未尝不可。
  见他这样,许怀谦和段佑言对视了一眼,笑笑没有说话。
  翌日,上了一上午课的裴望舒都还在回味昨晚许怀谦分享给他的鸡汤的味道,正想着下课问问,他家夫郎再送的时候,能不能让他也买上一些。
  实在是太好吃了,比书院里的厨子做的好吃多了。
  正想着,坐在上方检查昨日课业的夫子,突然脸一黑,直接把裴望舒叫了起来:“裴望舒!”
  “嗯?”还在回味鸡汤的裴望舒,不明所以地站了起来,“怎么了夫子?”
  “你还有脸问我怎么了!”夫子拿着戒尺敲了敲案桌,“你连课业这点小事都要别人代劳,你干脆读书也让别人代劳算了,还来书院读什么书!”
  夫子激动得很,这裴望舒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纨绔子弟,每天就是斗鸡遛狗的到处玩耍,书、书不好好读,课业也不做,真不知道山长收这种人进来做什么!
  “我怎么就找人代劳了?”裴望舒确定得很,许怀谦和段佑言没离开过他的视线,不可能是他俩吿得密,他也没有大喇叭的到处说,他找人给他代写课业了,这夫子怎么就认定他找人代写了?
  莫不是在诈他?
  “还怎么就找人代写了!”夫子对于他这种死不认账的行为感到十分气愤,就差把课业扔在他脸上了,“你自己看看,这是你写得出来的字吗?”
  裴望舒疑惑地把夫子扔给他的课业捡起来看了看,看到上面一俊一丑两种迥然不同的字迹,脸都煞白了,当即像后排的许怀谦和裴望舒看了过去:你俩坑我!
  许怀谦和段佑言朝他微笑。
  真不是他俩故意坑他。许怀谦已经很努力地让自己的字往丑里写了,奈何笔锋它不听话,写出来的字虽然没有他平日里写出来的字好看,但是也不丑;段佑言也是,他也很努力地把字往好看里写了,奈何写出来的字还是丑。
  裴望舒对两人的态度愤怒极了,要不是现在还在上课,他一定要冲过去问问他们,大家还是不是朋友了,亏他昨天还力排众议拒绝了丁班一众人的拉拢站在许怀谦这边,结果许怀谦就是这么对他的?
  “看别人做什么?”夫子见他一直盯着后排的两个学生敲了敲戒尺,“错了就是错了,还不知悔改,简直冥顽不灵!”
  夫子对这种学习态度极为不端正的学生,简直就是恨铁不成钢,他们那会儿多想要个科考机会,奈何国家一直打仗,恢复科举都是近十几年才有的事。
  要让他年轻二十岁,他还至于在这里教书?
  “还有后排的两位新学子!”夫子骂完裴望舒,又把许怀谦和段佑言两人拎了出来,“你们不会觉得帮同窗代写是讲义气在帮他吧,你们这是再害他!”
  在这位夫子看来,裴望舒年纪还小,只要用心教就能摆正过来,但偏偏来了两个助纣为虐的,这样如何把人往好里教!
  许怀谦和段佑言一听夫子把他俩也骂了,正了正了神色,也不否认自己的过错,当即站起来给夫子行了一礼:“学生知错。”
  这位夫子见许怀谦和段佑言态度良好,而且代写也没有收着自己的笔锋,让他一眼就认出了他们二人的字迹,觉得他们还有得教,这才消了点气,全部惩罚道:“每人各领十条戒尺,把昨日的课业再誊写三遍!”
  “是。”
  许怀谦和段佑言两人没有任何不满地上前向夫子伸出了手。
  夫子看了他俩一眼,对着段佑言那叫一个狠狠地抽,对着许怀谦这个病秧子倒是轻了很多,不过还是不轻不重地打了十下。
  许怀谦还是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挨打,虽然不疼,但手心都红了,他没忍住拿手搓了搓。
  夫子打完两人看了看还没有动静的裴望舒,用戒尺打了打他的手背:“伸手!”
  裴望舒不甘地伸出了手,忍了十下疼,他觉得自己不过是找人代写了一下课业,又不是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他至于这样揪着不放么?
  “看我做什么?”夫子捋了一下胡须,丢下一句似是而非的话,“没准有天你做了夫子,你还会感谢我这位夫子和你的这两位同窗。”
  夫子走后,散了堂,裴望舒对许怀谦和段佑言这两个帮倒忙的没好气地说:“亏我把你们当朋友,你们就是这么对我的?”
  许怀谦拿他桌上的扇子给他扇了扇风:“消消气,消消气,我们不是一块和你受罚了,我手心到现在还疼着呢。”
  “哼!你活该!”裴望舒不认账,想到昨天他们那明显就幸灾乐祸却不告诉他的表情,一副我真傻的看着他们,“你们明明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却不告诉我,挨了打能怪谁?”
  段佑言一针见血地问他:“那要是我们拒绝,你是不是也要说我们不够朋友,一个课业都不肯帮忙做?”
  裴望舒瞬间没话说了,当时他们要是不答应的话,他确实就不太想跟他们好了!
  许怀谦趁机问他:“你又不傻,你干嘛不爱学习。”都说丁班是出了名的幺蛾子班,但其实还好,学生虽然懒散了些,但也认认真真在学习。
  不然他们也不会因为许怀谦身体不好而孤立他了。
  但裴望舒好像是真的不在乎学不学的,每天就是混日子,上课不听讲,下课不写课业,可要说他不爱学的话,为什么还会到学堂里来读书。
  裴望舒一副犟脾气:“我又考不上秀才,学来做什么?”
  “谁说你考不上的?”许怀谦一脸不信,“你都考上童生了,还考不上秀才?”
  裴望舒犟道:“所有人都这么说!”
  许怀谦想了想,给他出注意道:“你要不要跟我们一块学学试试,我们弄个学习小组,今年八月一块下考场?”
  “不了,不了,”裴望舒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可考不上,而且我也没有你们这个劲头。”
  入学这几天他可是看在眼里的,许怀谦和段佑言两人每天晚上都要看书看到太阳落山,有时候还要点煤油灯写课业,裴望舒对自己太有自知之明了。
  他一看书就犯困,要是跟他们一块这么努力,还不得把他给逼疯!
  “不行,你学也得学!不学也得学!”许怀谦一听他不干,突然生气了,把自己被打红的手伸给他看,“我不能白挨这十下板子吧!”
  裴望舒见他的手只是红了一点印子,连肿都没有肿,把自己都快肿成猪蹄的手伸给他看:“我都肿了还没说什么,你这点印子算什么,不带逼人学习的。”
  “我怎么就逼你?”许怀谦不认,“我这板子为你打的吧,你不得想办法弥补弥补我?”
  “可我下场又考不过。”裴望舒还是那句老话,他要是块学习的料,早就考上秀才了,关键他不是啊。
  他就是一块朽木,不可雕也。
  “考不考得过,总得试试才知道。”许怀谦不认可这个说法,“你试都没试过,你怎么知道自己不行?”
  前世他见过很多高三之前默默无闻,甚至学校前五百名查无此人的人,结果一上高三最后冲刺的时候,人家考个清华北大出来,你说气人不气人。
  许怀谦觉得这裴望舒很有可能就是那种最后冲刺能得高分的人才。
  “再说了,”许怀谦还在孜孜不倦地劝着,“你就辛苦两个月,就辛苦两个月陪我们科考,万一考上了秀才,岂不是白捡一个功名。”
  “陪你们考?”裴望舒眼皮子一翻,像是顿悟过来什么,“我说你怎么劝起学来了,原来只是为了拉我互结。”
  被戳破许怀谦也不脸红,丁班下考场的本就没有几个,现在他们又被孤立了,想找五个人互结还挺困难。
  他、段佑言、裴望舒、章秉文加起来就四个人了,再想办法拉一个人入伙,就妥妥五个人。
  而且大家都是一个书院的,平日在一起还可以相互学习交流,取长补短,这不比自己单打独斗强。
  “你就说你帮不帮这个忙吧。”段佑言也站出来说话,也把自己被打肿的手心拿给他看,“他那手心打得不够,你看看我这手心打得够不够?”
  “还有。”许怀谦说着微笑了一下,当着他面举起了自己的手帕,“我刚刚被夫子打了,你又说不加入我们,我被刺激到了……咳——”
  “你们这也太无耻了吧!”许怀谦刚咳了一个音节,裴望舒就及时打断了他,“就算加上我,你们也才四个人,还少一个人也不成事啊!”
  “谁说是四个人的!”章秉文拉了个人站出来怼他了,“这不就正好五个人了!”
  被章秉文拉出来那人,见他们都望着他,向他们自我介绍道:“鄙人不才,丙班,孟方荀。”
  “孟方荀?”裴望舒明显听过这个名字,叫了一声,“丙班那个特别刻苦学习的贫困生孟方荀?”
  书院也不是不收穷人,只是不收学习不好的穷人,像孟方荀这种学习好,脑子好,只有家境不太好的,书院还会减免学费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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