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酒,”许怀谦深吸了一口气,给他老婆说悄悄话,“你在玩一种很新颖的省钱方式。”
真的太新颖了,第一次看见钱还能这么省的!
思路打开,他完全可以花一文钱随便买个东西,甚至都不用花,随便找个东西藏起来,给他说,他给他准备了一份生辰礼物,等他百岁的时候,送给他,那么他一定很希望自己活到一百岁。
等到了一百岁,他再来一句,都这么多年了,礼物早烂了,完美省下这么多年的生辰礼,还能有把他一口气气死的本事。
但他没有,他居然真的准备了一份很昂贵的礼物!
“看你的牛去。”许怀谦说的话陈烈酒听不懂,但他觉得这话多半都有调侃他的嫌疑,用脚轻轻踢了踢他,把他撵走。
陈金虎他们这一批给许怀谦找的牛有三十多头,其中不乏跟黄牛长得极为相似的牛,一看就跟黄牛一个品种。
剩下的有奶牛、黑牛、河牛、牦牛以及几头长相颇为奇特的各个地区牛。
“怎么样二哥,”陈金虎指着他带回来的牛说道,“这些牛可以吗?”
“可以可以,”许怀谦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多牛,忙不迭地点头,“辛苦你们了。”
“只是跑商的时候,看到顺手买了赶回来的事,”陈金虎摇头,“不辛苦。”
“让人在盛北找个地方养起来吧,”陈金虎说得轻松,但在这个山高路远,交通不便利的时代,要把这么多牛,从别的地方赶回来也不是一件易事,许怀谦不想他再劳累了,给陈烈酒说,“让小虎歇歇,以后再有牛再放到牧场里去就行。”
“嗯。”赶都赶来了,陈烈酒也不能再让陈金虎再赶回去,只得找人去给牛可以住的地。
人都没有住的地方,更别说是牛,最后只得扎了两个破布帐篷给它们居住。
好在牛本身就是一种温顺的动物,全挤在一起也很少打架,打理起来也不算太麻烦。
“你养这么多牛来干嘛?”看着被人关在破布帐篷里的牛,陈烈酒又问了许怀谦一次,他才不信,他养这么多种类的牛只是为了玩。
“……让他们相互交配。”对上自家老婆,许怀谦不可能还要隐瞒,“看看它们下出来的崽有没有更好,更适合养殖来做肉牛的。”
“肉牛?”陈烈酒沉吟了一下,“你是想养肉牛来吃肉吗?”
“嗯。”许怀谦颔首,缙朝市面上还没出现过牛肉,可喜欢吃牛肉的人又不在少数,他觉得,只要他能打开牛肉市场,不仅可以赚钱,也能让百姓们的饮食更加丰富。
“得快点让它们交配了,”许怀谦看着帐篷里有几头格格不入的牛说道,“也不知道其他地方的牛适不适合在盛北养殖,要是不适合的话,这些牛很有可能活不过明年夏天。”
别的牛许怀谦清楚,但他知道,那几只牦牛肯定是活不过夏天的。
没办法,高原产物,天生就不适合在内地生存,这里是冬天还好,到了明年夏天一准热死。
“我去找人问问,看看有没有懂这一方面的人才。”许怀谦想了想,他也不会给牛配种,专业的事情得交给专业的人来干才行。
灾区这么多人呢,肯定有人以前懂这方面的事,慢慢询问,总能找到会的。
看着许怀谦忙里忙外地到处找会帮牛交配的人,陈烈酒摸着肚子抿了一下唇,自己的崽都没有□□成功,对给牛交配下崽的事,倒是积极得很。
不怪陈烈酒怨念这么深,距离上次潮热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他的身体一点反应也没有,找大夫把了脉,大夫也是说没有,看来这次潮热又没有怀上。
错过等一年,再想怀孕只得等明年的潮热了,对此陈烈酒郁闷得很,他怎么就怀不上呢?!
明明大夫都说他的身体很健康,潮热也很规律,是最容易受孕的体质。
结果还不如盛云锦,人家还不是正常的潮热都怀上了,还生下了一个健健康康的崽,就他这么多年,连个动静都没有。
许怀谦找人在灾民里到处打听,没过多久还真找到两个会给牛配种的人,都是以前的牛贩子,因为水灾,牛不是被水给冲走了,就是给溺死了,他们也失业了。
现在能够帮许怀谦养牛,两人别提有多高兴了:“许大人放心,最多明年开春,我们一定让许大人这一批牛中的母牛都怀上。”
“注意一下,我要知道它们生下来的牛犊都是跟什么牛交配出来的,要是干得好,分你们一两头牛也不是什么难事。”许怀谦知识面也不是那么广,来到这个时代,对现代的好多知识都模糊了。
只记得好像黄牛和牦牛杂交可以得到一种犏牛,这种牛不仅比黄牛的力气大,也更容易驯服,还能在平原生活,可以说是集黄牛、牦牛的优点为一身。
不过,记忆太模糊了,许怀谦也不能确定自己是对的,只能让两个牛贩子实验着来。
“好好好。”这点小事对两个牛贩子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两人一口应下,照顾他们“失而复得”的牛去了。
许大人可是说了,只要他们照顾得好,就能分到一两头牛,只要他们有了牛,不管这牛是公牛还是母牛,他们就有法子慢慢恢复以前的家业,这生活有了奔头,干什么都有劲了。
许怀谦见他们干得还挺认真负责,也就没有去管他们了,转而和陈烈酒忙碌起这羊毛作坊的事来了。
由于陈金虎可是带了几十车的羊毛过来,许怀谦也不客气,直接给整个灾区每个帐篷都发了一袋羊毛。
让他们没事的时候,就在帐篷里洗羊毛挑羊毛梳羊毛,没有铁梳就用木梳等一切能够用到的梳子,最后加捻没有那么多纺织机,就用手捻。
劳动人民的智慧无穷大。
他们在筷子上串两三枚铜钱,做成一个捻杆,然后一手将羊毛撕开搓成条缠绕上面,转动捻杆,待捻杆自己转起来后,就可以扯着羊毛慢慢撕,不一会儿捻杆上就有成型的羊毛线了。
这种方法不仅仅适用于羊毛,棉花、丝线、别的其他动物毛都可以。
许怀谦和陈烈酒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加工方法,两人稀奇得不得了,在会捻线的妇人帐篷里待了好久,什么也不干,就看她们捻线了。
“大人,你看这样行吗?”被这对夫夫目不转睛地盯着,妇人压力也大,一团羊毛叫她没一会儿就给捻成线了,从捻杆上取下来毛线团双手递给许怀谦看。
“行啊。”许怀谦看着直接就是一团的毛线的线团颔首,“怎么不行。”
“以后每个帐篷只要出一团这样的毛线,”许怀谦拿着她们给他的毛线团,报了一个数,“一斤五十文。”
“五十文?!”帐篷里的妇人被这个价格给吸引到了,价格这么高?
要知道,把羊毛做成毛线麻烦是麻烦了些,可他们这一个帐篷的人,每个人都出一份力的话,也就十来天的功夫就能把一麻袋羊毛给纺成线。
一麻袋羊毛至少都有二十斤,洗去杂物再挑挑拣拣下来,纺成线大概还有个十二三斤的样子,再不济,二十斤羊毛纺成十斤羊毛线是有的。
这样算来,她们一个帐篷十来天的工夫就能纺出五百文钱来,一个月就是一两五百文钱,没准二两银子都有。
她们一个帐篷住二十人,按照最少的算,一个月都有两百文至三百文的工钱了。
一月三百文这个工钱,搁在她们盛北没有被淹没以前,只有那种纺织作坊里的工人能够拿到。
平时去给当下人,接些洗洗缝补之类的活,也就只有一两百文左右,天寒地冻的,做那些拆拆洗洗的活计,哪有她们窝在帐篷里挑羊毛捻毛线来得舒服?
“谢谢许大人!”妇人对许怀谦叩谢不已,实在是太感激了。
有了这些工钱,攒一个冬怎么都能够攒出一两银子了,到了明年,朝廷重新给她们家规划了田地,她们就可以拿这些钱给家里买农具或者置办些别的东西,缓个几年,没准家又起来了。
许怀谦让她们看到了希望,她们如何不感激他。
“谢我做什么,”许怀谦拉着陈烈酒躲开了,“这都是你们自己劳动所得,你们应该感谢自己。”
“感谢自己?”妇人们愣了愣,从来没有听过还有这种说法。
“感谢自己勤劳,”许怀谦朝她们笑了笑,“只有勤劳才能创造财富。”
说完,也不管这些妇人有没有听懂,许怀谦拉着陈烈酒快速溜了。
由于灾区的人还是挺多的,陈金虎的羊毛再多也不可能照顾到每一个帐篷,所以他的羊毛只分发给了妇人、姑娘、哥儿们的帐篷。
不是许怀谦歧视男人,实在是这个时代的男人们都是干粗活的,像纺毛线这种细致活,能够干到他们崩溃,只有极少一部分的男人心细,能做这种细致活。
可许怀谦不可能为了少数人去做那大量的返工活,所以就毫不留情地抛弃了他们。
等把羊毛分发下去,逐渐有毛线收购上来之后,许怀谦又找了些心灵手巧的姑娘过来,教她们织毛线。
条件有限,像王婉婉那种铁线钎子他肯定是给不起的,索性就让篾匠们做了些竹签子让她们织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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