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伽:“……”不记得,但洛音知道一定会“笑岔气”。挂掉电话,洛伽拉着凭感觉摸索着前进的洛音。想了想,她又拿走洛音手上买给洛母的东西。嗯,懂得帮女友提东西, 是成为好攻的第一步。
“你家来人了,我们得调整战略。”
“谁?”
“你舅一家,还有个小孩子。”
“我知道了。”洛音点点头,带着她继续走。对舅舅一家她有点印象。两家人住的不算远,舅母常来串门,和母亲感情不错。不过那个孩子,她就记不清了,母亲说表姐生下孩子后把她扔给了爷爷奶奶带。
洛音走了好一会,找到了熟悉的校牌,她幼儿园到初中都在这里读书,高中则是在离此不远的另一所学校里,短短的距离却是天差地别。高中时期的生活混乱不堪,如一条臭水沟。
见她停下,洛伽拍拍她的肩,“好啦,有空我们再来看,再不回家你的鸡蛋羹就要凉了。”
洛音轻哼,“你为什么不知道我喜欢它?”
“……”又来!又给我下套。洛伽扁扁嘴,“你又没和我说过,而且,也没见你天天想吃它啊。”
“我现在和你说了。”
“好吧。”洛伽决定以不变应万变。“我明白了。”
洛音斜眼看她,“你明白什么?”
洛伽吐出一口气,额头青筋隐隐暴起,“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从学校到洛家大约十五分钟,两人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很快就到了家,其间洛伽还童心未泯买了个可爱的玩偶熊。
“给孩子的,哼。”
洛音轻响她的头,“哼什么。”
“才不是要送给你。”
“……”
洛音不和她扯皮,就让她嚣张一会。到家门口时,她敲敲门,门内传来洛母的回答声,过了会,一头灰发脸容还算年轻的穿着围裙的洛母开了门,洛音那一句“妈”差点脱口而出。她垂下眼,默默踢了下无动于衷的洛伽一脚。
“啊,妈,我回来了。”
“是是,快进来。”洛母看见了以顾瑶身边存在的洛音,有点疑惑,音音不是说要带个特殊的朋友回来,怎么是个女的?她不由的往后看,想看看还有没有人。
洛伽挡住她,“妈别看了,我说的朋友就是这位,她叫顾瑶,是我,呃,认识很久的朋友。”
“这样啊,”洛母难掩自己的失落。瞧见洛音脸上的难过,她还以为是自己的态度让她误会了,连忙解释,“孩子你别误,阿姨没有嫌弃你的意思。就是吧,我还以为我家音音带回的是男朋友,你看她也老大不小了,和她差不多大的表姐孩子都能打酱油了,我能不着急吗。”
“我明白,”洛音顿了顿,“阿姨。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您收下。”
“哎,孩子你客气了。”
两人都没注意到洛伽在旁边努力憋笑的样子。报应来了吧,只是,她有点心疼罢了。
“音音回来了,真是太久没见了,还记得舅舅不?”一个和洛母相似的高大男人从客厅沙发上站起来。洛伽愣愣的点头。这时,男人抱起孙女,“来,琪琪,叫音姐姐。”
小女娃软软糯糯的喊她音姐姐,先不提称呼,就说嗓音,洛伽心都化了,当即扔下自己媳妇,提着玩偶就去逗孩子。洛音在心里默默记上一笔。
“音音这孩子,似乎活泼了点。”洛母状似无意道,她问洛音:“孩子你跟阿姨说说,音音在外面过的好不好?我直接问她的话,她肯定不会说实话。”
洛音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光是看着母亲头发灰白,眼角皱眉遍布的模样她就心酸。“阿姨你真了解她。”
“我女儿嘛,我不了解她谁了解。”
“嗯。”洛音看一眼已经和小女孩玩开的洛伽。亏她昨晚不忙告诫她回到家把性子收敛点,别太不像她,这才多久洛伽就破功了。“她过的很好。”因为,有人在她身边。
“那我就放心了。”洛母说,和洛音一起走进客厅。从这里可以看见厨房里还有人在忙碌,名为舅母的人物探出头来,“菜还有点久,你们先吃点水果。”
“孩子阿姨先去帮忙了,你就把这当成自己家。”洛母跑去帮忙。不知为何,洛音松了口气。她找了个角落坐下,洛伽抽空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容。
“你好,是音音的朋友吧,今年多大了?”舅舅也是个闲不住的老头子,把八卦的目标对准了洛音。刚才他在洛伽这里碰了一鼻子灰,问她有没有男朋友,她说有啊,好几个,但女朋友就一个。
问她打算什么时候找个人过日子别让你妈为你操心了。她说我也想啊,但国家不允许。
话到最后,舅舅向洛音抱怨,你看看,她说的多不认真,拿我寻开心呢。
洛伽:舅,我说的可是实话。
洛音不知道这回事,老老实实的回答,“今年二十六了。”
洛伽惊了惊,看不出来啊,顾瑶竟然比洛音小,她还以为两人年龄差不多,这,一不小心变成了年下。
“这样啊,有没有男朋友了?”
“有,很多,但女……”
“得得,”舅舅打着停止的手势,慈爱的笑出来,“你们俩个是不是提前串通好的?”
洛伽朝洛音使眼神:看你皮的。她怀里的小萝莉听不懂这么深奥的对话,专心致志的玩她刚得到的小熊熊,乖巧的很。洛音算是明白母亲为何着急的催她找男朋友了。
厨房里两位笔直的老母亲也在聊天。
“那个女孩子是怎么回事啊?”舅母边洗菜边说,“还真别说,长得真漂亮。”
“说是朋友,我也不清楚。音音还是第一次带朋友回家呢。”
“我知道我知道,你说了好多次了。”
“哦。对了,你女儿最近怎么样了?”
舅母叹口气,“还是老样子,那傻孩子,都跟她说了嫁给一个不爱她的人很难过日子,她偏不停。要不是因为琪琪,那男人早就跑了。”
“哎,话也不能这样话,至于那男人肯负责啊。”
“负责啥啊,要不是他,我家女儿肯定找得到更好的。你要跟音音多说说,多像我女儿一样。”
洛母笑笑,“怎么会,我相信我女儿有分寸的。她从小就懂事。”
“怕就怕……”
“怕什么?”
舅母把洗好的菜沥干水,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怕就怕音音因为她爸,对男人失望了,不肯找。”
洛家的大餐真的很丰富,五菜一汤,鸡鸭鱼肉跟过年似的,还有两盘小吃,一碟水果。
洛母使劲的给洛伽夹菜,并说了句典型的话,“你看你都瘦了,多吃点。”
“没有,妈你看错了。我明明还胖了两斤。”都是被女朋友喂的。洛伽默默的把不喜欢的移到洛音碗里,除了鸡蛋羹,她就不给她。
说到胖,洛母认真仔细的打量着洛伽,“还真别说,你气色好了很多。”
“那当然了,有人给我做饭。”洛伽随口应答,快到洛音都阻止不了。洛母一听这话,眼睛亮了,仿佛重燃了信心。
“谁这么好心呀?”
“我旁边这位,”洛伽心大的指着洛音,“她现在和我住在一起。”
饭桌上有瞬间的安静,小萝莉啃完了鸡腿,抬头看各位大人。爷爷奶奶们在聊什么,好严肃的样子哦。
“两个女孩子住在一起是有个照应。”洛母说,“麻烦你照顾我家音音了。”
洛音有些笑不出来,“不麻烦的。”
接下来的话题几乎都围绕着洛伽,也让她体验了一把什么叫三姑六婆的威力。因此,当舅舅一家走后,洛伽一下子倒在沙发上。
“比我在店里呆一天还累啊。”她对洛音哭诉。洛音看了眼厨房,洛母在里面什么都不知道的洗碗。洛音蹲下来,抱了抱洛伽。
“乖,”她亲了下她,洛伽嫌不够,勾住她的脖子索求深吻。洛音却抵住她的嘴唇,“去帮妈妈洗碗。”
“……你!”一言难尽啊,她瞪着洛音,但基本没用。“好吧,”她认命的站起来,“我帮你次当孝女。”
洛伽进厨房后,还差点被赶出来。洛母问她:“怎么不陪你朋友?”
“就是她让我来的。”洛伽擦着盘子,“妈,她很喜欢你。”
洛母笑了。“我也挺喜欢那孩子的。”
“我也是。”洛伽小声说,洛母没听清,追问她说了什么。“没什么,妈,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我有喜欢的人,我们现在正在一起,你别再催我交男朋友了。”
“这是好事啊,跟妈说说他是谁?”
“可是妈,我不敢告诉你,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同意我们的。”
“怎么会,”洛母似乎想到了什么,“是不是他是有妇之夫?音音啊……”
“不是。”洛伽停下动作,十分认真的看着洛母。“她不是有妇之夫,也没结过婚。她身体健康,没有残疾,也不是犯人,她有一份能养活我的工作,而且,她也很爱我。”
“既然他这么好,妈妈怎么会不同意。”
“她是个女人。”
“什么!”洛母不可置信,“你再说一遍!”话音未落,洛母反应过来,慌乱到语无伦次:“我不同意,你怎么会和女人在一起,我不同意,是不是因为你爸爸?我就知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