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陆策呼吸在他耳边,陆昭白应声,感受着这人的变化,眯眼警告。
“你再敢来试试?”
狗崽子精力旺盛,才不听他的威胁,闻言还能解释:“我只是搂着你睡觉,不做别的。”
只是那眼神,要将他吃了似的。
陆昭白骂了一句狗崽子,就被他摁着亲了一口。
“我只亲一下。”
陆策眼中灼热,声音暗哑。
然后……
就从亲一口,变成摸一摸。
只打算温情脉脉睡觉的太子殿下,到底还是没能扛得住。
在他一声声“阿白”中,再次被吃干抹净。
某个狗崽子得了逞,陆昭白第二日险些没能起身。
他在边关过了中秋,大周和吴国的和谈也失败。
回京时,陆策千万个不舍,陆昭白也是同样。
城门口相送,陆昭白抬手摸上他的脸,张了张口,又蓦然笑了:“陆策。”
陆策瞧着他,听他慢慢的说:“你若是死了,孤绝不为你守寡。”
于是陆策的不舍,就变成了憋气。
他紧紧地攥着陆昭白的手,一字一顿的说:“殿下,等我回京。”
陆昭白这一等,又是两年。
……
以战止战,这话说的容易,行动起来,却是无数条人命填充其中。
直到两年后的冬月,吴国城门大开,陆策率众入了皇城。
自此,吴国彻底并入大周版图。
海晏河清之后,陆策终于回了京都。
他率军回京那一日,太子殿下率领文武百官,在城门外相迎。
大军整肃,将士归朝。
陆昭白端着酒杯,北风拂过他的朝服,猎猎风声盖不过他的声音。
“孤代替父皇,接我大周将士平安归家!”
他一句话,引得身后将士眼眶湿润。
陆策的眼睛从始至终,都钉在陆昭白的身上。
他身量早已长成,较两年前瘦了些,目光明亮,瞧着人时,贵气且威压。
皇帝之相,已初显露。
可于他而言,这是只有一个身份。
便是爱人。
他近乎贪婪的打量着陆昭白,对方一步步的走近他,站定在他的面前:“孤给陆将军接风。”
陆昭白手中端着一杯酒,无人知他镇定的表象下,掌心已经濡湿。
陆策蓦然便笑了起来。
一旁的宫人举着托盘,陆策却没有接,而是径自拿走了陆昭白手中的酒杯:“殿下,风大,莫饮凉酒。”
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将宫人托盘上的酒也拿起来喝了。
这才说了下一句:“我替你喝。”
陆昭白呼吸一颤,努力维持着镇定:“多谢将军心意……”
只是话没说完,就被陆策抬手抱住。
他们身后,一方是文武百官,一方是归家的将士。
这个拥抱来的猝不及防,众人哗然。
陆策眼中却只剩下了怀中人。
思念入骨,相思成毒。
八百多个日夜,无数次鬼门关口,若非念着这个人,兴许他早已魂归地府。
可是……
他还是熬了过来。
他力道之大,仿佛要将人嵌入在自己身体里,与他融为一体。
就连声音,也带着力度:“阿白,我回来了。”
陆昭白骤然红了眼。
无人知他多少次夜里惊醒,更无人知他接到边关急报夙夜难安。
幸好,陆策不负他。
“嗯。”
陆昭白双手环上他的腰,带着安抚的力道:“我知道。”
……
城门口一幕,早有人报给了皇帝。
但当瞧着这两个人毫不掩饰的牵手同来时,皇帝有那么一瞬,还是觉得没眼看。
“你们这是打算怎么着啊?”
皇帝也不气了,四年多的光景,足够他把所有脾气都磨没。
陆策松开陆昭白的手,跪在地上,目光依旧灼灼的看着陆昭白:“我是殿下鹰犬,任凭殿下做主。”
陆昭白的回答更是干脆:“我要娶他。”
他说着,看向皇帝,目光不闪不避:“父皇,这要求,不过分吧?”
陆策的军队吴国皇城的时候,皇帝都怀疑他会不会自立朝廷。
但他没有。
他甚至连吴国皇宫的金銮殿都没进,直接命人落了锁。
他要把江山,完整无暇的奉给陆昭白。
陆策用四年时间,证明了他对陆昭白的心意。
而陆昭白也用行动,向皇帝证明了自己的心意。
皇帝无声叹了口气,看着这两个人,半日后才说:“朕准了。”
话音才落,陆昭白就跟皇帝磕了头:“谢父皇成全!”
然后……
还不等皇帝说别的,他就拉着陆策,跑出了御书房。
速度之快,几乎让皇帝以为自己眼花了。
他瞧着二人一阵风似的,楞了一下,又无声的笑骂:“两个小混账。”
两个混账一路跑回的东宫,风声呼啸,挂在脸上如刀,他们携着手,风将衣衫吹的鼓胀,眼神却是灼热的。
内殿的门被踹开又合上,陆策被陆昭白抵在门板上,咬住了他的唇。
呼吸是热的,吻也是热的。
身上出了汗,浸湿了衣服,又被尽数扒了下来。
桌椅被带翻,连灯架都被撞倒,到了后来,陆昭白就被压在了床上。
津液交换,发丝纠缠。
帐子被扯下来,遮住外面的亮,床上昏暗,两具身躯如攻占领地的狼,要将对方吞吃殆尽。
……
第二日的时候,陆策带着陆昭白去给母亲磕头。
他不在京中的时候,陆昭白逢忌日清明都会替他来。
往常也不是没有一起来过,但这次身份不同。
皇帝下诏,着礼部和钦天监操办婚事,如今陆策是他名正言顺的准太子妃。
“娘,我带着阿白来看你了。”
他跪在坟茔前,将头抵在冰凉的墓碑上。
在外征战四方的大将军,如今面对早逝的亲人,也露了脆弱和仓惶。
陆昭白在他身边,替他点燃了香,先拜了拜,才插在了香炉里。
他们在墓地前待了许久,回去的路上,陆策的神情还有些悲伤。
陆昭白无声的将人搂过来,摸了摸他的脸。
陆策的唇在他手上贴着,好一会儿才说:“其实,我挺不孝的。”
她去世这么多年后,陆策才知道,自己十岁那年就去世的生母,不叫什么樱娘。
她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岳红樱。
本是落难千金,一朝坠入尘埃。
“她本应有个很好的余生,如果不是生下了我。”
能刺杀赵陌之后还平安脱逃,还能在发觉旁人有坏心思时,带着才出生月余的儿子逃生。
她在逃亡路上落了病根,可拖着病体残躯,硬生生的护了他十年。
“我印象里,她总在病着,我知道她的命苦,但从不知,她命苦是因为有我。”
他们住在最破败的贫民巷,清贫度日。
死后,陆策甚至没有余钱给她安葬,若非遇到了陆昭白,她恐怕会被草席一裹,连死后容身之地都无。
他倒是能活下去,她在世的时候,从不教他读书识字,但教了他许多旁门左道,都是能活下去的保命本事。
她苟延残喘那些年,替他考虑了未来,唯独没想过自己。
“但我想,她一定不后悔有你。”
陆昭白摸着他的头,语气轻缓:“你还记得,遇到我之前,你叫什么吗?”
陆策当然记得。
他叫平安。
“平安这个名字,就是她对我最大的期望。”
他没有姓氏,既不姓赵也不姓岳,因为岳红樱不希望他身上背负任何负担。
她只希望她的儿子,余生都平平安安。
“所以,你余生活的都好,才对得起她这一片心。”
陆策无声的笑,伸出手搂住了陆昭白的腰。
“殿下,我们余生,都要平平安安。”
他这一生,亲缘淡薄,唯有一个陆昭白。
陆昭白垂眸,手指在他脸颊上,又一路下滑,抓住了陆策的手。
“好。”
……
陆昭白是三十岁那年登基为帝的。
彼时天下太平,海晏河清。
陆昭白在太子时就已经监国,吞并了吴国的大周也在经历过几次不稳之后,彻底的稳固。
老皇帝以自己一生操劳,精力不济为由,退位让贤,自己逍遥自在的做上了太上皇。
这位太上皇借了个探查民情的理由,在陆昭白登基第二天,就带着太后出宫了。
临走时,只给陆昭白留了一封信,用词十分敷衍,可以用一句话总结:“天下归你,自由归我。跟我老婆出去游山玩水了,没事儿别烦我。当然,有事儿也尽量别烦我,你才是皇帝!”
陆昭白几乎气笑了,但也只能认命的开始勤勤恳恳的皇帝生涯。
如今朝堂局势稳定,内有贤臣,外有能将,四海俯首,九州共睦。
陆策也常驻京中。
他不但是大周第一个男皇后,还是大周第一个有官职的皇后。
正一品的护国公,在朝堂居首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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