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祁洛被他气的不轻,原本见他委屈落泪,想说说软话,安慰几句,此时被回怼的只想掐死他,“告诉朕,你和父皇究竟有没有……”
楚容仰起头,在他眼神中看到一丝恳求的神色,原来,他是这般在意。
呵,男人,皇帝,任谁都无法接受自己深爱的人身心都在另一个人身上吧,便是祁洛也不例外,楚容知道他想要的答案,却偏不如他所愿。
“如果我说,自己从未爬过先帝龙床,你信吗?”
祁洛犹豫了,就在这犹豫的刹那间,楚容大笑起来,一只手拍在祁洛肩膀,宽慰道:“哎,别难过,您是皇帝,年轻又英俊,在我这栽一次就当吸取教训了,日后定要找个清清白白的人喜欢,莫要寻我这样不正经的。”
“毕竟人家以前是摄政王嘛,哪能人到三十还守身如玉。”
“我算算,我今年二十八,整整大了陛下十一岁,快一轮,就算我比较长情,一年换一个,从十八岁换到二十八岁,那也睡了不下十个人吧。”
“不管我睡别人,还是别人睡我,陛下您都得看开点啊,要想生活的去,头上总得……”楚容还未说完,便被祁洛一把揪住长发,丢出殿中。
“啊啊啊——”地上狼狈之人愤愤瞪着高台之上的少年帝王,暗暗骂了句狗皇帝!
楚容将衣衫穿戴好,虽是在日头下,但入春的寒风还是刺骨的冷,忍不住打起喷嚏,瑟缩在地上考虑该何去何从。
妈的,为何不把披风也丢出来!
念头刚落下,楚容眼前一黑,被厚厚的披风盖住脑袋,竟然真的丢出来了,他连忙裹上,顿时觉得暖和多了。
……
冷宫。
无处可去,又不想在偏殿受人眼色,只好回到老地方苟命。
“这宫中,又有几人见过摄政王真容。”望着地上野草都长出嫩芽,楚容摘掉面纱,独自坐在屋檐下晒太阳,其实也不错,就是屋子破旧了些,院内杂乱了些,论清净,当属冷宫。
这么大的皇宫,不过是祁洛一人的家,与其称作家,不如改成囚笼,他一个废人,哪也去不了,哪也不能去,凡事都得听从一个命令,被迫混吃等死。
呸,吃的也没有,可恶!
远处走来一女子,穿的破旧,但还算体面:“哎?怎么又是你,这次依旧做梦来了?”
楚容干笑一声,说:“倒也不是,咱就是单纯失宠了。”
“哈哈哈……”小铃掩唇浅笑,并未有嘲笑的意思,反而宽慰起他他来,“也不算一件坏事,毕竟伴君如伴虎,我自己都险些丧命,或许是解脱呢。”
楚容道:“当然是解脱!”好不容易摆脱祁洛,不用再陪他周旋做戏,不用被变着花样试探考验,最最最重要的是,再也不用被男人睡了!
……
现今,皇帝后宫嫔妃寥寥无几,皇帝年少,无立后之意。
话虽如此,朝中大臣们却坐不住,纷纷谏言天子选妃,早日延绵子嗣为祁国诞下皇子,大臣们各怀心思,多的是想将身边女眷送入宫中,得天子眷顾,以便拉拢势力。
祁洛阴沉着脸,起身退朝,忽闻朝堂外传来八百里加急信件。
送信的副将身着战甲,持有佩剑,不得入殿,祁洛命苏清桐将信件自殿门外呈上,亲手打开递给他。
这一看,祁洛忽然又笑了,总算避开选妃之事,漫不经心道:“原来是大漠王子,协同使臣前来祁国朝拜新君。”
“如此,朕自当欢迎,命礼部着手准备着吧,顺便加强皇城守卫,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说罢,将信件递给一旁的宫人,起身离开朝堂。
御花园,祁洛褪下朝服,身着一袭淡白色绣着银边鹤纹的锦衣,日头照耀的湖面波光粼粼,积雪也消融不见,化作水滴叮咚从屋檐落下。
已经大半月没见到楚容那个蠢货,令他心中烦躁不已,连连走神。
楚容在冷宫直打喷嚏,心想是谁在暗地里骂自己,又或者,谁在想他……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跟过去的世界告个别,谁能想到,风光半生的影帝,半路遭遇滑铁卢。
难不成,是羡慕我过的太好,咱一没乱用职权潜规则,二没挣过黑钱,三……咱真的是良好公民,遵纪守法啊!
咚咚咚——敲门声传来。
杏合站在门外观望四周,啧,这哪是人住的地方,见楚容神清气爽的走出来,心想,这人待在冷宫怎么比跟在皇帝身边还潇洒,莫不是脑子好使?
“杏合姑娘?”楚容心想,她来的话,肯定没好事。
杏合道:“陛下说,宫中不养闲人,命你即刻起去御膳房干杂活。”
“哦……”果然没好事,楚容收拾收拾就去了御膳房报道,里面的确忙出忙进,无人闲暇顾及他,忽然走来以为一位小太监,楚容一看,这不正是曾给半死不活的他送过饭的冬离吗!
太好了,没想到还能有熟人相助,应该不会分配到累活吧。
“你……”冬离刚想跟他打招呼,谁知又走来一位老管事,一脸不耐烦的说,“你就是新来报道的杂役?去后院把柴火劈了,劈不完九不准吃饭!”
劈柴……楚容扯出一抹牵强的笑,老子想把你劈了。
没想到,我竟沦落至此,楚容拎着斧头,望向如山堆一般的柴火,要是劈完这些柴火,他的肱二头肌怕是能一拳打死祁洛。
开什么玩笑,不如直接饿死吧,这些活就算十个人来干也绰绰有余,祁洛分明就是在给自己下马威,让自己吃尽苦头,再回去求他。
可恶,当初是自己主动离开,现在低头回去服软,那他还不得被祁洛拿捏死,这关乎他身为男人的骨气,原则问题,绝不退让,不就是砍柴吗,大不了不吃饭!
一个时辰后……
“呼,呼,呼……”楚容觉得自己要废了,整整劈了两个小时才不过干了冰山一角的活,他的手臂酸软无力,伴着阵阵抽出,满是汗水坐在地上喘气。
冬离前来捡柴火,发现坐在地上的楚容,凑过去询问:“喂,小心被人看见你偷懒。”
楚容却道:“这宫里,怕是只有你这个小太监知道我的身份,如今,我沦落至此,是不是很可笑?”
冬离道:“别乱说,皇帝不准任何人提及……摄政王。你现在是奴,还是最低等的奴,你就当自己只为活着吧。”
“也是,我本来只想图一条生路,谁想竟如此艰难。”若是曾经的楚容,宁一死也不会低头吧,冷宫两年的幽禁,依旧想逃离皇城。
“我遗失了,那份傲骨……”怕死,是错吗?
“发什么愣!”老管事忽然一声高喝,将他们二人拉回神,“偷懒是吧,不想拿银钱了?!”
冬离连忙道:“哪敢,哪敢,小的这不正在捡柴火呢,绝不会耽搁,大人您放心吧,银钱发下来定会请您喝好酒。”
“嗯,算你懂事。”老管事看了眼柴火,吩咐道,“送柴去各宫私厨,一个人肯定送不过来,咱不能误了后宫娘娘们的事,你小子跟着一起去。”
“是。”楚容应下,令他感叹的是冬离不过十五岁,竟能处事如此圆滑,越想越惭愧,自己竟混成这样,古人也太狡猾了。
他不识路,背着柴火跟在冬离身后,肩膀酸痛,腿脚吃力前行,这才发觉从未干过重活的自己真是弱鸡。
去后宫必穿过御花园,还有那片明净的湖。
楚容难得一览御花园全貌,默默在心里记下路线,恰逢湖对岸坐着两个人,他绝不会忘记祁洛的身影,至于另一人,他也见过,是负责藏书阁的文官苏清桐。
呵,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既是君臣又是知己,真高尚呢,好一对令人羡慕的狗男男。
楚容别过脑袋,当做没看见。
第15章 朕的男宠
正坐在湖对岸的祁洛投去目光,还未来得及看他正脸一眼,便被败兴,想来还是没吃够苦头,非得尝到教训才肯顺服。
黑色棋子在指尖摩擦的温热,这盘棋,早已下的心不在焉。
苏清桐知道他在看什么,不过是一个失宠被丢弃的玩物,天子怎会长情一个轻易就能得的人,果不其然,这么快就腻了。
“陛下,为何不落子?”
“无趣的紧,朕不想下了。”祁洛将手中黑子丢回棋盒中,感觉有一丝烦躁和不爽涌上来,端起茶水压压邪火,静赏入春时节的盎然之色。
细想后宫,除了太后掌权时送给他的几个女人,登基至今从未有新的女人纳入后宫,甚至,从未踏足过后宫。
也不知太后当初送给他的那几个女人是何身份,抱着什么样的目的留在他身边,祁洛看着楚容身去的方向,正是后宫,今日定有好戏看了。
若能借此机会试探一番那些你争我斗的女人,岂不一举两得。
苏清桐为其添上新茶,看着一脸烦心的小皇帝,忽然笑出声调侃:“陛下这般烦忧,难不成是为纳妃之事困扰?”
祁洛道:“还是你懂朕,此事确实占了一半。”
苏清桐道:“男子皆以三妻四妾,温香软玉为此生一大美事,多少人求之不得,陛下却能烦忧至此,令臣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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