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刷刷拔剑,却根本就不是这黑衣人的对手,黑衣人两三下的功夫便冲到了轿子里,将萧建白装进麻袋里。
随后扛着麻袋便跑,一直转到某个无人的巷口,那里早就有另一个人等着了。
黑衣人摘下面巾,赫然是夏寒青那张脸。
萧则绪看着脚下的麻袋,确认里面是萧建白后,一拳就打了下去,力道十足,又快又准又狠。
一拳打你觊觎孤;
一拳打你欺负孤的大将军;
一拳打你姓萧;
一拳打你名字叫萧建白;
一拳打你住在广平街;
每一拳太子殿下都给萧建白按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麻袋里的人被堵着嘴,呜呜咽咽半天也不知道是谁打得他。
只记得自己被人掳走后,晕了过去,然后被一拳头打醒了,紧接着又被打晕过去,再次醒来还在挨打……
好不容易拳头停了,他又挨了一脚踹。
萧则绪心中尤为畅快,本着绝不把人打死,日后接着打的意思,他又补了一脚,随后带着夏寒青扬长而去。
漆黑的深夜,被装在麻袋里的人蠕动了两下,试探性地喊了两声,可惜毫无回信。
“哈哈哈……”
萧则绪和夏寒青两人此刻正坐在房顶上,看着肃王府的人闹得人仰马翻地找人,笑得无比快乐。
夏寒青也是忍俊不禁。
目光落在身侧人身上,久久不落。
“手疼。”
萧则绪突然伸出那只打过萧建白的手,委屈巴巴地看着夏寒青。
夏寒青握住那只有些冰凉的手,拇指肚轻轻帮他揉了揉关节。
“臣帮殿下揉一揉,肃王实在过分,他与殿下乃是亲兄弟,怎能打得殿下手疼。”
层层暖意沿着指节缱绻爬上,萧则绪笑得愈发放肆,“说的极是,大哥实在过分。”
他们两个人现在真是像极了狼狈为奸的匪徒,正在享受胜利的喜悦。
秋水似的眸子染着笑意,月光柔和照在卷翘的睫毛上,夏寒青突然愣了一下神,但很快又偏开了视线。
夏寒青从怀中取出来一物,随着油纸包缓缓打开,栗子的香甜气息在寂寂黑夜中一卷而入。
“臣买了糖炒栗子。”
萧则绪没接,直接张开嘴等待投喂。
夏寒青笑笑,剥了一个栗子放进他嘴中,又慢悠悠地剥下一颗栗子,一连三颗,等到第四颗的时候他突然没剥,直接递了过去。
萧则绪看也没看,张口便咬,一口下去,险些硌到他的牙。
“夏寒青!”萧则绪吐出那枚栗子,朝夏寒青抛过去。
夏寒青抿唇笑笑,转身就要跑,刚转身还没来得及动,后领子就被人揪住了。
冰凉的指尖正好擦过后颈,夏寒青被他冰的一激灵,却很快就灼烧起来。
萧则绪眼疾手快揪着他的衣领拽了过来,正巧看到夏寒青面红耳赤,连眼睛都不知道放在那里的模样,油纸包中的糖炒栗子突然滚落下去几颗。
夏寒青弯腰匆匆捡起,又迅速垂下头去,假装去剥栗子。
这等纯情的老实人,真的很想让人欺负一下。
萧则绪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手指慢悠悠地挪到夏寒青衣领后面,随后——
将冰凉的指尖伸了进去。
“殿下!”
夏寒青脊背一直,满脸羞红。
“手凉,暖一暖。”
夏寒青坐着不敢动,任由他暖手。
萧则绪的手却不规矩地渐渐划到了前面锁骨处,勾着夏寒青的领子,扯得有些许凌乱。
夏寒青还是没敢动,直到大半个胸膛暴露在空气中,风过刮着裸露的肌肤,浑身的汗毛都颤栗起来。
“殿下。”
他哑着嗓子,那根手指还在他喉结处挑逗,他只能被迫微微仰着脖子,“回去行不行?”
“不行!”
萧则绪拒绝得很干脆。
“求你了。”
夏寒青喉结上下滚了滚,虽然此时天黑,外面街上没有什么人,但不远处打更的声音让他有些心悸,一颗心七上八下地乱跳。
万一在这里被看到怎么办?殿下一世清誉便要毁于一旦。
“怎么求?”
萧则绪指尖不断剐蹭着他,嗓音清润却缠着一丝勾人的靡靡之音。
夏寒青咽了咽口水,似是鼓足勇气,偏过头脸,素来冷峻的脸庞上染了一层胭脂色,唇角讨好般地贴上来,笨拙地吻着他的唇。
萧则绪扬眸浅笑,很快化被动为主动,手指扣在夏寒青腰间,旖旎勾缠。
夏寒青被他吻的呼吸紊乱,整了整衣领,期待地看着他,“这样行吗?”
“走,回家。”
“第一百五十八页。”
轻飘飘的几个字落在夏寒青耳中,有些烫人,他眼睫垂落轻道:“臣遵令。”
*
第二天清早萧则绪便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踏进了肃王府。
听说昨个儿闹了许久,才在无人的巷口里找到萧建白,萧建白自觉丢人,自然不敢声张。
“大哥!”
萧则绪拎着一些点心礼品,身后依旧跟着那位带着鬼面具的英俊潇洒小侍卫。
夏寒青穿着侍卫服衬的腰身更加纤细,他一只胳膊便能环住,萧则绪没忍住,摸了好几把。
大早上便勾的夏寒青面红耳赤。
“三弟怎么来了?”
萧建白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
只是看到来人的一刻不免还是有些微惊,萧则绪今日竟没穿他最喜爱的红色?反倒换了一身月白蓝袍,银线云纹绣制,木兰玉簪挽发,青丝垂落腰间,温润儒雅,一如他记忆最深处的模样。
萧则绪望了一眼这满脸的水粉,看样子是听说他要来匆忙拿东西遮了些,可惜遮的不是很严实,反倒有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萧则绪忍着笑意,“听说大哥昨夜被歹人袭击,孤特意来看看。”
[特意来看看你的笑话]
萧建白扯了扯嘴角。
他是来看笑话的吧?
“不劳三弟费心,并无大碍。”
“皇城脚下,竟发生这等痛心之事,孤已令人去查,一定为大哥抓住这幕后凶手。只是孤有些好奇,这等拙劣的手段,莫非大哥是得罪了人?”
萧则绪笑得一脸无辜。
萧建白被他说得心底一咯噔。
显然想到了某个脑子不太好使的蠢货。
萧则绪从夏寒青手边接过自己带来的那些礼品,手指轻轻勾开油绳。
“孤记得大哥喜欢银丝酥,特意买了些,大哥尝尝?”
萧建白可不敢吃他带来的东西,连忙拱手道:“多谢三弟,只是大哥近日牙痛,大夫嘱托不可用甜食,只能负了三弟好意。”
萧则绪像是没听懂似的,挽起袖子捏了一块,自顾自地吃起来。
“孤记得第一次见大哥时便送了大哥一盘银丝酥,大哥那时很喜欢吃,原是骗人的。”
萧建白一愣,被他堵得心口有些发慌。
半响才艰难地吐出两个字,“不是……”
“孤七岁时被父皇训斥,在月心湖偶遇兄长,这才得知原来自己还有一位兄长,突逢大雨,大哥还借了一身衣裳给我。”
萧建白沉默了。
那时他还住在宫女院里,他原是父皇醉酒宠幸丫环的产物,母亲抑郁而终,父皇向来遗忘他这么一个儿子,只留在宫女院里养着。
他以为这一辈子便只能这样过去了,却在那一晚彻底发生了转折。
那天晚上,他实在是饿极了,便从厨房偷走了一盘银丝酥,刚跑到月心湖,才吃了一口就被人发现了。
“好啊,原来是养了个贼,给我打,连御膳房的东西都敢偷,这点心是要送到长春宫去的。”
年仅九岁的萧建白此刻饿得胃疼,他死死抱着那盘点心往嘴里塞,拳打脚踢如雨点似的落在他身上,他只顾狼吞虎咽。
那晚的月亮很大很圆,只是他视线模糊根本看不清楚,月光洒在地上落下一地霜雪,带着刺骨的寒意。
陛下不认他这个儿子,他的地位便连受宠的宫女太监都比不过。
他闭上了眼睛。
就在他快要感受不到疼痛时。
便听到一道清澈的少年声。
“住手!宫内斗殴,藐视宫规,你们好大的胆子!”
“殿下饶命。”
“太子殿下,是有贼人偷了殿下的点心。”
太子殿下?
萧建白抬着沉重的眼皮看了一眼,模糊中一道红色的身影。
“还能站起来吗?”
那人蹲下身子朝他递出了一只手,那只手养的比白玉还要漂亮三分。
萧建白一个错愕,下意识地将手伸了过去,温润有力,他一下子便被带的站起来了,这才透着月光看清楚眼前人的模样。
年岁与自己相差无二,只是姿态非凡,墨玉似的长发半散在肩头。
发簪下的被风吹起的红色流苏、秋水潋滟的双凤眼、衣袖翩翩间的牡丹花……
他见到了比之日月还要耀眼的人。
这时太子身侧的宫女突然低声耳语了几句,那人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他垂下了头,盯着自己破洞的衣裳脸颊发烫。
却见那人突然莞颜一笑,声音如朗月,“原来你就是孤那位不曾蒙面的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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