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臣方才不是对你,是在骂那些奴才,臣不是这个意思。”
他八岁上战场,纵横沙场十七年,身边全是糙汉子,从未见过这样白净的贵人,根本不知道怎么和萧则绪相处。
他扶着轮椅想要靠近,却见萧则绪瑟缩一下。
夏寒青立马停住了脚步。
“别过来,听澜救我……”
萧则绪眼睛哭得有些红,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只觉得眼前这个人凶神恶煞,甚是可怕,他想回家。
空气中一瞬间凝滞,肚子咕噜噜地开始叫。
从长春宫被那些人套上嫁衣送进将军府,直到现在萧则绪滴米未进,况且平日本就没多少粮食可用,现在自然有些扛不住。
萧则绪捂着肚子,将头埋进去,没一会儿的功夫感觉面前的光被人挡住。
他抬起头来,面前是一盘雪白的糕点来。
背对着烛光,萧则绪肚子又叫了两声,面前甜甜的奶香涌入鼻尖,他咽了咽口水,这才小心翼翼地拿了一块,但没敢往嘴里送。
好饿,点心看着好好吃、好香。
听澜说,不可以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
相公不是别人……
可是、听澜说随便吃东西,会死掉的,他不想死。
夏寒青见他犹犹豫豫不敢吃,大概猜到他在想什么一般。
带着薄茧的指尖,从萧则绪手边掠过,拿走了那块点心,放入自己口中。
见他吃完点心并没有死掉,萧则绪这才敢再重新拿起一块雪白的点心,他捏着糕点,张嘴咬了一口,软糯香甜。
这三年他吃惯了剩食冷食,许久没见过这等干净香甜的糕点,仿若一股热流涌入心间,填的满满当当。
“好甜啊……”
小傻子满眼都是眼前白白嫩嫩的点心,早把刚才夏寒青满身戾气的模样忘了。
夏寒青见他卸下防备,目光微动,唇角不经意间勾起一丝浅笑。
他又递过去一杯清水,抬着衣角擦了擦萧则绪嘴角的粉屑。
小傻子咕咚咕咚一口气把水喝干,眉眼弯弯。
再看向夏寒青时已经没有那么畏惧。
相公真好。
会给他甜甜的点心吃,还有甜甜的糖水喝!
“殿下,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好不好?”
小傻子眼角还挂着干涸的泪痕,眼尾通红,头上的金钗发簪早不知被他扯下来丢到哪里去了。
乌发青丝柔顺地倾泻在红衣间,羽捷弯曲,鼻梁高挺,唇角挂着点点糕点碎屑,眉间的花钿映着泛起微红的清秀面容。
萧则绪眨着眼睛,睫毛忽闪挂着泪珠,似乎还在想他的这个问题。
夏寒青生怕被他拒绝连忙继续引诱道:“会有很多甜甜的糕点,栗子糕、芙蓉糕、绿豆糕……殿下喜欢吃的都有。”
萧则绪:!!!
他眼前一亮,重重地点了点头。
夏寒青眉眼扬起些笑意。
“臣去唤人传膳。”
没一会儿的功夫,萧则绪就看到有丫环仆人端着膳食进来,摆了满满一桌子的珍肴美味。
米香菜香充斥着整间喜堂,烛火摇曳,小傻子目瞪口呆,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菜。
“我去叫听澜和月月吃饭。”
他说着便要出门,夏寒青急忙拉着他的衣角。
“听澜姑娘已经在吃饭了,殿下在这里用膳就好。”
萧则绪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这才勉强地坐在桌子前,拿着筷子,有些笨拙地夹菜吃。
只一口他就吐了出来。
“烫……”
“殿下,喝口水。”
夏寒青急忙倒了一杯温凉水递给他,让他冰一冰舌头。
“新做出来的,是会烫一些,我们再等等,殿下先尝尝这个……”
萧则绪眨眨眼睛,饭不是凉的吗?他从来没吃过热乎乎的饭菜。
夏寒青小心翼翼夹了一块嫩黄的鸡蛋放入萧则绪碗中。
萧则绪看着鸡蛋,再看看他,张嘴吃掉……
好好吃!
萧则绪从未见过这般好吃的饭菜,相公一定是神仙,可以变出这么好吃的东西。
“殿下,要吃鸡腿吗?”
夏寒青挽起袖子,夹了一只鸡腿递给他。
小傻子高兴坏了,鸡腿好好吃……
他左手一只鸡腿,右手干掉一碗米饭,吃得圆溜饱,心满意足。
夏寒青拿着帕子擦擦他嘴角的残留。
“我困了……”
“那、我们早些歇息吧。”
夏寒青喉结微动,脸颊绯红,洞房花烛夜……
他鼓足勇气伸手握住了萧则绪隐藏在宽大袖袍内的指尖,入手冰凉,细腻如玉,夏寒青红着脸,宽厚的手掌包裹想要帮他取暖。
手边暖洋洋的温度传来,萧则绪突然展颜一笑,眉眼如月。
夏寒青被这个笑容砸了个头晕眼花,心头猛跳。
“殿下,先饮合卺酒可行?”
他扶着轮椅慢吞吞地挪到酒桌前。
喜烛泣泪,金樽清酒,桌上摞着几盘点心,金制酒壶刻着鸳鸯,两杯水酒还能映出人影来。
“殿下。”
夏寒青端起一杯递给萧则绪,自己则拿起另一边,手臂挽过,一饮而尽。
回过神来萧则绪还睁着眼睛看着自己,夏寒青抿着唇,心下又是一阵乱跳,头眼发晕。
殿下好可爱……
萧则绪学着夏寒青的样子拿着杯子抿了一口,当场辣的他眉头紧蹙,吐着舌尖,双手不断地扇风。
“好辣。”
“那……那咱不喝了。”
夏寒青一阵慌乱,将杯子里的酒倒掉,改而换了茶壶,倒了两杯清水,重新递给他。
“以水代酒可行?”
萧则绪点了点头,学着他刚才的样子,挽住对方的胳膊,将杯子里的水喝掉。
夏寒青这才舒了一口气。
不管怎样,礼已行完,他们是拜了堂、饮过酒正儿八经的夫妻了。
夏寒青脸色突然红润起来,刚才那杯水酒让整个屋子的空气都变得有些燥热。
“殿下,天、天色不早了,我们该……”
夏寒青偏着脸结结巴巴地说出这话来,对上萧则绪清澈的眼神,又觉得自己心思龌龊,不该染指。
青丝垂肩,落在脸颊上,夏寒青深呼吸一口气抖着指尖将萧则绪额头上的花钿卸下来,挪动着轮椅拧了毛巾帮他把脸擦干净。
做完这一切,他才红着脸想要去扯萧则绪的外套,繁琐的婚服一层又一层,夏寒青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有些粗重,心底跳的飞快。
他丢下外袍,指尖落在萧则绪的腰带上,衣袍一点一点剥落,最后只剩下一件里衣和裤子。
寒风乍起透过窗子的缝隙,吹着单薄的红色里衣,突然腰带一松,露出大半个胸膛,冷风划过皮肤,萧则绪一个寒颤打了个喷嚏。
这个喷嚏直接将夏寒青鼓起来的勇气全部湮灭。
雪白的脖颈下锁骨外露,往下春光小泄,皮肤如瓷似玉,没有一点儿疤痕。
夏寒青老脸通红,愈发觉得自己像一个地痞无赖,他瞥了一眼散落的衣衫,抖着手帮他把衣服拢了起来。
“殿下,歇息吧。”
他牵着萧则绪往床边走去,将他塞进被子里,自己则心慌意乱地将身上的衣服褪下,扶着床边的柱子艰难地起身上床。
他虽然坐轮椅,但偶尔也可以勉强直立行走,只是大夫不建议他站起来,会影响后期的恢复。
夏寒青钻进喜被,侧过身去。
他捏起旁边一粒花生朝着喜烛处指尖一弹,花生穿过,烛火熄灭,室内突然陷入一片黑暗。
“相公……”
萧则绪突然软软地喊了一声。
他缩在被子里只露着一个圆圆的脑袋看向夏寒青,透着月色夏寒青呼吸一滞,声音变得结结巴巴的。
“怎、怎么了?”
“有人……”
他突然压低声音凑近夏寒青耳边小声道。
轻热的呼吸打来,砰地一下夏寒青耳根子都红透了,整个人直直地远离萧则绪一大截。
好大一会儿后他才顺着萧则绪的手看向窗外,有几道人影在听墙角。
夏寒青脸色一冷,眸中如千年寒潭一般,看来这些人不到黄河心不死,势必要亲眼看着自己圆房。
“殿下,可能要辛苦你陪我演一场戏。”
夏寒青从被子里爬起来,反手压在萧则绪身上,双手撑着床面看着他,对上那双眸中突然又是一阵慌乱。
“殿下,我们一起摇床,把外面的坏人赶走好不好?”
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轻柔,生怕再吓到他。
萧则绪眼底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重重地点了点头。
夏寒青手落在床柱上开始用力,床板吱呀吱呀摇晃。
萧则绪突然咯咯笑出声。
“摇床好玩。”
夏寒青一怔,视线落在他有些凌乱的衣衫上,香肩半露,如果趁这个机会自己假戏真做的话……
另一只手突然伸手挑开了萧则绪的上衣,胸膛外露,他指尖刚触碰到对方的肌肤便像是被烫了一样将手缩回来。
怎可如此欺辱殿下!
层层帷幔之内,隐隐约约能看到起伏的人影,还有两个人细小的谈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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