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人抓了抓钟泓的衣角,眼神示意:钟大人快管管令爱,万一她得罪了夏寒青,我们可惹不起!
钟泓默默将被抓的那一块衣角抚平,只当没听见。
人家姑嫂说话,管你毛事!
“确实漂亮,多谢小钟大人。”
夏寒青提到荷包,目光都柔和了许多,言语和悦,指尖不自觉抚上荷包上的小人。
言茵茵笑笑,“那将军打算怎么谢我?我听说宫里养了一只食铁兽叫团团?”
“是。”
“将军可否也帮我抓一只来,我亲自驯服。”
言茵茵搓了搓手,每次进宫看到太子表哥倚在那食铁兽身上她就手痒,恨不得也驯服一只,带着它招摇过市。
夏寒青拧了拧眉毛,“抓一只倒简单,只是驯服……”
并非他看不起言茵茵,只是食铁兽生性凶猛,难以驯服,那只团团也是他花了好些时间才驯服的。
茵茵压低声音,“嫂嫂放心,我自有办法。”
“那且等些日子,我差人去蜀州抓一只来。”
“好……”
言茵茵弯了弯眉眼,这才重新退回自己的位置。
旁边的简平拉了拉她,“你和夏将军认识啊?”
在简平心里夏寒青那等人物简直是触不可及,看一眼她都脚底发憷,更别提打招呼。
“不熟。”
“我看你们聊的很欢快?”
简平挠挠头。
她们还要再说些什么,便听着福乐一声高喊,萧则绪穿着身苏绣红色锦缎袍子从里殿出来,只是这手里头怎么还抱了一只奶娃娃?
这谁家的娃?
萧则绪有些无奈,拿着铃铛逗哄,从早上起来这小家伙就哭闹个不停,他抱起来便不哭了,一放下就开始闹得人仰马翻。
听澜几人轮流上阵每一个人哄得好,实在没有办法,萧则绪只能抱着孩子来早朝。
他坐在龙椅上,手法熟练地戳了戳婴儿的小脸蛋。
经过一个多月的精心养护,小家伙长开了一些,没有刚生下来那般皱皱巴巴的,白白胖胖的小娃娃,醒的时候活力四射,挥舞着他的小拳头。
“诸卿请起。”
夏寒青站在下面张着脖子想看一眼孩子,却收到了萧则绪无奈的视线。
原本英武不凡、眉宇厉色的太子殿下此刻抱着一个孩子,看着隐隐却有几分慈父之态。
“敢问殿下,这是谁家的孩子?”
众人有人问了出来,所有人都在期待着萧则绪的答案,谁这么大胆居然敢让他们太子殿下抱着上朝。
“自然是孤的儿子。”
静——
诸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谁?
他刚刚说的是谁?
难道这个“孤”是一个人不成?
太子殿下什么时候有儿子了?
众人的视线忍不住往活阎王的位置看了看,这是明目张胆给活阎王带了一定绿帽子啊。
这还能忍?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会打起来吧?
然而“活阎王”一动未动,神色正常,甚至看向那孩子的眼神都格外温柔。
“正好今儿都来看看,孤的嫡长子,萧澈。”
其声清脆朗声响在在场所有人耳中,像是有人搬着一块大石头啪地砸进了湖水中,惊起万分斑斓。
砸的他们每一个人心口,吓得人小心尖都颤了颤。
怎么连长子的名字都起好了?
萧澈?萧?真的是长子啊?
“那敢问殿下这孩子的生母是?”
不会是宫里头的宫女厮混生出来的吧。
所有人心底只有一个念头:夏将军可真可怜。
莫名其妙被赐了一个男妻,现在男妻摇身一变坐上了龙椅,还弄出一个孩子来。
夏寒青感受到这些莫名其妙同情的眼神眉宇微蹙。
他们有病?
“嫡长子,自然是孤的太子妃所生。”萧则绪淡淡道。
嘶——
殿下还要封那个女人为太子妃,夏将军可怎么办?!
夏寒青被他们盯得后脊一阵发凉。
有什么好同情的?
很快这件事就被揭过去,折子呈上来不少,萧则绪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看着奏折,时不时逗两下。
早朝一如既往开展,经过一年左右的荒地开垦,燕云的粮食产量比之先前翻了一番,再加上通商税收,雪灾造成的损耗渐渐恢复怨气。
“爱卿,此等新种可不是上天赐予,你们该要感谢一个人。”
萧则绪笑笑,现在也是时候把真正的功臣引出来了。
人类的功勋不能安在神灵身上。
这不公平。
钟泓忙道:“敢问是何人竟有如此大的能耐?”
“那便蒲先生出来吧。”
随着福乐一声高喊,殿门外站了一位身着粗布麻衣的男人,来人相貌英俊,只是身上还带着庄稼的土气,许是头一次见这等场面,看着有些许拘谨。
“草民蒲洼茂见过太子殿下。”
“蒲先生快快请起。”
萧则绪满面笑容。
众人狐疑地看了一眼蒲洼茂,平平无奇。
“若无蒲先生,我燕云也不会有这么多的粮食,孤在这里代燕云的百姓要多谢蒲先生的功德。”
“不不不,不敢,是殿下推行有功。”蒲洼茂脸色通红,有些拘谨羞涩。
“蒲先生,孤在户部为你挑了几个助手,回头你尽可宽心使用,若觉得不便同孤讲,换人也可。”
“孤平生所愿,希望街头无乞、夜不闭户,天下百姓吃得饱穿得暖,不必为生存奔波劳碌,孤想要所有人不再有破布衣衫,都穿得上锦绣华裳。”
萧则绪说了一阵豪言壮语,又将这些日子的努力着重夸奖表扬了功绩。
无论是农耕、商会、学堂都是重中之重。
他说得群臣一阵热血沸腾,几乎已经看到未来的太平盛世,各个打了鸡血似的恨不得埋头苦干。
萧则绪特意吩咐蒲洼茂不必来上朝,蒲洼茂不喜与人交流,那便安心做自己的事情便好,他今日叫蒲洼茂来也只是想让大家见一见这位功臣。
话音刚落,他坐回龙椅。
突然他浑身一僵,他感受到了有什么温热湿润的液体缓缓流到他的腿上,然而怀里的小崽子正笑得一脸无辜。
萧则绪急忙将手中的折子放到一边,双手将小崽子托举起来,果然见自己腿上湿了一块,当场脸色一黑。
“福乐,拿块干净的尿布来,再取一身孤的衣袍来。”
孤说的热血沸腾,你激动个什么劲?
萧则绪甚至听到底下隐隐发笑声。
看在他的面子上,那些老臣才没敢笑出声来。
“福乐,给他换尿布。诸卿且稍等,孤去换一身干净的衣袍。”
萧则绪转身将小崽子放在龙椅上,跑进了内殿换衣服去了。
群臣伸着脖子看着夏寒青依旧“面无表情”地登上台阶。
福乐正要动手,便见有人上来接过他手里头的尿布将孩子抱起来,动作极为熟练。
群臣一惊,夏寒青不会要趁机掐死这孩子吧。
稚子无辜!
然而夏寒青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动作,换完尿布甚至将孩子抱在怀里哄了哄,俨然是个慈父形象。
懂了!
太子殿下和将军这是从外头过继了一个孩子。
萧则绪很快换了一身黑袍,再看那小崽子时带了一丝幽怨,但对上对方圆溜溜的眼睛眨啊眨的,睫毛忽闪,瞬间心里头软得一塌糊涂又原谅了他。
下了朝,萧则绪没回长春宫,也没再去御书房,反而抱着小崽子直朝景顺帝的寝宫去了。
景顺帝几乎是被他软禁在宫内,他浑身动弹不得,吃喝拉撒都需要人伺候,他安排了几个人在里头伺候的同时也看着他。
他就是想要他的好父皇活着的时候一点点看着此生最珍视的权力被人从手中渐渐抽走。
萧则绪在小崽子额角上亲了亲,用袖子帮他遮着风,小崽子挥舞着小粉拳还不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
他绕过屏风,景顺帝就静静地躺在床前,留在身边伺候的人是冯保河,正是最开始将他绑起来塞进花轿的那个太监。
冯保河见到萧则绪脸上立即挂上了谄媚的笑。
“奴才见过太子殿下。”
他咚地磕了一个响头,要么恭敬有多恭敬,可没了当初张扬势力的劲头。
谁想得到当初冷宫的那个痴傻废太子最后居然干翻了所有的兄弟后妃,真的走到了这一步。
萧则绪连个眼神都没递一个,抬脚踩过冯保河的手,一个用力站了许久才慢悠悠地越过去。
冯保河一动不敢动,只等萧则绪过去后才捂着自己的手猛吹几口气。
“儿臣恭请父皇圣安。”
萧则绪掀起衣摆直直跪在床前。
景顺帝听到他的声音,缓缓睁开有些浑浊的双眼,挣扎着想要去怒视萧则绪。
“你……逆……子……”
他说了许久也没能说出一句连贯的话来。
“父皇,寒青为儿臣生下了长子,儿臣想封他做太子,所以……”
景顺帝听到这话,怒瞪着双眼,死死盯着那襁褓中的婴儿,似是不敢信一般,想要瞪大眼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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