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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夫捡人来种田 (茶茶茶茶大)


  “宝宝在我肚子里呢,现在说还太早。”周禾嗤嗤一笑:“我这个做爹爹的怎么能和孩子抢。”
  江现离轻拍他的单薄的背,把人搂得更紧了,“你就是我的宝贝,以后就叫你宝宝好不好?”
  他说得认真周禾听了却觉得羞涩,压根只把它当成玩笑话,在他怀里动了动,周禾双手撑着硬邦邦的胸膛直起身子,笑意盈盈说:“莫要闹了,江大哥还想不想听原因了。”
  江现离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周禾才道:“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如果小孩子的每一个进步都用聪明来夸的话,慢慢的孩子可能会越来越自负,觉得是自己的天分高才做得好,我怕以后哪一次柳儿做得不好,他会怀疑自己而且也找不到改正的方向,所以我每次才夸他努力的。”
  听他说完江现离总算明白周禾心里自有一套教养孩子的法子,他双手合拢握了一下那双细腻的手,把人又圈在了怀里,四只手覆在了明显凸起的肚子上,江现离嘴角带笑:“说得有道理,看来咱们家里的孩子不用担心了,你这个做爹爹的都能教得很好。”
  “那当然。”周禾拍拍肚子,“小的先不提,柳儿这段日子进步很大,那些算数题都做对了,而且识得字也越来越多了,我看柳儿是个读书的好苗子,开春就送他去学堂吧。”
  江现离点点头正要接话,就听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柳儿光着脚丫跑到了床帐外轻声喊“爹爹。”
  周禾急忙拉开帘子,就见一脸哭唧唧的小家伙儿委屈地攥着衣摆,怯怯地伸手想要抱抱。
  江现离见状单手抱起柳儿放在两人中间,被子盖到腹部,柳儿的小身子紧紧地被两个大人围着,顿时有了安全感,周禾擦擦他脸上的泪痕,“柳儿做噩梦了?”
  他依偎在周禾怀里吸了吸鼻子,呐呐道:“我梦到村头的大黄狗把我的腿咬得留了好多血,柳儿害怕。”
  “是吗,大黄狗这么坏,叔叔帮你好好收拾它。”江现离把父子俩搂在怀里轻拍,“睡吧,叔叔保护你们。”
  一夜安眠,翌日一早郑成乾带着杨芪来蹭早饭,顺便商量回京的安排,他看了屋里那些零碎物件疑惑问:“三哥,这些都是要带走的吗,你那宅子里什么都有,到时候回京再添置吧。”
  这一年多虽然赚了不少银子,但周禾过日子节省,也不乱买东西,确实没啥值钱的物件,收拾出来的也就两个箱子里头大多是柳儿的东西,江现离回道:“衣裳都不带,只带那两个箱子,还有把柳儿的那几只鸡带上。”
  郑成乾闻言眼睛睁得更大了,惊讶道:“鸡窝也要带走吗?”
  周禾喝粥的动作一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几只鸡是柳儿养大的,柳儿说要带它们去京城看看。”
  “我已经通知王管事再带一辆小马车过来,那几只鸡放进鸡笼单独带上。”江现离神色淡淡,丝毫没觉得为了几只鸡再专门带一辆马车有何不妥。
  郑成乾呆呆地哦了声,心说三哥真会宠孩子,没想到是个慈父。
  他心里那些小心思江现离懒得理,吃过饭提起了京城的安排,“我吩咐李壹办的事怎么样了?做成一半了?”
  郑成乾掏出几封信摊在桌上,“三哥你一开口他们敢怠慢吗,那两人办事利索,这么短时间江家已经关了四家铺子了,都是地段好的那几个,你这是要断他们的财路啊。”
  江现离掀开薄薄的眼皮淡淡地笑了一下,指尖轻敲着太阳穴,“这才是刚开始呢。”
  与此同时京城江家书房内,江义脸色阴沉,瞪着跪在面前的江卫,周围一片狼藉,茶盏碎片胡乱地散了满地,江卫老老实实跪着不敢动,从小到大他从没见过父亲对自己发这么大的火,不由得又害怕又委屈,心里祈盼着娘亲赶紧从庙里回来给他求情。
  书房一片静谧,父子俩谁也没说话,只有江义粗重的喘气声,仔细听声音似是从肺里強灌进的空气又艰难的呼出一口,费力地咳嗽几声后,他才慢慢平复下来,“你是怎么办事的,我就是这样教你做生意的?你身为我江义的儿子不会做生意,传出去岂不是让人家笑掉大牙。”
  这话正是问到江卫的心坎里,家里的那些生意他早早地参与进去,但时至今日还总是吃亏,开始还能狡辩自己年纪小经验不足,但锻炼了这么久还是老样子,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家里已经关了四个铺子,要出的货都压在仓房里,短时间内根本出不出去,再这样下去,其他铺子哪有银子周转呢。
  他心里着急面对父亲的质问却无话可说,只能硬着头皮狡辩:“爹,那几个铺子都是出了事被封的,我也去找过他们了,可他们说案子没破铺子就不能开,我也不能去帮他们抓犯人啊,实在是没办法啊。”
  江卫先哭诉一通,再像模像样地抹几滴眼泪,一脸的委屈,往常江义最是心疼儿子,看不得儿子这副模样,什么事都能翻篇,但今日反常得很,江卫偷瞄了一眼又继续说:“爹,你说咱家是不是犯了太岁,要不哪有这么巧合的事,出事的都是咱家的铺子,娘不是去庙里求大师做法事了吗,说不定等她回来这事就过去了,咱家生意马上就能恢复了。”
  生意人最是迷信,不可不信鬼神之说,但这几件事联系在一起,江卫看不出来,可江义也算老江湖了,过后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不是巧合,定是有人幕后下黑手。
  可又没什么头绪,生意场上难免得罪人,江卫又不懂得圆滑,办事也不周到,说不定在什么时候就得罪了人自己却不知道,这可如何是好?
  江义没理会儿子说的话,此刻他神色一凛突然想起了另一个儿子,江现离,从小就聪明伶俐,四岁时候就能看懂账本,当时那些友人都羡慕地夸他后继有人,江家的生意定会越做越大,可多年过去,他看中的继承人早就换人了,江家的生意却止步不前了。
  江现离没了一年多,要不是那次江义托他走一趟去送那批货,人也不会无缘无故失踪,货被劫了事情也没办妥,倒是让他赔了夫人又折兵,虽说这些年不把这个大儿子放在眼里,但江现离是毋庸置疑的有做生意的天分,若是他还在,眼下导致家里困境的事儿一定会妥帖处理好,而不是像江卫一样,这么大了还只会哆哆嗦嗦的哭鼻子。
  真丢人!
  江义叹了口气,习惯性地去茶杯却捞了个空,他看着满地的碎瓷片神情毫无波动道:“你觉得这些事都是巧合吗?没想过是有人在背后操纵?”
  江卫抬头,目光里满是毫不掩饰的疑惑和茫然,江义见状冷下脸,仔细描绘儿子的那张脸,比起江现离,江卫的长相逊色一些,眉眼算得上周正,为何同样是他的孩子,天赋上差距这样大,难道他随了母亲?
  半晌他无奈地低喝:“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巧合的事,不可能所有乱子都发生在咱们家铺子里,你现在就给我好好想想最近惹了谁,仔细想一个都不要落下。”
  他话说得明白,江卫反应过来才似有所顿悟,不禁膝行两步摇头否认,“爹,我一直都本本分分做事,哪里会惹到什么大人物,吃亏的都是我啊!”
  江义眉头深皱,摸着下巴思索片刻,“兴许是你惹了人却不自知呢,最近你都和谁打过交道?”
  江卫听到那些话心里已经慌得不成样子,若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败光了家底,那下半辈子怎么生活啊,想到这里他后背冷汗直流,大脑不停地乱转,掰着手指费力地数:“城南白家的公子,李家的少爷,成西的布装的李掌柜,还有和咱们家来往最多的那几个掌柜,哦对,那日铺子出事后我还去找了郑成州。”
  他每说一个名字江义脸色就凝重一分,这些人也都是他们常来往的,应该不会背地里捅刀子,听到郑成州的时候,江义抬手叫停,“你去找他做什么?”
  江卫一五一十回:“那间酒肆不是死了人吗,刑部派人来处理的,他是刑部的人,我才去求他通融的,没想到那小子丝毫不顾两家的情分,压根就没搭理我几句话就把我打发走了。”
  郑家和江家早就没了情分,有的也是恨意,他心里明白,故意这么说是想在父亲面前表现自己重情重义,果然他话音刚落,就听见江父嗤笑一声,“哼,他们家和咱们有什么情义,你这一步也是走错了。”
  父子俩聊了这么久,江义脸色缓和许多,却一直没让他起身,江卫跪得膝盖酸痛,开始左摇右晃又不敢开口求父亲,刚摆出一副不耐烦的脸色,书房门就被猛地推开了,妇人风风火火的进门扫了一眼,当即伸出涂满丹蔻的指甲狠狠地掐了江卫一下,瞬时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淌了满脸,张水儿年过四十,虽然保养得当,眼尾也出现了细细的纹路他搂着江义哭哭啼啼:“儿子啊,你爹把家业交给你,你却不好好操持,照这样下去咱们家都要败没了啊,咱们娘俩就成了罪人了,我看也别活了,娘现在就带你去找根绳子一了百了吧!”
  往常江义不顺心想对江卫发火时,张水儿只是哭诉自己的不容易,跟着他受尽白眼,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了儿子还处处惹他不快,一见她的眼泪,江义的火也消了,只是今日张水儿却站在他这边主动数落江卫,母子俩抱在一起聒噪得很,江义看着心烦,内心压抑的火气又涌了上来,他一拍桌子喊道:“别哭了!哭有什么用!都给我起来!大师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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